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羞有臊,有豆腐吃么?(一更)
待得辰甲離開之后,鳳棲止這才轉身回房,卻見謝言晚已然歪在地板上睡著了。
她的青絲如瀑鋪陳在地板上,額前一縷碎發遮住臉龐,讓她的臉看不真切。
見她這般,鳳棲止的目光也柔和了下來,望了一眼徹底黑下來的天氣,走出去輕聲吩咐道:“傳膳吧。”
直到下人們在外間將飯菜都擺上了桌,鳳棲止這才走到床前,在謝言晚的額頭上吻了一吻,柔聲道:“晚兒,吃飯了。”
一連喚了幾聲,謝言晚這才睡眼惺忪的醒過來,帶著幾分不滿道:“阿止,我困。”
她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綿軟,嬌糯的音色帶著不自覺的勾人。
鳳棲止眼眸一深,長臂一身,將她撈起來抱在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低下頭問道:“本座喂你可好?”
聞言,謝言晚這才清醒了一瞬,她的手不自覺的環上鳳棲止的脖頸,仰頭嬌聲道:“好。”
這會兒的她困意繚繞,手腳都是軟的,窩在鳳棲止的懷中像極一只乞食的貓兒。
見狀,鳳棲止越發愛憐,竟當真將筷子伸到桌上的盤子里,夾菜喂到她的嘴里。
而懷中的丫頭,則不時的沖著鳳棲止嬌聲道:“阿止,我要吃這個……這個……”
她每指一樣,便會成功的讓鳳棲止毫不遲疑的將其送到自己嘴里。
等到酒足飯飽,謝言晚終于清醒了大半,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哈欠,要從鳳棲止的腿上跳下來。
卻不想,她被鳳棲止一把攬住腰肢,瞇眼道:“怎么,用完本座就想走?”
聽得這話,謝言晚頓時笑的眉眼彎彎,繼續勾住他的脖子,道:“阿止若是不嫌腿麻,那我便繼續坐著。”
說著,她又在鳳棲止的臉上吻了一吻,而后得逞的笑了起來。
唔,她吃完飯還沒有擦嘴,唇上的油都沾到他臉上了!
鳳棲止對她眼中那抹壞笑視而不見,依舊優雅的往嘴里送菜。
不得不說,看鳳棲止吃飯是一種享受。他就像是一個天生的貴族,舉手投足都帶著優雅,光是這樣看著,便覺得賞心悅目。
謝言晚起初還專注于他臉上的那小片污漬,可到了后來,竟真的看他吃飯看上了癮。
這個男人,怎么可以這般的儒雅!
感受到懷中丫頭癡迷的目光,鳳棲止唇角緩緩挑起一抹笑意,漫不經心道:“本座臉上有花么?”
“唔。”謝言晚一點沒有被抓包的窘迫,臉上笑意擴大,貓眼里皆是釀出的醉人笑意:“沒花,但是有癮。”
看他一眼,就上癮。
聽得這話,鳳棲止的笑意明顯幾分,手中筷子敲了敲她的頭,嗔道:“沒羞沒臊的小丫頭。”
謝言晚得了他這話,更笑的沒臉沒皮,一臉滿足的在他懷中蹭了蹭,問道:“有羞有臊有阿止的豆腐吃么?”
鳳棲止微微一愣:“豆腐?”
聞言,謝言晚眉眼一轉,做了一副色瞇瞇的模樣,將手隔著鳳棲止的衣襟惡意捏了一捏,壞心眼的笑道:“唔,便是這個豆腐。”
她這動作一出,謝言晚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的身子先是一僵,繼而若無其事的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見鳳棲止竟然反應這么平淡,謝言晚頓覺得無趣,窩在他的懷中,一雙手不安分的在他胸口前畫著圈圈。只是心里卻在嘆息,她家阿止怎么就不知道害羞呢,真不好玩!
然而,她這個念頭才閃現出來,就忽的覺得身體一高,繼而就見鳳棲止已然站起身,抱著她走到了床前。
而后,他將謝言晚放在地板上,居高臨下的低下頭去,一臉求知若渴的問道:“可是這樣?”
下一刻,便聽得謝言晚臉色漲紅的叫聲:“……氓!”
