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救了一個姑娘
見從這小公公嘴里問不出什么,謝言晚索性點頭,應道:“好,公公請稍后片刻。”
待得那公公退出去之后,陸嬤嬤才輕聲道:“王妃,此事怕是有蹊蹺,不如等到主子回來再定奪?”
聞言,謝言晚搖了搖頭,笑道:“無礙,她若是聰明人,此刻便不該與我為敵,想來是另有其他事情,我且去看看吧。”
謝言晚打定了主意,陸嬤嬤也不好多加阻攔,便只得應了,只是臨行前,到底囑咐道:“讓辰字科的人跟著吧。”
見她臉上擔心,謝言晚微微一笑,道:“好。”
只是不想,今日卻是不巧的很。
辰乙回家辰丙不在,辰丁幾人則是跟著鳳棲止出去了。
唯有一個人在府上,便是辰甲。
這兩日妙書受傷,辰甲念及她先前寬撫自己,投桃報李的幫她療傷。
謝言晚看到他的時候,他剛從妙書的院落里出來。
見到謝言晚,辰甲當先行了一禮,笑問道:“王妃預備哪里去?”
謝言晚也不瞞著,將事情簡略的說了,靈光一閃道:“你可有事情,若無事的話,陪我走一遭可好。”
這趟進宮顯而易見的沒有危險,而辰甲這些時日不被重用大抵也心中苦悶。今日剛好是個機會,可以讓他一同入宮。
聽得這話,辰甲臉上閃過一抹喜色,繼而溫聲道:“遵王妃令。”
他縱然斷了一臂,可殺手的本能,讓他仍舊是一柄絕佳的刀,只要不是宮中御林軍齊齊圍困,都不在話下。
此時天色已然黃昏,夕陽將落未落,天邊大團大團的艷紅色格外的炫目。謝言晚坐在馬車之中,掀起簾子望了一眼外間,不由的感嘆道:“看來明日是個大晴天吶。”
只是今日,似乎并不會這般平靜。畢竟,連貴妃無事不會此刻傳召。可她這么著急忙慌的讓自己去,是為了什么呢?
謝言晚一路都在思索著這件事情,然而當她真正見到了連貴妃,才知道今日失態何等嚴重了!
“皇后在鳳儀宮布下巫蠱陣,被皇上捉了個現行,太子被廢,皇后被囚。”
連貴妃簡略的將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又道:“只是本宮叫你前來,卻是為著另外一件事,巫蠱已然生效,皇上他……活不過年末!”
一句話,便像是一記重錘,砸到了地面之上,讓謝言晚瞬間變臉。
“娘娘……您說的是否危言聳聽?”
謝言晚將她的話斟酌了一番,才蹙眉問道。
聞言,連貴妃嘆息一聲,神情里帶著幾分慌亂,低聲道:“若是危言聳聽倒罷了。如今本宮無人可商議,只能喚你前來出主意了。”
與其說是出主意,不如說是試探謝言晚夫婦的忠心。
而這個重磅消息,便是鉤子。
謝言晚不傻,瞬間便想明白其中關節。只是她原本就是要支持寧王上位的,只要連貴妃不出幺蛾子,她就懶得跟著女人玩心眼。
是以看了左右無人,她便輕聲道:“娘娘,此刻適宜不變應萬變。寧王無錯,太子被廢,您只消好生伺候皇上便可。”
這話,便是謝言晚不說,連貴妃也是打算這般做的。
而在聽到謝言晚的建議之后,連貴妃的臉上也顯出幾分誠心的笑容來,嘆道:“還是你這丫頭心思通透,你一說,本宮倒是覺得豁然開朗了。只是皇上正值壯年,原是大好的年紀,卻因為皇后的惡毒手段,竟只剩下幾個月的壽命,本宮這心里,著實難受。”
連貴妃說到最后,眼中又隱隱的顯現了淚痕。謝言晚配合著安撫她,心里卻是嗤了一聲。
此事得益最大便是連貴妃,她還真不信這女人會難受。如果說有什么值得她難受的地方,大概也只有一點。
分明是皇后做下的孽,可皇帝卻只是將她徒刑起來,卻沒有廢后!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本宮一日不死,爾等終究是妃。
這話還當真應景,怕是現在連貴妃的心里,已經快嘔死了吧。
“娘娘無需多想,皇上富貴天命,這一劫未必躲不過去。”謝言晚安撫了幾句,又輕聲道:“不過皇后心思歹毒,娘娘不可不防,當心后患。”
連貴妃會給她下鉤子,她就不會反套上別的魚么?只要皇帝不死,皇后就有可能卷土重來,讓她倆慢慢斗去吧。
果不其然,在她說完這話之后,就見連貴妃的神情微微一變,謝言晚所說的事情,正是她心中隱患。
“本宮明白。”
連貴妃輕輕點了點頭,神情里也帶出幾分寒意來。皇帝死之前,皇后必須死,否則的話,只會給她的驍兒增添后患無窮!
