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厲害還是他厲害？”

    “哎呀，你怎么這么問？”

    “快回答我。”

    “當然是……他厲害。”

    林少婦羞答答的捂著臉，這讓李莫愁很生氣，捏著林少婦雪白下巴的玉手猛地一甩，將林少婦腦袋甩到旁邊。李莫愁翻個身，躺在床鋪里面背對著林少婦。

    結過婚的都知道一個道理，當你的另一半背對著你的時候，往往這種情況就代表一種情況。

    林少婦撇嘴，眼珠子一轉，玉指戳了李莫愁一下子。

    李莫愁滿臉無語。

    “睡覺。”

    她氣呼呼的扭了扭。

    ！！！

    ……

    翌日清晨。

    穆念慈早早起身，睜開雙眸，她精神奕奕，側身對著里面的韓小瑩嬌聲道：“韓姐姐發現沒有，睡了一夜精神很舒服的樣子。”

    “睡覺當然舒服啦。”韓小瑩翻個身，大腿壓在穆念慈小腹上，縱享絲滑：“再睡會。”

    穆念慈歪了歪嘴巴，伸手扶著碗：“我說的舒服，不是伱理解的那個舒服。就是……本來很累的樣子，但是現在，精神飽滿，精力旺盛，一點都不疲憊了。哎呀，你別睡了，我們要快走，免得被李莫愁給盯上。”

    穆念慈使勁捏了一把，然后一把掀開了被子。

    “哎呀，要死啊你。”

    “嘻嘻，快洗漱啦，我們去與尊上告別。”

    穆念慈拿起衣物套上，發現身前有些緊，她皺了皺眉，嘀咕道：“怎么又緊了。”

    不過也沒在意，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她拉開門出去，打了水，凈了面，正要刷牙，卻忽然有些奇怪，張口哈了一口口氣，吸著鼻子嗅了嗅：“咦，口齒生香耶。”

    穆念慈扭頭看向小白馬，覺得這應該是御獸宮的作用了。她感應眉心泥丸宮，卻見虛幻的御獸宮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休息過的緣故，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反正是比昨天凝實了許多。

    穆念慈也沒多想什么，她伸手抓住長發在腦袋后面弄成馬尾，搖晃一下腦袋，馬尾甩動，拖動著頭皮癢癢的。想到季陽總是抓住這馬尾搖晃，穆念慈癡癡一笑，隨即又臉紅嘀咕：“壞家伙。”

    人人都愛壞家伙，因為壞家伙會的多，穆念慈也是如此。

    她伸手拿起靠在墻上的鐵槍，縱身一躍上了馬，扭頭看向屋內。

    韓小瑩這才慵懶的拉門出來，也不洗臉刷牙，只是揉了揉眼眶，就暈乎乎的爬上馬背去了。

    “年紀大的女人都這么懶嗎？”

    “以后你就知道啦。”打了個哈欠，韓小瑩提著劍輕輕夾了下修長玉腿，胯下馬兒吃痛，得得得的跑了起來。忽然，韓小瑩噗嗤一笑，百花盛開似得好看。

    穆念慈笑道：“你又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了？自顧自的笑有什么意思。”

    韓小瑩看了看左右，小聲嘀咕道：“我是想起了尊上，我腿一夾的時候，他也是那樣。再看這馬，倒是跟尊上一個脾氣了。”

    穆念慈無語，翻了個白眼沒有理她。雖然穆念慈也開朗了許多，到底沒有韓小瑩這么忽然變得沒羞沒躁的。二人騎著馬買點了吃的，一邊吃一邊騎馬來到神廟。

    天還未亮，神廟沒有開門。

    坐在馬背上沒有下來，兩人也沒想過進去，只是抱拳深深一禮，隨即一拉韁繩往城外跑去。

    二人剛剛離去不久，穆念慈和林少婦的身影就從陰影中走出。瞧著二人的背影，李莫愁陰冷一笑，遠遠跟了上去。

    離城二三里，穆念慈和韓小瑩停下馬兒對視，穆念慈神色不舍：“韓姐姐真的不與我一起回去嗎？”

    韓小瑩笑容滿面有些慵懶，她雙手摁著馬背聳動肩膀，滿臉輕松的表情就連說話都漫不經心的，聽起來有點含糊不清似得：“你不是問我想做什么嗎？以前還不覺得，只是被尊上……咳咳之后，我忽然想通了，看開了，真的打算出去看看了。”

    “這天下很大，我從未想過距離中土遙遠的地方，還有這么一個國家。這里的風土人情，這里的奇特信仰，都讓我感覺到新奇和意外。”

    “我想著，世界上這樣的國家也不知道有多少。與其一生困在那所謂的天下之中其實卻只是天下一隅的地方，還不如到處走走，到處看看，或許這一生也算精彩。”

    穆念慈沒有回答，瞳孔中有些意動，有些羨慕，卻又很快隱沒下去。

    韓小瑩欠著身子與她抱在一起，拍了拍穆念慈后背：“就此別過，或許有一天你我還會再見。也或許有一天你會放下心中那些責任，你我姐妹再到處走走。對了，遇到我大哥的時候，與他說一聲，我現在很開心。”

    韓小瑩說罷，一巴掌拍在穆念慈白馬的屁股上，白馬疾馳而去，穆念慈卻一直扭頭看著她。

    韓小瑩揮了揮手，滿臉笑容的拉著韁繩，高喊道：“別太累了。”

