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太醫(yī)的證詞(二更)
從一大早開始,皇后帶著這個叫雪雯的女子來哭訴著告狀開始,他就沒有安寧過片刻!
索性都鬧到這個地步了,他也想聽聽,看謝言晚的口中會說出一個怎樣的場景來。
聞言,謝言晚恭聲行了一禮,站起身道:“回皇上,昨日里貞和的衣服被妹妹不小心潑了一杯酒,其后她隨我一同去更衣殿換衣服。不想那里竟有一群黑衣賊人大開殺戮,貞和與賊人打斗反被其傷,而琳瑯更是嚇得一腳踩空落水。其后我呼救之時,此女出現(xiàn),將我?guī)Щ伉P儀宮請?zhí)t(yī)診治,途中倒是偶遇寧王,可他去的卻是貴妃宮中的方向,并未經(jīng)過更衣殿。”
說到這里,她又看向皇后道:“貞和不知皇后為何會顛倒黑白,昨日里的太醫(yī)是您請的,琳瑯是您吩咐人救的,就連那負傷逃走的刺客,也是您派人前去查看的。可是今日您卻只字不提,反倒是帶來了這個女子,做了一通指鹿為馬的行徑。敢問皇后,自身不端,如何為天下表率?”
她這話不可謂不重,一旁的連貴妃聽得快意,可皇后卻是臉色鐵青道:“你這是在狡辯!皇上,臣妾昨日里是給她請了太醫(yī)不假,可是卻是因為她說看到妹妹落水受了驚嚇,根本就沒有任何傷口。再說了,她這些話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宮中守衛(wèi)森嚴,哪里會有刺客?況且,就算真的有刺客,如果是專門為了行刺你,為何不在宮外,反倒是選擇在這侍衛(wèi)遍布的宮中!”
說到這里,皇后又行禮道:“皇上,昨日里的太醫(yī)今日正當值,您不信的話,大可傳喚太醫(yī)前來,事情真相一問便知。”
見她篤定的模樣,謝言晚心頭一跳,心中有些不安。她昨日里為了瞞過辰乙他們將刺客殺害的事情,還特意給自己身上刺了傷口。不想,這皇后竟然將此事全部推翻!
謝言晚此刻已經(jīng)可以確定,那太醫(yī)也在皇后的計策中,恐怕他們已經(jīng)串好口供了!
聽得皇后跟謝言晚各執(zhí)一詞,皇帝的神情也凝重了起來,沉聲道:“來人,傳太醫(yī)!”
眼見得內(nèi)侍監(jiān)飛速去了,連貴妃再也忍不住,委屈道:“皇上,驍兒為人您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情?更何況,貞和郡主乃是祥瑞,是我西楚國的臉面,更不會做出與人私通之事。這一個小小的宮女又怎敢去誣陷王爺,這背后定然有更大的勢力撐腰,還請皇上明察,還驍兒一個公道!”
連貴妃此刻恨得牙癢癢,她倒是不想管謝言晚,可偏偏謝言晚此刻跟上官翰驍掛在了一個繩上!只有這丫頭洗脫了罪名,她的驍兒才會沒事兒。
可這不代表連貴妃就能原諒謝言晚,若是這丫頭早些的時候能夠答應做驍兒的正妃,又怎么會橫生枝節(jié)?更不會被人拿他倆的關(guān)系做筏子!哼,私通,哪有這個正妃的名聲好聽。
念及此,她越發(fā)在心中對謝言晚多了幾分不滿。
而這種不滿,謝言晚自然感受到了,但她只是低著頭不發(fā)一言。她需要好好想一想,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不知為何,謝言晚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可是這殿內(nèi)之人吵吵鬧鬧的她心煩,竟怎么都抓不住那個線索。
聽得連貴妃的話,皇后頓時看向皇上,眼眸含淚的問道:“皇上,您也覺得是臣妾在背后搞鬼么?”
她倒是聰明,不辯駁,卻將這個難題拋給了皇帝。
皇后乃是皇帝的發(fā)妻,跟隨他這么多年,早年也立過一些功勞,所以對于她,皇帝是有真情在里面的,否則這后宮佳麗三千,為何沒有一個人敢在皇后面前示威?
只除了連貴妃。
此刻見皇后的模樣,皇帝更覺得頭疼欲裂,他捏著頭,不看這兩位,只是沉聲問道:“第二個孩子,朕想聽聽你的解釋。”
聞言,上官翰驍行了一禮,語氣仍舊是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兒臣坦坦蕩蕩,此事非兒臣所為,所以并無要解釋的地方。”
他這話一出,連貴妃頓時便有些恨其不爭,這個時候,他就算是痛哭流涕的求皇帝做主,都比說出這么一番話管用!
而下一刻,便有人開始痛哭流涕:“父皇,求您給兒臣做主啊,兒臣深知自己無用,只求后半生能妻兒縈繞平安度日便心滿意足了,琳瑯與兒臣自幼相識青梅竹馬,她這一死,兒臣可要怎么活啊!”
