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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太后壽宴二


桑景玉在席間坐了一刻鐘后,感覺肚子似乎有點不適,便離席出恭去了,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回來,離席位還有10多米的距離,一個小太監撞到了桑景玉身上,桑景玉和他說了幾句話,衣袖相觸,一物進了桑景玉手里。

        桑景玉回來之時,因去的時間較久,蘇韻問道“怎么去這么久,沒人欺負你吧!”。

        桑景玉輕笑了一聲,說道“沒”,并小聲問了蘇韻“你會舞劍嗎?”,蘇韻沒猜出他想干嘛,點了點頭。桑景玉給她倒了一杯茶,說道“看了席間的歌舞,想著若是有人能舞劍一曲,應該是極好的”。

        蘇韻以為他想讓她表演,心里有絲不快。

        正在這時,太后到了,太后和蘇韻印象中的一樣,威嚴大氣,來說了幾句客套話,太后入席不久后,景帝、劉皇后、靜貴妃一起到了,劉皇后和靜貴妃一左一右坐在景帝身旁的座椅上。

        大家進行跪拜后,就宣布宴席開始,第一個環節,便是呈上眾人的賀禮。

        每個送禮人都挖空了心思,想要把珍貴稀少的東西給太后送上,討她歡心。

        有像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有南海千年以上的珊瑚、有番外珍貴的雪參等等,蘇韻聽著禮官叫名,再眼見著一件件稀世珍寶,還別有一番風味。

        “安平侯之女蘇韻獻禮獻禮鳳劍”,這話一出,大家神色各異,鳳劍是把很有名的好劍,但卻因名字中帶有鳳字,而讓皇家之人心中有所抵觸,鳳劍諧音“鳳賤“,讓皇家覺得這把劍代表的是對皇家的一種藐視。

        太后的臉色變得鐵青,皇后和景帝也不太好看,而靜貴妃仍舊端莊的坐在上位,保持著優雅之態。

        蘇培風心下疑惑,怎么女兒的百歲千山圖變為了鳳劍,但是面對太后的怒火,他立即從席位上站起,走到太后的席案前打算向太后請罪,同時一旁蘇韻反應過來這是被害了,而桑景玉抓住她的手,將她帶到太后的席案前行禮。

        蘇韻看著桑景玉不慌不忙的樣子,想著這人應該有了主意,就看看好了,心中立馬安定了下來,她跪在父親蘇培風旁邊,也拉了拉蘇培風的衣服,示意他他們已經有了主意。

        “太后容秉,太后乃鳳儀天下之主,鳳劍配太后,乃是天成”桑景玉不急不緩道。

        “你說?是何道理?”太后問道,此刻神情帶著探究。

        “太后年輕時,也是好武之人,好劍配良人,鳳劍雖聽名字似乎有所不雅,但論其實質,五柳先生曾言“勘一物不以名為好,而以其實為品”,鳳劍作為兵器排行榜上的有名好劍,太后亦不是那等虛名之人,以實為務,所以在選擇禮物的時候,景玉和娘子以這把劍作為賀禮,送予皇后,望太后歡喜。”桑景玉說話時,腰桿挺直,如玉之姿,眼中真誠且清冽,讓人懷疑曾經那個在冷宮中唯唯諾諾之人不是他。

        太后神情稍微霽,蘇韻已經反映過來,之前桑景玉問自己是否會舞劍是什么意思,于是向太后說道“太后,臣女愿用鳳劍獻舞一曲,以祝太后壽辰之喜”。

        “準了”太后開口道。

        “叫樂師”皇后向一旁說道,看著自家婆婆高興了,她心里終于放心了。

        “皇后娘娘,景玉吹簫為娘子伴奏即可”桑景玉說完,含著笑看著蘇韻,蘇韻翻了一遍上輩子的記憶,記得桑景玉從來沒吹過蕭,這一世竟然能聽到他吹簫,還是為自己伴奏,感覺一切事物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蘇韻感到很興奮。

        桑景玉從衣袖中拿出那支原本歸于楚堯的玉蕭,蘇韻也從禮官手里拿過了鳳劍,脫殼之劍,錚錚風鳴,桑景玉很聰明,為了讓蘇韻能跟上他的節奏,剛開始吹奏速度放得很緩,而后加快,蘇韻的身姿跟隨著笛音,兩者配合的天衣無縫。

        蘇韻的身子輕柔,旋轉翻飛間,她如一只翩舞的火鳳,是那樣的奪目和耀眼,夜風中,此刻萬籟俱寂,燈火搖曳,眾人似乎都被忘卻,天地之間獨留一男一女。

        女子著黃色琉璃裙,舞劍如仙子下凡塵,男子著一身玄色華衣,吹著玉蕭的模樣那叫一個風姿卓越。

        眾人的眼光都落在兩人身上,其中南安侯世子臉色看著場地中的二人臉孔已變得扭曲,沒想到竟三言兩語就讓他們解了危機,而三皇子傅念的眼神落在蘇韻和桑景玉身上,沒有多少情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皇子看著臺上蘇韻的舞姿,不得不說,蘇韻真是一個尤物,真是便宜流桑質子了。

