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九十六章
一個家族占據(jù)這么大個祠堂, 卻只有百來個牌位,證明大部分人的靈位并不能直接進入祠堂,整個廖家, 能進入祠堂的只有男性。
明明靠吃女人延續(xù)的家族,倒是完全抹去了女性的存在。
付生玉想一口氣把這些臟東西都給燒了。
廖當祥姐姐催促付生玉去祭拜, 說話的時候付生玉還聽見了點動靜——有人把祠堂的大門關(guān)上了。
這祠堂里有另外的人不奇怪,讓人偷摸把門關(guān)上就很奇怪了。
隨后付生玉對著廖當祥姐姐輕笑一聲, 轉(zhuǎn)身往祠堂走, 每往前一步祠堂就熄滅左右各一盞油燈, 屋內(nèi)的蠟燭也一一熄滅。
院子能看到的天空好像忽然就陰暗了下來,讓人覺得天是不是要塌了。
廖當祥姐姐嚇得四處看了看,可除了暗, 又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接著轉(zhuǎn)頭去看祭臺, 哪里還有付生玉的身影, 人不知道怎么就不見了。
“人呢?”廖當祥姐姐大喊了一聲,慌張地去找, 自己卻不敢進有祭臺的大堂, 應(yīng)該是有規(guī)矩廖家女性不能進。
不能進又一直讓付生玉進去祭拜, 其中貓膩都不用猜,用膝蓋想也能想到。
付生玉站在屋頂上, 看著影壁后藏著的男人趕緊走過來, 一臉嫌棄地對廖當祥姐姐說:“媽,你喊什么?”
“你、你剛才關(guān)門有見著人嗎?”廖當祥姐姐緊張地問。
男人搖頭:“我沒有見到啊, 不是你們說,要是你哪一天帶了女人進祠堂,那就是我媳婦, 我得跟著過來關(guān)門,免得她跑了嗎?我媳婦呢?”
聽到這話,付生玉一瞬間明白了為什么這些人都想讓自己進祠堂,看來這里還有著表親成婚的習俗,加上村子里好像女性很少,也沒人愿意找漢北村的男人,女人就更少了,只能自家生、自家結(jié)婚。
看著對廖當祥姐姐喝來喝去的男人,沒有一點對母親的尊重,反而像在罵一個干不好活的家奴。
付生玉想了想,打算先不管他們,而是去祠堂后面看看還有什么東西。
除去用來祭拜的靈堂,剩下的倒全是房間,以至于整個祠堂占地十分大,而且并不是每個房間都住著人。
就近找了個有動靜的,付生玉發(fā)現(xiàn)窗戶是封死的,門倒是沒封,可上了七八把鎖還有鐵鏈,屋內(nèi)有人在自言自語。
付生玉在門上找了條縫隙往里看,里面是個渾身臟兮兮的女人,屋內(nèi)倒是有水跟恭桶,可不存在洗澡的條件。
這到底是用來關(guān)鬼奴的房間,并不是古代時候大小姐的閨房,那種房子才會一個屋子就仿佛現(xiàn)在人住的套件,自帶小廚房跟衛(wèi)生間還有餐廳。
而廖家祠堂里的房間只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屋子,水跟食物似乎是另外送進去的,看起來并不多,恭桶放在角落,導(dǎo)致整個房間都是那股子臭味,若不是門窗封得死,怕是整個祠堂都臭氣熏天。
看了會兒付生玉就不忍心看了,難怪嫁入漢北村的女人都沒有離開的,整天被這么鎖著很容易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哪怕是個心智堅定的,關(guān)上十幾年怕是精神也不太正常了。
付生玉狠狠地看了眼靈堂方向,思忖半晌,捏訣傳音給屠亦,問他那邊什么情況。
屠亦很快回復(fù):“我們拿到了老太太第四代親人的同意,他們那個村子有過教育,比較開明,知道我們懷疑老太太的死因后就簽了同意書,你們那邊呢?”
“這邊只有吃人的社會,不過小何也拿到了老太太的公公簽好的同意書,我需要你們那邊多帶一些警察來,這邊,需要救助。”付生玉看著被封死的木門,壓抑著憤怒說。
“到底什么情況?大概需要帶多少人?”屠亦聽出來付生玉語氣不好,謹慎地問,擔心人帶少了。
付生玉估算了一下漢北村的男人數(shù)量:“把普平鎮(zhèn)的人手都帶上吧,我想救這邊被關(guān)在祠堂里的女性出去,她們都被關(guān)著,比坐牢還恐怖,房間里沒有一點光……”
聽完付生玉的描述,屠亦直接停住腳步,恨不得現(xiàn)在就過去跟付生玉一塊救人。
發(fā)現(xiàn)屠亦停下,小李回頭看他:“小道長,怎么了?”
屠亦猛地回神,搖搖頭:“我只是在想,付老板那邊不會有什么事吧?如果順利的話,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出山了才對,那……怎么不給我們打電話?”
不得不說屠亦還是很機靈的,這么一說小李就上了心,立馬給派出所所長打電話借人,說可能自己的人被絆在漢北村了,想去救人。
所長問:“你不會讓那個小姑娘進漢北村了吧?”
