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圣誕節將至，城堡里開始掛起鮮亮的裝飾物來。他們最終沒來得及去禁林，因為第二天伍德匆匆找過來表示第二場魁地奇比賽的裁判換成了斯內普，這代表著格蘭芬多必須做的更好才能不被抓住把柄。于是哈利不得不每晚練習魁地奇到很晚，直到快宵禁了才拖著精疲力盡的，濕漉漉的身體回到寢室的床上。

        “明天晚上一定去禁林……”他總是這樣說，然后啪嘰倒頭就睡著了。

        陳逸也暫時沒有時間帶他們去探索禁林，他給德拉科的圣誕禮物到了制作的關鍵地步。坩堝里的物質已經向固體發展了。這代表著那塊秘銀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星期六晚上伍德大發慈悲地給球隊放了假，因為他五年級的女朋友表示如果伍德再一次錯過他們的約會，那就不要再去找她了。

        巧合的是，就在今天，陳逸就可以啟動最后的煉金陣了。

        連著德拉科一行五人連晚餐都沒有吃就秘密地聚在八樓一個小教室里，每個人都滿懷期待，目光炯炯地望著陳逸。

        “現在呢？外面還有人嗎？”哈利迫不及待問。

        赫敏搖搖頭，韋斯萊雙子剛剛從這里經過。格蘭芬多們陸陸續續地下到禮堂去吃晚餐。

        “我真不明白為什么他們吃飯要磨磨唧唧，”羅恩奇怪道，“難道他們都不迫不及待地想要吃小雞腿和烤香腸嗎？真令人震驚。”

        由于德拉科離廚房最近，他不得不夾著一大籃子的食物罵罵咧咧地爬上八樓。

        他想扯開嘴角說幾句嘲諷的話，譬如“并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猶如每天都在家吃不飽以至于來學校后大吃特吃。”或者“他們有厚大衣用來抵御寒冷而不需要用脂肪。”

        陳逸拽了拽他的校袍，把沒有煎雞蛋的三明治塞進他嘴巴里。

        赫敏冷淡道：“你能不能把嘴巴里的煎牛排吃完再和我說話。”

        他們又等了十分鐘，終于八樓變得格外安靜，只有一樓的大廳隱隱約約地傳來人們說笑的聲音。

        他們立馬從那個逼仄的小教室涌出來，等著陳逸召喚出那個神秘世界的大門。

        “在進去之前，我想說，不要哇，不要靠近煉金陣，不要試圖把任何煉金室里的東西帶出去，明白嗎？”陳逸強調。

        哈利舉起手：“那么天啊，梅林，好神奇可以說嗎？”

        “都不可以波特先生，你們最好一聲不吭直到轉換儀式結束。”陳逸無奈道，“如果你愿意在魔藥課上這樣積極的舉手該多好，格蘭芬多應該每周可以多加五分。”

        哈利唰地把胳膊收回來，同時閉緊了自己的嘴巴。

        陳逸掃了一眼另外三人，他們同意用行動證明閉起嘴巴有多容易。赫敏想要說話，但還是忍住了。因為在魔藥課上舉手而被斯內普教授譏諷得稱為“萬事通小姐”，所以赫敏覺得不過五分而已，她可以在別的課上掙回來。

        他們安靜地走進那個如同煉金博物館一樣的地方，鴉雀無聲地盯著陳逸的一舉一動。

        就好像是做手術時被安排在旁邊觀摩學習的實習生一樣。陳逸想，不由得放松了一點。

        他從坩堝中小心翼翼地盛起那塊變小了許多，只有巴掌大的神秘物質，然后費力地用水晶棒把它輾平，像包餃子一樣把那塊秘銀裹住。

        時間剛剛好，如果熬煮的不夠，那塊物質就會像鼻涕一樣惡心又粘稠；而熬煮過久，就會立馬硬成一塊石頭，無法被水晶棒攤平。

        他把那個奇形怪狀的“餃子”小心放在煉金陣上對應留下的缺口上，又在另一個對稱的地方放下了同樣用那神秘物質包住的一顆chrysoberyl。這是一種稀有寶石，金綠寶石，希臘語中chrysos指金子，beryuos指綠寶石。它一小顆就蘊含了極大的能量，是目前陳逸發現的，最適合做關于保護的煉金寶石。

        兩項已就位，陣法中靠近中心的同心圓還缺少最后一個重要元素——啟陣者的鮮血。

        陳逸用一把黃銅小刀在手心割開了一道小口子，以確保血液潔凈，沒有沾染上其他金屬的微末。

        德拉科不禁瞪大了眼睛。他從來不知道煉金還需要傷害自己。

        血液輕輕滴落在那個小六芒星里，法陣一點點一點點的開始發光，逐漸閉合在一起，陣法啟動了。

        陳逸捂住傷口和哈利他們站到了一起，看著越發明亮的煉金陣，他實在無法抑制內心的喜悅，耗時近三個月，他終于成功復刻改造出了賈比爾·伊本·哈揚在他的著作《七十本書》中提到的護身戒指——二月三十。

