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晚一言不發，秦川在揣測著蘇向晚此刻內心里的感受。

        至少蘇向晚曾經那樣的介意，千夜凝煙一度也是蘇向晚最忌憚的女人，因為在蘇向晚的眼里，她是除了自己以外最容易走進秦川心里的女人。

        她可以相信秦川和千夜凝煙之間是純凈的，但相信并不等于是釋懷。

        她和秦川是因為陰差陽錯的一次而走到了一起，而蘇向晚本人對先性后愛是比較排斥的，所以和千夜凝煙相比，她甚至有種并不自信的感覺。

        秦川很自然地坐到蘇向晚身旁，貼著她的身子，一只手牽住蘇向晚的玉手。

        蘇向晚也并沒有抗拒，她終究是個通情達理的女人，胡攪蠻纏這種事情她是不可能做出來的。

        “你們倆兒沒事兒就好！”蘇夏夏在車內后視鏡里看到了這一幕，咧了咧嘴一臉放心釋懷的樣子道。

        她是實在忍不住，所以把千夜凝煙就是秦川的雪花女神這一事實告訴了蘇向晚，因為她自己是個心里放不住事情的女孩，心里有事情不去解決了，一直會讓她很膈應。

        這件事情她始終覺得現在讓蘇向晚知道，比以后再讓她知道好很多。

        可她又害怕后果，真要讓秦川和蘇向晚因為這事情夫妻產生隔閡了，她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蘇夏夏也承認：有時候自己就是個惹禍精，做事不考慮后果！

        “停一下車！”

        車剛好駛過一片海邊空地，蘇向晚示意蘇夏夏停車。

        “啊？！好！”蘇夏夏順從地把車停好。

        “還坐著干什么？下去呀！”蘇向晚再對蘇夏夏示意。

        “干嘛讓我下去？”

        “不然呢？我們兩口子說點隱私的事情，你在車上當旁聽者？”蘇向晚作沒好氣狀道。

        “不要嘛！外面風好大好冷的樣子，我戴上耳機保證不偷聽好不好？”蘇夏夏嘟嘴。

        “秦川，要不我們下車說吧？”蘇向晚面向秦川。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蘇夏夏趕忙裹上風衣下了車，還特意遠遠走開，和他們所在的車保持距離。

        “你說你折騰夏夏干嘛？”秦川尬笑對蘇向晚道。

        “那從現在開始我折騰你？”蘇向晚一臉嗔怒針鋒相對。

        秦川伸手撫了撫蘇向晚的長發，道：“事情夏夏都和你說了，我也是因為上次的意外才知道千夜凝煙就是當年的她。對你發誓我是剛剛知道，之前我根本沒有絲毫察覺。”

        “我知道啊，這幾天你居然瞞著我這么轟轟烈烈，一切還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還串通了蘇夏夏一起隱瞞我！”蘇向晚再嗔怪道，一副秦川罪大惡極的模樣。

        “當年的雪花女神，給我的是救命的恩情，現在的千夜凝煙，給我的是朋友的情義。而我和你是愛情，你是我愛的女人，不管什么情義和它比起來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吧？”秦川拉著蘇向晚的玉手，正色勸慰她道。

        “不管發生什么，你現在千萬不能生氣，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千萬別讓別人成了你心里抹不去的陰影！”

        “沒那么嚴重，千夜凝煙不至于是我的陰影，更不至于揮之不去。但我想知道一下：如果你要是有個機會重新選擇一次，你會怎么選？”蘇向晚也正色對秦川道。

        “不用選，選一千次一萬次也是你！”秦川果斷回應。

        他不喜歡發誓這種東西，但如果蘇向晚想要，他也不會介意為她發誓，而且他可以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誓言是絕對可靠的。

        蘇向晚笑了笑，這種笑卻很容易被秦川理解為覺得他在敷衍。

        “向晚，你不相信嗎？”

        蘇向晚道：“我當然相信你啊，只是我想過一些事情：假如我和千夜凝煙來個角色互換呢？假如當年的雪花女神是我，而和你先性后愛走到一起的是千夜凝煙，你會怎么選呢？”

        “……”

        秦川愕然，他知道女人是天生懂得刁難男人的生物，這就是女人在這方面的天賦，蘇向晚只是把這種天賦發揮到了極高的境地。

        “向晚，這種問題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我跟你說一個故事吧，我自己的故事！”秦川柔聲道。

        “故事？你說！”蘇向晚星眸忽閃，淡然示意。

        秦川道：“你應該還不知道我經常使用的利器是什么，就是陪伴我的武器，它叫……！”

        “龍雀斬魂刀！”蘇向晚脫口而出。

        秦川嚇了一跳，不是一般的意外，蘇向晚居然知道。

        “我是不關注這些東西，但我關心你，所以才會關注和你有關的一切�！碧K向晚道。

        秦川微笑頷首，繼續道：“其實一開始它并不是我的戰斗伴侶，當年老頭子給了很多利器讓我挑選，而我也自以為挑選到了一件得心應手的利器，事實上也的確得心應手，我用它大殺四方，為當時我所在的天影殿立下了汗馬功勞！”

        “直到有一次，我遇到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生死之戰，我的敵人非常強，而且那樣性命攸關的戰斗，我居然感到自己曾經得心應手的武器用得不順意了，完全沒有曾經那種所向披靡的感覺。那一場大戰非同小可，因為我如果輸了，失去的就是我的生命，我的一切！想要廝殺，可是手中熟悉的兵器變得陌生，完全發揮不了它應有的殺傷力，敵人步步緊逼，可怕的死亡向自己逼近……！”

        秦川說得很投入，氣氛也隨之緊張起來，蘇向晚有了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她止不住抓住了秦川的衣角。

        “就在我快要墜入地獄的時候，忽然一件利器出現在我的眼前。那是我消滅了一個敵人，從他手中掉落在我面前的，就插在我身前的地面上，我伸手就能夠著，沒錯，它就是龍雀斬魂刀！”

        “它的出現實在是神奇，就像是上天派下來拯救我的一樣。它握在我的手中，之前那些將我逼近絕境的敵人，很快被我盡數斬殺，我從死亡的邊緣走了出來，重新找到了大殺四方的感覺！這就是一種偉大而神奇的力量，后來，它跟隨了我一直到現在，再也沒有一件利器能取代它的地位，它和我是那樣的契合！”

        “感謝上天讓你遇見了它！”蘇向晚由衷地感慨道，以她的聰穎，她完全能體會到秦川話中之意。

        “這世上，有些事物對自己來說只是過客，有些卻是永恒！人也是一樣！”秦川再牽住蘇向晚的玉手。

        “向晚，我愛的是你的人，不是你與這個世界紛繁復雜的過往和交集，你在這個我世界的角色，無人可替！所以無論你設計出什么樣的選擇，我的選擇都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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