而這個惡人,須得她來做。
見連貴妃心中透亮,謝言晚微不可察的一笑,不再多言。
這時,有宮人從外面走進,恭聲道::“娘娘,該用膳了。”
原來外間的天氣已然被墨色浸染,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聞言,連貴妃頓時笑道:“貞和,陪著本宮用膳之后再走吧?”
這話不過是個客套話,謝言晚也不傻,當下便笑道:“多謝娘娘美意,您用了膳早些休息吧。時辰不早,臣婦也要回府了。”
聽得這話,連貴妃頓時笑嗔道:“你這丫頭,罷了罷了,那你就回去吧。改日無事,記得來多陪陪本宮這個老婆子。”
“是,臣婦遵旨。”謝言晚莞爾一笑,行了一禮道:“娘娘萬安,臣婦告退了。”
眼見得謝言晚離開,連貴妃臉上的笑容才緩緩的收斂了起來,向一旁問道:“本宮讓你們篩選的貴女名單,可曾列好了?”
身側一圓臉穩重的宮女頓時行禮道:“回娘娘,已然預備好,皆是家世清白品性絕佳的貴女。”
連貴妃微微點頭,道:“好,明日將畫卷送到寧王府,讓寧王過目。”
“是。”
下人很快便將晚膳擺上桌,連貴妃拿著白玉勺慢慢的喝著粥,一面蹙眉思索著。
皇帝壽命不足,她須得早做準備了。年底之前,驍兒必須娶親!
此番皇帝之所以會中了巫蠱,其實是有她的推波助瀾的。畢竟,她可是在發現巫蠱之后,又等了兩日。直到巫蠱生效,皇帝藥石無靈之后,她才前去匯報的。
這么多年,皇帝專寵皇后,她又年老色衰,愛弛了,又有什么夫妻感情可言?
一切恩愛不過虛幻,唯一重要的,便是那個位置。那一把龍椅,必須由她的兒子來做!
而在此之前,她要盡可能的拉攏那些勢力,聯姻,一向是最穩妥的。等到登基之后,不合適的再慢慢剔除便可。
窗外月涼如水,而連貴妃的神情,更是如這月色一般,一同的冷寂了下去。
……
連貴妃宮里發生的事情,謝言晚并不知道。出了連貴妃的宮殿,她便一路朝著宮門外走去。
只是不想,剛經過御花園,便聽得辰甲低聲道:“王妃,湖里有人。”
謝言晚一愣,下意識朝著湖內看去。
夜幕之下,看不大真切,卻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御花園的碧湖之上,有一個人影正在微弱的伸出手來,而她的聲音更是時不時的被嗆到水,微弱的呼救:“救,救我——”
“辰甲,過去看看。”
謝言晚吩咐之后,便朝著湖水走去。而辰甲更是三兩個縱身而去,低聲道:“王妃,是個女人,受了很重的傷。要救么?”
“救。”
雖說這女子出現在湖中的時機有些蹊蹺,可那到底是一條人命,謝言晚不能坐視不理。
得了謝言晚的命令,辰甲瞬間運起輕功,掠至水面,不過片刻工夫,便將那女子提上了岸。
那是一個清秀的女子。雙眸緊閉,身上鮮血淋漓,她的衣服被湖水浸濕,血腥氣混合著水汽,將她的傷口泡的白而發脹。
她臉上倒是有幾道傷口,不過比起來身上的觸目驚心,臉上倒是顯得無關緊要。她的一雙手想是抓著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攥著辰甲的胳膊,即便是在昏迷當中,也絲毫不松手。
辰甲生平頭一次被女子這樣抓著,神情也帶出幾分的窘迫來,問道:“王妃,這人的著裝,像是皇后宮里的。”
皇宮中的侍女,除卻品級高低的衣著不同之外,每個宮都有特定的服飾特點。比如皇后宮里的下人,衣服袖口都會繡上一朵牡丹。
連貴妃方說了皇后造的孽,這兒便有遍體鱗傷的宮人落水。
謝言晚神情一冷,繼而想起了什么,低聲道:“帶走診治吧。”
說不定,這個宮人嘴里能知道一些細節呢。
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這么巧的事情。
“是,”
辰甲應了,卻又有些犯難。
懷中的女子已然昏迷不醒,可是那雙手卻緊緊地攥著他的胳膊,倒叫他一時不知道怎么辦。
他只有一只手,背也不成抱也不成,蹙眉思索了一陣,索性將那女子一把扛了起來,如同扛著米袋一樣,跟在謝言晚的身后朝著宮外走去。
待得上了馬車之后,辰甲又犯了難。不為其他,只因這女子自始至終,都不曾丟開他的手臂。那模樣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攥的格外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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