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銀狼的問題給問倒了的五條悟開始兩眼轉圈，一副腦袋過載的樣子。
  “這些問題其實也不是很重要吧……”五條悟垂下腦袋嘴里嘟嘟囔囔著。
  “不，這些問題確實很重要。”夏油杰給出的反應恰好與五條悟相反，他很贊成銀狼所說的這一切。
  萬一對方能同時控制著多具身體，而且這些身體之間都互相有著聯系與感應，那么他們就得改變接下來的計劃了。
  因為這樣的話，他們就不可能直接找上那位名為加茂元紀的總監大人。
  一旦找上門驚動了對方，而現在他們又沒有把對方的全部馬甲都清楚地掌握在手中。
  這樣一來，對方很有可能會像當初舍棄夏油杰的身體一樣直接舍棄掉‘加茂元紀’的身體，然后重新去到另一副身體內潛伏起來。
  畢竟他可是連能完成自己夢想大計的‘便捷通路’都能說拋下就拋下，不帶一絲遲疑的狠人。
  很難說他不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立刻拋下目前所使用的身體，然后逃個無影無蹤。
  如果對方要想像某個十分沒有逼格的反派那樣找個安全的地方蝸居起來，藏個幾百上千年的，那又有誰能熬得過他呢？
  咒術界又不是人均長生種，也沒有豐饒的‘詛咒’，除了擁有‘不死術式’可以通過同化星漿體或者進化的天元以外，估計也沒有第二個咒術師能活上千年之久了吧。
  就連身為咒術界最強的五條悟面對有限的壽命這種事情，也只能是束手無策。
  所以，在還沒完全清楚對方的術式以及對方的底牌之前，銀狼他們這一群人暫時是什么也不能做。
  “欸——怎么這樣……”五條悟聽到這個消息后整個人看起來無比失落的樣子。
  看來不能一舉將羂索拿下這件事還真的給五條悟帶來了不少的煩惱啊，以至于他一路上都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就算是半路上收到了冥冥傳來的情報消息也沒能挽救他的心情。
  甚至是，在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五條悟的臉上還露出了個有些可怕的表情呢。
  如果那時候來電的人是伊地知潔高的話，銀狼基本已經能夠想象到他后續的悲慘生活了。
  但是可惜撥打這一通電話的人卻是冥冥，而且這還是應了五條悟的要求，在第二天早上之前給他弄來了相關的情報。
  在意識到撥打這一通電話的人是冥冥后，銀狼便自覺地開始了她的本職工作。
  做好了一切防竊聽的準備，包括但并不限于屏蔽掉那個愛偷窺人的變態天元！
  還有令人苦惱的一點就是，因為不能繼續肆無忌憚地行動，所以現在就算拿到了情報也是毫無用處……
  “這樣說起來，你買情報的錢可就相當于白花了啊。”看著五條悟收起臉上是苦惱與不耐開始和冥冥對接著情報的時候，銀狼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呵呵，情報一旦售出，那就不支持退貨了哦。”電話另一旁的冥冥耳尖地聽到了銀狼的這一句感慨，幽幽地接上了這么一句。
  她可不管五條悟那邊到底是出現了什么情況，反正她賣出去的情報可不會接受出現什么退款的現象。
  更何況這個可是指定的‘商品’，那就更不允許出現這種情況了。
  “哈？我像是那種會把已經給出去了的任務報酬給追回來的那種的人嗎？”冥冥和銀狼兩人的隔空對話成功地讓五條悟炸毛。
  “呵呵，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冥冥自然知道五條悟不會是那種會臨時提出取消交易，然后悔掉尾款的人。
  但是面對有可能出現的任何影響冥冥收取尾款的因素，她都理應盡力排除，就算這個可能性只有萬分之一，那也不影響她采取行動去規避任何的風險。
  “嗯？你看我干嘛？我可沒有這么說過，一切都是你自己在腦補罷了。”面對五條悟的死亡凝視，銀狼沒有絲毫退縮，反而是狠狠地瞪了回去。
  一旁的夏油杰見狀連忙擠在兩人中間擋住了他們，頗有為了防止家里貓咪打起架來的鏟屎官一般。
