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占有欲
景恒聽話地滾了,他此時又沉重又輕松。裂土分茅,逐鹿中原,試問那個男人沒有一刻問鼎天下的心。
親手為愛人打江山,這多浪漫啊。
【齊圣宗有些落寞:他更喜歡你。】
【景恒得意又低調:都是一個人就不要分你我了吧?】
【齊圣宗:但你是魂靈中討他喜歡的部分,朕特意挑揀出來的。】
【景恒:他喜歡什么樣的?】
【齊圣宗:直白、熱烈、溫柔、聽話、可愛。】
【景恒被夸的有點不好意思:我有這么好嗎?】
雖然看不見,但齊圣宗明顯非常不屑。
【齊圣宗:這些性格朕均無,所以你才會去未來,那個時代的人似乎更善于表達自己。】
【景恒:】
【景恒:雖然你老謀深算,滿肚子心眼,但他還是喜歡上你了。】
【齊圣宗言簡意賅:多謝寬慰。】
【景恒哦了一聲:我想起來了,有一世我轉生成蘭花,你對我說了好多,你覺得你配不上他,幽蘭不可佩你當時就是這么說的。】
縱然齊圣宗再算無遺策,他也萬萬想不到會有一盆蘭花會是自己的轉生,那他真的是說了好多,他尷尬極了。
這次復活以后,前六世的記憶也逐漸復蘇,景恒在回憶中努力翻了翻,感嘆了一聲天啊。
圣宗皇帝的占有欲令人瑟瑟發抖。
因景朔纏著鳳明而嫉妒
關起來、藏起來、鎖起來
想看鳳明蒙著眼的樣子
喜歡看鳳明向他行禮又心疼鳳明的膝蓋
因不久于人世而想掐死鳳明
怕鳳明為他殉葬、也怕景朔在他死后與鳳明日久生情,于是縱容景朔,用江山社稷留下鳳明的命。
計劃捏造一個鳳明會喜歡的轉世,替他追求鳳明、陪伴鳳明,再利用文臣與懷王的反叛逼死轉世,這般他既能順利轉生、又能得到鳳明的愛。
齊圣宗在只有一粒解藥的情況下,利用七星續命燈,將所有人都作為棋子,布了一局棋。
一個人活著的時候布下的局,在他死后能奏效六年之久,每一步都在齊圣宗的算計之上,著實恐怖。
【景恒:你有點東西。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和您比起來我常常因為不夠變態,而和我的另一半魂魄格格不入,你能理解我意思吧。】
【齊圣宗:朕舍不得他死,諸多算計,都是讓他活著。】
【景恒推心置腹:怎么叫你好呢,我說兄弟,你對鳳明的愛很深,但你知道嗎?愛一個人是不計得失的。你算的很準,一切也都按著你的計劃進行。可你想過沒有你、也沒我的那五年,鳳明過的是什么日子?
石蟲蜜的毒讓他睡不著,我第一次見他,他那般瘦,面無血色,指甲青白,時常咳嗽。他為了替你守江山,獨自站在高處,受盡天下唾罵,深恩負盡、死生師友。
他親手殺了景朔,用他最喜歡的定山河,景朔死后他就把劍封了起來。
他是多沒耐心的一個人,整日坐在聞政堂批折子,聽百官聒噪、被文臣算計
你不舍得他死,就舍得他受這些么?】
齊圣宗久久無言。
景恒離了議事堂,往自己院落走去,對著淮安眾臣他胸有成竹,夸下海口有西北兵馬二十萬,可那二十萬鎮在西北不說,大軍開撥一路從北到南幾千里,哪里是上下嘴皮一碰就到了淮安呢。
眼下能用的上的,只有淮安王府五百府兵,和中秋夜宮變中隨鳳明殺出宮的東廠廠衛。
東廠衛滿打滿算七百余人,那日宮血戰過后損失如何現下也不得知,到今日為止,安全抵達淮安的有二百三十余人,其余的許是在路上、許是逃走了、也許死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景恒寧愿他們是投了懷王。天下大勢洶涌如潮,鳳明得勢時,滿朝文武俱是閹黨,一朝失勢,天下太監皆成清流,這潮起潮落,又哪里是一個小小廠衛能抵擋的呢?
難道非要滿官里、二十四衙門的太監全都報節而死,鳳明久開心了嗎?
能一起逆流而上的更加可貴,順流而下也無可厚非。
鳳明不怨他們,景恒也不怨。
只是無論多少人倒戈相向,景恒都會始終站在鳳明身邊,逆著人潮、共面風雨。
淮安王府建得闊綽,景恒院落嚴格遵照親王世子規制,正門五間,啟門三,繚以崇垣,基高二尺五寸,正殿五間、翼樓、后殿、后寢皆五間,景恒自己住著時,好些院子轉都沒轉過,可安置起鳳明的手下來仍顯捉襟見肘。
廠衛倒也罷了,都是宦官,進了王府內宅,王府總管睜只眼閉一只眼,可錦衣衛不行,幾十個錦衣衛烏烏泱泱一大群,個個出身世家,猿臂蜂腰,朗俊非凡,這放進來還得了?
