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暴躁的洛玨(二更)
見狀,洛玨頓時跳腳,指著鳳棲止罵道:“老子好心好意來給你看診,你居然敢威脅老子?信不信老子一把蝕心草,送你去見閻王!”
他蹦跶的格外歡,鳳棲止卻只撂下一句:“有本事你就來。”
“你!”洛玨憤憤的甩了甩袖子,哼了一聲道:“老子不跟你這個重傷要死的貨色計較,拿開你的破魚線,別妨礙老子看診!”
一旁的辰甲臉上直冒黑線,天底下也就只有這位洛家的大少爺敢稱呼他主子的武器為破魚線了,要知道,那可是列為天下兵器榜榜首的冰魄銀絲,水泡不斷火燒不毀,莫說削鐵如泥,便是那人骨頭,也是跟切菜似的。
而洛玨便在此時又瞪向了辰甲:“還愣著做什么,給老子倒水去,你個沒眼色勁兒的!”
他欺負不了鳳棲止,還欺負不了他的手下么!哼!
洛大少爺有小脾氣了。
眼見得辰甲出去,洛玨這才看向鳳棲止的后背,拿出細細的銀針替他挑著背上的衣服碎屑。鳳棲止今日原該在地板上躺著養傷的,可他知道巧穗那丫頭對謝言晚的重要性,當即便強撐著身子前去告知,其后又為了她費心費神,勉力支撐到現在,貼身的衣服早已被血水粘連,根本脫不下來。最后還是辰甲咬著牙,將衣服剪成碎片,一點一點取下來的。
饒是如此,上面還是有些碎屑沒有清理干凈。
洛玨雖然兇巴巴的,可醫術卻是無人能出其右,只是他似乎有心要讓鳳棲止疼,所以下手格外的重。
鳳棲止雖然咬著牙不語,只是那額頭上早已有冷汗落下來,將他的頭發處都生出一層薄汗來。
清理完后,洛玨又取了藥來,小心翼翼的替鳳棲止涂抹著,一面忍不住吐槽道:“門主今年怎么下這么狠的手,是良心發現,要為民除害了?”
聞言,鳳棲止頓時回頭,目光寒涼道:“你要是不想要這舌頭,便拔了算了。”
沒得多嘴多舌,煩死了。
洛玨頓時氣結,涂藥的手也重了幾分,看到鳳棲止忍不住顫抖的身體,這才覺得舒坦了許多,鄙夷道:“活該。”
他三下五除二的涂好了藥,懶得面對鳳棲止這張面癱臉,將藥箱丟下不管,便徑自出門去了。
只是在洛玨走了之后,鳳棲止卻睜開了眼。
他面前不遠處有一面巨大的銅鏡,恰好能將他的身體完整的照在里面。
那樣鞭痕交錯血肉模糊的模樣,即便是在這并不算清晰的銅鏡內,看起來也依舊觸目驚心。
鳳棲止伸出手來,在虛空之中撫摸著自己銅鏡內的傷口,自嘲道:“這世上薄情之人何其多,又何止你一人遇到了?”
他的話無悲無喜,只是那眼睛里,卻帶出幾分悲涼的意味。
大長公主府。
謝琳瑯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被嚇壞了,可是后來她緩過神兒來之后,又格外的后悔,生怕今日謝言晚不能以最慘烈的方式死去,又遺憾自己竟不能親眼看到那樣的場景。
在看到蕭念回來之后,她頓時便一把扯住了蕭念的手,迫不及待的問道:“母親母親,那小賤人怎么樣了?”
聞言,蕭念看了一眼旁邊神色不虞的謝逍遙,拍了拍她的手道:“咱們進屋去說。”
而謝逍遙,則神情陰郁的看了一眼這母女二人,隨著蕭浩然去了書房。
謝琳瑯絲毫不在意謝逍遙的感覺,直接便拉著蕭念去了房間內。待得聽到蕭念說完之后,她頓時便大喜過望道:“這么說,她真的被鳳棲止那個閹狗褻玩了?”
她想過謝言晚的無數種死法,偏偏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這樣慘的一個下場!天知道,那日被鳳棲止羞辱之后,她有多么的恨,心心念念的想要讓謝言晚也遭受比她慘百倍的下場。
想不到,她竟然夢想成真了!
“哼,最好能讓她被折磨的體無完膚,然后受盡痛苦而死,那才痛快呢!”
