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瘋狂一夜
赤井秀一的房間沒有開燈。房間內布置的整潔有序,沒有多余的裝飾品。只有桌面上纏繞著凌亂的電線和小型設備,與房間簡約的風格很不搭。
他帶著耳機,面前是竊聽器的信號接收裝置:“只要是為了正確的事情開槍,槍聲就是正義的頌歌嗎?”
他反復默念這句話,覺得在哪里聽過。
他陡然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詹姆斯,內容我發給你了,我記得你好像說過這句話對吧。”
“欸,這句嗎?秀一,我也是從我的上司那里聽來的,年代久遠了呀。很多人都聽過這句話。有什么問題嗎?”
“不,隨便問問。再見。”
赤井秀一放下手機。
黑暗的環境中,他的眼中閃爍著光亮:“事情似乎變復雜了啊。”
-
深夜。
打扮成郵遞員的風見裕也接到上司電話,不僅抓捕任務臨時取消不說,反而讓他去街角的一個花壇上拿個裝著油性筆的袋子,并調查上面的指紋。
罷了,反正降谷先生的指示照做總是沒錯的。
他讓潛伏的公安們都先撤退,自己一個人前往安室透指定的地點取東西。
此時已將近午夜,相川花曉半路發現把安室透搞丟了,只好獨自一人散漫地走在街頭。街燈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長。
她一邊走,一邊手插著口袋嘆氣。總覺得從昨天開始安室透對自己這個前輩的態度就不那么友好了。可是眼下她道謝也道了,請客也請了,他沒道理還繼續這樣啊。
如果他對自己一直有抵觸感,那想把他的三觀掰回來可不容易。
她在路燈下站定,回憶從昨天到今天,思考到底是哪里讓安室透對自己感到不痛快。
然后,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手機突然震動兩下,是貝爾摩德的簡訊,邀請她去夜店玩。因為要赴約,相川花曉沒時間親自解決這件事了。她環顧四周,找到了一個送快遞的小哥。
先不糾結為什么送快遞的小哥會像她一樣半夜在街上游蕩,但至少這位小哥可以幫自己解決安室透不開心的問題啊。
“你好。”她走過去,輕鞠一躬。
“小姐,你有什么事嗎?”風見裕也推了推鏡框。
“方便問一下你是哪家快遞公司的嗎?我這里有一個單子希望你可以幫我送一下。”
“抱歉,太晚了不接單了。”風見裕也面無表情地說。
相川花曉道了聲謝,自言自語的走開了:“哎,看來沒辦法立刻把東西交給安室透了。”
風見裕也猛回頭。
誰?
“等等,小姐。如果你確實很急的話,我可以幫你派送,正好我也沒有其他事情了。”風見裕也的語速很快,表情很緊張,冷汗都要流下來了。
如果這件事本身就是自己魔鬼上司安排的,而自己搞砸了的話
他的腦海里已經開始回放降谷零的死亡凝視了。
“哇,那太好了。”
相川花曉付了快遞費,隨后讓快遞小哥在原地等她一下就快速跑開了。等她回來時,手里拎著一個巨大的袋子。
她把袋子遞給快遞小哥,又抄送了組織員工公寓的地址給他,接著就快樂的去赴貝姐姐的約了。
此刻,拎著袋子里的一百盒大力丸,同時又在降谷零指定的位置拿到了油性筆的風見裕也站在原地思考良久,隨后一拍腦門。
懂了,降谷先生肯定是在暗示我把這包東西一起送到警察廳去。
-
夜店晃眼的光點下,無數的鬼魅游走在光與暗之中,白皙的手骨勾著陌生人的脖子,吸魂攝魄。
貝爾摩德坐在沙發上,伸出手指像擼貓一樣蹭了蹭花曉的下巴:“冰酒,下次來赴我的約,記得先清理好麻煩。”
“麻煩?”
花曉正懵著,只見貝爾摩德掀開她雪紡衫的一角,從腰帶的一角扯下一枚面圓形物體,迅速捏碎。
“這是……”
“是竊聽器。你的帶新人之旅應該并不太平吧。這件事要是被琴酒知道了,想必又要折騰了。”
“太平,除了有個小插曲外,其他都很太平。”她露出大大的笑臉。
貝爾摩德掐了煙,斜眼打量她:“你好像對自己身上發現竊聽器的事情,并不在意?”
“我有嗎?”相川敢以銀行卡余額做賭,竊聽器沒有別人,肯定是赤井秀一那個臥底放的。問題是
這是可以說的嗎,赤井老師?
