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懂
央如起先沒有開口。
然后想了想,說:“我可以不跟其他任何人再發(fā)生關(guān)系,只有你一個男人。”
沈璉笑道:“永遠留在我身邊不行?”
央如沉默。
“也對,你既然想找李岳青,那你大概是想回到他身邊。”沈璉挑明她的想法。
央如只想問李岳青要個答案,至于她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她還不知道,或許確實有一些這樣的念頭,所以她沒有反駁。
她走到他身邊,開始吻他,能感覺他有些冷淡,也感受不到他的熱情。
分明是往常他最容易動情的動作,他今天卻淡然無比。
央如有種說不上來的感受:他對她沒感覺了。
雖然人總是貪圖新鮮感,但她還以為他對她那么執(zhí)著,不至于此刻就膩了。
沈璉淡淡的說,“對你一點想法也沒有。”
央如嘗試著繼續(xù)親吻他。
沈璉沒有阻止她,但他依舊沒有任何想法。
而她也只是擔(dān)心他不幫忙。
“我雖然沒有要你的想法,但我?guī)湍恪!鄙颦I語氣越發(fā)寡淡,“你欠我一個條件。”
“你提。”
“我沒想好,等我想好了,自然會告訴你。”沈璉推開她,撿起她的衣服替她披上。
“好。”央如抬眼看他,“什么時候你能開始找他?”
“找到了自然會告訴你。”他沒什么情緒的說。
央如說:“謝謝,一個月時間夠不夠?”
沈璉沒有再開口。
今天他的話格外的少,之后沒有搭理她的意思,他洗完澡躺在床上打算休息了。而央如等著他的答案,也沒有貿(mào)然離開。
央如等了他很久,他好像睡著了,看上去似乎格外疲憊。
她知道他一開始,并不打算管她的。李岳青的事,也不是她開出的條件讓他心動,他似乎只是在妥協(xié)而已。
央如最后在沙發(fā)上休息。
但半夜醒來,她卻在床上。
她坐起來,他不悅道:“別吵,明天不用工作?”
央如便沒動,他明天要工作。
“抱歉。”她沒來由的說了一句。
沈璉在黑暗里睜開眼睛,譏諷的勾了勾嘴角,原來她也知道,讓他幫她找李岳青,對他來說是在傷害他。
可即便清楚會傷害他,她不也還是義無反顧的來找他。
跟李岳青比起來,他沈璉又算得了什么?
沈璉當(dāng)然也可以不把她的要求當(dāng)一回事,但誰上心了誰就低對方一等,他更不愿意她去求別人走極端,所以他只能退讓。
半夜他還是翻身伏在她身上。
央如有些排斥,卻并不拒絕。
沈璉也并不愉快,但也偏偏不退讓。
他們簡直糟糕透。
沈璉事后就翻過身背對著她,央如則是沉默的望著天花板。
央如第二天很早就起了床,她小心翼翼卻還是吵醒他,說:“我走了。”
沈璉看了她一眼,并沒有說話,只是翻了個身。
“李岳青的事,麻煩你盡快。”她說。
他依舊一動不動,片刻后聽見了央如離開的聲音,他看了一眼天花板,也并沒有繼續(xù)睡下去,其實一晚上他也并沒有怎么睡著。
下午周尚見到他,有些愣神,隨后說道:“你好像看上去不太好。”
“是嗎?”他語氣一同往日,不冷不熱,“是不太好。”
周尚道:“何致遠那邊,我以為你該胸有成竹。”
“抽個時間替我去打探打探李岳青在哪。”沈璉道。
周尚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什么,只應(yīng)下來,一個字也不多問。
何致遠的事當(dāng)然都不算事,他確實胸有成竹。
但沈璉也不是機器人,難過起來也挺明顯。
……
央如來找沈璉的頻率多了很多。
她想知道他找人的進展,可幾天過去,卻一點消息也沒有,她難免懷疑他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
只是找他十次,他九次不在。
給他發(fā)消息,也石沉海底一般,他似乎懶得理她。
央如只好去了他家里一次。
沈璉見到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笑了笑,隨后按了下太陽穴,似乎是有些頭疼:“你不怕你越主動,我心里越嫉妒他?”
“我只是想知道結(jié)果。”
沈璉沉默很久,道:“你不用再來了,我并不想見你,這個星期內(nèi)我替你找到人。”
央如就沒有再來打擾他。
一個星期之后,沈璉主動找到她,什么也沒有說,但她就這么跟他走了,機票什么他都已經(jīng)準備好,央如跟他一起上了飛機。
沈璉只給了她一個地址,就連在飛機上,也是跟她分開坐,下了飛機他似乎打算自己走。央如走上前問:“不一起嗎?”
“我有其他事。”沈璉道,“接你的司機已經(jīng)在等你。”
央如點點頭,轉(zhuǎn)身走了。
沈璉保持著提著行李箱的動作,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挺迫不及待,沒有回過頭一次。
他的理由很假,怎么可能正好就在這個國家有事,而她也只是懶得深究,或者滿心期待無心多想。
沈璉有些失望。
……
“李先生,今天太陽真好。”護工陪同李岳青一塊在公園散步。
李岳青不愛說話,沒有回應(yīng)。
“轉(zhuǎn)眼中秋快到了,李先生有沒有朋友要來跟你聚一聚?”
他剛要說沒有,就聽見一聲熟悉的:“你老師。”
李岳青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去,下一刻就看見女人快步朝自己走來,猛地抱住他。
“你怎么來了?”他皺著眉,第一反應(yīng)是自己現(xiàn)在狀態(tài)太狼狽,想躲。
但央如緊緊的抱住他。
“怎么瘦了這么多?”央如幾乎認不出來,眼前的人是李岳青。
他看上去弱不禁風(fēng),身體很差,背也不如以往挺拔,蒼老得幾乎像個接近四十的人,就連走路的速度也很慢,搖搖欲墜。
“瘦是瘦了,但也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嚴重。”李岳青有些無奈,“不要擔(dān)心。”
“為什么生病不直說,要騙我你移情別戀了?”央如小聲質(zhì)問,語氣里全是心疼。
李岳青笑了笑,正要撫摸她的臉,卻看見不遠處的男人。
沈璉眼底沒有對他的敵意,也沒有強烈的情緒,也沒有表達任何占有欲,跟往常意氣風(fēng)發(fā)高高在上的模樣相去甚遠。
他只是在那里站著一動不動,看著央如心疼自己的模樣。
一言不發(fā)往往最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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