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受審
穿過地下陰森森的神秘事物司,轉動火把旁的機關,古老腐朽的大門開啟,在這間幽深的暗室里坐滿了威森加摩的成員。其中還混著幾幅熟悉的面孔——
現任霍格沃茨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他鎮定自若地坐在左方第一排第一個,威森加摩的人紛紛避開了第一排,他們都在小聲地交頭接耳,偶爾會將眼神拋向前面那抹安詳的背影。
納西莎馬爾福夫人,今日她穿了一件嚴肅莊重的黑色長風衣,坐在她身邊的男孩,便是馬爾福家族的繼承人,年輕的德拉科馬爾福。他們有那象征著馬爾福的鉑金發色,優雅端莊地坐在議席最高處,顯得格外耀眼。即使家主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依舊是保持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座無虛席。
在伏地魔消失后,近幾年來的第一次,第九審判室迎來了滿座,一夜之間,救世主遇襲與黑魔標記一同發生,消息根本來不及封鎖,謠言四起,魔法部不得不在案發第二天就迅速開庭。所有人都在等待一個答案,一個真相,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
沒人愿意聽到神秘人歸來的消息,他們寧愿這是一場霍格沃茨學生內部的戰爭,而那個女學生必將收到正義的審判。
那么,何為正義。
“好了好了,肅靜!”魔法部部長福吉聲如鐘洪地說,“人都齊了,現在開始本月二十三日的審判!
“審理霍格沃茨在校三年級巫師赫爾嘉·斯內普,違反《國際刑法》和《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一案”
坐在位子上的德拉科不自在地動了動,針芒在背。
“以及盧修斯馬爾福,就家養小精靈釋放神秘人標記事件的審問。”
左手一涼,德拉科向下看去,納西莎抓住了他的手,臉色凝重得可怕,蒼白冰冷。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和自己一樣徹夜未眠。
馬爾福夫人是一位強大的女性,在如此困境下,想要維持鎮定泰然實屬不易。堅強挺拔的脊梁,驕傲無畏的神情,毅然撐起家族的一邊天。讓人不禁對這位女性肅然起敬。
德拉科抬起手,輕輕地覆在母親的手背上,暗示她安心。
首席臺的福吉冷淡的宣讀聲繼續念著審問者名單。
“魔法部法律執行司司長阿米莉婭·博恩斯,高級副部長多洛雷斯·烏姆里奇,審判記錄員:謝里登·托德——”
“由于案件特殊,本次庭審變為透明公開,特邀《預言家日報》記者麗塔·斯基特做場外記錄。”
坐在場外的綠衣女人,推了推她那副鑲滿紅寶石的眼睛,詭異地對眾人笑了一下,身邊還有支深綠色的“速記羽毛筆”,在漂浮的本子上上下飛舞。
福吉收回目光,輕輕錘了一下桌子,宣布道:“現在,將疑犯赫爾嘉斯內普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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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籠開始向上移動,頂部的圓形門緩緩打開,明亮的光圈漸漸變大。
牢中少女仰視生銹的頂端,四周從黑暗升至光明,她被困在下面的時間,度秒如年。起身激動地想要握住這片光明,卻被欄桿間隙上的刀片,劃傷了手掌。
鮮血沿著傷口滑落,猛然醒悟,她還未能踏出這片沼澤之地。
赫爾嘉聽到了一聲驚呼,開始掃視所處之境;野档乃谋冢瑢訉盈B高的席位,制服一致的巫師帶著一副副五花八門的嘴臉,緩緩站起神色嚴肅的鄧布利多校長,還有坐在最上方,她一眼就認出的德拉科。
站著的德拉科很快被身邊的馬爾福夫人拉回了座位,隨即甩給他一個危險的眼神,男孩很快恢復了正常,看不出之前那副震驚憤怒的樣子。
赫爾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形同陌路般轉向了首席臺。
幾分鐘前,藏在袖口的科萊恩帶來一個訊息:
哈利波特尚未恢復意識。
不過,在沒斷氣之前,這都不算是最壞的消息。她知道德拉科將解藥交給了斯內普教授,而她的這位養父,便是眼下最大的保障。
赫爾嘉相信他不會撒手不管。這種信任感似乎比往常更加強烈。
現在擺在她前面的有兩條路:一是拖延時間,等證人蘇醒;二是在事情不能有扭轉的局面下,讓科萊恩帶她突圍,然后過上日日通緝的生活,直至找到幕后兇手。
“請問我尊敬的部長福吉先生,”鄧布利多先發制人,語氣不快地說,“《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中哪一條寫著可以一個柔弱的小女巫加以這樣——”他的白胡子像是會與心情同步似的豎起幾撮,抬眼望向驚慌失措的福吉,繼續說道,“危險,可怕的牢籠,那些會反光的東西是什么?你們準備下一秒就要她的命嗎?”
