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取彈片
“我猜,陳堂主你,應該是軍警出身吧!”
聽到唐天封這番猜測,陳凱旋明顯被驚嚇得愣了片刻,隨即大笑道:
“唐兄弟,你在說什么呢?我就是一個混混出身,早年間就在南區這一塊廝混了。”
“要不是小時候練過武,還當不上這南堂堂主呢!”
“我怎么可能是軍警出身呢?”
唐天封笑了笑,“是嗎?那看來是我想多了。”
雖然他很堅信自己的猜測,也清楚陳凱旋是在敷衍他,但他也沒有過多地追問。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好。
即便是假裝不知道。
“陳堂主,那咱們直奔主題吧,讓我為你治療你左腿的腿傷吧!”唐天封連忙轉移話題。
“好!”
陳凱旋擼起褲腿,將那一條粗壯的左小腿搭在了唐天封面前的凳子上。
果不其然,陳凱旋小腿上的傷痕呈圓孔狀,正是槍傷。
陳凱旋也好奇地發問:“唐兄弟,你是怎么猜到我受的是槍傷的。”
“聽!”唐天封淡淡道。
“聽?怎么可能?槍傷怎么能聽出來?”陳凱旋顯然不相信這個說法。
唐天封笑道:“其實我也是半聽半猜的。”
“子彈的彈片留在人體內,會時常出現水腫,從而在肌肉中造成微小的空腔。”
“方才與你較量的時候,我分別用手臂格擋過你左右腿的踢擊。接觸時,聽見那肌肉的碰撞聲有差異。”
“就猜測你的左腿肌肉應該受過創傷,才因為水腫而形成了空腔。”
“再結合一些猜測,就得出了你受的是槍傷的結論。”
聽到這話,陳凱旋驚地目瞪口呆。
這是要有多豐富的行醫經驗,才能靠聽猜測出來傷的種類啊!
唐天封的醫術,實在讓人咋舌。
“那你要如何為我治療?”陳凱旋問道。
唐天封沒有著急回話,而是檢查了一番槍傷的位置和走向。
“如果我沒猜錯,你的彈片是留在這個位置吧!”
說著,他輕輕點在了陳凱旋的小腿后側。
陳凱旋再次被震驚,肯定地點頭道:“唐兄弟,果真是神醫啊!光看一眼,就知曉了我彈片的位置。”
“其實很好猜,就是看位置和走向。彈片是小腿側邊射入的,只可能在這個位置。”
“為什么?”陳凱旋驚呼道。
“這個位置再深入一寸的地方,在中醫上,叫作足少陰腎經。而按西醫的說法,此處分布著脛神經。”
“這足少陰腎經與腎氣有關,而脛神經與脊髓延伸出來的坐骨神經相連。”
“如果彈片真的深入到這些位置,你現在應該是一個大小便失禁而且半身不遂的殘疾人!”
“所以,彈片只能在足少陰腎經靠前,也就是我所指的位置。”
聽唐天封這么一番解釋,陳凱旋大笑不止:
“那看來我的運氣挺好啊!老天爺果然待我不薄啊!這沒說,這彈片也沒必要取了,反正也對我造不成什么影響。”
唐天封搖頭道:“不,情況不容樂觀。”
“怎么說?”
唐天封緩緩道:“按你肌肉內水腫的程度,我可以判斷出來,彈片比最初的位置已經深入了不少。這與你常年累月的練武有關系。”
“如果再不把彈片取出來,可能過段時日,就會對足少陰腎經造成創傷了!”
他這不是在危言聳聽,都是他觀察與分析下來的結果。
一開始,他還也只打算幫陳凱旋消除一下體內的水腫就算了。
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必須盡快把彈片取出來才行。
陳凱旋看他憂心忡忡的模樣,豪邁地大笑道:“唐兄弟,你能取彈片嗎?如果能,請你現在就幫我取了!”
唐天封也笑笑:“陳堂主,你也太相信我了吧!”
“我的確可以幫你取出來彈片,而且這個位置的彈片,我敢保證,除了我,南江沒有第二個人敢保證不會出岔子。”
“那還等什么,開始吧!陳某這條腿,就交給你了。”陳凱旋指著左腿上的傷疤說道。
唐天封無奈地搖搖頭:“陳堂主,你的身份真讓我琢磨不透啊!既然你這么相信我,那我斗膽一試了。”
“不過我可提醒你,我可沒有麻藥,恐怕會讓你痛不欲生”
陳凱旋毫不畏懼地說道:“待我先喝一瓶酒!酒壯慫人膽!”
只見他起身,從身后的柜子中拿出來一瓶茅臺,一飲而盡。
隨即回到了座位上,臉色紅得像關公一樣。
唐天封笑道:“此情此景,很像古時華佗為關二爺刮骨療傷啊!”
陳凱旋仰頭大笑:“你也許配得上華佗的稱號,但我離關二爺的境界,還差得遠呢!”
唐天封也不再和他閑扯,而是叫來許全,讓其準備小刀,消毒水和紗布等醫療器具。
這青龍會畢竟少不了與他人爭斗,經常有兄弟受傷,便常備了這些東西。
沒一會兒,許全便把唐天封索要的東西帶來了。
青龍會的會眾聽說唐天封要幫堂主取彈片,全都好奇地前來參觀。
里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
只見唐天封將小刀消毒殺菌之后,輕輕地貼在了陳凱旋的槍傷處。
“欻!”
輕微的一聲響,刀刃劃開了皮膚,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這樣的傷痛對陳凱旋來說不算什么,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陳堂主,忍住了!”
唐天封提醒道,隨即輕微地抖動手腕,刀刃便劃入了血肉之中。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眾人不禁發出了‘嘶’的聲音。
“啊!”
陳凱旋輕叫了一聲,眉頭緊皺,緊咬住了牙關。
只不過那痛楚卻沒有他想像中的劇烈。
就彷佛唐天封的刀刃完美地避開了所有痛覺神經一般。
“唐兄弟,好醫術!居然讓我沒那么痛!”陳凱旋驚呼道。
其他人只看到了泉水一般涌出的鮮血,和血淋淋的皮肉,無法想象出來唐天封下刀的精妙,只覺得自己的小腿也在隱隱作痛。
有些膽小的,甚至被嚇得臉青唇白。
明明是在做很危險的舉動,但唐天封輕松寫意地笑道:“陳堂主,那是你能忍!”
“再忍片刻,我就能將彈片取出來了。”
說著,他精準地控制著刀刃,終于觸碰到了那堅硬的彈片。
彈片所在的位置,距離足少陰腎經和脛神經只有一寸不到的距離了。
稍有不慎,都會讓陳凱旋半身不遂。
如此敏感的位置,也難怪當初中彈之后,陳凱旋的醫生也沒敢幫他取出彈片。
比起最初了,此時的彈片又深入了不少,取出來的難度簡直翻了幾倍。
然而,唐天封卻信心滿滿。
只見他一手用刀靠著血肉,撐開了一個微縫,另一只手拿起鑷子,小心翼翼地伸入縫隙之中。
僅憑著感覺,他精準地夾住了那塊指甲蓋大小的彈片,隨即一抽,成功地取出了彈片。
全場頓時爆發了響雷一般的掌聲,都在為唐天封這精湛的醫技所歡呼。
陳凱旋雖然已滿頭大漢,但那是酒精作用的結果。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感覺到想象中那鉆心的疼痛。
可見,唐天封對身體的經脈與血管分布極其熟悉,下刀之時完美地避開了一切弄引起劇痛的位置。
此等醫術,說是華佗再世,一點也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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