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這皇帝,誰愛當誰當
她提起了孩子,祥嬪的神情里便多了幾分柔和,因點頭笑道:“方才奶娘抱著過來給本宮看了一眼,只是有些皺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呢。”
她這么一說,謝言晚倒是笑了,道:“新生兒哪有好看的?再過幾日長開了便好了,娘娘屆時再看,定然不舍得撒開手呢。”
“那就承王妃吉言了。”祥嬪笑了一會兒,又嘆道:“生她之前,本宮擔憂的夜不能寐,如今見她是個女兒身,才算徹底的踏實了。”
這話卻是說的格外心酸,謝言晚只一向,便明白她的意思。
祥嬪沒有背景,在這宮中又不是很得寵,縱然一朝懷了身子,可是沒有庇佑之人,難保那孩子就會活下來。
幸好,這是一個女嬰。
才讓她有了活下來的命。
“娘娘不要胡思亂想,您累了一日,快休息一會兒吧。”
聽得謝言晚的柔聲安撫,祥嬪莞爾一笑,道:“好,王妃若是不嫌棄本宮這里,便在這兒歇一會兒吧。我這夕云宮內(nèi)雖說陳設不多,可炭火卻是上等的。”
這倒是實情,因著祥嬪懷著孩子,所以過冬以來,皇帝將那些好東西可這勁兒的往夕云宮里送。
聞言,謝言晚便明白她叫自己來的目的,因點頭笑道:“多謝娘娘了,您休息吧,臣婦便先下去了。”
這祥嬪讓人喊來自己,怕是想要讓那些下人們看看,祥嬪的身后還有誠王府呢。
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罷了。剛生了孩子,兵荒馬亂的,如果祥嬪自己不想法子,誰會盡心盡力的伺候她跟小公主?
謝言晚了解了她的想法,打定主意便出門吩咐了幾句。
眼見得謝言晚走了,祥嬪這才垂下了眼瞼,微微嘆了一口氣。
她如今在宮中步步艱險,跟謝言晚多說幾句話,也不過是想要借著她的勢力,讓那些宮人對自己不太苛刻罷了。
畢竟……
新帝剛死,她身在月子里,若是沒個依仗,怎么讓她的女兒好好兒的活下去?!
謝言晚敲打了幾個宮人之后,便隨意找了一處預備歇息一會兒。
累了整整一夜,這會兒躺下來之后,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困倦。
只沾上枕頭的工夫,謝言晚便進入了夢鄉(xiāng)。
而不遠處的御書房內(nèi),那些人卻沒有這么好命了。
……
從那些文武百官們來到御書房之后,他們討論的便只有一個問題,那便是皇位的歸屬。
原本這件事情是沒有異議的,畢竟皇帝如今剩下的皇子只有一位,那就是寧王。
可是今夜發(fā)生的事情,卻讓一部分的人心思活絡了起來。
那前來刺殺之人是先皇后曲霖瑤無疑,而鳳棲止身為先皇后生下來的兒子,按理說應該是當今皇上的嫡長子。
這古來都是立嫡立長,于情于理,他們都應該認回鳳棲止。
更何況,在鳳棲止門下做事的人還不在少數(shù),而他們的心思就更加明顯了。
畢竟,擁立皇帝,那可是從龍之功。
是以,這些人便都分成了兩派。
一派人支持擁立寧王登基,另一派人則擁立鳳棲止。
然而,這個原以為會引起激烈交鋒的事件,等到兩位正主到來之后,竟然演變成了另外一種局面。
在擁立寧王之人提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寧王直接便撂下一句:“本王不當,誰愛當誰當。”
而后,他竟不顧這滿朝文武的眼神,直直的摔了袖子離開了御書房!
上官翰驍很窩火,他原本以為過來是商議皇帝的喪葬的,可是誰曾想到,這些人竟然第一件事是提皇位。
他從來都無心皇位,尤其是得知了鳳棲止竟是自己同父異母哥哥的時候,更加對皇位沒了興趣。
上官翰驍如今只有一個想法,便是帶著他的葉輕塵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眼見得上官翰驍竟然就這么毫不留情的走了,眾人頓時便呆立在了原地。
下一刻,這些人便將目光齊齊的投在了鳳棲止的身上。
其實若是認真的算起來,這位千歲爺治理國家也還不錯,這么多年,雖說他的性子為他招來了許多的詬病,可是真的要揪出來他在政績上的錯……
眾人突然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無錯可揪!
畢竟,千歲爺雖說平日里獨斷專橫,可是認真算下來,那些他做的決定,其實都是對的!
所以……
這樣的一個人,如果當皇帝,也是可以的吧?
見這些人都看向自己,鳳棲止只勾起一抹輕慢的笑意來,一字一頓道:“別人甩的鍋,讓本座接?”
