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002章請陛下賜婚
長發散落,衣裳盡濕,陳瑾的臉色更顯蒼白,若非順帝以外袍披在陳瑾的身上,陳瑾不知該有多狼狽。
陳瑾一句那又如何,氣氛一凝。
聽聞變故趕來的人不僅僅是順帝,隨帝而來的更有朝臣,宮中的女眷也是接二連的趕來,烏壓壓的一群人,都是老相識了。
陳瑾不愿意接受原以為解脫卻又重頭再來一回的狀況,心中本甚是氣悶;偏偏一睜眼更看到了老仇人,氣不打一處來的陳瑾打人宣泄,卻也清楚司徒晉不是一般人,打了人,更要打得無人能捉她把柄。
陳瑾并不理會周圍的朝臣一個個微蹙眉頭,分明等著她解釋,好似她若是無法給出讓他們滿意的答案,便怪不得他們不敬她這個公主的態度。
意示身邊宮女回雪扶她起來,陳瑾走向司徒晉身邊的衣著華麗的中年貴婦人,還有旁邊梳著婦人頭飾,卻不過比陳瑾大五六歲的女子,神情冷漠地問道:“司徒晉冒犯本宮,本宮打他一個耳光都是輕的。司徒貴妃,宜佳姐姐,你們以為不妥?”
“康樂,安之明明為了救你跳入湖中,縱然有損你的名節,卻于你有救命之恩,你動手傷人,難道不是恩將仇報?”被陳瑾稱之為宜佳姐姐的女子正是陳瑾同父異母的姐姐陳玥,也算是司徒晉的表妹,更是貴夫人司徒貴妃的女兒,大齊的宜佳公主。
陳瑾抬起眼眸,神色帶著幾分冷意的道:“縱然他對我有救命之恩,難道做出有損我名節的事便是理所當然?都說司徒安之翩翩君子,竟不知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何況比起受司徒安之的救命之恩,你又怎么知我不會更愿意死在這里?”陳瑾眼中的掠過陰冷。眼前的事上輩子她并沒有經歷過,不過她倒是記得十四歲那年有過類似的事。
想到這里,陳瑾看向宜佳公主,她這同父異母的姐姐。
上輩子陳瑾沒中她的計,才回來竟然就著了她的道嗎?
不,或許應該反過來,就是因為這輩子的她著了宜佳的道,這才讓她再回來了。
“阿瑾,不可胡言。”陳瑾的話落在人的心間,聽得人心驚膽顫,順帝第一個喝斥,并不想聽到陳瑾輕視性命的話。
“臣冒犯康樂公主,臣知罪。”順帝一喝,陳瑾擰緊眉頭想要反駁,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奇異的平息了在場的人難言而起的怒意。
司徒晉同樣渾身濕透,俊逸的面容雖然被陳瑾烙上了五指印,他卻不見慌亂怨恨。內斂的朝順帝作一揖,也與陳瑾作一揖,舉止投足盡顯世族風范,儀態優美。
陳瑾在聽到司徒晉的話時,更覺得氣悶。今日的局面,無論是陳瑾和司徒晉都休想占盡上風。
雖然陳瑾未明始末,看她和司徒晉衣裳盡濕的樣兒,兩人一道落水不假。宜佳公主再是怨恨陳瑾,也不敢無中生有。那么司徒晉救陳瑾之事假不了,縱然他的行為確實有損陳瑾的名節,想以此定司徒晉的罪,絕無可能。
司徒家百年的基業,人才輩出,權傾朝野,與各世族皆有聯姻。她一個公主可以因為司徒晉言行不當打他一個耳光,卻不能因為司徒晉救她有違禮數定司徒晉的罪,更別想置司徒晉于死地!
陳瑾這會兒啊,的確生了殺念。這個男人,哪怕年輕,可是想到將來的他會成為大齊權傾朝野的宰相,最后更要奪這江山,陳瑾更是迫切的想要殺了他!
賠罪之后的司徒晉,緩緩的抬起頭,同陳瑾四目相對,陳瑾一驚!
那雙深邃的眼睛,宛如深不見谷的井水,平靜無波。這不是此時年輕的司徒晉該有的眼神,他,他是已經成為司徒丞相,兵臨于城下,隨時要奪去大齊江山的司徒晉!
陳瑾和司徒晉夫妻多年,也是對敵多年,對彼此太了解,也太熟悉。僅一個眼神,陳瑾立刻意識到,在她不愿意接受穿越重生的時候司徒晉也重生了!
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陳瑾心中同樣有疑問,在最后,她用命為大齊算計的司徒晉是不是成功了?司徒晉死了,因此才會和她一樣重生了?
