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令封戰啞然失笑。

阮棠挑眉看他：“別笑啊，我真想知道。”

“有。”封戰說，“不過那些姑娘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哦？”阮棠饒有興趣的問，“那是什么類型的？”

封戰想了想，低聲吐出兩個字：“女仆。”

“噗嗤。”

“……”

阮棠笑彎了腰，捂著肚子直咳嗽。

“我逗你玩的，哈哈。”她止不住笑。

封戰皺眉，伸手幫她順氣，說：“笑壞了，待會兒別吃飯了。”

阮棠擦掉笑出來的淚花，搖頭道：“不礙事的，我胃口挺好的。”

封戰瞥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他心底隱隱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像是……嫉妒？

他不禁搖頭失笑。

阮棠見他笑了，好奇地問：“封戰，你笑什么？”

“沒什么。”封戰說，“只是忽然覺得，我該多笑笑。”

“是嗎？那你要經常笑。”阮棠眨眨眼，“我看你笑起來特別好看，陽光燦爛的。”

封戰淡道：“那是因為我很少笑。”

阮棠驚訝地張大嘴巴：“哇喔，你居然是悶葫蘆？”

封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那你經常笑，是為了誰呀？”阮棠八卦兮兮的問。

“……”封戰無奈地嘆氣，說：“你怎么那么好奇？”

阮棠聳肩：“你不說我就不好奇了嘛。”

封戰沉默了許久，低聲道：“我妹妹。”

“妹妹？”阮棠詫異。

他的臉頰有一抹淡淡的紅暈，似是羞愧般低下頭，嗓音略顯低落：“她不在了。”

封辰安靜地看了封戰幾秒，輕聲喊了聲：“爸爸？”

他不解地看著他。

阮棠看看封辰，又看看封戰，說：“抱歉，我并不知道……”

“沒關系。”封戰說，“辰辰已經忘記了，她也不想再活過來。”

阮棠心里難過極了，低頭說：“你妹妹很可憐。”

“我不恨她。”封戰的語氣里滿含痛楚，“如果不是她，我不會遇到你，也不會擁有辰辰。”

他望著封辰，眸色柔軟，眼底泛著水霧：“謝謝你。”

“爸爸，不哭。”封辰乖巧懂事地說。

“我沒有哭。”封戰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腦袋，微微一笑。

阮棠心情也跟著沉甸甸的，想說什么安慰的話，卻又說不出口。

她知道封辰和封戰相處時間太短，根本不懂得如何安慰人。

她也不需要安慰。

車廂內恢復了寂靜。

阮棠打破了平靜。

“你剛剛說，你妹妹死后沒人照顧？”

“嗯，她是自愿獻祭的。她的尸體被冰封在北冰洋里，直至最近才被找到，火化后埋進了陵園。”

封戰語調很輕松，仿佛說的不是親人、甚至是陌生人，而只是普通的朋友。

阮棠聽罷，怔愣片刻，問：“所以你之前那么反感我接近你，其實……是怕我傷害你妹妹，對嗎？”

封戰點頭，神情依舊冷靜：“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我明白。”阮棠抿唇，“我會對她好的。”

封戰抬眸掃了她一眼。

她的模樣認真嚴肅，看上去并不像隨意承諾。封戰想，或許是因為這個女人長相精致漂亮，又是孤兒，所以很容易信守承諾，這也正是封辰選擇她的理由吧？

阮棠從包里掏出一瓶飲料遞給他，封戰看了一眼，問：“哪兒買的？”

阮棠說：“公司旁邊一個超市，你要喝嗎？”

封戰接過喝了口，說：“我記得你是個酒鬼。”

“……”

阮棠尷尬，說：“偶爾換換口味，你嘗嘗，味道挺清甜。”

她把瓶蓋擰開遞給他，說完之后立即補充：“不過這個是我買給辰辰的，他喝過了，你不能搶！”

封辰瞪她一眼，將手里的飲料放進儲存箱，沒有說什么，轉移話題道：“你喜歡吃西瓜。”

阮棠：“……”

“這家的西瓜比較貴。”封辰說，“我們晚上可能沒法去買。”

“不用買啦，我已經訂購了一百塊錢一斤的新鮮西瓜！”阮棠笑瞇瞇地說，“今晚我請客，我請你吃西瓜。”

封戰聞言，忍不住笑出聲。

“你們先去，我去停車。”

封戰下車離開后，阮棠拉開車門對封辰說：“封辰，快下車！”

封辰坐在座位上，不動：“不去。”

阮棠說：“我們要趕緊去買菜啊，你不餓嗎？你不是最討厭油膩的食物嗎？我專門給你點了一份糖醋排骨。”

封辰看向窗外：“我今天不想吃肉。”

阮棠走過來，捏住他的耳朵，強迫他挪屁|股：“我知道你喜歡吃肉，但我們現在是在逛街呢。封戰剛剛說過，他今晚會請我們去外面吃。”

封辰扭頭，看了她一眼，說：“媽媽，你不餓嗎？”

“我不餓。”阮棠說，“我們趕緊走吧。”

封辰慢悠悠地說：“你不餓，可辰辰餓了。”

阮棠頓時心疼得不行：“那我們趕緊去買菜。”

于是兩人結賬下車，朝超市方向走去。

封戰的房子距離超市有五分鐘路程，封辰牽著阮棠的手，走得飛快。

兩人穿過街區，進入超市，封戰推著車走在前面，阮棠負責挑選菜品。

封辰站在貨架前盯著琳瑯滿目的蔬菜水果，猶豫不決，阮棠提議道：“你想吃什么？我給你選。”

封辰看了半晌，指著一個賣雞蛋餅的攤位，說：“那個餅干。”

“你確定？”阮棠問。

“嗯。”封辰應了聲。

“好的。”

阮棠拿了三個餅干盒裝起來，付完款，兩人繼續逛。

“我們買什么菜呀？”阮棠看到旁邊的生魚片問，“這個行嗎？”

封戰搖頭：“不吃魚。”

“可我覺得挺好吃的。”

“那也不買。”

“那我們買什么？”

“我們去買些米吧，買點菜和肉類，然后再去逛逛超市。”

阮棠一想覺得很好，于是拎著塑料袋跟在他后面，看見什么新奇的東西就買，買得津津有味。

封戰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眼睛卻一直追逐著她的背影。

封辰雖然不怎么喜歡吃肉，卻也沒拒絕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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