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廢后殯天了
連貴妃親自將上官翰驍扶起來,母子二人坐在一處說話,倒是將先前的種種都抹去不提,算是正式和解了。
待得說到葉輕塵的話題上時,上官翰驍誠摯的看著連貴妃,柔聲道:“母妃,兒子這一生只愛過兩個女人。一個是您,一個便是輕塵。您是兒臣的生身之母,養育之恩此生難報,唯獨希望能夠恪守孝道侍奉您百年;而輕塵,她是兒臣的知己,是兒臣下半輩子攜手之人。此生兒臣沒有別的奢求,只求你們能夠平安,便是兒臣最大的心愿。”
連貴妃聽得他說起自己時,已然忍不住想要落淚,再聽得他提到葉輕塵時眼中的光芒,更是有些澀然,嘆道:“你的意思,母妃都懂。放心,你走之后,母妃會好好兒照顧葉輕塵的。”
說到底,她的兒子最重要。只要他們母子能夠修復隔閡,一個女人而已,她也沒有那么小氣到容不下。
聽得這話,上官翰驍終于放下心來,恭聲道:“兒臣走后,就只能有勞母妃了。此次前去,非平定戰亂不得回,還望母妃多加珍重。”
“好。”
連貴妃點頭應了,強忍著眸子里的淚意,又囑咐了上官翰驍幾句話,這才依依不舍的看著他離開了。
直到上官翰驍的身影再也不見,連貴妃這才捂著嘴悄然哭了起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這些時日慪氣的她怎能不難過?此刻母子達成和解,也算是了了連貴妃的一樁心事。
待得她哭的累了,才吩咐丫鬟打水前來,洗了臉之后,便聽得門外腳步匆匆而來。
“娘娘,廢后殯天了。”
這話一出,連貴妃拿著帕子的手霎時頓在了原地,而后,她眼中快意一閃,聲音卻格外平靜的問道:“怎么死的?”
“回娘娘,廢后傷口惡化,已于昨夜不治身亡。晨起宮人們去送飯的時候,便發現她咽氣許久了。”
聽得這話,連貴妃淡淡的點了點頭,而后不緊不慢的擦拭著自己的手,道:“知道了,先下去吧。”
等到宮人出門,連貴妃的唇角這才扯出一個大大的笑意,眼眸里也滿是快意。
那個跟自己爭斗了大半輩子的周氏,終于死在了這個冬天!
從此之后,宮中唯她最大,再無人可以抗衡了!
連貴妃無聲的笑了半日,方才沖著外面吩咐道:“來人,幫本宮梳妝,本宮要去見皇上。”
雖說周氏是廢后,可照著規矩,也是要知會皇帝一聲的。
不過連貴妃刻意把控著時間,挑選了皇帝煉丹的時候,才動身去了乾清宮。
果不其然,等到了的時候,就聽得大太監恭聲道:“貴妃娘娘,皇上現在正在忙,吩咐了誰也不見。”
聞言,連貴妃眼中閃過一抹得意,繼而便有些為難道:“勞煩公公還是回稟一聲的好,實在是有要緊事。”
平日里,她對這個攔著自己的內侍監有諸多不滿,可是今日,她巴不得自己被攔在門外。
眼見得連貴妃這般,那內侍監也有些好奇,因問道:“敢問娘娘,是什么要事,不如您先說與奴才,讓奴才進去問一問?”
聽得這話,連貴妃沉吟了一會兒,才低聲道:“廢后去了。”
那內侍監反應了片刻,又后知后覺的明白過來她話里的意思,頓時便臉色一變,掩嘴道:“娘娘且稍后片刻,奴才這就去回稟皇上。”
說到底,周氏先前也是頗得皇帝恩寵的,縱然現在被廢了,可是最難測是帝王心,此事他們還是不敢耽擱的。
那內侍監一路小跑著進殿了,連貴妃站在殿外,望著冬日里的那一抹日光,無聲的露了一抹笑意。
內侍監進殿的時候,皇帝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那個煉丹爐。那里面火苗熊熊,而一旁的清風則手法嫻熟的控制火候。
只聽得一聲炸裂響起,繼而便見那煉丹爐自動裂開,內中有一個被燒紅的鐵盒子正散發著濃烈的香氣。
那里面裝著一顆藥丸,白如玉的顏色,香氣正是從藥丸上散出來的。
見狀,清風頓時狂喜的拜倒,恭聲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此藥已成,能助吾皇延年益壽,至少可增十年陽壽!”
聞言,皇帝也瞬間大喜,將他扶起來,朗聲笑道:“多虧了道長了,你為了朕鞠躬盡瘁,朕重重有賞!”
他話音剛落,無意中看到內侍監有些為難的站在門口,頓時問道:“你杵在那兒做什么,去將內務府的人喊來,朕要賞賜道長!”