王府丫鬟們還如何做工,個個含羞帶怯動了春心,相互攀比著梳妝打扮、爭風吃醋,豈不是家宅不寧,雞飛狗跳!
景恒遣散了院里的丫鬟,只留下些上了年紀的婆子做飯,又反復保證錦衣衛們不會在王府里亂竄,管事這オ作罷。
大齊錦衣衛編制足有五千,但能在御前行走的都是北鎮府司的精英干將,只有九十人,負責御前輪值。中秋夜事發突然,他們奉命行事,頭腦一熱跟著鳳明殺出了京城,到了淮安細想想,又不免后怕。
他們父母親族俱在,就這般明目張膽地與懷王作對,連累了族親可如何是好。
心中煩悶,又被王府管家擠兌連院子都不讓出,錦衣衛們哪里吃過這委屈,眾人一合計,越過嚴笙遲,鬧到鳳明面前。
蘭小豐是錦衣衛中選出的代表,因為他生得漂亮,眼睛大大的,小馬駒似得,看人時很真誠,督主對好看些的人會格外寬容些。
他們的原話是:“可憐兮兮的挨打時能輕一些。”
蘭小豐:我真是謝謝你們。
錦衣衛們圍著蘭小豐,捧出件簇新飛魚服,伺候他換上,又給他梳頭又給他擦臉。
蘭小豐推開那一雙雙大手:“滾滾滾,干嘛呢,洗涮干凈了好裝殮嗎?兵荒馬亂的從京城里逃出來,誰還帶了件新衣裳?”
新衣裳是董學海的,他給蘭小豐正了正衣冠:“蘭妹,你的好哥哥們永遠記著。”
蘭小豐一腳踹在董學海小腿上:“臭美的董老二,給爺滾。”
“蘭爺!蘭爺!”眾錦衣衛七手八腳攔著他:“別打架,別打架,快去見督主罷。”
蘭小豐到主院時,兩個廠衛守在門前,說這就去通傳,汪鉞在院子里聽見動靜,喊了一聲:“就這么兩步遠的路,通傳什么,進來吧。”
自從錦衣衛們跟著鳳明離開京城,汪鉞對眾錦衣衛親近了許多,真心覺得他們是‘自己人’了。
汪鉞敲敲門:“督主,錦衣衛的蘭小豐來了。”
里面回了聲:“進來吧。”
不是鳳明的聲音,那必定是哪位淮安王世子了。
蘭小豐走進書房,這書房里布置的簡單,看起來不像是很愛讀書的樣子,書架上擺的書大多比他身上的衣裳還新。
角落里掛著盞碎了一角的琉璃燈,多寶閣當中放著個展匣,像是放扇的,扇子卻沒在里面。
他目光一轉,見世子景恒手邊拿著一把普普通通的紙扇,梨木扇骨,糊著最廉價的酒金紙,難不成是這把?
景恒見蘭小豐看他扇子,雙手把扇面打開,作勢一扇,蘭小豐看清扇面上的字:無題。
蘭小豐:“”
這有啥特別的嗎,恕他眼拙。
鳳明側目斜睨了景恒一眼,景恒得著信號似的,勾起唇,探身給鳳明扇風納涼。
這時蘭小豐才注意到,即便實在淮安王府、在淮安世子的書房里,景恒依舊把主位讓給督主,只坐在左側首,既不礙事,又方便給督主端茶送水。
人都說淮安王世子攀附督主是貪圖權勢,才鞍前馬后、深情款款,可現在督主落魄了,世子一如往常不說,甚至更加周到。
哎,可不是落魄了,喪家之犬一般被人從京城里趕出來,小皇帝也與他反目了。
無論旁人如何說,督主如何待小皇帝的,他們常在御前的錦衣衛都看在眼里。
久遠的暫且不提,中秋那夜,小皇帝中毒吐血,懷王一味步步緊逼,督主渾然不在乎,只擔心小皇帝身體,直到確認并無大礙,才舍出心思搭理懷王。
誰奸誰忠一目了然,滿朝大臣都看在眼里,可因為小皇帝當局者迷,不再信任督主,于是大臣們集體裝聾作啞,實在可惡。更有甚者,為討好懷王,甚至寫了檄文討伐督主。
蘭小豐方進門前,還聽著督主和世子商量如何把小皇帝救出來!
十年飲冰,難涼熱血。
說的就是他們督主吧。蘭小豐眼淚汪汪,雙膝跪地,行叩拜大禮:“督主!”
鳳明;“”
景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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