謝琳瑯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嘴角卻帶著詭異的笑意。一想到那樣的場景,她就覺得痛快極了。
隨行的太醫對她的話視若未聞,只是站在一旁的,垂手等著蕭念的吩咐。這些達官貴人們表面上看起來光鮮亮麗,可是那背地里,卻都是些黑了心腸的貨色。
他們身為太醫,見慣了太多,也早已麻木了。
蕭念終于想起還有太醫在場,也想起了自己還受傷昏迷的母親,因收起眼中的狠毒,回眸柔聲道:“勞煩太醫替母親診治吧。”
“是。”
太醫行了禮,轉身替大長公主認真的把脈。
“郡主,大長公主此番受傷頗重,再加上年紀大了受了驚嚇,所以要好好兒養著才是。”
聞言,蕭念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母親何時能醒呢?”
太醫捻須笑道:“約莫明日便能清醒,郡主不必憂心。”
“那就好。”
聽得這話,蕭念也徹底的放下心來,雖說母親挨了一劍,可是卻替她除掉了謝言晚,母親這個傷受的還是很值得的!
若是此時的大長公主知道她這個想法,怕是要氣得打死這個不孝女。
然而蕭念不傻,大長公主并不會聽到,也萬萬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只是刁蠻了些的獨女,竟是這般的狠毒無情。
謝逍遙隨著蕭浩然去了書房之后,便聽得蕭浩然道:“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謝逍遙沒曾想他會問自己這個,斟酌了一番才回道:“晚兒糊涂,不該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是小婿沒有教導好她。”
“此事也不完全是你的錯,也是你岳母做事不留情面,不管如何,也不該沖著一個小丫頭下手。”他說到這里,又拍了拍謝逍遙的肩膀,嘆道:“你別往心里去。”
“岳父放心。”
謝逍遙表面恭謹,心里卻冷笑,他如何不往心里去?原本謝言晚該是自己最好的棋子,嫁到東宮之后,可以為謝家帶來多少好處!更何況,那樣溫婉的孩子,像極了她的娘親,若非是大長公主咄咄逼人,又豈會釀出今日之禍?
念及此,謝逍遙更覺痛心,今日之事雖說不會讓太子跟自己離心,可到底讓他惋惜,謝琳瑯靠不住,他謝逍遙哪兒還有第二個女兒讓自己作為聯姻手段!
又或許,他再生一個?
這個念頭一起,謝逍遙頓時便有些忍不住。這些年他雖然寵幸了不少人,可除了謝琳瑯之外,謝家再未添過一個人丁。原先謝逍遙顧及著蕭念,明知是她在背地里使手段卻不敢發作,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如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大長公主府再不能鉗制住他的腳步,也不能阻止他再要孩子!
沒錯,謝家如今連兒子都沒有,而他謝家,不能絕后!
謝逍遙心中打定主意,便無心再留,略說了幾句,便告辭了。
是以他并沒有看到,蕭浩然那神情莫辨的眼神。
等到謝逍遙走了之后,蕭浩然吩咐下人將門關上,守著不許人進來,自己則掏出了一張紙條和荷包。
那紙條上是他中途等候謝家人的時候,有一個小太監塞給他的。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只消這一包藥粉,便可讓大長公主在半年內無聲無息的衰弱而亡,更不會有人發現端倪。
這上面的誘惑太大,蕭浩然忍不住想要一試,卻又擔心事跡敗露,屆時蕭家怕是就垮了。
想到蕭家,蕭浩然忍不住冷笑,呢喃道:“呵,蕭家,不過是她上官穎的蕭家!”
門外有鳥兒在回廊上唧唧啾啾的叫著,也將蕭浩然的神智拉了回來,他心神一動,快步走出去,將那鳥籠摘到了屋子里。
喂了那鳥吃了藥粉之后,蕭浩然輕柔的摸著這只畫眉鳥的羽毛,低聲道:“可是這個家,本該姓蕭!”
……
回謝家的途中,蕭念刻意讓謝琳瑯自己單獨乘著一輛馬車,自己則同謝逍遙二人獨處。
見狀,謝逍遙有些煩悶,倒是也沒說什么,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將眼神轉向了窗外。
然而蕭念卻是有話要說:“今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太子無用,日后還是離他遠一些的好。不管如何,謝家和蕭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聽得蕭念的話,謝逍遙在心中冷嘲,蕭家?如今的蕭家除了一個日漸年老的大長公主,還有什么?也配跟他謝家榮辱與共?
只是這話,謝逍遙并沒有說出來,只是敷衍的點了點頭,便閉目養神了。
見他這般模樣,蕭念心中不安,又覺得煩躁,只能強忍著閉著嘴,預備回家之后再慢慢說。
然而讓蕭念沒想到的是,一下馬車,謝逍遙還未等她說話,便徑自朝著歌姬的房間走去。
蕭念再忍不住,狠狠地跺了跺腳,厲聲道:“謝逍遙!”
可謝逍遙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
翌日一早,大長公主府內沒有等來公主醒來的消息,反而給蕭浩然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駙,駙馬,您的畫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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