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都打算默默離開的甘雨忽然停住腳步，看向李一。
  “來的正是時候……？可是……”
  聽見李一的話，鐘璃心中那點尷尬也迅速消失不見。
  她睜開金色的眸子，盯著李一幽幽地問道；“來的正是時候？”
  “呃……”李一表情僵硬。
  有時候嘴巴太快真會惹出事端。
  不過剛才甘雨那樣子，他也很難忍住不接一句。
  “咳……”李一穩定心神，正色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來送禮服的嗎？”
  “誒？啊，抱歉……”甘雨反應過來，連忙道歉。
  她差點就忘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
  這幾天除了忙前忙后的正事之外，她的精神一直都不太好。
  剛才那一幕，差點沒把甘雨緊繃著的那一絲神經直接勾斷。
  “師尊，這是您的禮服，您趕緊換上看看合不合身，如果不合身的話，還有時間再改改。”甘雨走過去，將早就準備好的禮服取了出來。
  鐘璃若無其事地從李一懷里離開，對李一道；“試試吧。”
  “嗯。”
  ……
  花了點時間將禮服換上了。
  李一整個人的氣場都瞬間一變。
  禮服整體的主色調大膽地采用了銀白色。
  其上以金色與其他并不顯得突兀的顏色作為映襯。
  讓李一看上去顯得頗為不凡。
  這種顏色，如果沒有足夠的身材，樣貌，和氣質用來襯托的話，會看上去非常浮夸，像是戲子。
  但如果氣場足夠到位，外貌足夠好，身材足夠挺拔，那么就會是完全不同的觀感了。
  有的東西，越是難以駕馭，駕馭之后得到的正反饋也會加倍報償回來。
  李一就正好在這個區間里面。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禮服的邊緣，發現上面隱約有著特殊的紋路，仿佛活的一般，在微微流轉。
  “怎么樣，合身嗎？”鐘璃一只手托著下巴問道。
  “剛剛好，不愧是搞服裝設計的，專業的事情果然該讓專業的人來做。”李一點點頭，旋即問道：“不過，這個主色調……你的那一套，要怎么配？”
  “我的那套整體以黑色為主調。正好，一黑一白，一陰一陽，相互映襯。”
  “為啥不干脆試試白色的呢？說不定意外合適。”
  “……白色太浮夸與輕佻了，不適合我。”鐘璃猶豫了一瞬，搖搖頭。
  白色是圣潔的顏色。
  但她一路走來，手染殺伐無數。
  不論怎樣都無法“明媚”起來。
  “美好”或“純白”等東西，注定和她是格格不入的。
  聽說，稻妻那邊婚禮服也被稱之為“白無垢”。
  意為沒有污垢。
  但很遺憾。
  女帝的大婚典禮不，可不是那種意義上的婚禮。
  如果是幾千年前的話，倒也無妨。
  但幾千年后的現在……
  “白色很輕佻嗎——？”
  看著李一面露疑惑，鐘璃回道：“這是太一和巖之神的婚禮，意義厚重，祝福反而是要放在后面的。總之，白色不合適。”
  “……那你還讓人給我搞一身銀白色為主色調的禮服？”
  聽見李一的話，鐘璃笑了一聲；“你就沒問題了。輕佻一點也無妨，反正都消失了這么多年，這件事本身也夠‘輕佻’了。”
  “話是這么說……但這樣放在一起，我豈不是更像被女帝包養的小白臉了？”
  “那就小白臉！你以為誰都有資格被我這樣大費周章的包養嗎？”鐘璃小手一揮，大氣地放出宣言。
  “……”
  反正這事就這么定了。
  李一的提議權老早之前就被剝奪了，事到臨頭更是沒啥話語權。
  ……
  傳統婚禮的流程在這次更像是“慶典”一樣的儀式上面，被省略修改了很多的步驟。
  取而代之的，是逐漸臨近大喜之日的各種異象。
  是從全國各地趕來觀禮的璃月人。
  是從六國千里迢迢跑過來，準備見證歷史的外國人。
  以及某個在蒙德逛完了一圈，跑來璃月正好趕上慶典的小黃毛。
  長安城已經足夠龐大，足夠繁華。
  但在這幾天，所有的旅館卻都被填滿了。
  寬敞的街道上更是人山人海。
  即便是以往的各種節日慶典，也從未像現在這般熱鬧。
  塵世七國所有人的目光，真正意義上的聚焦于此。
  這場盛大的典禮，人間之所已經沒有什么地方能夠承載。
  因此七星與眾仙花了不知道什么代價，為這次典禮特意搞出來了一座承載之地。
  ——浮空殿。
  這奇觀一樣的玩意，很難想象是短短一兩個月里面就直接搞出來的。
  浮空殿旁邊，數艘浮空飛艇也已經全部就位，懸浮在旁邊進行裝點映襯的同時，彰顯著璃月的國力。
  有人不解地仰頭望著，一臉震撼。
  “那是飛艇嗎……怎么會那么大？”
  “不知道，那幾艘飛艇的規模，已經超過尋常飛艇十幾倍了。那都不能稱之為‘浮空飛艇’了，應該叫‘浮空城堡’吧？”

  旁邊的白色飛行物也是一臉茫然。
  她狠狠地惡補過相關的常識。
  但璃月這次準備的典禮，還是把她的常識又摁到了地上摩擦。
  “浮空城堡嗎……很形象的比喻。實際上，那個東西的正式名稱是【空中要塞】，也稱之為【浮空要塞】。是天空上威力最大的戰略級威懾兵器。目前能夠建造出來的國家，只有璃月和至冬。”
  聽見派蒙的話，旁邊一個銀色頭發的少女回答道。
  “原來如此，空中要塞嗎……光是看著就感覺很嚇人。”派蒙看著那高空中的巨大陰影，一臉心悸地說道。
  距離這么遠，看著都這么大。
  很難想象如果靠近一些，會感受到怎樣的壓迫。
  “謝謝你的科普。你也是來參加典禮的嗎？”熒見狀，立刻搭話道，“是一個人嗎？”
  “不，這次我是和母親一起過來的。”少女回道。
  “原來如此，不過好像沒有看見你的母親啊你是迷路了嗎？對了，我叫熒。這個吉祥物叫派蒙。”
  “我叫納西妲。母親的話……現在應該在浮空殿里吧。”
  “浮空殿……那個是可以隨便上去的地方嗎？聽說要用來作為婚禮舉辦的地點，沒有受到邀請的話，根本沒法上去吧？”熒一臉詫異地說道。
  “嗯…母親的話，是有特殊請柬的。”
  “……”熒沉默了一會，忽然發出邀請，“既然你母親在上面，你一個人逛長安也很無聊吧？不如和我一起？”
  “嗯？嗯……也好。反正現在我很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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