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風(fēng)聽完，心里有了數(shù)。
  江陵舟聽了又流下了老淚。
  李雨微問歐陽風(fēng)：“歐陽大人，你打算怎樣審？他們父親是兄弟，母親是姐妹，血緣非常相近，很難證明誰是誰。”
  歐陽風(fēng)沉默：“確實難辦，但不是還有證人嗎？”
  李雨微道：“既然他們敢留著知情者，自然有辦法讓他們寧死也不敢開口。”
  歐陽風(fēng)、江陵舟父子聞言，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歐陽風(fēng)知道李雨微沒有把握，不會說這些，連忙問道：“李大師，你有法子讓他們招供嗎？”
  李雨微掏出一個小小的藥瓶遞給他。
  說道：“讓那對父子聞到這個氣味，半刻鐘見效。”
  這時，官差來報，前往南水縣抓捕的隊伍已經(jīng)完成任務(wù)歸來，疑犯已帶到公堂。
  江陵舟激動地站起身：“我去擊鼓鳴冤！”
  他快步往外走去，走到大門外，卻見江家人都來了。
  他妻子還一臉疑惑。
  他娘看到他出來，哭哭啼啼拉著他問：“阿舟啊，你為何讓官差捉了你弟弟和觀橋呀？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呀？”
  他爹也怒斥道：“亂搞，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解決？要鬧到城里的公堂？你二弟大小也是個縣官，你置他臉面于何地？”
  江陵舟聽了老父親的話后，心中不禁涌起一絲冷笑。他緊緊地握著拳頭，眼神堅定而冷漠。
  隨后，他邁開大步，朝著衙門門口走去。
  來到鼓前，江陵舟深吸一口氣，然后用盡全身力氣揮動手中的鼓槌，狠狠地敲向那面巨大的鼓。
  鼓聲沉悶而有力，仿佛要沖破云霄，響徹整個洛城。
  街上的百姓們聽到這陣突如其來的鼓聲，紛紛放下手中的事情，好奇地涌上前來，想要一探究竟。
  他們相互推搡著、擁擠著，不一會兒便將衙門圍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不時傳來竊竊私語和驚嘆聲，大家都在猜測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有些人交頭接耳地議論著，有些則踮起腳尖試圖看清擊鼓之人的模樣。
  聲音響徹整個郡守府，歐陽風(fēng)整了整衣襟，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朝著公堂走去。
  進入公堂后，歐陽風(fēng)徑直走到高位坐下。他一雙銳利的眼睛威嚴地掃視了一眼堂下的眾人，不怒自威。
  緊接著，歐陽風(fēng)用力拍了一下驚堂木，發(fā)出一聲清脆響亮的響聲。他高聲喊道：“升堂！”
  兩旁的衙役們聞聲而動，他們迅速挺直身軀，齊聲高呼：“威武——”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將整個公堂都震撼起來。
  隨后，他們手持水火棍，分列兩排，威風(fēng)凜凜。
  江陵舟也進了公堂，跪在地上喊道：“求大人伸冤！”
  此時，周圍百姓擠得水泄不通，江家眾人也擠了進來。
  江大夫人還不明白自家老頭喊什么怨，疑惑地看著他。
  歐陽風(fēng)大聲道：“有何冤情？從實道來！”
  江陵舟高聲道：“多謝大人，這個是我二弟江陵川，這是他的兒子江觀云，觀云殺害我兒觀橋，冒名頂替了我兒江觀橋。”
  圍觀的百姓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么刺激的大案？今日有大瓜吃咯。
  江大夫人聽到這里，盯著兒子仔細瞧，好像真的有點像侄兒呀。
  想到丈夫剛才說兒子已被謀害，她雙腿一軟，撲通跪了下來。
  跪在地上的年輕男子忽然轉(zhuǎn)身對著江陵舟道：“爹，你說什么呢？我是觀橋啊，觀云弟弟不是出意外死了嗎？”
  江陵川也說道：“是啊，大哥，我兒觀云都入土為安了，這是你兒子觀橋呀。你今日是不是忘記了吃藥呀？癔癥又犯了嗎？“
  圍觀群眾剛想著吃個大瓜，啊？是癔癥病人？胡思亂想的？那是不是沒熱鬧看了？
  江陵川不愧是做官的，一頂癔癥犯病的帽子扣下來，就改變了事情的性質(zhì)。
  江陵舟冷笑道：“癔癥？你以為給我扣上癔癥的帽子就能逃脫？這個，他不是我兒子，是你兒子！”
  他說著，拉過江觀云，對在邊上站著的爹娘說道：“爹，娘，你們來看看呀，這是你們的二孫子呀，你們的大孫子已經(jīng)被他親手埋葬了呀！”
  江老太爺夫妻看了一眼，昧著良心說道：“我看不出來有什么區(qū)別。”
  江陵舟聞言，無力低放下了拉著江觀云的手。
  江大夫人爬向他們，抓住年輕人的手，拉起他的袖子查看小時候燙到的傷疤。
  “咦，這傷疤，跟觀橋的一模一樣，孩子，你告訴我，你是觀橋還是觀云呀？”
  “娘，怎么你也不信孩兒呢，這傷疤，是我四歲的時候，你過壽那天，我去小廚房下面條不小心燙到的呀。”
  江觀云邊說，邊深情地看著母親，眼中含著委屈。
  兩個孩子都在眼前長大，都有熟悉感。
  這幾年孩子長大了忙著做生意，陪伴的時間少了，反而侄兒觀云陪她的時間更多些。
  江大夫人有些恍惚，她好像覺得丈夫說的是對的，內(nèi)心又不希望是對的。
  歐陽風(fēng)看了一陣子他們的表演，用力拍了一下驚堂木，高聲說道：“堂下之人，不許喧鬧，疑犯跪好！”
  他從高臺上走下來，停在江陵川和江觀云跟前審視了一會，忽然伸出手在江觀云肩膀上拍了拍。
  “年輕人，你到底是江觀云？還是江觀橋？從實招來！”
  說完，他便轉(zhuǎn)身重新走上高臺，坐回位置上。
  江觀云感覺有點恍惚。
  歐陽風(fēng)凝視江觀云，再次開口道：“說，你到底是誰？”
  江見云忽然站起身，說道：“哼，我自然是江觀云！我大哥那個傻子，早被我活埋了，這會，應(yīng)該剛斷氣不久！”
  啊！
  公堂上下，頓時鴉雀無聲，他們聽到了什么呀？
  活埋兄長？剛剛斷氣？
  江大夫人聞言，忽然發(fā)瘋撲上去抓住江觀云的雙手，瘋狂搖晃著他。
  “觀橋在哪里？他在哪里啊？“
  江觀云任由她搖晃，仰天大笑道：“大哥呀？他在我的墓中呀，墓碑刻著我的名字，以后他就是不起眼的江觀云，我才是耀眼的江觀橋....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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