但這份輕松已經是十分難得，所以時覓也害怕不合時宜的話題會破壞這份難得的和諧，沒敢再和傅凜鶴提其他。

傅凜鶴一到公司柯湛良就進來匯報他昨天讓他調查的劉大明在當地的口碑、他是否存在不良嗜好、和老陳是怎么認識的等幾個問題。

“劉大明在當地和業界口碑都挺好。”

看著辦公桌前的傅凜鶴，柯湛良說道，“他為人雖然看著有些不著調，愛吹牛，但大家很認可他的工作能力和帶隊能力，他為人大方仗義，底下帶的人都聽他的，也愿意和他長期合作，工程隊質量也很不錯，每個合作過的對象都對他是贊揚的。”

“和老陳怎么認識的？”傅凜鶴問。

柯湛良：“據說是路過橋洞，看到老陳在撿垃圾為食可憐，看他身體也還強壯，就把他介紹到工地里做小工，還給安排了住處。老陳心里感激，就一直跟著劉大明。”

傅凜鶴：“他們認識多久了？”

柯湛良：“兩個來月。”

傅凜鶴：“國風度假村項目也就開工兩個來月，也就是說劉大明很湊巧地在項目開工的時候遇到的老陳？老陳在霖市流浪多久了？”

柯湛良：“好幾年了。”

“他是到處流浪還是個區域？”傅凜鶴問。

柯湛良：“一直在城北市郊一帶，沒換過地方。”

“也就是說，劉大明作為霖市本地人，幾年時間沒留意到老陳，卻在國風度假項目開工后，他突然憐惜起老陳來了，并把他帶在身邊？”

傅凜鶴看著柯湛良，緩緩問道。

柯湛良被問愣住，下意識看向傅凜鶴。

傅凜鶴俊臉平靜如常：“劉大明有什么不良嗜好嗎？”

“聽說沉迷網絡賭博。”柯湛良說。

傅凜鶴眉毛微微一挑：“這幾個月有大賭過嗎？”

柯湛良：“有的，聽說還把市區的一套房子給賣了，老婆正和他鬧離婚來著，鬧了幾個月了。”

傅凜鶴點點頭：“施工隊換了嗎？”

柯湛良：“已經安排下去了，目前在物色新的施工團隊。”

傅凜鶴點點頭：“嗯。”

人陷入了沉思，但卻并未讓柯湛良下去。

柯湛良不解看向傅凜鶴：“傅總，是還有什么吩咐嗎？”

傅凜鶴微微搖頭，好半晌才緩緩開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嗎？”

柯湛良微微皺眉，黑眸緩緩對上傅凜鶴的。

“劉大明剛好在欠賭債的時候找上老陳，并把他安排進工地里，隨后便發生橋墩無法澆筑的問題……”

傅凜鶴眉頭微微皺起，業界有種打生樁的說法，劉大明對老陳行蹤種種隱瞞的行跡看著像是要用老陳來祭生樁，他無親無故又沒人知道他的具體行蹤，也沒身份證信息，哪怕他真的不在了，估計也不會有人知道。

但從這個邏輯鏈推斷下去，邏輯上又不通，劉大明真要用老陳祭生樁于他并沒有任何好處，如果單純是為了工程順利犯不著，除非是……背后有著更大的利益輸送。

劉大明現在缺錢，所以如果真的有人拿錢和他交易也不是沒可能。

但這背后的人……

傅凜鶴突然想起時覓發現他取了瞳瞳頭發比對DNA那天，她為了阻止他約他吃飯的事，她提到過她還在蘇黎世時和凌振東吃飯，無意中聽到吳奇浩和一個叫上官總的男人的對話。

“吃飯的時候，那個被叫上官總的男人問吳奇浩那邊怎么樣了，吳奇浩說沒什么問題，人已經安排進公司了，人很靠譜，讓上官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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