貝爾摩德的語氣冷了下來:“冰酒你聽好,如果今天發現竊聽器的不是我而是琴酒,你這樣的應答方式會顯得你在替臥底遮掩,你會沒命。”
“對不起。我就是因為害怕組織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作風會牽扯到無辜的人。畢竟那些新人相處下來,我覺得他們都挺好的”
她裝出優柔寡斷的樣子開始碎碎念,避免與貝爾摩德有眼神接觸。對于目前自己來說,建立這樣的人設做事會更方便。
“罷了,這件事我不會告訴琴酒的。畢竟,你是我推薦給琴酒的人。”
貝爾摩德輕飄飄地說完這句話,相川卻捕捉到了不妙的味道,頓時心臟狂跳。
貝姐姐這分明是在暗示自己需要潛伏在琴酒那邊給她當內奸!但那可是琴酒啊,被發現會沒命的吧!
相川決定倒杯酒壓壓驚,酒杯卻被貝爾摩德的手掌捂住了:“受傷了就不要喝酒。你很聰明,應該知道該怎么做,不該做什么。”
頃刻間,貝爾摩德釋放出的壓迫感讓相川花曉幾乎以為自己已經被看透。隨即她又不住感嘆,這活兒真不是人能干的。看來不光組織外部有臥底,組織里面的真酒竟然也互相玩諜戰這一套。
她強壓住忐忑:“可是,我也想拜托貝姐姐一件事。”
貝爾摩德覺得有趣:“你在跟我講條件?”
誰知話音剛落,她突然抓住貝爾摩德的胳膊:“貝姐姐,琴酒大哥無情的扣光了我的薪水。天氣漸漸涼,加之我重疾纏身,不知能不能熬過這個蕭瑟的秋季。”
說著,相川擼起袖子讓貝爾摩德能看見她纏著繃帶的肩膀。貝爾摩德原本很吃驚,在看到僅僅是擦傷后眼神都麻木了。
花曉咬了咬發干的嘴唇:“不如姐姐買十盒【強腎大力丸】,支持一下我的兼職吧。”
“冷靜一下冰酒,你先放開我。”貝爾摩德用手抵住冰酒蹭過來的腦袋,勾起一個無奈的笑容,“雖然姐姐我隨時都是滿電狀態,用不上這東西。不過,如果你都這么可憐了,我不介意買一些送給這里的小帥哥們。”
“謝謝貝姐姐!”
一個優秀的推銷員,就算是在被要挾的情況下,也能絕地推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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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諸伏景光在等降谷零回來。他坐在桌前百無聊賴地刷著新聞網頁,時不時揉揉眉間來延緩疲憊。
手機亮屏,是沒有聯系人備注的一串號碼,卻是零刻意叫自己背下來的號碼——警察廳黑田管理官。
通常,在沒有提前約定的情況下,警察廳不會貿然聯系臥底,除非發生了極特殊情況。更何況諸伏景光自己隸屬于警視廳公安部,與黑田管理官并非直屬上下級。
黑田管理官就算要聯系也應該聯系零才對。
除非,零他出事了!
他連忙接起電話。
“諸伏景光,不,現在要叫你蘇格蘭了。”黑田管理官的聲音聽上去很沉重,這讓景光的心情一下跌進谷底。
“黑田管理官,請問是不是是零他”
他聽見電話那頭一聲嘆息,大腦瞬間炸開:“請告訴我,零他怎么了!”
電話那頭的黑田兵衛手中拿著前幾日險些暴露身份的女部下寫的文件報告,桌上放著風見裕也帶回來的大力丸:“我知道你和降谷零的關系很不錯。你要勸勸他工作雖然重要,但也不要那么激進,人的尊嚴與人格同樣重要。另外,身體透支讓他去正規醫院就醫,不準買三無保健品!”
“您在說什么,我聽不太懂。”
于是黑田兵衛把女下屬的報告細節,和結合這一百份強腎大力丸自己的猜測全部告訴給了諸伏景光,平日里威嚴的語氣中此刻隱藏著痛惜。
“您誤會了!零他沒有淪為什么組織高層的玩物,也沒有被弄壞身體。那是之前任務中做戲而已。他很健康,心理和生理都很一樣!”景光著急地替同伴辯駁。
“那他買了這么多補腎的保健品是做什么?”黑田問。
“這”諸伏景光當然也不清楚這一點。可就算如此,他仍然選擇相信他,“零他大概有自己的道理吧。”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嘆息:“諸伏,無論你有多相信他,也請明白人在自尊心面前,是會下意識撒謊的。降谷零有事瞞著你,他目前的狀態很危險。身為一同奮斗的戰友,你要多加留意。”
黑田兵衛掛斷了電話。
諸伏景光站在偌大的客廳中,一陣啞然。直到安室透用鑰匙開門進來,打了個哈欠:“景光,還沒睡啊。”
“嗯。”諸伏景光想了一下怎么措辭,“零,你是不是有事忘記對我說了?”
正在喝水的安室透一愣,放下水杯輕輕嘆息:“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呀。”
果然相川花曉殺人的事情應該早一點告訴景光才對,瞞不了多久的。
“你為什么要做到這種程度……”景光的眸中有淚水在閃動,手機從手中滑落。
沒想到黑田管理官的猜測正確,零竟然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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