聽得那話,那內侍監頓時應了一聲,而后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道:“皇上,貴妃娘娘求見,說是有要事回稟。”
聽得連貴妃前來,皇帝微微一愣,問道:“她來做什么?”上一次連貴妃前來,還是為了給寧王求親的。這一次來,又想要求什么?
不過,連貴妃到底是寧王的生母,是以皇帝只是愣了一下,便點頭道:“讓她進來吧。”
不多時,便見連貴妃從外面走進,神情里還帶著幾分凄然:“臣妾給皇上請安。”
“平身,愛妃前來,是要回稟何事啊?”
見皇帝詢問,連貴妃的眼中迅速匯聚了淚意,顫聲道:“皇上,周氏……殯天了!”
這一次,皇帝卻愣怔在了原地,就連神情也有幾分恍惚。
良久,他才反應過來連貴妃口中的周氏,正是廢后。可是,他竟一時想不起來,那個女人到底長什么樣子了,甚至就連名字都有些模糊了起來。
“死了啊……”皇帝呢喃了一句話,帶著幾分精神恍惚的模樣,擺手道:“那就埋了吧。”
聽得皇帝這話,連貴妃先是有些不可置信,繼而心中狂喜,恭聲道:“是,臣妾遵命。”
埋了,有許多種方式。可是皇帝不說,那么按照周氏現在的品級,那就只能是最寒酸的方式去埋葬!
當天下午,連貴妃便吩咐了宮人,將廢后周氏的尸首以一具薄棺收斂起來,送到了皇陵處。只是周氏已然是廢后,所以她不但不能與皇帝埋在一處,甚至就連皇陵,也是進不去的,只能埋在皇陵之外,只有一個小小的墓碑,昭示著她曾經的身份。
……
“這么快?”
謝言晚得到消息的時候,廢后周氏已經被草草掩埋了,她先是一愣,繼而便笑道:“這也算是個好消息了。”
她午睡方起,正有些慵懶,此刻聽到這個消息,倒是心情瞬間愉悅了起來。
眼下鳳棲止開拔在即,能夠聽到周氏身亡,簡直是讓她心情大好。
畢竟,周氏若是活著,那便永遠是一個隱憂。而此刻她死了,隱憂便徹底的安然無恙了。
鳳棲止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謝言晚笑的一臉眉眼彎彎,因問道:“何事這般開心?”
聞言,謝言晚回眸笑道:“自然是好事兒。”她將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又道:“廢后一死,上官翰燁便徹底沒了翻盤的機會了。”雖說先前他翻盤的機會就很渺茫,但是一想起有個人總想時不時的出來蹦跶一下,到底是不爽的。
如今知道廢后死了,自然足以讓她十分歡喜的。
若是太子也能一起出事兒,那就再好不過了。
謝言晚自認是個小人,所以對于那些個曾經謀害過自己的人,她從來不報以善意。
聽得謝言晚這話,鳳棲止嗤了一聲,敲了敲她的腦袋道:“你也就這么點出息了。”他一面揉著謝言晚的發,一面淡淡道:“不過是讓他出事而已,還不簡單么?”
這段時間一直忙于別的事情,他倒是忽略了上官翰燁了。當初他凌虐宮人的時候,說的話還言猶在耳。居然在背后辱罵謝言晚,真當他是死的么?
眼見得謝言晚臉上閃現出的嗜血笑意,謝言晚揚眉一笑,嘿然道:“千歲爺,您又憋著什么壞呢?”
不過,這一臉壞壞的表情,當真是看的她心中甚悅。
謝言晚心中癢癢,手已然先于思想攬住了他的脖子,仰頭在他薄軟的唇上咬了一口,笑瞇瞇道:“唔,真甜。”
說起來也是奇怪,鳳棲止分明從來不用口脂,可是那唇上的色澤卻像是果凍一樣,嘗起來更是帶著幾分甜蜜,讓她吃了還想吃。
見謝言晚這一副色瞇瞇的模樣,鳳棲止無奈一笑,嗤道:“沒羞沒臊。”
不過那眼中,卻是漾起一圈圈的笑意來。
……
自從上官翰燁被徒刑起來之后,他便成了與世隔絕的狀態,每日里除了定點的飯食之外,竟然連一個伺候的宮人都見不到。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上官翰燁幾乎被憋悶到發瘋,而那皮膚因著許久不見陽光,更是呈現出不正常的慘白來。
門外有腳步聲匆匆而來,上官翰燁躺在地板上,連眼睛都懶得動彈一下,只是直直的瞪著頭頂的那一片青灰色帳子。
然而門開的那一剎那,上官翰燁卻突然的坐了起來。
日光順著敞開的門灑落進來,而與此同時,更有一股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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