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擠牙膏，隨口敷衍道：“沒事，我在刷牙呢。”

她漱了口，換衣服，準備回家。

路過客廳，她腳步頓了頓，看著窗戶前站著的男人。

他穿著黑色襯衫，領口的扣子松開幾粒，露出結實的腹肌和漂亮精致的鎖骨。

封凜單手插褲袋，側身倚靠墻，目光悠遠凝視遠方。

他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阮棠猶豫了下，朝他走過去。

“封凜。”阮棠喊他。

封凜轉身看著她，神情嚴肅認真。他說：“棠棠，昨晚我喝醉了，我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他態度坦蕩，言辭懇切。

阮棠輕輕笑了下：“你喝醉了，也是為了救我。封凜，你沒必要跟我解釋。”

“我知道我錯了。”封凜垂眸，“我不該對你做禽獸不如的事。”

“你不要說這件事，行不行？”阮棠打斷他，“我不怪你，我只希望從此之后，咱們保持距離。我不會糾纏你，不會破壞你的婚姻，請你高抬貴手。”

“棠棠。”封凜蹙眉看著她，“我們是夫妻。”

阮棠說：“是夫妻，就要遵守夫妻的義務。你喝醉酒，我愿意伺候你，是我的責任。但是你不需要負責任，我們就此罷手吧，好么？”

“棠棠，你誤會了。”封凜耐心解釋，“我喜歡你，想要跟你結婚。”

“那我們就離婚。”

“……”封凜一愣。

阮棠繼續說：“這個世上好男人多的是，比我漂亮、比我聰明的也有。我雖然漂亮，卻是個傻瓜，我的身材沒法跟別的漂亮女人媲美。我沒錢，我很窮……”

“棠棠！”封凜皺眉打斷她。

阮棠看向他：“你嫌棄我？你可以去找別人，我成全你。”

“不是。”封凜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扯進懷里抱住。

“我不會去找別人。你不是傻瓜。”封凜說，“你是獨一無二的。”

阮棠怔住。

她仰頭看著他，眼眶微微泛紅。

“……封凜。”她哽咽說，“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要對我負責。”

“好。我會娶你。”封凜答道，“我們領證吧。”

“嗯。”

“不用去民政局登記了，就在這里領，可以嗎？”封凜問。

“好啊，都依你。”

封凜低頭親吻她的嘴唇。

阮棠閉著眼睛，任由他吻自己。

他舌尖撬開她的貝齒，勾弄她的舌尖，汲取她的芬芳甜蜜，不停吮吸。

阮棠摟住他的脖子，軟軟的回應他。

兩人忘我擁吻，像交頸的鴛鴦，吻得天昏地暗。

阮棠快透不過氣來。

她突然伸手，捧住封凜的臉，狠狠咬了他的唇一下。

她咬得特別用勁，封凜感覺自己嘴里充滿鐵銹味兒，疼得厲害。

可是他仍沒放開阮棠。

直到他們倆的氣息漸漸紊亂，才稍微放開彼此，阮棠大口呼吸，眼淚流出來。

封凜舔去她眼角的淚珠，低聲溫柔安慰她：“棠棠，別哭。”

他的嗓音醇厚，帶著磁性，撩撥得阮棠的耳根酥麻。

“你再哭，我又要欺負你。”封凜含糊說。

阮棠惱羞成怒，使勁捶了他一拳。

“我今天要上班。”阮棠推他，“我得趕緊去醫院，你去上班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我送你。”

“不用了。”阮棠搖頭拒絕，“我坐公共汽車。”

封凜盯著她：“真的不用？”

“嗯。”阮棠堅定點頭，“我自己能回去。”

封凜沒辦法，只得叮囑她小心一些。

他親自開車送她回市區。

他把她送到小區門口。

“我進去了。”阮棠說，“你早點上班。”

“好，路上注意安全。”封凜頷首。

阮棠走進去。

她乘坐電梯，回到了自己租的房屋里，躺在床上睡覺。

昨夜她和封凜做了不該做的事。

她心慌意亂。

可是想到他們倆已經結婚，阮棠的心情漸漸鎮定下來。既然已經發生了，逃避是懦弱的表現，她只能勇敢面對。

她不想和封凜繼續糾纏下去了，她要擺脫他，徹底離開這個男人。

阮棠在腦海里想象封凜和白蘭花相攜走入禮堂的畫面，心里一片冰涼。

她睜開眼睛，拿起手機撥了封朗的號碼。

封朗很久才接聽。

“姐，怎么了？”

“我剛剛和我老板吵架了，他不允許我辭職，還逼我寫檢討。我想離職，但是我沒有工作經驗，也怕失去工作。”

“姐，你不想干了，那就辭職。”封朗說，“反正你現在不缺錢，沒必要賣腎賺錢。我去找我姐夫幫忙。”

封凜這個人，不太擅長與外人相處，脾氣暴躁，性格陰郁。

除了封凜和陸云深，他和其他朋友關系并不融洽。他們不知道封凜和封朗的關系，只以為他冷淡孤傲，對誰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態。

因此，封朗和同事相處時，大部分人都挺怵封朗的。

阮棠倒覺得，封朗是那種很陽光、很容易親近的男孩子，對待同事非常謙遜溫柔。

阮棠曾經跟封凜提議過，她們倆結合的事。封凜拒絕了，他認為她們是兄妹。

封朗是他唯一的弟弟，阮棠從內心深處尊敬他。

而且，阮棠和封朗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她的初戀，就是封朗。她對他的感情和愛慕，遠超過普通人。

阮棠對他有種執念般的迷戀，即使她嫁給封凜，也會偶爾想起這個少年。

“你姐夫那個混蛋。”封朗恨恨罵封凜，語氣憤懣不平，“你跟他分手吧，我姐姐不要受委屈。”

“別說傻話了。”阮棠嘆氣，“他救過我的命。”

如果沒有封凜，她或許活不到這個時間點。

封凜對阮棠，不止是兄妹之愛，他甚至對她動了感情。他對她的感情很單純，沒摻雜利益，所以封凜愿意付出。

封凜對她的好，幾乎是毫無保留的。

可惜，她對封凜沒有任何男女之情，只是欣賞他的優秀、崇拜他。

“封凜對我挺好的，他是個好人，我不能辜負他。我和他是名正言順的，你別搗亂。”阮棠對封朗說。

封朗默然。

沉默良久，封朗輕輕笑了，道：“行，我聽你的。你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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