說完這話,千歲爺一甩袖子,抬起高傲的頭顱,揚長而去。
留下來的,只有他鄙夷的眼神。
眾人再次愣住了。
好一會兒,才有禮部的官員反應過來,帶著幾分不安道:“這,可如何是好?”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腦海里閃過了同樣的問題。
國不可一日無君,可兩位皇家正統(tǒng)的子嗣都不肯干,這如何是好?
……
鳳棲止出了殿門之后,問了宮人謝言晚的去處,直接便朝著那里行去。
等進了房間,看到睡得格外安穩(wěn)的謝言晚,他頓時便氣笑了。
“沒心肝的丫頭,本座這里忙的腳不沾地,你倒是會偷閑。”
他輕聲的說了這么一句,可動作卻是格外的輕,生怕驚擾到了地板上的女子。
直到這會兒看到了謝言晚,鳳棲止的一顆心才算是安穩(wěn)了下來。
外面的那些紛紛擾擾仿佛再與他毫不相干,唯有眼前的丫頭,是他最真實的擁有。
至于皇位?
呵。
鳳棲止從未想過得到那個位置,以前是無所求,可現(xiàn)在雖說有了所求,可卻只有謝言晚一人。
如今天氣寒冷,等到天氣轉(zhuǎn)暖之后,他還預備帶著謝言晚去風景優(yōu)美的地方養(yǎng)胎,找一個山清水秀之地,與她閑敲棋子落燈花,也是好的。
想起那等場景,鳳棲止的唇角便勾起了一抹笑意來。
感受到身邊熟悉的味道,謝言晚翻了個身,下意識的便圈住了鳳棲止的手臂。
見這丫頭只是換了個動作便繼續(xù)睡,鳳棲止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柔情,下一刻,便將她小心翼翼的抱起,朝著門外走去。
鳳棲止現(xiàn)在一刻都懶得多待,就算是要睡,也是回府去睡的安穩(wěn)。
謝言晚實在是太困了,所以迷蒙中雖然感覺到有什么在晃動,卻是依舊睜不開眼睛,放任自己睡著。
這一覺,謝言晚睡得格外長,直到暮色四合的時候,她才緩緩的睜開了眸子。
身邊罕見的有男人在熟睡,而這周圍熟悉的陳設,無不告訴她,這是在鳳府。
她微微一愣,下意識看向鳳棲止,又遲疑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語道:“我出現(xiàn)幻覺了?”
不對啊,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宮里睡的,怎么一覺還睡回鳳府了?
下一刻,便有男人接口道:“本座將你抱回來的,沒良心的丫頭。”
眼前的男人眼睛依舊閉著,可是那手卻準確的捏到了她的鼻子,捏了一捏。
見狀,謝言晚頓時笑瞇瞇的躺到了他的懷里,道:“怪不得我睡得這般好,果然還是家里安生。”
不像是在宮里,睡覺的時候總覺得不舒坦。
鳳棲止被她這句話暖到,低下頭在她額上親了一親,眼見得她又閉了眼睛想要睡覺,便嬌寵道:“起來吃些東西吧,吃完了再睡。”
他一面說,一面起身準備下床,謝言晚知道他說的話一向都會做到,因嘆息道:“好吧,不過我也確實餓了。”
算起來,昨夜里她就沒吃多少東西,今兒晨起倒頭便睡,到這會兒已經(jīng)一天一夜了。
她就算是自己不吃,也得考慮下肚子里這個小家伙呢。
眼見得謝言晚起身,鳳棲止的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一抹笑意。
在宮里的陰霾盡數(shù)散去,唯有眼前的丫頭是真切屬于自己的。
甚好。
直到腹中被食物填飽之后,謝言晚這才想起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宮里的事情都解決了?”
聞言,鳳棲止也不瞞著她,將御書房的事情粗略的說了一遍,末了又道:“那群老頑固倒是想得通,江山交到本座手里,也不怕我霍霍了。”
聽得這話,謝言晚頓時笑道:“他們打的好算盤呢,這些年你名聲被搞臭了,可是為西楚辦的事情,哪一樁那一件是錯的?他們自己心里清楚,就是不愿意承認罷了。”
說到底,這些大臣,就是揣著明白說糊涂。
鳳棲止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倒是看得通透。”他將剝好的松子喂到她的嘴里,又漫不經(jīng)心問道:“不過,晚兒不想體驗一下母儀天下么?”
他其實是有些擔心的,若是他的丫頭喜歡呢?
畢竟,那可是母儀天下的位置。
不想他這話一出,謝言晚頓時笑瞇瞇問道:“母儀天下,抵得過阿止與我一世一雙人么?”
她的話,瞬間便讓鳳棲止的心被撞擊到,眼神里也多了暖意融融。
那模樣,像是一層一層的冰雪,被盡數(shù)融化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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