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啊？
  沒聽過呢。
  李一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雖然很想把若陀這一連串的話全都反駁回去，但仔細一想，雖然每個詞都是負面評價，但……
  事實好像還真是這樣的？
  李一張開嘴剛打算繼續說點什么的時候，旁邊的攤販已經忍不住了。
  “啊——我聽不下去了！夠了！你們這兩個家伙，居然敢如此隨意地抹黑太一大人！你們怎么敢的！？”
  “抹黑？什么叫抹黑，我說的可都是事實啊！”若陀當即回道。
  “事實你個xxx的，給我滾！恕不招待！”小攤販直接甩手趕人。
  “你這家伙，你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叫我滾，我可是——”
  “再不走我可報警了啊！走走走，趕緊走！真是晦氣！”
  “喂，你！”
  攤販直接把吃的東西全都收了回去。
  旁邊的人也是對李一和若陀兩人怒目而視。
  那眼神，像是恨不得揍兩人一頓一樣。
  如果不是不能當街打人的話。
  “可惡——”若陀剛想發作，但想了想還是嘆了口氣，跳下凳子離開了。
  李一默默地跟了上去，說道；“你不是什么都不記得了嗎，怎么能空口污蔑人？”
  “都說了我才沒有空口污蔑人，就算無關緊要的事情都忘記了，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會忘掉！”若陀煩躁地說道，“太一本來就是個究極人渣，把七國的女人都嚯嚯了一遍！”
  “說的真是難聽啊，他怎么嚯嚯七國的女人了？”
  “哼，那你聽好了，他和巖神，塵神的關系是不是曖昧不清。”若陀如數家珍的扳著手指說道。
  “……也沒有曖昧不清吧。”
  “和須彌的大慈樹王還有一個女兒！”
  “這……”
  “還和須彌的花神有牽扯！腳踩兩條船！”
  “……”
  “這也就算了，他還和至冬的女皇也曖昧不清！把人家扔在至冬扔了幾千年都沒見著人！始亂終棄！”
  “不，那……”
  “最過分的是，居然跑到稻妻去結婚了！他居然敢和別的女人結婚！是不是連孩子都有了？！而且，根據楓丹水神的說法，他還和水神私定終身了！這關系，亂得跟什么一樣，是不是風流成性，夠不夠人渣！？”
  “……”李一聽完，默默點點頭，“確實，這太一真不是個好東西。”
  “對了，你剛才，好像說你就是太一？”若陀猛地將視線掃過來。
  “不，開個玩笑而已。你看，我和太一的名字之間，也就一字之差。”
  “那你也不要隨便往上面靠，靠近那家伙，只會變得不幸。”
  “怎么會。”
  “得虧當初摩拉克斯沒有和那家伙結婚，不然怕不是當時就不管璃月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從此君王不早朝？”
  “不至于。還有，雖然太一確實看著好像挺不是個東西，但我還是得為他說句公道話，這【天地穹極，寰宇四方】的大陣可是太一布下的。”
  “……”
  “你這么說他，不太合適吧？”
  “啰嗦！我乃是若陀，說那個不負責任離開璃月幾千年不見人影的家伙怎么就說不得了？璃月后面的戰爭可是靠著我和摩拉克斯兩人撐下來的！沒有我璃月早就垮了！”
  “那你不也受了人家的恩澤這么多年。”看著若陀那一副嘴硬傲嬌蘿莉的強烈既視感，李一忍不住笑著調侃道：“你該不會是那種知恩不報，恩將仇報的人吧？”
  “我才不是那種人！反正一碼歸一碼！那家伙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等他回來了我再感謝他。不過都消失了這么多年了，應該早就死外面了吧。”
  “……”
  “對了，你剛才好像還說了什么來著？”平靜下來后，若陀忽然回想起了什么，問道；“鐘璃要結婚了？”
  “是啊。”
  “你知道鐘璃的身份、”
  “知道啊。”
  “嚯，那可真是稀奇。你居然知道她的身份，那你應該也認識我，我怎么沒見過你，快快報上姓名。”
  “剛才不是已經說了，我叫李一。”
  “哦，對，不好意思，這個名字太大眾了，很容易就忘掉。但是我也不認識你啊，聽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沒事，我認識你就行。”
  “什么叫你認識我就行？你這個人，奇奇怪怪的。”
  “呵……”李一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兩人就這么漫無目的地在長安散步了一段時間。
  沒有具體的目標，也沒有方向，走到哪算到哪。
  “我果然沒有見過你。你這家伙給我的感覺奇奇怪怪的，要是見過肯定記得。說起來，鐘璃居然決定要結婚了……”若陀露出一副沉吟的樣子。
  “她要結婚了，很奇怪嗎？”
  “倒也不是很奇怪。她是魔神，又不是人類，理論上來說沒有人類的欲望，就算孤寡了幾千年也沒什么，不會變得x欲爆炸，然后因為不忍寂寞結婚。但她不是一直都在等人嗎？難不成，太一那個貨，回來了？”

  一番推理之后，若陀突然非常篤信地得出了結論。
  “……你這話要是讓鐘璃聽見了，她會揍你的。”
  “她打不死我。”
  “……”
  這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說起來，好熟悉的感覺。
  之前歸終是不是也說過類似的話？
  合著，你們一個二個的，都是以這樣的心情陪伴自己的老朋友的嗎？
  李一無語凝噎。
  若陀摸著自己的下巴，輕聲感嘆了一句；“既然太一已經回來了，那我也可以不用一直待在長安了吧……”
  “你不是說你不能離開長安嗎？”
  “是啊。【天地穹極，寰宇四方】，這座陣有穩定心神，祛除邪祟的力量。待在這里，魔神殘渣的污染和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沒法滲透進來，磨損也會被遏制住。”
  “那你還要離開。”
  “我已經在這里待了很長時間了，我自己都不記得是多久了。時間感官變得模糊，對人的印象變得淡漠，有時候每天醒過來都感覺像是剛出生，像是一直都在重復同一天。這種感覺，就算說了，你也不明白吧？”
  “確實不是很明白。但就算這樣，你也不用出去作死吧。”
  “你不懂。這座大陣雖然能夠壓制磨損，但并不是完全停止和祛除。我感覺我差不多也要到極限了……既然如今太一已經歸來，我也是時候該向鐘璃辭行了。保護了璃月這么久，我與她的契約，也算是結束了吧。”
  “……其實你大可不用這么悲觀。既然太一回來了，你身上的問題，他自然會有辦法。”
  “怎么可能，磨損怎么可能有辦法解決？就算是太一也不行。”
  “雖然完全將你的狀態重置，確實不行。但讓【天地穹極，寰宇四方】變成一個掛件掛你身上，只對你一個人生效，跟著你一起到處跑還是沒有問題的。”
  “真的假的？！”若陀一臉錯愕地看向李一。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還是可以做到的。”
  “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就是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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