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真是極為困難的，就算有，也很難達到姜老的影響力。這也是許多勢力逐漸消失在歷史洪流中的主要原因之一。

蘇昌志就更是郁悶。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搭檔，居然會是姜老的嫡孫，這就仿佛給了他當頭一棒。或許對別人，他還能擺擺譜，可真要是對上姜老的嫡孫，那他就不夠看了。就像他看不起王亞和陳國軍這種不入流的公子哥一般，和姜老的嫡孫比起來，他同樣不入流。

如果事先知道林辰暮的身份，那就算是再給你描寫如何美好的前景，他都不會愿意來武溪。被別人死死壓著，根本就無法揮灑自如、隨心所欲，能夠爽那才是怪了。可事到如今，木已成舟，他也只能忍著，總不能沒來兩個月，享受了高新區升級的好處后就走人吧？那樣也太惹人非議了。

林辰暮就撓撓頭，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仔細研究過東江鋼鐵廠的情況。它就像是一臺老爺車，不論是引擎還是零部件，都出現了問題，積重難返，以至于現在走走停停的，不是爆缸就是打不燃火。而如果不進行徹底大修，只是換一些零部件，外表看起來倒是光鮮亮麗了，可實際并沒有多大的改觀。就算勉強啟動，走不了多遠也會停下來。”

“既然如此，何不干脆換一臺新車豈不更省事？”蔡元峰就饒有興致地問道。

“說實話，我也想。”林辰暮笑了笑，說道：“按理說，以其花大代價去改制資不抵債的東江鋼鐵廠，真還不如另起爐灶。可是，我們是政府干部，而不是商人，不能任何事都從利益的角度出發。如何安置東江鋼鐵廠的上萬名職工，那才是我真正需要考慮的問題。”

“不過，他們顯然不領你的情。”蔡元峰笑呵呵地說道。

“那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林辰暮說道：“其實，我也不希望對國企大刀闊斧的變賣改制，因為每一個國企改制，或多或少都會造成國有資產的流失，對于工人情感上的傷害，更是不可估量的。但不引進資金，不引進先進的管理和生產技術，改制就不會徹底，也不會達到我所預期的目的。那所作的努力，就全功盡棄了。”

蔡元峰不由就微微點頭。他見過許多地方的企業改制，有些是在這個過程中上下其手，挖空心思地變賣和瓜分國有資產，損公肥私，讓企業雪上加霜，陷入更大的深淵。有的則是對并購忌憚不已，怎么都不敢去觸碰這個雷區，就怕被扣上賤賣國有資產的大帽子。這極左和極右的思想都是錯誤的，真正卓有成效的改制，應該因地制宜，而不拘泥于任何形式上的東西。

當然，其中的度說來容易，要想把控好卻是很難。尤其在當今體制里，監管在很大程度上成了一紙空文的情況下，當權者抵御各方面的誘惑的要求也就更高了。

“不過，據我所知，東江鋼鐵廠以前建立，政治意義大于實際意義。西陘并沒有多少礦產資源，因此，在原材料采購和其他方面并沒有特色，也沒有競爭力。你又如何說服國興集團來這里投資呢？你要知道，以國興集團的實力，在任何地方都能找到更好的投資項目。”

“可他們在其他地方，絕對找不到東江鋼鐵廠這樣好的投資項目。”蔡元峰似乎在考量他，不過林辰暮卻是絲毫也不發憷，笑著說道：“要知道，在國內，鋼鐵行業幾乎還是個比較敏感的行業，很少會讓外資介入，即便是國興集團這樣的企業也不行。而非國有的，不論是規模還是其他方面，都有先天性的不足。國興集團要想介入鋼鐵行業，東江鋼鐵廠就是不二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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