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你倒是忠心(三更)
不管怎么說,謝逍遙不聞不問是事實,這丫頭是在變著法子挑事兒呢。
不多時,妙書便去而復(fù)返,神情凝重道:“小姐,二小姐的院子進不去了。老爺派了人在那里守著,且還將二小姐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換了一批,原先的下人怕是都被老爺處置過了。”
聞言,謝言晚微微一愣,而后嗤道:“我這位爹爹不愧是老狐貍啊,下手倒是夠快的。”說到這兒,她抬眸看了一眼妙書,笑問道:“妙書,那就委屈你去一趟吧,敢么?”
妙書行了一禮,恭謹(jǐn)?shù)幕氐溃骸芭径ú蝗杳!?br />“去之前先想法子混進她院子里一趟拿個信物,知道怎么說話么?”
妙書微微一笑,道:“奴婢知道,請小姐放心。”
等到妙書再次出去之后,陸嬤嬤才帶著幾分擔(dān)憂道:“這丫頭,可靠么?”她自然知道妙書之前是蕭念的人,雖說如今跟了謝言晚,可難保不會有異心。更何況,去長公主府告密,可是一個很好的翻身機會。
謝言晚卻只是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緩緩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我會給她全部的信任。可是若她背叛我,我也會讓她知道后果的。”
畢竟,她如今也是郡主,若是大長公主真因為告密而來找茬,那么她也會在此之前先讓妙書嘗到苦頭。
但是她相信妙書是個聰明人,不會做這種事兒的。
聽得謝言晚的分析,陸嬤嬤不由得嘆服。這丫頭看似柔弱,實則通達(dá)的很,自己跟她這般大時,怕是做事情也沒有這么老練。
妙書出了院子,一路便朝著謝琳瑯的住處行去。她如今是謝言晚身邊的大丫鬟,所以那看守之人自然沒有攔著她。
待得進了房間,妙書迅速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腰間肉,擠出眼淚撲到謝琳瑯的床前,顫聲道:“二小姐,您怎么就成這樣子了呀?”
謝琳瑯喊了一夜,這會兒聲音都帶著沙啞,幾乎說不出話來。如今她渾身虛弱無力,身邊又沒有伺候的人,早就渴的難忍。此刻見到來人,頓時沙啞著張口,無聲道:“水,水——”
妙書聞言,頓時給她倒了一杯水,伺候著她喝了,咬著唇道:“若是夫人還在,看到您這個樣子,不知該有多心疼呢!”
她曾經(jīng)在蕭念身邊伺候,謝琳瑯自然不陌生。此時見她提起蕭念,頓時便咬牙切齒道:“若是母親還在,怎會容的那小賤人放肆!”
謝琳瑯的聲音嘶啞難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鴨。
妙書見狀,不免又一陣安慰,從柜子里翻出來藥膏,小心翼翼的替謝琳瑯上藥,一面低聲道:“小姐忍一忍,奴婢很快就給您敷好藥了。”
謝琳瑯本就精神幾欲崩潰,此刻見她這般,更是忍不住哭道:“你倒是對母親忠心,可恨我身邊那些丫鬟們,平日里巴結(jié)奉承,如今見我出了事兒,竟個個都棄我而去,無人來管我!”
她如今尚且不知道,謝逍遙將她的丫鬟們都給處置的事情呢。
妙書咬了咬牙,似是下定決心,將事情抖摟了出來,末了又道:“奴婢也是看到那些人死的太慘了,這才忍不住想要救救小姐的。可是,奴婢人微言輕,若是老爺接下來對你下手,可怎么好啊?”
她這話一出,謝琳瑯霎時慌了心神,咬牙切齒道:“父親他竟然這般狠心!不,我不要死,妙書,你幫我個忙,代我去一趟大長公主府,我外祖母定會救我的!”
妙書掙扎了半日,毅然決然道:“二小姐這般相信奴婢,奴婢一定請來大長公主!”
而后,她便帶著謝琳瑯的玉佩悄然的離開了府,朝著大長公主府去了。
她這一路走得格外快,到了公主府外的時候,迅速的弄亂了頭發(fā)衣服,做出一副事態(tài)緊急的模樣,跑到那侍衛(wèi)的身邊,急切道:“我是謝府的丫鬟,二小姐出事兒了,還請這位大哥回稟公主!”
有了上次謝言晚的前車之鑒,這些侍衛(wèi)再也不敢隨意放人進去,好在謝琳瑯拿了信物,所以那侍衛(wèi)便捧了玉佩去回稟大長公主了。
再出來的時候,便是帶著妙書前去回話。
“公主,求您快救救我家小姐吧!”
妙書一進門,便滿面淚痕的沖著大長公主哭道。
見她這模樣,大長公主的心都提了起來,她匆忙的從床坐了起來,焦灼的問道:“琳瑯怎么了?”
那玉佩是謝琳瑯出生的時候自己送的,后來一直被謝琳瑯戴著,大長公主一眼便認(rèn)了出來。
此時見這丫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大長公主更覺得心被人狠狠地攥住,厲聲道:“你快說呀!”