這個答案,或許唯有司徒晉會給到他,陳瑾卻并不能問。
“陛下,畢竟安之是為了救康樂,所謂事急從權,雖有不當之舉,康樂也給安之教訓了。”司徒貴妃轉過身福福身,一言雙關的話,更是希望此事就此了結。
“娘娘。”這個時候,一旁傳來輕聲的問安聲,只見一個身著大紫盛裝的,面若牡丹的婦人行來,仔細一看便能看出,她與陳瑾有幾分相像。不,應該說陳瑾像她。來人正是陳瑾的生母朱貴妃。
大齊朝至此建朝百年,順帝繼位三十余載,一生至此未曾立后,宮中由兩位貴妃執掌中宮,一個是司徒貴妃,一個是朱貴妃。
這兩位都是出自世族大家的名門閨女,宮中兩位貴妃并立,未曾立后,同樣昭示著大齊的前朝:司徒家和朱家權勢滔天。
兩族為眾世族之首,兩家相斗,相互制衡,可惜啊,順帝維護了三十多年的平衡,卻
“陛下。”朱貴妃同順帝見禮,在順帝叫起后,心急如焚走向陳瑾,將陳瑾抱住,“阿瑾,你可好?”
“母親。”陳瑾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容,不禁熱淚盈眶。握住朱貴妃的手,陳瑾舍不得放開,任由淚珠一滴一滴的劃落,這才能將她心中的怨與恨宣泄出來。
“阿瑾。”朱貴妃嚇了一跳,陳瑾從小到大極少哭泣,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會哭成了淚人?
“陛下。”朱貴妃被嚇著了,慌張不矣,終是朝順帝一喚,希望順帝能為陳瑾主持公道,此時也只有順帝可以做到。
順帝同樣詫異,陳瑾一向堅強,從小到大她哭泣的次數,數都數得過來,像這樣淚如雨下的樣兒,更是從來沒有過,本來想將事情放下的順帝不得不考慮,是不是應該教訓司徒晉,給陳瑾出出氣。
“母親,我沒事。”陳瑾一聽朱貴妃的話,看到順帝也變了臉,趕緊抹過臉上的淚。
臉變得太快,當父母的也是始料未及。
“安之,明明是康樂不對,你為何要向她認錯賠罪?”宜佳公主看到司徒晉臉上的手指印,如何也噎不下這口氣,大聲地質問。
“宜佳公主。”司徒晉如此喚了一聲,并不希望宜佳公主糾結此事。
陳瑾也反應過來。不錯,司徒晉為救她舉措有所不當,她卻真不能揪著此事置司徒晉于死地;可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陳瑾必須要跟她好好的算算賬。
“既然宜佳姐姐覺得不應該讓司徒安之同我認錯我賠罪,那你做下的事,不該向我賠罪?”陳瑾看著宜佳,眼刀子甩了過去。
因為母親的緣故,因為司徒家和朱家的敵對,陳瑾自小也是跟宜佳不對付的,想到她分明都死了,卻因為宜佳再回到這個世道,陳瑾就想弄|死她!
啊,戾氣太重了!這樣不好,不好。
陳瑾腦子一閃而過的念頭,很快讓她意識到她的情況不對,但是跟宜佳算賬這事,她必須得做,也是她現在能做到的。
宜佳公主的臉色一僵,心急司徒晉的人,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一點,要說事情的起因跟她是息息相關的啊!
在場的人都不傻,宜佳公主一變臉,人人都看得分明,也就知道陳瑾所言不虛。
陳瑾緩緩的,一步步的走向宜佳,“宜佳姐姐不如說說,為何我落水?”
旁邊的這個湖啊,陳瑾其實一度想問,為什么這宮里在前朝和內宮之間建一個湖?涇渭分明?楚河漢界?
但是在這宮里活了那么多年,她的疑問早有人解答過:沒有理由,建了就建了。
而今日,陳瑾看了看四周,還有一個個盛裝打扮的人,其中一群身著異服的人也在其中,立刻確定眼下是何時。該是大齊朝自順帝繼位以來最盛大的一場歡迎外使的宴會。
“我,我”宜佳被陳瑾追問,是不太想回答的,結結巴巴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宮人俱在,宜佳姐姐不說,問一問便可知。”陳瑾懶得跟宜佳多說,上輩子這一日,宜佳氣極了想推陳瑾落水,可陳瑾沒讓她陰謀得逞,這一回也不知發生了什么叫宜佳成功了。
縱然前頭的事陳瑾不知,但她可以確定,她落水必和宜佳脫不了干系。
宜佳臉色一白,順帝擰起了眉頭。司徒貴妃一看情況不對勁,正想開口,司徒晉卻在此時朝順帝作一揖,“陛下,雖臣為救康樂公主不得不事急從權,然臣有損康樂公主名節,臣請陛下賜婚。”
一石驚起千層浪,沒有人想到司徒晉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請求皇帝賜婚。
司徒家和朱家,這可是對峙許久,是有多少年不曾聯姻了?
對,雖然陳瑾不是朱家的女兒,卻是朱家女兒所生,她更是大齊的公主,皇帝最寵愛的公主。
司徒晉啊,雖然才過及冠之年,卻是司徒氏里最年輕有為,也最為人稱道的青年才俊。且他現在已是尚書臺仆射,背靠司徒家,將來必能平步青云。
眼下的朝局云譎波詭,司徒晉竟然為了保住陳瑾的名節而請皇帝賜婚,司徒家是想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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