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脫口問出，看著中年漢子是這副神情，我心里也咯噔了下，有種不好的預感正在滋生著。

中年漢子接著說：“這個要求就是要取我們全村的人血，每個人一滴血。”

“為什么？”我好奇的問說。

中年漢子說：“當時我們村子一共一百多人，每個人一滴血混合在一起，就從王圣人的肉身上澆灌下去，我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做，只是鮮血澆灌到了王圣人的肉身上后，沒多久，王圣人的人頭就被人取走。”

我聽后陡然色變，我忽然說了句：“這么說，王圣人以前人頭是在的。”

“是的，大概十五年前還在。”中年漢子說著這些話，神色里依舊有著害怕的神色。

那張一清說的當初他來這里看過，就是十五年前之后來看的，那時候來看，王圣人的人頭已經不見了。

“王圣人的人頭是被那個人弄走的嗎？”

中年漢子搖頭說：“這，這我不知道。”

中年人說話的時候，已經有結巴起來，我看著中年漢子，量他現在也不敢撒謊。

現在我逐漸的已經查到王圣人之死的線索，只是這線索貌似有些隱秘，王圣人肉身完整的時候，或許沒死，等人頭被割走后才死的。

我腦子里此時這樣想著。

老龜卻說：“你們幫他做了事情，后來他是怎么教你們保命的。”

中年漢子說：“保命的方法，就是將一些外來人給誘導到王圣人的廟宇，其余的事情就不用我們管了。”

“這個村子這樣偏僻，哪里來的外來人。”

“我開始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后來我才知道，見鬼似的，隔三差五的就有人來我們村子，然后就這樣，十幾年來就沒斷過，我們將這些外來人全部給引到了圣人廟，我們村子就平平安安的過了十幾年。”

我聽著也感覺異常邪乎，甚至都覺得這家伙在講故事。

這樣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隔三差五的就有人來，說出來我有些不信，不過想到那群兇狠的狼，還有山里的尸體，要不是村子里的人，肯定就是外來人，這就容不得我不相信。

“幾位高人，我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們能放過我們了嗎？”

我說可以，不過我還有些問題，要問。

中年漢子聽我說要放過他，眉宇間浮上一抹淡淡的驚喜，他接著說：“好吧，你問吧，反正都已經走到這一步。”

我嗯了聲，當前也就沒耽擱，開口就問說：“那個人到底是什么人？”

“這我真的不知道，他很神秘，除了吩咐我們做事情，多余的話，多余的動作，全部沒有，我們也不敢多問。”

“是嗎？”

中年漢子臉上閃過一抹掙扎的神色，就說：“我只知道他是一個方士，身份不尋常。”

我盯著中年漢子繼續看著，中年漢子都快要被我嚇哭了，就說：“我真的就只知道他是一個方士，其余一概不知。”

中年漢子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他身后的婦人和孩子已經哭了起來，求我放過中年漢子，當然，我也不會對中年漢子做什么，但此時看到他們可憐的樣子，心里也不禁動了惻隱之情，但還是問了最后一個問題，說：“村子里除了你知道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中年漢子脫口就說：“當年負責招待方士的是村長老三叔，不過老三叔現在年紀大了，耳朵眼睛都不好使，好些事情都不明白。”

我嗯了聲，說這就不用你管了。

我接著轉而問老龜他們說：“你們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我心里是想，該問的都差不多已經問完，想必中年人知道的應該就是這么多吧。

老龜對我說了句：“我們也沒什么要問的了。”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嚇唬成這樣，我嘆口氣就說：“我們先離開這里吧。”

我們一行人從中年漢子家里離開，我們前腳剛出去，他們后腳就將門給關上。黃恩說了句：“這家伙，什么意思。”

我對黃恩說算了。

此時時間正好是上午九點鐘的樣子，我們在村子里穿行起來，一路打聽，就知道老三叔居住的位置。

我們找到了老三叔。

老三叔居住的院子還挺大的，屋內收拾的還算挺干凈，我們到了門口，就看見一個老婦人正在院子里整理咸魚，我們進去后，就喊了聲：“老大媽！”

老大媽看了我們眼，連眼皮子都沒抬，就說了句：“老三，有人找你。”

我一怔，這么利索的嗎？

老大媽喊了一聲，沒有反應，就直接起身，到了屋內，將老三叔給拖出來，老三叔穿著一身黑色的棉衣，嘴里流著哈喇子，看起來就像是老年癡呆，和一個傻子完全沒有區別。

老三叔看著我們，就嘿嘿的笑著。

黃恩說：“這是個傻子啊！問了也沒用。”

我對黃恩說：“你怎么說話的，好好說話。”

黃恩被我呵斥的面色一變，就不敢多嘴，站在一旁沒說話，我看了眼老龜，我當初第一次見到老龜的時候，老龜也是和我演戲呢，裝啞巴，所以我對這些人都有些經驗了。

老龜被我看的有些尷尬，笑了笑，就說：“三叔，我看你年紀比我大，我叫你一聲三叔，你應該不介意吧，坐下，咱們聊聊。”

“啊……你，你說，什么？”

一句話都說不渾圓，而且還聽不見我們說什么。

老龜一把將老三叔拉著坐下，我目光看著那個婦人，婦人卻像是對這些事情完全不管，似乎已經麻木一般。

老龜和老三叔說著一些話，但是老三叔基本上重復之前的話，一問三不知，問了什么也聽不見的樣子，所以基本上說了等于沒說，問了也等于白問。

老龜站起來，一臉無語的看著我。

我叫了聲老大媽就說：“老大媽，我……”

我還沒說完，老大媽就說：“你們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看我家老頭子，現在都成什么樣子了。”

我一時怔住。

老大媽說：“這都是那個人害的，將我們家老三害成了這樣，不過這也都是報應。”

老大的話，說的我有些糊涂，不過卻也點醒了我，老大媽的口風明顯是知道什么，我問老大媽說：“當年那個人，是不是對老三叔做了什么？”

“你什么都別問我，知道我也不會說，更何況我也不知道什么，回頭我要說說錯話，說不定就得到報應，變成和我家老頭子一樣的人。”

說著話，老大媽也不給我說話的機會，轉身就朝著里屋走去，隨后就將門砰的一聲給關上。

戚瑤跟在我身邊什么都沒說，只是面色看起來不是很好看。

黃恩吐槽了句說：“這是什么態度，恩公，要我進去嚇唬下她嗎？”

我搖頭說不用。

我坐在老三叔面前，我開口問老三叔說：“你知道當年那個方士是什么人嗎？”

“啊，你，你說什么，我聽，不，明……”

我再重復一遍說：“你知道當年那個方士是什么人嗎？”

我重復了第二遍，我盯著他看著，可是我問這話的時候，明顯看見他眼神有些閃爍，這讓我更加確定他是裝的。

我對他說：“老三叔，我告訴你，王圣人不會死的，到時候該收拾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想必你應該也知道空心地獄吧。”

我這話，讓老三叔面色一凝，目光旋即盯著我看著。

我繼續說：“空心地獄里是什么人，你應該知道吧，回頭我將你丟進空心地獄。”

“你說什么？”他繼續演著。

我知道他不相信我去過空心地獄還能回來，于是我就將空心地獄的事情給講了一遍，他聽后面色變的更加凝重起來，語氣忽然就變的正常了幾分，說出了一句，讓我陡然色變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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