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樂意,干你何事?
謝言晚初時被上官翰燁嚇了一跳,可在聽到他話中的意思之后,只是淡淡反問:“有何不可?”
念在他當初的好,謝言晚只想為他留下臉面,是以并未出口傷人。
然而上官翰燁注定不打算要這點臉面的。
“有何不可?!呵,謝言晚,你還真是,自甘墮落!”說著,上官翰燁又緊緊地摁著謝言晚,不讓她掙脫,咬牙道:“你既然能在鳳棲止那個閹人的僅下討生活,為什么不能同本宮在一起!”
聽得這戶啊,謝言晚幾乎要氣笑了,她猛地甩手將上官翰燁推開,冷冷道:“太子這話說的倒是稀奇了。你口中的閹人,當初救了我;而太子你呢,又做了什么?”
她可以接受上官翰燁作為朋友,在危難時刻對自己的放棄,畢竟人的本性皆自私,可是卻不能接受自己的伴侶這般做。
所以從金殿上他那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謝言晚便知道,不管是假戲還是真情,這輩子她跟太子,都不會有可能了!
若是他還如同之前那般,謝言晚仍舊尊他為太子,見面行禮寒暄也不會露出異樣來。
可偏偏,他卻選擇了最下流的那種!
而謝言晚的話,徹底的激怒了太子。
被謝言晚推開之后,他再次欺身上前,捏著她的下巴,冷厲道:“本宮是太子,自然要顧忌的多!況且,你當那鳳棲止又安了什么好心了么?他不過是為了褻玩你罷了,你卻自甘墮落,竟然為了活著,心甘情愿的委身給一個太監!”
聽得這話,謝言晚頓時冷笑,鄙夷道:“我樂意,干你何事?”就算是褻玩,鳳棲止當日也救了她。更何況,鳳棲止何曾對她有過不尊重的時候?
那個人表面上邪佞不堪,可卻比她見過的那些男兒有擔當得多。至少,比眼前的太子強!
見她這般眼神,太子再也忍不住,猛地便要去扯她的衣服,猙獰著臉道:“既然你在他那兒都可以,那么本太子也是可以的吧!況且,他根本就不是男人,而本太子卻能滿足你!”
他話音未落,便聽得“啪”的一聲響起,而上官翰燁的臉上,也迅速的泛起了一個巴掌紅印。
謝言晚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服,憤怒道:“就算他在你們這里再不堪,可在我心里,鳳棲止配得上世間所有贊譽,更比你們這些沽名釣譽之人強了一萬倍!”
說完這話,她再不看上官翰燁,目光寒涼的拂袖而去。
上官翰燁將唇角的那一抹鮮血拭去,反應過來時,謝言晚已然遠去,只剩了一個背影。他的目光頓時陰沉了下去,咬牙切齒道:“謝言晚,你當真是變了!可就算是這樣,本宮也要得到你!”
他絕對不允許那個在自己面前嬌嬌柔柔的女子,成了別人的禁臠!要做,也只能做他上官翰燁的!
直到離開了很遠,謝言晚才覺得身后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消失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胸腔仍舊因為憤怒而起伏不定。
她知道,那個帶給自己一夜旖念的少年,已經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然而最讓她生氣的,卻是他說鳳棲止的那些話。
這些男人,仗著自己有一個命根子,就覺得高人一等。可在她的眼里,他們比鳳棲止差遠了,連他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本座竟不知,自己在你心里有這般高的地位啊。”
有男人的聲音突兀的想起,謝言晚被嚇了一跳,猛地回頭之后,便看到了鳳棲止。
光彩流離的街道之上,遠處是流光溢彩的花燈,近處是來來往往的行人。而他,就站在自己身旁三步之遙,眼角中含著戲謔的笑意,將她來望。
那一刻,謝言晚竟覺得周遭的一切都成了虛化,唯獨剩下了眼前的男人。
眼眸熠熠生輝,容納了萬千星河,更納入了謝言晚。
直到鳳棲止的手敲上了她的額頭,謝言晚才回過神兒來,臉上那抹紅色艷麗的如同最濃郁的胭脂。其實方才她就是下意識說出來這些話了,說完之后,就連謝言晚也被嚇了一跳。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鳳棲止在她心里已然有了那么高的位置了!
念及此,謝言晚左顧右盼的輕咳了一聲,復又嗔道:“既然聽到了,為何不來救我?”
剛才,她可是差點被上官翰燁輕薄了!
