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罵道：“封戰是你親哥哥，你們兄弟倆同父異母，你居然……居然敢肖想自己的哥哥。”

她的臉頰泛紅，胸口劇烈的起伏。

封辰眼中掠過一抹暗芒，伸手抱住她，低聲哄道：“棠棠，你誤會了。

我們只是兄弟感情淡薄，跟血緣無關。

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孩兒，我怎么可能舍得和你分開。”

“我不相信。”阮棠推搡著他。

封辰將她抵在玄關的鏡框上，將她困在臂彎里。

“棠棠，你聽我解釋，”

他的鼻尖碰到她的，呼吸交纏在一塊兒：

“你應該清楚封辰的脾性，他不喜歡別人插足到我和他之間的兄弟感情，如果你繼續留在他身邊，我們遲早會兵戎相見。”

他說得冠冕堂皇，其實就是在威脅她，如果不答應他，封辰不會饒了她，她不僅會淪為封辰泄欲的工具，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我不信！”阮棠掙扎著。

封辰抓住她亂踢亂打的手，貼近她的耳邊說：“棠棠，別鬧了，我不想傷害你。”

他的嗓音極盡曖昧，像情人間的呢喃。

可惜阮棠沒興趣，也不愿意聽。

她冷冷地說：“那你就傷害我吧。”

封辰微怔，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說，片刻后又恢復了溫柔的語調。

他低下頭，嘴唇幾乎快吻到她脖頸，低聲說：“棠棠，別激我。

我真的不會傷害你。”

“你根本不是人，你是惡鬼！”

封辰輕笑：“我當然不是人。”

“那我是妖怪，行了吧？”阮棠沒好氣的說：“放開我！”

“你是妖怪也好，人也好，我都認了。”封辰的聲線越來越低沉黯啞。

“只要能和你待在一起，即使折壽，也值得。”

“……我呸！”阮棠忍無可忍。

“你是腦殘嗎？你這樣對你哥哥的老婆，你對得起他嗎？”

封辰沒有吭聲。

“放開我！”阮棠惱羞成怒，抬腿朝他踹去。

“你特么是不是男人？”

封辰側身躲過，單膝跪在阮棠腳邊，將她的雙手固定在背后，不容置喙地說：“我不想惹你生氣，棠棠，聽話點，我帶你出去吃飯。”

“封辰，你這么做會遭天譴的！”阮棠大叫。

“你是封家獨苗，你要是被趕出封家，我們阮家就完了，阮家所有人都得恨死我。

你這輩子就毀掉了。”

“棠棠。”

“棠棠，我不想嚇壞你。

你乖乖聽話，我不會勉強你。”

他說得情深義切，讓阮棠不得不懷疑，封辰說得都是真的。

但是她怎么可能相信他？封辰就是個瘋子。

封辰俯下身，替她穿上裙子。

她的皮膚太嬌嫩，被他剛才捏過的位置還有些淤青，他憐香惜玉的摸了摸，說：“別擔心，過幾天就消了。”

“……誰擔心了？”阮棠撇撇嘴。

封辰替她整理了一下衣領，突然想起什么，說：“對了，棠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媽媽當初是怎么死的嗎？”

“你說。”阮棠警惕起來，戒備地盯著他。

封辰微笑：“她是我媽媽派人殺的。”

阮棠倒抽了口涼氣，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你別胡說八道，”阮棠瞪大了眼睛：“你媽媽怎么可能會殺人。”

封辰垂眸，遮蓋住了眼底陰霾的情緒，說：“我沒有胡說。

我媽從小就疼我，但是我并不覺得她有多慈祥。”

他的語速很慢，仿佛在講別人的故事，娓娓道來。

“我七歲那年，我媽被綁架，結局很慘烈，她差點死在綁匪手里。”

阮棠震驚極了：“你媽媽被綁架了？！”

“嗯。

那群人喪心病狂，連我都差點死掉。”封辰說：“幸虧爺爺及時趕來，救下了我。

我昏迷了四年，醒來后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他頓了頓，看向阮棠：“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只貓，所以我一直養你到這么大。

后來你長大了，變得越來越漂亮。

再后來，你和封辰訂了婚，我只能遠遠的看著你們，甚至不能和你說話。”

“你不用告訴我這些，我一點都不關心，也不需要知道。”

封辰輕輕握住她纖細的手腕，低聲問：“那你呢？棠棠，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我也曾經被封戰拋棄，被封家厭棄，被爺爺厭煩。

那種痛苦你懂嗎？”

阮棠搖搖頭：“不知道。”

“棠棠，你知道嗎？你不知道。”封辰笑了笑，語氣溫和：“但我知道。

因為我親眼見識過。

我被封戰丟在路上，餓了三天三夜，差點活活凍死。

最后我撿了條命回來，卻變成了傻子。”

“……”阮棠愣住，呆若木雞。

他繼續說：“我不怕死，如果不能陪在你身邊，與其孤零零地活著，不如一了百了，早點解脫。”

阮棠感到陣陣寒意襲來，她猛地推開他，站起身，踉蹌地退后數步，跌坐在床角，驚恐而憤怒地瞪著他。

“你、你怎么能這樣說？”她哆嗦著說：“我不是你妹妹，你也沒資格碰我！”

“棠棠，我不是想逼你。”封辰走到她身邊，蹲下來望著她。

封戰的話一字一句敲擊在她耳畔，阮棠感覺到血液凝滯。

“我媽咪是被封戰害死的。

我永遠不會原諒他。

他搶奪屬于封辰的遺產、利用封辰的財富，還要殺了封辰……”

封戰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停止。

阮棠緩緩轉頭，發現他竟然已經死了。

他的臉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眉宇之間有一股化不開的憂郁與悲哀。

他睜著的眼睛依稀透出絕望。

他應該不甘心吧，畢竟他的計劃快成功了。

他應該是希望她留下來，好好照顧他的孩子，可惜他失算了。

封辰說，他是因為他媽媽被他爸爸派人追殺才流落街頭，被一戶人家收留。

那戶人家的老人是他爺爺奶奶的朋友，封辰一直在那里住了五年，他媽媽臨終前拜托他好好照顧這個孩子，還給他取名“封辰”。

讓他一定要保護封辰，不受外人欺負，讓封辰健康快樂的長大，娶妻生子。

他媽媽是被仇家殘忍折磨致死，封辰是在封家度過童年的。

阮棠想起封辰小時候總是悶悶不樂，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他媽媽被折磨死的時候，他肯定非常傷心吧。

阮棠伸手覆在他冰涼的額頭上，低喃道：“你放心，我答應你，一定會幫助你。”

他抓住了她的手指，輕輕摩挲。

阮棠抽出自己的手指，站起身準備離開。

封辰拉住她的胳膊。

阮棠側頭，看向他。

他微微皺眉，似乎在猶豫什么，片刻之后才鼓起勇氣說道：“棠棠，你愿意和我交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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