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璉松開了指導舒珞的動作。
舒珞有些奇怪，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央如。
她站著一動不動，也不主動走過來打招呼，顯得安靜而又疏離。
但她就站在那不動，沈璉就已經抬腳走過去了。這讓舒珞頓了頓，又打量了央如一眼。
“什么時候來的，怎么就在這兒站著？”男人隨口問。
央如說：“沒多久。”
“一起玩一會兒？”沈璉邀請她。
央如說：“不了，很久沒玩，生疏了。”玩得不好，會掃他們的興，她沒有參與的必要。
“我們單獨開一桌就行。”沈璉提議道。
央如沒有拒絕，心里依舊在猶豫自己的想法，她并沒有完全決定好。
沈璉帶她過來打了聲招呼之后，就一直跟著她玩了。
她有些出神，一連幾個球都沒有進。沈璉抓著她的手指導道：“角度不對，稍微再偏一點。”
“你很喜歡這么指導人么？”央如忽然問了一句。
沈璉頓了頓，說：“抱歉。”
“嗯。”
“看舒珞剛剛打的挺好，最后那球有些失誤了，有些可惜，就教了她一會兒。沒跟她有肢體接觸。”沈璉斟酌說道。
原來他的抱歉，說的是他剛剛指導舒珞的事。
可是她并不是因為舒珞提起這個，而是覺得他教自己的方式不合適。
在沈璉的指導之下，央如的技術依舊一般。男人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大概是覺得有幾分無聊。
“你去和他們玩吧。”央如說。
“今天過來找我什么事？”
“沒什么事了。”
沈璉盯著她看，似是有所了然：“你慢慢再考慮考慮。”
舒珞在旁邊一直看著，然后忽然彎了彎嘴角，眼里透出幾分興致，說：“沈璉，來把這局打完吧。”
央如放下桿子，道：“你們玩吧，我不玩了。我去旁邊坐一會兒。”
舒珞玩得真的很好。
最后居然贏了沈璉。
不管是不是沈璉不在狀態，總之舒珞贏了。沈璉笑道：“玩得挺好。”
“下次一起。”
沈璉欣然接受：“自然可以。”
能力不錯的女生，在哪兒都容易被接受。
央如見所有人都放下桿子了，才走了過去。
“走了嗎？”她問。
舒珞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央如小姐，我們還約了唱歌，一時半會兒走不了，要不你先回去，再或者你一起去玩也行。”
央如只看著沈璉，平靜的說：“你要去玩還是跟我走？”
周尚在旁邊看戲。
沈璉轉身拿放在臺球桌上的西裝外套，道：“你們先玩，我跟央如先回去了。”
央如轉身就走，沈璉也跟了上去。
周尚笑瞇瞇的看著舒珞：“都說了，這位你拿不下的。”
舒珞盯著兩人離去的方向，依舊在笑：“央如其實挺無趣的，即便是打個臺球，沈璉都有沒意思的想法了。你覺得他對央如能上頭多久？”
周尚說：“真不知道你這股自信哪來的，你只是想玩玩沈璉，你以為他看不懂？他對你壓根就沒有什么興趣。”
“那是你不懂男人。”舒珞也準備走了。男人那點劣根，誰都會有，沒有一個男人抵御得了一個熱烈的女人，包括沈璉也不例外。
*
央如帶著沈璉去了趟超市。
她主動拿了盒套子，這讓男人的表情微變，也有些沉默。
當然買的其他東西也不少，滿滿一大袋，結賬的時候沈璉付了款也是他提著。
回到車上，央如似是譏嘲說：“我拿一盒套而已，你腦補什么？”
沈璉在旁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不太在意的說：“你我之間又不清白，腦補那也是人的本能。”
央如說：“第一，你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這事也得保密，第二，你我都有結束的權力，第三，得跟其他異性在身體上保持距離，我怕得病。第四，出了爛攤子彼此得幫忙澄清。第五，不能給我的對家提供資源。”
沈璉淡淡反問：“我要是做不到呢？”
“總有做得到的人。”央如說，“公司高層就有很多。如果是他們，第五條甚至不用加。”
“怎么就不用加了？”
央如平靜的說：“我迷不倒你這種，但其他人不說死心塌地，總能偏愛我一些。我自然用不到第五條。”
沈璉笑了笑，但表情并不愉快：“我只幫了夏知薇一次，你就記到現在。”并且幫夏知薇，為的是誰？
“你看上公司哪幾個高層了？”沈璉又問。
央如說：“總有些人給我拋過橄欖枝，也不只是高層，你公司的男藝人也非常多。我現在很好，選擇面廣，只是怕人家喜歡我。”
“我就不會了？”沈璉笑了笑。
“你不戀愛腦，喜歡對你來說不怎么重要，你能控制得住。即便到時候我們掰了，你也不會難過。”央如說。
“我不會難過？”沈璉笑了笑，只說，“行，就按你說的要求做。”
央如拿出合同給他簽，當然明面上的合同，是事關工作。
沈璉洋洋灑灑寫下自己的名字。
不過當晚沒有發生什么，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誰也沒有心思。簽完合同就分道揚鑣了。
直到幾天之后，央如演出的城市，正好跟沈璉是同一個。
這幾天雙方誰也沒有聯系誰。
沈璉雖然簽了合同，但是忽然之間像是被得罪了一樣，完全不搭理她。
央如也不在意，想一想女人一輩子不如自己享受，不找對象不結婚，偶爾找一個男人消遣消遣。沈璉要是不回應，她慢慢找別人就是了，反正隨時可以把他給換了。
結束之后的飯局，央如跟著主辦方一起參加了。
浪子的搭訕，她也沒有拒絕，不會真心的才沒有負擔感，只要夠體貼能提供情緒價值，這些都無所謂，主打一個你開心我開心。
離開時男人朋友來接了，她跟男人坐在后排。
這一次央如是主動提的，問他：“你喜歡不結婚的戀愛嗎？”這好判斷這人能不能有發展空間。
但她一出聲，前面的男人就猛地停下車回頭了。
不是沈璉是誰。
央如不在意他，繼續淡淡說道：“你在沈氏的另一家公司，四舍五入也跟我是一家公司，可以認識認識。”
她塞給他名片。
你看，她非但不收斂。當著他的面還敢繼續。
壓根沒把他當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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