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女殺手心中陡然一驚。

        她當然明白了：秦川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就這樣還能淡定地和那女警員一邊調笑一邊喝完酒吃完飯。

        單單是這心理素質就令人感到恐怖了！

        何況這身手……！

        女殺手目視著玻璃磚墻上的洞口，瞬間如臨大敵。

        這是子彈都難穿透的厚實玻璃磚，一把飛刀輕易洞穿，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毫無疑問，如果沒有玻璃磚墻，這一刀絕對穿胸而過。

        毫無疑問，如果自己剛才反應稍微慢上一點兒，這一刻已經是一具倒地的死尸了。

        這種在國外縱橫馳騁慣了的殺手，優越感極強，目中無人是常態。

        何況，她是無神宗的殺手，是有死神之稱的宋無神調教出來的頂級殺手。

        殺戮，對他們來說無異于插畫剪草的休閑。

        把別人的生死隨性地掌握在自己手中，這是一種高雅的藝術，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狼狽。

        狼狽到目標還沒有怎么樣，自己的血已經濺了滿墻。

        女殺手捂了捂胸口，那把刀剛好扎在她的一只飽滿上，將女人的嫵媚與尊嚴也一并踐踏得粉碎。

        “嘭！嘭——！”

        女殺手的子彈雨點一般朝秦川傾瀉而去，這不僅僅是報復，還是屬于一個殺手的職業素養。

        畢竟今天這個人就是自己的目標，像她這樣的殺手，是不會允許自己對一個目標進行第二次刺殺的。

        至少目前為止，她的職業生涯履歷都是一次成功，而且基本上都是一槍成功。

        第一顆子彈，就是唯一的一顆子彈，就可以解決所有！

        而且……自己絕不會流一滴血。

        然而今天，似乎嚴重破例。

        自己流血了，而且，在自己密集的子彈攻擊之下，那個人居然還可以安然無恙。

        這是屬于自己的刺殺場面，然而到現在只看到了自己的血。

        女殺手氣急敗壞：對無神宗的頂級殺手來說，這該是多大的諷刺！

        “嗖——！”

        一把長菜刀在空中高速飛旋，直取女殺手的面門。

        女殺手的子彈連續射出，穩穩地擊中了飛旋的菜刀，劇烈碰撞之下，火花四濺，子彈和菜刀同時裂解開來。

        然而，斷裂的菜刀勢頭卻分毫不減，仍然重重地劈向女殺手。

        女殺手轉身閃避已經來不及了，斷裂的半截菜刀擊中了她的后肩膀，然后深深地扎了進去。

        “啊……！”女殺手再次咬牙吃痛。

        忽然一個飛身，女殺手直接從二樓露臺跳了下去，涌入了夜色之中。

        秦川伸手再拿過一把刀刃，望著女殺手奔逃的方向，目露冷笑。

        “小心——！”

        不等秦川的刀子飛出，身后關詩蝶忽然竄了出來，女殺手的槍聲同時響起。

        雖然女殺手是趁機偷襲的，但秦川完全可以躲得開她的子彈。然而關詩蝶忽然出現，讓秦川被迫分心了一下。

        “啊——！”

        關詩蝶發出一聲慘叫，盡管秦川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拖開她了，但終究還是慢了一點點。

        畢竟這是子彈，而人的極限總不能是無限制的。

        子彈打中了關詩蝶的肩膀，關詩蝶身子差點栽到了樓下，秦川伸手抱住她，關詩蝶已經表情痛苦地倒在了血泊中。

        “腦殘的女人，你想自殺嗎？”秦川蹙眉對關詩蝶懟道。

        反正他對關詩蝶的舉動很無解，她這時候沖著擋在自己身前，這和自殺無異啊！

        “你可是我的犯人，我有責任保護你！”關詩蝶忍著痛，表情痛苦地回懟。

        “好吧！”秦川苦笑。

        保護我？我相信你是認真的，你是個負責任的好警員。

        血流得厲害，秦川忙給她止了血，在房間里找到急救箱給她簡單包扎好，下一步開車送她去醫院。

        “別怕，只是傷了肩膀，流這么點兒血死不了。你想見你男神，還有機會！”秦川安慰關詩蝶道。

        “其實……你也不錯！”關詩蝶忽然道。

        秦川怔了一下，關詩蝶突如其來的這話讓他莫名的不適應。

        可以肯定，子彈只是傷到了關詩蝶的肩膀，絕對沒有傷到腦子。

        所以……喝多了吧？

        還是她酒后反倒清醒了？懷疑自己就是天策龍帥了？

        “關警官，調戲一個苦逼天策小兵有意思嗎？吃你一頓飯都吃得這么腥風血雨！”秦川作苦逼狀道。

        “我說你身手也不錯，你想什么呢？”關詩蝶正色面對秦川。

        “是什么人要殺你？”

        秦川搖了搖頭：沒裝逼，他是真不知道。

        除卻過往的身份，他在龍海得罪的人也不少，剛得罪的就是莫輕歌。

        一想莫輕歌不至于自己所謂的猥褻就對他痛下殺手吧，那這女人也太狠了！

        把幾個可疑的人從腦海里過了一下，還是沒什么頭緒。

        “別說了，我先送你去醫院。”秦川加快了車速。

        “我都替你擋了一槍了，這下可以告訴我那個秘密了吧？”關詩蝶再對秦川道。

        “你這女人這么喜歡鉆牛角尖的嗎？就為了知道誰教我做飯的，你情愿挨一槍？”秦川皺眉。

        這女人，這時候怎么還想著這個！

        “得了吧，你以為你是天策龍帥啊？要不是因為你是我的犯人，誰去受這個罪。你要是不坦白，良心上過得去嗎？”關詩蝶嗔怒。

        秦川沉默了稍許。

        “一個女孩兒教我的，她擅長醫術、美食。她的醫術天下無雙，她做的菜撩人胃腸！就是這樣！”

        關詩蝶眼睛一忽閃，道：“你的戀人啊？”

        秦川怔了一下，雙眼中透射出一抹異樣，他控制不住。

        他知道，關詩蝶能猜出來，并不是因為女人的洞察力，而是他眼中綻放出的柔情。

        戀人？

        算是吧！

        雪夜里的那一道靚影，是秦川對于男女之情最初的記憶。

        而這個秘密，和他有交集的人中只有唐寶兒知道。

        然而，還有月光下的那一道靚影，是只屬于秦川的秘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可是，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這是他心中之痛！

        “看得出來，我觸碰到了你內心中最敏感的地方。如果這讓你感到不適了，我就不再問了！”關詩蝶見狀直接道。

        “你想知道是不是戀人，我可以告訴你是，而且……初戀！”秦川淡然對關詩蝶道。

        “她叫什么名字？”關詩蝶道。

        “名字不好，如同她的命運！”秦川黯然地道。

        “她……？”

        “同樣是為我受過傷，可她沒你這么幸運，還活生生地在我面前跟我說話。”秦川道。

        關詩蝶愕然，原來自己觸及到了秦川的傷心往事。

        “對不起！”

        “你好歹是一朵嬌艷的花朵，有無數人為你呵護著，只要你不作死，你就不會死！而她……人如其名！”

        秦川輕嘆道，眸子中的惆悵與黯然，讓整個夜色都蒙上了一層凄冷。

        “她叫……？”關詩蝶怯生生地問道。

        “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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