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知道了。”

阮父看著他認真削蘋果的模樣，問：“你覺得阮棠怎么樣？”

“很好。”

“我想把阮棠交給你照顧，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當然愿意，您放心。”封辰溫潤地笑了笑，“我會保護她的。”

阮父舒坦地閉上眼睛：“辛苦你了。”

封戰和阮父聊完之后，就去了隔壁。阮棠正站在窗臺邊發呆。

阮父走近她，看了看她手上纏繞的紗布，皺眉說：“手怎么樣了？”

“沒事。”

阮棠把紗布拆掉，露出血跡斑駁的右手腕。她的皮膚很白，所以這些傷痕顯得尤為刺目。

阮父看得皺眉：“怎么不包扎好了再過來？”

阮棠撇撇嘴，說：“爸，你看不見嘛。反正也疼習慣了，你也別心疼。”

“胡說八道。”阮父瞪她一眼，“這次要不是封辰救你，你早死了。他是你丈夫，你怎么能這么不負責任？”

阮棠嘟囔：“我也沒讓他救呀，是他非要救我。”

“他不救你救誰？你們已經結婚了，法律上是夫妻關系。”阮父嚴肅地教育她，“你以后再犯這么傻的錯誤，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阮棠委屈地低下頭，“我知道了。”

“封辰呢？”阮父又問，“你不是一直在陪他嗎？”

“他有點事，出去一趟。”阮棠說，“等會兒就回來了。”

封辰從書房里出來，見阮棠坐在客廳里，朝她招手：“小棠，來幫我把菜端到餐桌上。”

阮棠趕緊放下水杯去洗手，端菜盛飯，整齊擺好。

“阿姨呢？”阮棠擦干凈手，詢問地望向封辰。

“我媽回老宅了。”封辰解釋，“我們一家人好久沒團聚了，她打算今晚留宿。”

阮棠愣了愣：“那……那我們呢？”

封辰似乎并沒有察覺到阮棠語氣中的遲疑，隨意說：“你睡客房，我睡臥室。”

阮棠怔怔地點頭，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廚房，才慢慢緩過神來。

她看著滿桌的佳肴，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只吃了半碗飯就放下筷子，靠在墻角玩游戲。

阮辰見狀，擔憂地說：“阮棠姐，你的臉色很差，要補充營養。”

阮棠說：“我飽了。”

“那我陪你去逛街散步？”

“我累了。”阮棠揉了揉脖子，“讓我休息會兒，你先出去吧。”

阮辰乖巧地應了一聲，退出房間。阮棠將門鎖上，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她想起封辰說的那句“夫妻是要相互扶持、同甘共苦的”，忍不住嗤笑一聲。

他根本連“相互”這兩個字該怎么寫都不懂。

他只知道，如果他遇到危險，她絕對會毫無猶豫地沖上去保護他。但是他沒想過，他的安全也是她的希望，如果他死了，她要怎么活下去？

他這樣的人，不會考慮那么多，甚至不會考慮她的立場。

阮棠心中郁結不堪，抱著枕頭在床上滾來滾去。

她忽然很討厭自己現在的軟弱和無能，恨自己這副身體不爭氣，動不動就暈倒流鼻血，每天都要被人伺候。

不過這也怪她平時太懶散，身體素質太差，不像原身阮棠身強體壯。

阮棠越想越憋屈，索性爬起來穿衣服準備出門透透氣。

她推開臥室門，正碰見封辰端著咖啡進屋，阮棠一怔，問：“封辰哥，你出去啦？”

封戰放下咖啡，走到她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嗯。”

他的指腹柔軟溫暖，落在她額頭的時候，阮棠不禁顫栗了一下。

“你……”封戰低下頭凝視她，眼神溫柔而專注。

“怎……怎么了？”阮棠被他看得有點發慌，“你……你有什么話要跟我說嗎？”

封戰抬起胳膊，將她攬入懷中：“小棠，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阮棠愣愣的。

封戰松開手，轉身去倒了杯水，遞給阮棠。

阮棠捧著玻璃杯，聽他說：“我已經聯系好醫院，明天你就可以做手術。”

“啊？”阮棠驚訝地問，“你決定了？”

“嗯。”封戰點點頭，說，“我們馬上舉辦婚禮。”

阮棠心里咯噔一跳：“你……你說真的？！”

“嗯。”封戰握住她的手，“雖然時機倉促，不過婚禮的細節你不用費心，都交給我來準備。”

阮棠沉默幾秒鐘，突然想到一件事：“封辰呢？你跟我結婚了，他會不會不高興？”

封辰是她唯一的依靠，萬一她跟封戰結婚的事傳到他耳朵里……

“他已經知道了。”封戰說，“他同意了。”

阮棠震驚了：“同意了？你告訴他的？”

封戰搖搖頭：“我沒有告訴他，只是告訴了爺爺奶奶。”

“……哦。”阮棠松口氣，“還好，還好。”

封戰問她：“你希望他同意嗎？”

阮棠搖搖頭，坦誠說：“其實，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我們之間，沒必要弄得跟結婚證似的。”

封戰靜靜地看了她許久。

他沒料到阮棠竟然這么想。在他的認識中，阮棠就是那種喜歡黏著他、渴望嫁給他的類型。

“那就好。”封戰微笑了一下，“不要勉強自己。你現在是我的妻子，除了我沒人能欺負你。”

阮棠看向窗外湛藍如洗的夜空，喃喃地說：“封辰……真好，這樣挺好。”

她的聲音飄渺虛幻，仿佛夢境。

封戰輕輕嘆息，將手覆上她的后頸，吻了吻她的側臉。

翌日清晨。阮棠醒來，看見封辰站在陽臺前抽煙，背影孤寂而清冷。

她悄無聲息地下樓，去餐廳吃早餐。

傭人見她精神蔫蔫，問：“大少爺，太太呢？”

封辰說：“她昨晚沒睡好，讓她繼續休息吧。”

“好。”傭人答應一聲，轉身下樓。

封戰轉過身，阮棠正坐在餐椅上喝牛奶，嘴唇泛著水潤的櫻桃色澤，看著十分誘惑。

他喉嚨微緊，眸色漸深。

阮棠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扭頭朝他露出甜美的笑容：“封辰哥早呀。”

“早。”封戰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你的感冒好些了嗎？”

阮棠點頭：“我今天不去公司了。”

封戰夾起面包片，放到阮棠盤子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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