        靜貴妃作為二皇子傅冶的母妃,最了解兒子,這個兒子是她的驕傲,平時胡鬧就罷了,看著已婚之女竟如此出神,看來是時候要給他娶妻了。

        蕭停舞畢,景帝率先鼓掌,接著眾人的掌聲響起,皇后偏向景帝說道“皇上,看到沒,我們做了一個好媒,兩人真是郎才女貌,剛才的舞曲讓人回憶連連”。”

        “能得皇后夸獎不易呀!看來朕可得好好賞賜一下他們二人”。

        “韻丫頭,你想要什么賞賜,哀家為你做主”太后難得高興起來,景帝和皇后也放下心中的擔憂,本來怕一把鳳劍影響了她老人家的心情,此刻再看,太后還摸了摸鳳劍,然后讓人收了下去。

        “太后,能為您帶去開心就是給予臣女和夫君最大的賞賜”。蘇韻的這一張嘴討得太后很開心,當下賜下了幾套貴重頭面和數十匹進貢布匹。

        謝恩后,兩人回到座位上,林清妙之前也為蘇韻捏了一把冷汗,現在看蘇韻無恙,才放下心來。蘇韻安慰著她,桑景玉沒說話,只是默默地喝著茶。

        蘇韻的這段插曲過后,還有幾個人的壽禮還沒念,接著剛才的環節,到南安侯府世子時,這一次大家的臉比剛才還黑了。

        獻的是一個破碗,旁邊還寫了幾句話“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林伍的水平誰都知道,這事他有10個膽子也做不出來,只是還是將這場壽宴給攪亂了。

        南安侯帶著驚慌失措的林伍請罪,太后憤然離席,不想再管,景帝也很頭疼,說讓人去調查,后面證實有人動了禮物的手腳,還查出了之前與南安侯世子林伍勾結的小太監,小太監直接把南安侯世子讓他換禮物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太后知道后,讓人打了南安侯世子林伍50大板,以儆效尤。而蘇韻和桑景玉兩人糊弄人的本事也讓太后有這一絲惱怒。

        事情調查清楚后,那副畫也歸還了回來,蘇韻帶著桑景玉向太后請罪,并將畫獻上,聲稱不想破壞太后壽宴,才不得不出此舉,太后本來生著氣,但一看韓太君的百歲千山圖,立馬被治愈了。

        夜深了,事情處理完畢后,大家先后出宮。

        在宮門口外,林清妙家里的馬車已在等候,林清妙告別蘇韻和桑景玉,坐上馬車而去。

        蘇韻和桑景玉、雨禾坐在同一輛馬車里,“小姐,幸好今天姑爺機智,不然可就完了”雨禾在旁邊夸贊道,心里滿滿是后怕。

        蘇韻看了桑景玉一眼,這一次真是虧了他,具體他怎么知道的,既然他不說,自己還是不過問為好,所以一路上兩人很默契的沒有開口。

        當時桑景玉去出恭,只是為了去找楚堯罷了。他走到假山暗處,發現一個小太監正鬼鬼祟祟的,不遠處來了一個人,這人正是今天被蘇韻威脅的林伍。

        由于桑景玉躲在暗處,他們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兩人談話的內容一字不落的落到了桑景玉耳朵里。

        “世子,事情辦妥了,蘇小姐的壽禮已經換成了你安排的劍,呈禮單也改好了,這是蘇小姐的壽禮,親世子檢查”,小太監手里的真是壽宴上要獻禮的韓太君的百歲千山圖。

        林伍拿到畫后,打開借著月光看了一下,說了一句“這好東西歸我了,我爹喜歡,雖然損失了一把好劍,但是換個圖可不劃算嘛!”。

        “世子,奴才不懂,為何要用一把鳳劍,破劍不是更能讓蘇韻惹惱太后嗎?”

        “你懂什么?蘇韻再怎么說也是侯府小姐,參加宮宴的事,用一把破劍她腦袋進水了嗎?我就是要用一把鳳劍,來讓太后治她個大不敬之罪。”

        “鳳劍,鳳賤”奴才早口中喃呢道,突然明白了世子的想法,不得不說世子陰險排第一,就沒人排第二。

        等到林伍和小太監走了后,桑景玉才現出身形來,他知道此事的嚴重性,正在想著怎么找到楚堯時,沒想到楚堯裝扮成一個小太監的模樣,若不是他撞到桑景玉,桑景玉真的認不出楚堯來。

        “你家小娘子要被人算計了,有好戲看了”楚堯小聲沖著桑景玉說著風涼話,想著上次本想捉弄蘇韻,卻沒成想自己被將了一軍的事,心里還有點怨氣。

        “你隨身帶的玉蕭給我”蘇韻向楚堯開了口。

        楚堯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還是依言將腰間懸掛的玉蕭給了他,玉蕭不是很長,卻做工精致,上好玉石雕刻而成,可想而知價格一定不菲。

        “這是我借給你的,你可要還給我呀!”

        “楚堯,去將南安侯世子的禮物給換了,至于你想換什么,自己決定就好”。

        楚堯聽桑景玉這么說,知道他是想要擺南安侯世子一道,正所謂偷雞不成蝕把米,就是這個說法。楚堯在桑景玉交代后,便向儲藏禮品的地方而去。兩人在三言兩語間便將一件事情處理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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