  不過他這一舉動明顯有些多慮了。
  因為五條悟還真不至于就因為這么一句話而和銀狼給打起來，畢竟冥冥的尾款現在還需要銀狼的操作才能及時給打過去呢。
  而銀狼明顯也只是隨口回懟了五條悟一句罷了，不至于想著沒事找事干。
  最后反倒是五條悟奇怪地看了一眼忽然從他右側站到了中間位置的夏油杰，“杰？你在干什么？”
  “沒什么，只是忽然有種想著要站在中間的沖動。”夏油杰扯動嘴角，微笑面對五條悟，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還真是個奇怪的沖動呢。”銀狼一邊操作著手中的屏幕幫助五條悟給冥冥匯完了關于收集情報的尾款，一邊還不忘開口吐槽夏油杰的奇怪行為。
  “小銀狼這就不懂了吧。”五條悟臉上帶著謎之微笑，并且朝著銀狼不斷地擠眉弄眼。
  “哈？所以你又懂了什么？”銀狼敲下最后一個回車鍵，毫不留情地劃走了五條悟銀行卡中一個帶著九位數的金額。

  五條悟看著銀狼手上的動作也絲毫沒有眨眼，仿佛被轉走的金錢只是一串無用的數字。
  “杰這是一個人站得太遠，開始感到寂寞啦！”五條悟把手搭在夏油杰的肩膀上滿臉調侃地朝對方拋了個媚眼。
  結果卻被夏油杰一臉嫌棄地給扭頭避開了。
  “……”一旁的銀狼默默往外挪了幾步，試圖假裝自己并不認識這兩個人。
  “不過感覺這還真的是有點浪費呢。”夏油杰剛剛也注意到銀狼在五條悟賬戶里劃給冥冥的那筆尾款，那可還真不是個小數目。
  起碼比老橘子們懸賞銀狼的那一次給得要大方多了。
  “好不容易才把那位加茂總監的位置信息給搞到手，這一下子據仍然完全派不上用場……”
  一想起這件事情，五條悟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渾身上上下下哪哪都不舒暢，恨不得現在就回去把學生們都拉起來加訓。
  “剛剛是在說，把誰的位置信息給搞到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五條悟的面前傳來。
  而此時還把腦袋抵著夏油杰肩膀上的五條悟，聲音有點郁悶，頭也不抬地回答道：“當然是那位總監部最大的那位爛橘子啦。哦，不對。現在應該說是被換了芯的……”
  說到了一半的五條悟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從夏油杰的肩膀上抬起了腦袋。
  看著熟悉的訓練場以及一樣熟悉的黑臉夜蛾正道，五條悟滿臉控訴地瞥了銀狼一眼。
  他那苦兮兮的眼神就仿佛在說：“怎么遇到了夜蛾也沒有人告訴我一聲啊。”
  銀狼聳了聳肩，回了個‘你又沒問’的眼神，順便讓他自求多福。
  而夏油杰則是臉上掛著淡笑，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樣子，試圖假裝自己從來沒有參與過五條悟的任何計劃一般。
  但是夜蛾正道豈能被他這點小伎倆給騙到？只不過是看在夏油杰只是個‘幫兇’的份上，暫時地先放過他罷了。
  “悟，你先給我解釋清楚。”什么叫現在已經摸清了對方所在的位置了？
  在將五條悟幾人送進忌庫后邊一直懷著焦慮的心情，最后還是決定回到了他們必經路上的訓練場中等待著幾人的回來。
  好不容易才將人等到，但是卻隱約聽到了這么一句話令人幾乎要心肌梗塞的話后，夜蛾正道終于是忍不住黑下了臉。
  “這點小事也就不需要解釋了吧，而且這不是已經放棄了前面的計劃了嘛……”五條悟還在那小聲嘟囔著。
  但是迫于夜蛾正道的‘淫威’之下，五條悟還是把原本打算著一大早上門將加茂元紀給‘突突’掉的計劃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夜蛾正道。
  他甚至還給供出了身為情報提供者的冥冥！
  如果這件事被冥冥給知道了，她估計會趁機狠狠地敲詐五條悟一筆吧。
  “其實就如悟剛開始所說的一樣，在去完天元大人那里回來之后我們已經放棄了這個打算了，所以請您放心吧。”不得不說的是，夏油杰安慰起夜蛾正道確實很有一手。