陪著謝言晚鬧了一會兒的終于恢復了正經本色,吩咐人將房間內杯盤狼藉的桌案上撤了,自己則回身到桌案上繼續處理折子。
身為秉筆和掌印太監,他的日常其實并不輕松,每日里需要對大臣呈上來的奏折進行篩選批閱,之后將折子分門別類的歸納好,再送到宮中呈到皇帝的龍案之上。
而對于那些皇帝覺得尚可的意見,便批注“可”,若是覺得不妥,或皇帝自行批注,或扔回去繼續給鳳棲止再想法子。
宮中的那位皇帝,如今雖然沉迷煉丹,卻仍舊記得自己還是一國之君,時不時的要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所以對于那種將折子送回來讓鳳棲止再行審閱之事,更是時有發生。
那位皇帝除卻偶爾作妖,日常便很輕松,可是卻苦了鳳棲止。
對于他眼下這個職位,用謝言晚的話來說,那便是,沒有皇帝的命,卻干著皇帝的差事。
外人眼里的權傾天下,其實說白了,不過仍舊是皇帝的一個奴才罷了。
見鳳棲止再次去忙,謝言晚百無聊賴,從地板上蹦下來,穿上鞋子走到鳳棲止身邊替他研墨。
只是不想,一眼看過去,便看到了他散開的折子。
一連三本,皆是參奏寧王之本。內中言之鑿鑿,字字如刀指向他將朝中大臣滅門之事。
見狀,謝言晚眼眸一沉,復又想起一件格外正經之事。
“阿止。”
聽到謝言晚口中的鄭重,鳳棲止放下預備批閱的朱批,抬起頭來,問道:“何事?”
謝言晚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在他的身邊蹲下來,仰視著鳳棲止,沉吟道:“寧王此事,可有解法?”
只一句話,鳳棲止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問道:“你想救他?”
見謝言晚重重的點了點頭,鳳棲止的手無意識的摩挲著扳指,淡淡道:“給本座一個理由。”
他的話里聽不出喜怒,謝言晚竟一時也把握不準他的情緒,因斟酌著道:“我覺得他是被冤枉的。”
“就這樣?”
鳳棲止漠然的話,讓謝言晚心頭一跳。她咬著嘴唇,道:“不止是這樣,阿止,你可有想過以后么?”
鳳棲止倒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回眸道:“什么意思?”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如今雖說是位高權重,可是皇帝總會老的,新君也會上位。屆時,你現下的權力便是新君的眼中釘。”見鳳棲止的臉上并未有怒意,謝言晚說話也多了幾分勇氣,繼續道:“太子跋扈,他若為新君,天下如何尚且不知,但我們肯定沒有好下場,所以我們能選擇之人,只有寧王。只這一點,便足以讓我們保他,不是么?”
聞言,鳳棲止卻不答話,只是看著她的面龐許久,才問道:“是誰教你說這些話的?”
“還需要旁人教么?”謝言晚握著他的手,嘆道:“阿止,我又不是三歲孩童,還是有腦子的。我只是擔心,你眼下的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來日里卻會成為負累。”
她的話,鳳棲止其實并未考慮過,他原本就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可偏偏謝言晚的出現,讓他竟對那前路暗黑的未來,生出了幾分希冀。
“你怕么?”
聽得鳳棲止的反問,謝言晚彎唇一笑,目光堅定道:“與君同行,我不怕。可是阿止,我希望能與你白頭偕老。”
所以,那些可能會發生的危難,便需要他們早做打算。而眼下的局勢之中,寧王,是最好的選擇。
鳳棲止伸出手來,將謝言晚攬在自己的腿上趴好,唇角淺笑道:“好,本座應你。”
只是若謝言晚此時看到他眼睛的話,便會發現,鳳棲止那一雙眸子里,帶著化不開的陰郁和冰冷。
……
翌日晨起。
有日光透過窗欞灑落到房間之內,眼前一片燦然無比。
鳳棲止依舊是不在身側早已出去的,謝言晚伸了個懶腰,便從地板上爬了起來。
這些時日,她早已將鳳府當做家,也只有在這里,她才能獲得內心的寧靜。
陸嬤嬤走進來的時候,便看到謝言晚唇角帶笑,正望著窗外發呆。她頓時走過去笑道:“姑娘今日起的倒是早。”
窗外已然是日上三竿,謝言晚聽著她的話,噙著一抹笑意回眸道:“嬤嬤,您這是在夸我么?”
“自然是的。”陸嬤嬤一臉的誠懇,只是那眼眸里卻帶著調侃。
身后的妙書早將洗漱水端了過來,聽到二人的對話也低頭抿唇笑著。
見狀,謝言晚微微一笑,起身走過去洗了把臉,又擦干了臉上的水珠,這才問道:“妙書,新店準備的如何了?”
因著百音閣是京城頭一份兒的生意,再加上有貞和郡主跟司禮監九千歲的名頭,所以生意可謂是日進斗金,原本的店面已然不足以撐起那些流量大的客戶,所以謝言晚已然吩咐下去,著人選旨,裝潢第二家分店。
而這第二家的分店,亦是一份禮物,一份送給巧穗的新婚賀禮。
她提起來生意,妙書臉上的喜悅便遮掩不住,恭聲回道:“小姐,一切已經置辦妥當了,只需擇吉日開業了。主子哪日有空,可以隨奴婢去看看,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去布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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