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族人容與
容與在一旁候著,見棲梧吃完,便小心的關上房門,輕聲說到“小姐昨夜怎的沒離開?”
棲梧放下碗筷,戒備的看著容與
容與先是疑惑,后恍然大悟到“啊!是容與唐突了。”接著轉身化了原形,跳上棲梧身前的凳子。小白狐轉著小腦袋說到:“小姐這下可知是敵是友了?”
話末,便跳下凳子,又化作了容與的模樣。容與見棲梧仍舊是滿臉戒備,便向她娓娓道來了自己為何淪落至此的經歷。
父親本是古靈族軍隊中的一員小將,然而在與廣寒族交戰在即前,父親在軍中犯了大錯,眼見即將處以軍刑,可父親念即家中愛妻方才誕下小女,心下不忍我們成為孤兒寡母,便幾番磨難之下逃了出來。逃兵自是死罪難逃,父親不想連累妻兒,便趁夜逃出古靈族內,想隱匿山林不問世事。誰料想父親走后,廣寒古靈兩族在廣蕪一地發生大戰,古靈族死傷慘重,父親諸多義友,悉數化為軍魂。父親因此日日悔恨自己不忠不義,最后郁郁而終,母親不久之后也病死在山林間,遺留下我孤身一人。隨后便被亙古族的大夫人也就是別院主母收養,大夫人逝世后,日子便清淡許多了。
容與一邊面色沉痛的緩緩道來,一邊拿出父親留下的遺物,一枚被整日摩挲得幾盡模糊的古靈軍佩,容與如今還能回想起,父親夜半總孤身坐在窗前,望著月光出神,手里不斷摩挲著那枚軍佩。
“自我第一次見小姐,便覺小姐與眾不同,古靈族人嗅覺最是靈敏,若我料想得不錯,小姐定是王族的遺孤。況且我私下打聽過,所托之人是百朝族的大人物,加之老爺多加的守衛,便猜測小姐定是被抓捕而來,便暗中助你逃脫。誰承想……。”
棲梧從未在族落中生長過,但軍佩上的古靈符路,倒曾在母親的雜物中瞧過,勉強認得,加之見容與不像似說謊,以及幾日以來待自己情真意切,便放下戒備,說清了昨夜發生的事。
“古靈族……現今如何了?”
“小姐竟不知么?”容與猶豫著是否要告知棲梧古靈族的狀況。
“廣蕪戰役三十年后,廣寒族又大舉入侵,古靈本元氣大傷,勉強堅持了兩年,靈域山便被攻下了,廣寒族盡數抓捕了存活下來的王族后裔,其余族人皆淪為亡族奴,在靈域山茍延殘喘。”
“廣寒族!哪里都是廣寒族!”棲梧聽后心中不免一陣悲痛,也不知哥哥現今如何了,倘若也落入廣寒族手中,自身難保的自己又哪里有能力去解救哥哥。想到這些,棲梧對廣寒族的恨意又深了幾分。
庭院主人難得這日沒來“噓寒問暖”,棲梧閉門研習著自己的藥粉。學醫的時日少,醫術淺薄,除了做些外傷止痛藥以外,便只會些麻醉,致癢的藥粉。那時從天山頂上下來,隨手拿了一本爺爺案前擺著的書籍,這幾日打開一看,術語深奧難懂,便只得作罷。棲梧伸手摸摸衣內的項鏈,前幾日深夜里悄悄觀察過這個項鏈,發現里面的蠶蛹竟然逐日長大,蠶蛹莫不是還活著么?可又如何沖破這個堅硬的棕石呢?
空想了幾日也無甚結果,只得期望日后若能見著神農族后人,他們便可知這是何物了。說起項鏈,面對那塊方巾棲梧也是一頭霧水,若是母親留下的遺物,爺爺收得那般隱秘必然是珍貴之物,可幾日看下來,與一般方巾無二。
只得又翻開從庭院主人這兒要來的亙古界的醫書來看。正看的起勁,房門被容與輕輕推開。
容與似比往日高興幾分,“小姐嘗嘗這個,這是求學歸來的大少爺帶回來的異域小食,老爺叫我送些給小姐。”
打開房門方才聽見,內院中洋溢著歡聲笑語,久久消散不去。棲梧難得伸手拿起一塊形似紅寶石般晶瑩剔透的小食放在嘴里吃著,甜意從口中蔓延到了身子里。棲梧一邊吃著一邊聽著內院中的喧鬧,眼中帶著幾分傾羨又夾雜著幾分哀傷。
候在一旁的容與見著她這幅模樣,心中有些不忍,溫柔說到“小姐,可愿出去瞧瞧?”
棲梧心中一顫,低下頭來“我困了”。放下吃食,起身走向床榻。
容與惋惜一嘆“那容與告退了。”隨即輕輕關上房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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