  原本還在精神緊繃，生怕一個沒看好五條悟便跑出去干一番大事的夜蛾正道在聽了夏油杰的話后，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但是一想到如果不是出現了更為棘手的事情，五條悟這個人才不會選擇改變主意后，夜蛾正道便再次狠狠皺起了眉頭。
  看到夜蛾正道的這一反應，夏油杰哪里還能不知道夜蛾正道這是已經猜出了事情有變？
  不得已的夏油杰只好將在天元大人那里獲取到的信息以及銀狼的判斷簡短地告訴了夜蛾正道。
  在夜蛾正道選擇了放他們通過忌庫去找天元大人的時候，他就已經和五條悟等人成了綁在同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準全來說，其實在更早一些，知道了所謂的加茂總監疑似被人取代了的那個時候，夜蛾正道就已經不能置身事外了。
  雖然夜蛾正道也沒想過要拋下自己曾經的兩位學生從而選擇置身事外就是了。
  隱約已經察覺到一些事情的夜蛾正道沒想到事實居然會是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棘手。
  甚至在聽到五條悟和夏油杰兩人和說相聲一樣講解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后，他還大腦過載了好一會才緩了過來。
  “這也……這件事也太離譜了！”相信任誰知道自己的身邊一直隱藏著一名來自千年前的術師在暗中窺視著他人的身體，并且試圖將全日本的人們拖下水，他們的反應都會像是夜蛾正道現在這樣難以置信。
  夜蛾正道扶了扶墨鏡，深吸了兩口氣后才勉強平復下了仿佛地震一般強烈顫抖的內心。
  “目前只是暫時沒有想出要怎么將這家伙與他的同伙一網打盡的辦法而已，別的問題其實也沒必要太過于擔心。”看著夜蛾正道差點沒能喘過氣來的銀狼好心出言安慰。
  “比起一直在焦慮這件事情，你們倒還不如多關心關心學生們的狀態。”
  “學生們？”夜蛾正道疑惑地低頭看向銀狼。
  他實在是有些搞不懂為什么前一秒還在討論著這個來自千年前、名為羂索的危險術師，下一秒銀狼卻轉口提到了高專的學生。

  “那同為老不死的天元最后告誡了五條悟一番，說是要小心學生。”
  在聽到銀狼非常不尊敬地稱呼天元大人為‘老不死的’后，夜蛾正道不太贊成地看了銀狼一眼。
  夏油杰無奈搖搖頭，“在薨星宮的時候，天元大人說的有些話觸動到了她的神經，所以……”
  夏油杰給夜蛾正道遞去了一個‘請諒解’的眼神。
  “為什么要說小心學生？”難不成是想說就像上一次在高專交流賽那樣，學生里再次出現了內鬼？
  但是在那一次之后，兩校都分別對各自的學生們進行了秘密調查，他們確實沒能發現除了與幸吉以外的內通者了。
  所以，有內鬼這一點應該暫時可以排除掉。
  剩下的也就是說，接下來對方很有可能會對學生們出手嗎？
  思來想去之后，夜蛾正道也只能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夏油杰看了一眼銀狼，再看一眼五條悟，“在回來的路上我們所得出來的結論也是這個。”
  “而且，對方最有可能下手的目標，那便是身為兩面宿儺容器的那位虎杖君了。”
  兩面宿儺的容器……
  如果兩面宿儺也是羂索在千年前定下束縛的對象的話，那么這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如此一來，天元大人讓注意學生的這一說法也能得到了正確的解釋。
  夜蛾正道也開始傾向了這個猜想。
  “對方如果瞄準著虎杖悠仁而來的話，那他們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想要讓兩面宿儺借著虎杖的身體重新復活。”說到這里夜蛾正道臉色變得極其凝重。
  忽如其來的巨大壓力壓在了他的肩上，但是卻連找個人分擔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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