聞言,鳳棲止眼眸里寒涼之色一閃而過,繼而漫不經心道:“你若這般慫包,就不是本座認識的謝言晚了。”
他這話,謝言晚格外的受用,瞇眼笑道:“想不到,千歲爺夸起人來,也這般受用。”
她笑的眉眼彎彎,鳳棲止只覺得心中最軟的地方被人輕柔的拂過,連帶著他眼眸里的邪佞之色都去掉了不少,語氣也罕見的輕柔了起來:“那是自然,不是要看花燈么,走吧。”
眼見得鳳棲止當先而行,謝言晚頓時言笑晏晏的跟了上去。只是臉上的笑容卻有些雞賊,唔,有這么一個免費的錢袋子,她不用白不用。
這一夜,謝言晚玩的格外開心,沿路所見,都依著性子買下,再丟給身后的鳳棲止。
在鳳棲止閃身躲過之后,跟在他們二人身后的辰甲,則認命的將那些吃的喝的以及小玩意兒盡數拎在手里抗在肩上。
謝言晚手里拿著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回眸看了一眼兩手空空的鳳棲止,眉眼一轉,咬著上面亮晶晶的糖稀,含糊笑道:“請你吃呀。”
她本是說著玩,熟料想,鳳棲止竟真的就著她的手,將那紅果兒中間加的核桃一口咬走,而后,他還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道:“味道不錯。”
謝言晚瞪大雙眸,憤憤的瞪著他,控訴:“禽獸!”
說好的潔癖呢?嗚,她的核桃仁兒!
見謝言晚這模樣,鳳棲止眼眸笑意不自覺的加重,待得感受到來自屬下的窺探驚詫眼神之后,頓時雙眸如刀,瞪了回去。
身后的辰甲頓時收回了眸子,苦哈哈的在心里哀嘆:自家主子重色輕下屬,他們可怎么活啊!
這一夜,在鳳棲止有意無意的縱容之下,謝言晚玩的格外盡興,直到街上人都逐漸散去,她才意猶未盡的隨著鳳棲止回了府。
只是方回到房間里,她頓時便驚喜的捂住了嘴。
房間內懸著數十盞琉璃燈,將十二生肖的模樣集齊,此刻齊齊的亮著,格外的好看。
先前在街上的時候,她看上了這一套燈籠,只是想著人手不夠,看了幾眼便依依不舍的走了。
當時鳳棲止還嘲笑她,不想竟私下命人給她早買了回來,還掛在了她的房間內!
謝言晚突然覺得,幸福的感覺竟如此輕易,她望著房間內的流光璀璨,一雙眸子內緩緩的暈染了點點光芒。
謝言晚在地板上滾了幾圈兒,仍舊難以抑制興奮的感覺。鳳棲止的眉眼在腦海中晃來晃去,怎么揮都揮不掉。
她索性坐起身來,將頭發理順,合上房門,便朝著鳳棲止的房間走去。
受人恩惠,總得道個謝不是?
謝言晚給自己找了一個極為圓滿的理由,只是不想,來的卻不是時候。
鳳棲止的房間內空空如也,而他的床鋪也疊的整整齊齊。
他去哪兒了?
謝言晚心中有些失落,嘆了口氣想要離開,卻忽聽到墻后面有聲音傳來。她扭頭看去,頓時見到那兒有一扇門。她心中好奇心頓起,抬手便推開了那扇門。
“啊——”
下一刻,房間內便傳來女子的尖叫。
謝言晚捂著眼睛,顫聲道:“你,你怎么在洗澡?”
暗房之內霧氣氤氳,正中有一個偌大的池子,內中躺著一個男人。
池水清澈,將男人的肌膚紋理都映得清清楚楚。
三千青絲飄在水中,越發襯得那黑白分明,而那兩抹粉色,更顯露無疑。
蜂腰猿臂,肌膚緊實,更有那一張臉,帶著傾國傾城色,內中魅色流轉,點點閃著光芒。
仿佛山中精怪幻化,帶著絕對天成的惑,引人犯罪。
見她前來,鳳棲止下意識便要尋衣服,可在看到她這模樣之后,反倒起了逗弄之心,嗤道:“不請自來的是你,卻來怪罪本座,是何道理?”
說到這里,他又放柔了聲音,問道:“好看么?”
那聲音里似是泉水潺潺,又似珠玉落盤,分明隨意的口氣,卻帶著若有似無的撩撥。
謝言晚下意識道:“沒看清楚。”
旋即,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而她的話,頓時引來鳳棲止一陣輕笑,引誘道:“那你再看清楚一些?”
“才不要!”
謝言晚頓時憤憤,下意識便要轉身出去。
聽得身旁風聲呼嘯,謝言晚下意識睜開眼,正見到男人的身體坦坦蕩蕩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謝言晚的臉瞬間紅了。
而后,又血色盡失。
方才驚鴻一瞥,她只看到了他完美的身材,可是如今再看去,這才發現,他的身上竟傷痕交錯,新舊傷口不勝枚舉!
而那些暗沉的疤痕,更是昭示著,鳳棲止曾經遭受了怎樣慘烈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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