        二月三十可以轉移一次不可饒恕的傷害，用過一次后就是二月二十九，有四分之一的幾率抵擋惡咒的攻擊。

        雖然還是雞肋，但足以證明陳逸對煉金術的天賦了。

        煉金陣的光越來越耀眼，代表五大元素的光點飄揚傾撒，環繞著光柱歡悅地跳動，飛旋游離，像是慶祝一件寶物的誕生。

        漸漸地，其他元素代表的光點逐漸消失，只剩下木元素綠色的光點，它們上下跳躍的幅度變小，開始匯聚在一起，纏繞，融合，變得透明。

        一剎那間它們綻放開來，發出“啵”的響聲。猶如是巨大綠色煙花，散發出刺眼的光，將這間不小的煉金室連同陳逸五個人包裹在了看不透的綠色霧氣中。

        那霧氣來的快去的也快，當霧氣散去后，一枚精致的鑲嵌著金綠寶石的銀白色戒指安靜地浮在在煉金陣上方。

        “哇！”

        “梅林！”

        “我的天！”

        “太神奇了！”

        陳逸輕輕接住那枚小巧精致的戒指，上面刻著的花紋正是煉金陣上的希臘文kηδeμνα,μuνα，意味著守護和防御。金綠寶石熠熠生輝，洋溢著濃郁的生命氣息。

        “你完成了！成功了嗎？”哈利終于可以提問了。

        陳逸笑著點頭，把戒指放進早已準備好的首飾盒中。

        “太棒啦！”他們歡呼起來。

        “不可以給我多看看嗎？這是我的圣誕禮物啊。”德拉科不滿地探著頭。

        “如果你想在圣誕節時為它驚嘆，那么現在還是保密比較好。”

        陳逸笑著把首飾盒收起來。

        “你看見了嗎？”鄧布利多笑著對桌子對面的人說，“這是一個多么棒的孩子，他才十一歲。”

        對面的中年人看上去頂多四十五歲，他有著一頭棕紅色的卷發，留著短而干練的小胡子。他笑瞇瞇地盯著水鏡里歡呼的孩子們，尤其注意那個留著金色馬尾的男孩。

        “他可以稱為天才，要知道我在他那么大的時候還只會算二元一次方程呢。”尼克感興趣地說，“他甚至超過了許多比他還要大的煉金士。我可以跟他聊聊嗎？”

        鄧布利多給他倒滿一杯奶茶，搖了搖頭：“我想他并不愿意讓人監視著對嗎？”

        “你說他只是根據書來做的嗎？”尼克端詳著，對這個天賦異稟的男孩更加感興趣了。

        “他甚至還知道了三頭犬在看守魔法石呢。”鄧布利多絲毫不掩飾對他的欣賞，“他還是霍格沃茨第一位在一年級就免修了課程的孩子。”

        “最遲這個學期末，我想要和他交流一下。”尼克說，“煉金術需要交流借鑒。”

        鄧布利多饒有興致問：“你難道不怕他學會了做魔法石嗎？”

        尼克搖搖頭：“我是不是沒有對你說過，只要上一顆魔法石仍然存在，那么就不會出現第二顆。況且我們不是已經說好……”

        “死亡只是另一場偉大的冒險，我很開心你能想通。”

        “只要死前還能與我的佩佩在一起聽話劇，我想死亡也并不可怕。”

        兩個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圣誕節前麥格教授曾拿著留校過節的學生名單來，哈利迫不及待地在上面簽了字。陳逸則表示自己將要回家去。

        “媽媽已經寫信告訴我讓我今年圣誕節必須回去了，”陳逸抱歉地搖搖頭，“我不會忘記你的圣誕禮物的。”

        雪下的很厚，禁林里的雪已經有好幾尺了，在這種天氣下打雪仗是一件能讓人暖和起來的事情。雖然韋斯萊兄弟因為朝雪球上施了咒語，讓他們追著奇洛，最后砸在他的后腦勺上而被懲罰。

        他們如果知道雪球最終砸中的是伏地魔的臉的話，那他們一定會多扔幾個。陳逸想。

        “我也會留下來陪你過圣誕節的！”羅恩摟著哈利的肩膀安慰道，“我爸媽要去羅馬尼亞看望查理，他在那里養龍！”

        這樣冷的天氣讓小巫師們格外排斥上魔藥課，那里又陰又冷，只有靠近坩堝，才能獲得一點點溫暖。已經不止有一個學生被坩堝下的火焰點燃袍子了。斯內普教授不得不沉著臉給他們一個清水如泉。

        “零分！”他憤怒道：“這會記到你們的期末成績里！如果不想一個p寫在你的成績單上，那就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納威顫抖了一下，把牛眼淚提前倒進了坩堝，藥水瞬間沸騰起來，然后變成了失敗的黑色。

        “不包括你，隆巴頓先生。”斯內普用格外嘲諷的語氣說，“你一定會是一個p。”

        他們在圖書館里查找論文的參考，陳逸捧著戈貝爾的《金屬貴化指導大全》讀的津津有味。

        “他對納威太嚴格了，”赫敏說，“這會讓他更加膽小。”

        他們穿梭在高高的書架中，尋找著需要的。

        “真搞不懂教授們，為什么圣誕節前還要布置作業。”羅恩嘀咕著，漫無目的的從書架上抽出一本來。

        “因為還有五個月我們就要期末考試了！”赫敏把一堆厚厚的書砸在陳逸旁邊，“你沒發現教授們上課時已經開始強調之前學過的知識了嗎？”

        羅恩不敢回答他在上課時總想著今天中午或是晚上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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