    言罷，疾馳而去。

    穆念慈停下，怔怔看了許久，這才低著頭前行。

    天空中鳥雀盤旋著，直直跟著穆念慈離去，良久才調轉方向背道而馳。城外樹林中，林少婦托著下巴，皺眉看著李莫愁：“莫愁，都是一家人，何必鬧的這么僵呢？”

    李莫愁面無表情，用手中小棍漫無目的的敲打著路邊的野草：“我只是想讓她伏低做小，這也過分？”

    林少婦撇嘴，心說誰愿意當妹妹啊。不過看李莫愁表情認真，她還是沒有勸說。這個徒弟從小就有自己的主意，若是自己這個師傅管的了她，她這輩子也不可能下山的。

    李莫愁見師傅沉默，心中有些內疚，溫聲道：“師傅你放心，等我當了大姐，你就當二姐，我不會虧待你的。”

    林少婦：“……”

    鳥雀鳴叫，林少婦伸了個懶腰：“雀兒回話了，那穆念慈已經離開。”

    李莫愁翻身上馬：“走，我們去找她。那穆念慈的寶馬我們追不上，這韓小瑩的馬兒，就算我們追不上，可有師傅你的雀兒在，她想跑掉也不容易。”

    李莫愁與林少婦騎馬疾馳，鳥雀飛在空中片刻后就鎖定了韓小瑩的方向。雀兒性格活潑，得意又囂張的在韓小瑩頭頂盤旋，絲毫不在意韓小瑩怒視的目光。

    李莫愁得知情況，也不再緊張，反而慢悠悠的吊在后面，給韓小瑩最大的壓迫感，對于怎么折磨人，李莫愁那是很有心得的。此乃宮心計，韓小瑩定然備受煎熬。

    女人搞起陰謀來，就算是兵法大家來了也要飲恨。

    穆念慈提著槍，似笑非笑，同樣遠遠跟在李莫愁身后，看著李莫愁師徒兩個的表演。

    這一跟就是半天時光，李莫愁到底耐性不足，脾氣火爆的人性格也是急躁的，韓小瑩還沒不耐煩，李莫愁就已經按耐不住出手。兩匹馬帶著煙塵一路追趕，隨即跟在韓小瑩左右兩邊，不超過，也不落后、

    李莫愁只是扭頭看著韓小瑩，目光挑釁：“韓妹妹這是去哪啊，要不要姐姐送你一程。”

    韓小瑩翻個白眼：“姐姐去哪，就不勞莫愁妹妹費心了。”

    李莫愁似笑非笑：“看來要做過一場。”

    韓小瑩笑的波浪起伏，纖枝掛碩果的她前仰后合，頓時吸引了李莫愁的目光，讓李莫愁看的妒忌又磨牙。韓小瑩巧笑嫣然，柔聲說道：“莫愁妹妹還是別看了，這身段你是沒有的。也對，一個喜歡打打殺殺的女人，哪個男人會喜……”

    “你找死。”這可撓到了李莫愁的痛點了，她長袖一甩幾根銀針飛過。卻見韓小瑩脖頸間飛出綠光，綠光尾巴閃爍，直接打落了銀針。接著化作一道綠色閃電，直撲李莫愁。

    李莫愁衣袖中爬出大蜘蛛，二者跌落地面，張口一噴，就是兩團彩色云霧碰撞在一起。

    看到這云霧，李莫愁和韓小瑩胯下戰馬悲鳴一聲當即不受控制的逃跑。卻又很快被二人操控著匯聚到了一起，韓小瑩拔劍，李莫愁同樣拔劍。一個施展越女劍，輕盈靈巧。一個施展玉女劍，同樣飄逸如仙。

    林少婦看到這一幕，再看兩只動物打在一起互相吐口水，她忍不住看向自己飛在空中的雀兒，林少婦心中郁悶。她這個雀兒除了當一雙眼睛，別的好像沒有什么能耐了。

    “師傅……”

    李莫愁喊了一聲，林少婦表情不情愿，卻還是拔劍趕來。二人對視一眼，當即心知對方所想，騰挪間玉手就要牽在一起施展玉女劍法。

    嗖！

    李莫愁和林少婦玉手一抖剎那分開，雙手交叉處飛過一支羽箭。兩人剛要回頭看去，卻聽破空聲再次傳來，忙不迭的分開躲避。卻見不遠處穆念慈張弓搭箭，手似幻影，箭似流星。她一個人竟然抵得過十幾人，甚至比十幾人速度都要快，那雙手臂像是不知疲憊，取箭拉弓，更駭人的是準頭十足。

    李莫愁頗為浪費，不斷閃躲，卻越跑越遠。她有心近身但是穆念慈指哪打哪，讓她無法靠近只能疲于應付，不斷躲避。

    兩道悲鳴聲傳來，李莫愁氣的心肝疼。只見自己那兩匹馬脖頸插著羽箭搖晃，隨即嘭的一聲趴在地上，眼見活不得了。

    “穆念慈，我……”

    嗖！！！

    “我就跟她開個……”

    嗖！！！

    “停停停，一家的姐妹，何必……”

    嗖！！！

    李莫愁感覺頭皮一緊，發絲頓時披散下來，她臉都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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