“她,她被老爺綁在家里,老爺還處置了小姐身邊的丫鬟婆子,奴婢是好不容易逃出來給您報信的!”
妙書的聲音里帶著哭腔,說話倒是格外有條理。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會鬧成這樣?”
聽得大長公主問話,妙書哭哭啼啼的將事情經(jīng)過講了一遍。
“奴婢是別的院子里伺候的,所以不太知道昨夜里發(fā)生了什么。只隱約聽說是小姐提及了郡主,結(jié)果不知怎的惹怒了老爺,就關(guān)了她祠堂。之后小姐被不干凈的東西咬的渾身是包,小姐撓的滿身的血,可老爺卻將小姐綁在床,還不給他請大夫!”
她這話還沒說完,就見大長公主急火攻心,竟真的一口氣兒沒喘過來,扶著床緩了半日。
良久,她才喘著粗氣,怒道:“謝逍遙,本宮跟你沒完!”
她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謝逍遙卻又變本加厲,來折辱她的外孫女兒!
大長公主急匆匆的穿戴好就要出門,卻不想在走到垂花門的時候,被蕭浩然攔住了去路。
“你身體還沒好利落,怎么又出門了?”
聞言,大長公主將事情簡要說了一遍,咬牙切齒道:“謝逍遙這般欺辱琳瑯,本宮絕對不會放過他!”
蕭浩然聽著她的話,頓時不贊同道:“那到底是謝家的事情,你一個岳母去過問這件事情合適么?兒孫自有兒孫福,聽我的話,回去歇著吧。”
聽到他這話,大長公主頓時氣得指著蕭浩然道:“兒孫福?就因為我當(dāng)初沒有管的及,才讓念兒不明不白被人殺了的!你如今卻叫我不要管琳瑯,難不成你還想要再讓琳瑯也凄慘死去么!你這個做外祖父的盡管出去花天酒地縱情山水,反正他們也指望不上你!”
她輕蔑的神情,讓蕭浩然氣得手指發(fā)抖,道:“你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想去便去吧,沒人阻攔你!”
眼見得蕭浩然去了,大長公主只是鄙夷的望了一眼他的背影,轉(zhuǎn)身便匆匆的上了馬車而去。而馬車的后面,還跟了五六十個府兵。
她身后的蕭浩然眼帶冷光,看著大長公主離開的背影冷笑。
盡管去吧,反正你是斗不過那個丫頭的!
大長公主一路上想過謝琳瑯的多種情形,可都沒有想到,她竟然凄慘到了這般境地!
屋內(nèi)的窗戶都被封的死死的,透進來稀疏的光芒,因著不通風(fēng),里面的血腥之氣格外濃重。
謝琳瑯虛弱的躺在床,臉上的血跡縱橫著,有的已然干了,有的還在緩緩的滲出來。那是被謝琳瑯自己掙扎崩裂開的。
而她的手腳則被緊緊地綁在床,整個身子此時呈現(xiàn)出詭異的扭曲弧度。
見狀,大長公主只覺得她的手都在氣得發(fā)抖,凄厲的沖著外面吼道:“拿著本宮的腰牌,快去傳太醫(yī)!”
院內(nèi)負(fù)責(zé)看守謝琳瑯的人,都被大長公主帶來的府兵摁下,而剩余的人,則忙忙的去請?zhí)t(yī)去了。
“琳瑯,我的好孩子,你別嚇外祖母,這是怎么了?”
所有的語言描述都不如眼前的這一幕來的觸目驚心,大長公主抖動著雙手,輕輕的撫開她臉上的碎發(fā),卻引來謝琳瑯痛苦的聲音。
見到大長公主來的那一刻,謝琳瑯頓時便流下淚來,委屈的哭道:“外祖母,琳瑯疼。”
她這會兒癢勁兒過了,身上都是那些傷口的疼痛。像是被人撕碎一般,到處都是讓她牙齒發(fā)顫的疼痛。
見狀,大長公主那里忍得住,命人將她的繩索匆匆解開,又將她小心翼翼的挪到旁邊干凈的軟榻上,這才抱著謝琳瑯輕聲安撫道:“好孩子,外祖母在呢,別哭別哭。”
她安撫了好一陣,謝琳瑯才逐漸平靜了下來,虛弱的蜷縮在一起,看起來格外的惹人心疼。
大長公主心中怒意更甚,剛想要詢問她的情況,便見太醫(yī)已然來了。
她只得將心中的話往后放了一放,待得太醫(yī)診脈之后,連忙問道:“太醫(yī),她這情形可要緊么?”
聞言,太醫(yī)寬撫道:“公主請放心,謝小姐并無大礙,看情形是被某種小蟲子咬了過敏,要緊的是這些傷口,她手上沾染血污再撓,得及時上藥,免得之后留下疤痕。”
這么多道傷口若是留疤了,那謝琳瑯這輩子就不用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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