他哭的撕心裂肺,皇帝有心呵斥他幾句,最終也只變成了:“身為太子,為了兒女情長,成何體統(tǒng)!”
見狀,太子哭的越發(fā)凄慘,他生的本來就俊美,此刻涕淚橫流的模樣,非但沒有減損他的相貌,反而讓人看著有些心疼。
那到底是皇帝的兒子,平日里因著皇后的緣故又格外喜歡,此刻見他這般,皇帝怎么能不難受?
皇帝當下便站起身來,想要過去扶太子,卻又顧及著連貴妃,只是吩咐一旁的內(nèi)侍監(jiān)道:“愣著做什么,給太子看座!”
眾人都站著,卻單獨讓太子坐下,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中貓膩。
謝言晚更是冷笑,都說龍生龍鳳生鳳,可是這皇帝生出的兩個兒子卻截然不同,上官翰驍是自有風骨,是個有氣節(jié)的、可是這個太子,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慫貨!
皇后當下便謝恩,而后嘆息道:“皇上也莫要怪燁兒,他一向是個重情的,與琳瑯又是自幼在一起玩慣了的。人非草木,就連臣妾知道那丫頭被人害死,也是難受的很,那到底是未過門的兒媳婦啊!”
她將謝琳瑯的地位捧高的同時,也是在變相的提醒皇上,那謝琳瑯的身份非比尋常,已然屬于皇家人的范疇之內(nèi)了。今日可以殺一個謝琳瑯,說不定明日便是其他正統(tǒng)的皇家之人了!
果不其然,她這話一出,皇帝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他到底還有幾分理智在,因沉聲道:“一切,等太醫(yī)來了之后再說吧。”
如今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解釋,可皇帝要看的,卻是證據(jù)。
不多時,便見太醫(yī)急匆匆而來,待得看到這御書房里的陣仗之后,太醫(yī)只是微微一愣,便恭謹?shù)囊灰恍卸Y。
皇帝看了他一眼,問道:“可是這位太醫(yī)?”
見皇后跟謝言晚并無異議,他這才道:“昨日里你為郡主診脈,脈象如何,傷勢如何,從實說來。”
聞言,那太醫(yī)幾乎沒有猶豫的回稟道:“啟稟皇上,昨日里貞和郡主受了驚嚇,脈象有些亂,所以微臣給她開了靜心凝神的方子。”
“你確定所說皆為事實?”
感受到皇帝的威壓,太醫(yī)沉聲道:“回皇上,微臣句句屬實。”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的臉色都變了,謝言晚更是厲聲道:“你在撒謊!昨日里分明是你給本郡主包扎的傷口,為何今日卻抵賴!”
她擔心的最壞的結(jié)果還是發(fā)生了,這太醫(yī)跟皇后串通好了!而她跟寧王,都掉進局里了!
聽得這話,那太醫(yī)先是詫異,繼而又問道:“郡主,昨日微臣給您請脈的時候,您身上還沒有傷口呢,怎么這出了宮之后,反倒多出一道傷來?”
而后,便見皇后冷笑道:“本宮也想知道,為何貞和郡主要多此一舉呢?”
只是她那眼眸里,卻帶著微不可察的得意。這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中,謝琳瑯不過是個誘餌,用她的死,來打壓謝言晚和上官翰驍,才是她最終的目的!
她倒是沒想到謝言晚竟然這樣配合,還在自己身上劃了傷口,倒是省卻了自己很多的麻煩。畢竟,有了太醫(yī)的證詞,這一道傷口,就成了最大的漏洞!
刺客?哼,那本來就是幾個死士,就是為了引誘謝言晚出手的。
事已至此,謝言晚終于知道自己大錯特錯,只是她此刻再說什么,都不會有人相信了。
連貴妃更是一臉的蒼白,咬牙道:“皇上,這其中必有誤會啊!”她眉眼一轉(zhuǎn),突然看上了龍案上的那塊玉佩。
如今對寧王不利的證詞只有兩樣,一個是這個小宮女,另外一個就是玉佩。小宮女的話本無可厚非,可是這塊在謝琳瑯死前緊緊抓在手里的玉佩,卻是最大的物證!
只要將這個證詞抵賴掉,她的驍兒就沒事兒了!
至于謝言晚,誰知道她是不是站在皇后那頭,故意做的苦肉計來陷害她的驍兒的!
念及此,連貴妃頓時厲聲道:“皇上,那塊玉佩并非是驍兒的貼身之物,是臣妾贈給貞和郡主的!”
她這話一出,滿座皆驚。
不止謝言晚臉色變了,就連皇后也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變故。
而后,就聽得皇帝冷聲道:“若果真如此,你為何早不說?”偏偏到了此刻所有證據(jù)都被拿出來之后,才說了這樣的話。
皇后更是嘆息道:“妹妹,你為了撇清關(guān)系,竟讓貞和郡主一個人承受這過錯么?身為長輩,你是不是太狠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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