“啊,”福吉看上去完全沒了主張,他好像被這場面驚到了,“鄧布利多,是的,這么說——確實”他轉過頭看著身后魔法部的人,疑惑地問,“這是誰押送的?”
“是我,”烏姆里奇微笑著舉起了手,像是在邀功一般,粉色的領口從灰色的制服中露出來,她的聲音莫名讓人感到惡心,“介于斯內普小姐所犯罪行性質惡劣,根據《國際刑法》,審判時應對兇犯進行束縛,避免造成新的傷亡!
福吉臉色發難,覺得烏姆里奇說得有點道理,可是鄧布利多的目光讓他壓力倍增。
“何來亡?”鄧布利多似笑非笑地說,“尚在圣芒戈的哈利波特怎么在烏姆里奇副部長嘴里變成了一個死人?難道這是你期望看到的結果嗎?”
“你!”烏姆里奇不服氣地眉頭一皺,臉上的褶子也多了幾層,“你這是惡意揣測!”
話音剛落,威森加摩的成員忽然小聲地竊竊私語,他們將目光投在關注小姑娘的牢籠上,有人顯得不耐煩,有人似乎有點害怕,還有人懷疑地望了一眼烏姆里奇。
突然,烏姆里奇身后的博恩斯女士用洪亮的聲音說,“你們不該對一個沒有定罪的未成年人這樣做,這是審判庭,她享有人權!
赫爾嘉對此倒是感到挺意外,沒想到這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和烏姆里奇那樣不正常。她深深記住了博恩斯女士溫柔的樣貌。
“肅靜!肅靜!好了!那我們就來征求各位的意見,”福吉為了控制局面,決定將選擇權交給在場的威森加摩。
“同意將赫爾嘉斯內普的牢籠撤下去的請舉手!
赫爾嘉好奇地看向席位,一只只手零零散散地舉了起來,數量不多。當事人并沒有想象地這么緊張,關哪審都一樣,還不是出不去,
博恩斯女士接著說:“不同意的請舉手!
烏姆里奇第一個將手舉了起來,用那雙如同□□/般的眼珠子滾了一圈,身邊的人便猶豫地一起舉,同時舉手的還有其他八九個人。
人數也未過半,很多人放棄了投票?上驳氖牵瑓⒓诱咧校馊藬当炔煌獾娜藬狄喑鰩讉。
福吉左右看看大家,深吸一口氣,宣布道:“把嫌犯的牢籠去除,懷爾德。”
一名傲羅走向赫爾嘉,冷漠地揮舞了一下魔杖,蹭亮鋒利的刀片溶解消失,鐵門自動打開。
她被重新押到了一把做過處理的椅子上,左右的把手裝著鐵鏈,鏈條忽然丁丁當當地響了起來,但沒有把她困住。她坐在中央被四面的人注視得頭皮發麻。往正前方望去,剛好對上烏姆里奇的眼睛,她瞪了一眼赫爾嘉后往板凳上一靠,被籠罩在陰影中。
“很好!备<f,把面前的文件拿了出來,“現在——呃,指控!
“指控被告方有如下罪行:八月二十三日晚,也就是昨晚,在白鼬山舉行的魁地奇世界賽的場外發現了昏迷的哈利波特。在場嫌疑人只有赫爾嘉斯內普一人,并且當場被搜出了毒殺波特先生的毒粉,導致他現在生死未卜。此惡劣行為不僅違反了一八七五年頒布的《國際刑法》第三款還違反了《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第五款第八條!
“你是霍格沃茨在校三年生赫爾嘉斯內普?”福吉放下羊皮紙,盯著赫爾嘉說。
“是的!焙諣柤卫蠈嵒氐馈
“八月二十三日晚,你是否在白鼬山?”
“是的。”
“你是否對哈利波特進行了割喉與毒殺的謀害行為?”
“”赫爾嘉低下頭沉默了。
福吉繼續問道:“或者我們換個問法,毒粉是你的東西嗎?”
“福吉部長,我想各位一定知道,當時因為食死徒隊伍的出現,場面一度混亂,而我只是比較倒霉!焙諣柤翁痤^,面無表情地說,“醒來的時候,哈利波特剛好倒在我身邊。”
“請你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提及食死徒三個字后,福吉臉色一沉,好像觸及到了他的那個隨時能引爆自己的開關一樣,連口氣都變得咄咄逼人,“你是否先用繳械咒擊暈哈利波特,為了不讓我們發現你用了不可饒恕咒,所以選擇進行了之后的毒殺?”