小李愣住:“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女人不能去啊,他們那邊會硬娶人家,然后很多女性不了解,就同意了,接著人就慢慢沒什么消息了。”所長盡量說得婉轉(zhuǎn)些,希望小李能聽懂。
說什么硬娶,不過是仗著大部分女性被洗腦覺得自己跟人發(fā)生了身體行為就得結(jié)婚,說那么好聽,其實連本結(jié)婚證都沒有。
小李聽后沉默了一會兒,想著付生玉那身手,忽然覺得,他是該多帶點人去,不然付生玉打了人、拆了祠堂、放出所有被關(guān)押女性,人少了是要被漢北村那些男人打死的吧?
這么一想,小李干脆也不解釋了,讓所長帶上所有警員,準備出發(fā)救人。
此救人非所長想的救人,不過目的差不多,所長同意了,立刻召集了所內(nèi)僅有的五個男警員。
屠亦將這些都轉(zhuǎn)播給了付生玉,告訴她可以放心動作,小李這邊帶人過去了。
受到消息的付生玉當即回去看自己發(fā)現(xiàn)的第一間屋子,抽出尺子直接砍斷所有鐵鏈和鎖頭,連帶著砍碎了門板。
屋內(nèi)的女人嚇了一跳,震驚地看著付生玉:“你、你怎么敢……”
許是太久沒說話,女人沒法完整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而且她說話帶著這邊的方言,付生玉不是很聽得懂。
付生玉怕她聽不懂普通話,只好用云城的方言跟她交流:“我是警察,來救你們的。”
聽到這句話,女人怔愣許久,哭了出來,開始往外跑。
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想被關(guān)在黑漆漆、充滿臭味的房間里。
女人跑到了房間外面,看著陰沉沉的天空,使勁呼吸新鮮空氣,不知道她被關(guān)了多久,臉上有一種此刻死了也無憾的表情。
付生玉讓她跟著自己,然后去救下一個人,有了個能說方言的就是方便,她自發(fā)跟其他被關(guān)的女人解釋現(xiàn)在的情況。
人救到一半,廖當祥姐姐跟自己兒子過來了,她震驚地看著付生玉:“阿弟家的,你在做什么?你會惹怒祖宗的!”
“祖宗?我是他們祖師爺!”付生玉說著,又砸了一扇門。
廖當祥姐姐差點背過氣去,痛心疾首:“你快停下來,你看看天啊,祖宗真的要生氣了!”
話音剛落,忽然吹過一陣陰風,這并不是付生玉刻意控制用來恐嚇他們的陰天,是真的有什么臟東西過來了。
其他女人站在付生玉身邊嚇得發(fā)抖,可是她們也不想回到那些屋子里,好不容易有人敢站出來救她們,要是這時候回去,就真的要被關(guān)一輩子了。
付生玉瞇起眼看向靈堂的方向,語氣平靜:“我奉勸一句,趁我不想破壞這里的時候,給我縮回去,不然,我連你們一塊砸了。”
眾人驚疑不定地看著付生玉對空氣說話,下意識躲開付生玉的視線,生怕自己撞上不干凈的東西。
忽然間,院子里似乎冷了許多 ,一個模糊的聲音傳來:“黃毛丫頭口氣不小,你需要懂一懂規(guī)矩!”
“呵呵。”付生玉冷笑,繼續(xù)拆門。
拆了兩扇后,不等廖當祥姐姐跟自己的兒子繼續(xù)阻止,一個黑漆漆的黑影忽然沖著付生玉過去。
付生玉偏頭瞪了那個黑霧一眼,黑霧直接慘叫一聲消失,頓時院子內(nèi)一片寂靜。
沒人再敢來阻止,付生玉很快砸完了上鎖的門,她點了下人頭,問:“你們自己想想,還有人沒出來嗎?”
關(guān)到一塊的人難免會就近給自己找朋友當寄托,祠堂房間的墻并不厚,說話大聲點能聽見,她們應(yīng)該跟自己的鄰居都說過話。
女人們互相找到相熟的朋友,確定一番后跟付生玉說都被救出來了。
“那行,我?guī)銈兂鰸h北村。”付生玉說得就像帶她們?nèi)コ砸活D飯一樣。
廖當祥的姐姐沖過來:“阿弟家的,你不能這么干的!你惹怒祖宗了!”
付生玉看向她:“你看他們敢動我嗎?一群只會欺軟怕硬的玩意兒,最好都來,我給他們聯(lián)系陰差,送他們地府一日游套餐。”
說完,付生玉轉(zhuǎn)身帶著人從環(huán)廊往靈堂走,留下廖當祥姐姐跟自己兒子在原地,大氣不敢出。
“這是個什么混世魔王啊!阿弟他是想毀了廖家嗎?”廖當祥姐姐幾乎暈過去。
等走到靈堂前,付生玉忽然舉起尺子砸了影壁,跟在她后面的女人們都嚇了一跳,不知道付生玉為什么走著走著忽然跟一面不大的墻發(fā)起狠來。
付生玉沒解釋,毀了影壁又去把大門給砸了,外面站著一群兇神惡煞的男人,看架勢,本來都要進來的,接過門忽然碎成一塊塊的,就全愣在當場,只能看著付生玉還把大門上的匾額給砍斷了。
領(lǐng)頭的男人震驚地看著付生玉:“你是誰!為什么要拆我們家祠堂……”
話還沒說完,陰風吹過,每個人仿佛都聽見了鎖鏈拖在地上的聲音,本就灰蒙蒙的天似乎一下子暗得像要天黑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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