科萊恩早已按耐不住,在袖口勸說赫爾嘉:【別和這群瘋子瞎逼逼了,他們沒想認真調查,就是想直接找個符合要求的人扔進阿茲卡班,好穩定群眾情緒!就由本大爺帶你沖出去吧!】
赫爾嘉拉攏了袖口,無視了它的話,繼續和福吉周旋:“我沒有動機,恕我直言,這些根本不能敲定就是我干的!
“當時所有人都在逃竄,慌忙中向食死徒扔出幾個繳械咒難道不正常嗎?若是將昨晚到場的觀眾都查一遍,用過繳械咒,昏迷咒的人怕是要擠滿整個審判室!
“其次,我區區一個霍格沃茨三年級生,怎么會有能力做出那種高級的魔藥。你們可以去詢問鄧布利多校長我的在校成績怎么樣,特別是魔藥學。”赫爾嘉自嘲般笑了一下,“就算養父是西弗勒斯斯內普,我的魔藥學也從未拿過o。更別說什么剛好夠a的魔咒學了,呵!
赫爾嘉頭一次感謝弗立維教授只給她a。
“更重要的是,我沒有動機!笔碌饺缃,赫爾嘉感受不到被幾十雙眼睛盯著的恐懼了,腦子特別清醒,“尊敬的審判長,請問你們查到了我的動機了嗎?”
博恩斯女士動搖了:“請問福吉部長,關于被告人所犯下的割喉和投毒,是否有其他證人?”
“哦,讓我看看!边@一問,倒是把福吉問倒了,他將桌子上的牛皮紙翻來覆去,“呃——”
“哈哈!
突然,后方議席傳出一陣尖銳的笑聲。大家都沿著聲音看了過去,烏姆里奇站了起來。
“你當然有動機!彼龑諣柤握A苏Q郏安块L,我申請傳喚新證人。”
“好的好的,你帶上來吧。”福吉一聽有新證人,神經放松了許多。
德拉科略感不妙,烏姆里奇往他們這個方向瞄了一眼。
“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允許下一場嫌疑人盧修斯·馬爾福與新證人一同出席。”
“您的意思是,這兩場案子有關聯?”一名戴著銀框眼鏡的年輕巫師問道。
場外的女記者十分興奮,露出了一個看戲般的笑容,手中的筆寫得停不下來。
這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他們紛紛好奇新證人會是誰。
赫爾嘉被場上的氣氛感染了,她咽了眼口水,一日未進食的她面色肌黃,嘴唇上的死皮翻起,一瞬間她無助地想要看一眼德拉科,卻發現他早已消失不見。
鄧布利多看向了她的身后,鏡片翻起一層亮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赫爾嘉后背一涼,像是貼上了一層冰霜,凍得她無法轉動身子。
福吉看到新進場的年輕人,表情微震,接著傳喚道:“請新證人德拉科·馬爾福出庭!
赫爾嘉閉上了眼睛,傾聽這熟悉的腳步,皮鞋擦地的聲音很清脆,就和它主人的嗓音一樣,時而清冷,時而溫柔。兩人相交之時,飄過一陣馬鞭草清香,曾經赫爾嘉覺得這味道助眠,現在聞起來卻刺激著她的發腦皮層,變得更加清醒。
再次睜開眼睛,四目相對,鉑金發色的少年筆直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地盯著她,那雙總是明亮自信的灰色眼眸,今日卻像是覆上了一層朦朧的黑紗,眼瞼下的出現了幾道不明顯的細紋。
他很疲倦,他在糾結,他在愧疚。
赫爾嘉知道解藥是德拉科花了一晚上找到的,作為一個和她僅僅相處三年多的男生,德拉科已經為她做的夠多了,甚至超出了她的預期。
他不該承受這出庭的壓力,那是他的父親,他應該毫不猶豫地選擇自己的親人。
她不能成為他保護父親的絆腳石。
赫爾嘉忽然勾起嘴角,神情釋然地阻止了接下來的福吉想要進行的對話。
“我的親生父親”她的嗓音堅定響亮,如同卯足了所有力氣喊出來的。
審判室默契地安靜下來。
德拉科的臉色煞白,慌亂無措,不可置信地盯著赫爾嘉,她竟然對他露出了一個淡淡地微笑,似一朵潔白無瑕的橙花獨自盛開在空曠無人的荒地。
“是在逃罪犯,下落不明的食死徒——”
男生眼中的紅血絲蔓延開來,他眼眶微紅的搖著頭,仿佛在示意對面的女生不要說話。
“雷古勒斯·阿克圖勒斯·布萊克。”
別再扛著了,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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