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
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易雪不在乎自己的丈夫是否出軌,她跟丈夫早就貌合神離,不會管他跟誰在一起。
這導致易雪跟女兒回到家沒見到人后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并且報警。
易雪意識到人不是出門而是失蹤是在初五兩家要在一塊吃個飯迎財神時全家人都到了,就丈夫沒到。
婆家臉色不太好,本來易雪就在鬧離婚,鬧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女兒上學,需要安靜的環境學習才平靜下來,現在一家團聚的日子都不來,不知道是想跟誰作對呢。
為了安撫易雪的情緒,是易雪的公公去給未到場的兒子打電話,結果一直忙音,打了好幾遍后眾人慢慢反應過來,是不是人出事了?
至此,全家人才去公安局報警,易雪當時并沒有參與,她覺得丈夫就是在鬧脾氣,所以飯都沒吃就帶女兒回家,不想跟其他人一塊做戲。
然而易雪的丈夫真的到現在都沒出現過,好像憑空消失一樣,警方去查過監控記錄,易雪的丈夫在除夕那天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自己離開了小區,身上背著一個登山包。
看他身上的東西,警方猜測他應該是覺得家中沒有家人陪伴選擇離開去某個地方給自己放松過年,只是假期過了都沒回來,應該在路上出了什么問題。
警方一路跟著去查易雪丈夫的蹤跡,查到他獨自一人在市里走了一晚上,第二天白天就走到了沒有監控的郊區,之后就再能從監控中查到。
這個情況很容易聯想到他是走出了本市,警方就跟附近的幾個城市取得聯系,想找人,可奇怪的是,其他城市的入口監控里,也沒出現過這個人。
監控肯定是有死角的,只要不走大路,想躲過監控太容易了,現在人生死不知,警方根本束手無策,加上是個成年人了,又是男性,說不定是他自己想躲著呢?
找人的事在一天天的了無音訊中懈怠下來,每天失蹤的孩子那么多,警方肯定把更重的警力放在孩子身上。
于是易雪的丈夫就消失到現在,易雪簡直喜出望外,帶著兩個女兒住自己的房子,簡直不要太幸福。
以上就是易雪跟警方說的前情部分,劉錦當然不會就這么相信了易雪說的話,他連夜聯系了隔壁市公安局,調出了資料跟當年保存的所有監控錄像,發現竟然跟易雪說得分毫不差。
劉錦不相信人會這么詭異地消失,他又讓人去走訪易雪丈夫的公司同事跟領導以及醫院記錄,發現每一個都能對應上。
也就是說,這些客觀記錄的證據,完全側面印證了易雪沒有說謊。
她就是跟丈夫感情不好,就是在兩年前遇見了可憐的廖小妹,就是在過年時失蹤了一個討人厭的丈夫。
而讓劉錦必須確定易雪沒說謊的,是廖小妹的口供,在的口述里,跟易雪說的沒有太大差別,只是多了自己跟父親的爭端,那些都是她慢慢積累起來的逃跑理由。
武方和說完后跟付生玉長嘆一口氣:“我就覺得,自從出了廖當祥的碎尸案,我們就好像跟失蹤案杠上一樣,好不容易找到個被易雪女士藏起來的廖小妹,現在好了,易雪的丈夫又是失蹤的。”
付生玉注意到武方和的重點在于找易雪的丈夫,不然他不會說現在又一個失蹤的,便問:“易雪失蹤,跟你們有什么關系?不是隔壁市的案子嗎?”
“因為好巧不巧,廖小妹看到了廖當祥跟易雪丈夫打架的過程。”武方和說起來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一段是女警員按照時間順序慢慢詢問廖小妹后知道的。
畢竟還是小孩子,女警員很耐心地從一些日常細節開始問,全程都有心理醫生陪同,保證不會因為深度回憶對她產生不好的影響。
廖小妹不太愛說話,讓她說這么多東西實在有點為難她了,所以她說得很慢。
一開始是自己在家過的奇怪日子,廖當祥不會照顧孩子,更不想花錢請保姆,后來孩子哭鬧得厲害,他就想了個損招——把廖小妹放福利院去。
有的福利院可以暫時替有事的父母照看孩子的,不過僅限于很短的時間,長時間照顧需要給錢,這是為了證明孩子并沒有被父母拋棄成為孤兒。
不過這筆錢跟直接請人照顧孩子比起來,真的很少很少,而且福利院的員工都有照顧孩子的經驗,比請個不知深淺的保姆靠譜多了。
廖當祥直接把孩子丟在了福利院里,周日就去看一眼,主要是看孩子能不能開始照顧自己,發現孩子并不能三兩天就長到照顧自己的程度,十分生氣,每次來都不太高興。
這個只有周末才出現的父親,一度讓廖小妹以為他是個類似于買家一樣的東西,他到福利院看自己,就是為了確定自己是否達到了出廠標準。
五歲的時候,廖小妹還是被廖當祥接了回家,她才五歲,要學會開煤氣做飯,照顧廖當祥的日常起居。
在福利院里還會被阿姨跟姐姐照顧的孩子,回家反過來要照顧自己的父親。
這種日子過久了是會麻木的,廖當祥又是個愛面子的人,漸漸地,廖小妹學會了怎么做表面工作,即使被打,也要表現出自己是個正常孩子的模樣。
不管廖小妹多聽話,她還是會被打、被廖當祥整、被丟出家門,她以前最害怕被廖當祥說滾出去,后來是她自己找機會想逃跑。
只是很明顯,在廖小妹十歲之后,廖當祥開始威脅她別想跑,敢跑就打斷她的腿,反正斷了腿也能生孩子,只要身體是好的就行。
廖小妹很害怕,她相當恐懼被打斷腿這件事,因為被打斷腿就意味著她沒法逃跑,這是一種絕對的囚禁意味。
就這樣,廖小妹漸漸希望,有個什么人販子把自己帶走,她想了無數種如果自己被人販子帶走可以怎么在中途逃跑然后離開廖當祥掌控的辦法。
可是,沒有人販子來,她大晚上在夜市里晃都沒遇上人販子,好不容易有個來大山她的人,還是好心的易雪。
遇見易雪之后,她在家被打了好幾頓,廖當祥精明,打的不是頭就是身體,都是外人看不到的地方,別人當然說父女倆和樂融融,其實廖小妹被打的時候都不允許哭,敢掉眼淚跟哭號就被打得更狠,還不許睡覺跟吃飯。
幾次下來,廖小妹就知道了,被打了也要忍著,不能哭、不能動、不能反抗、不能喊疼,她要做好一個聽話的沙包。
不知道是哪一天,廖小妹又被打了一頓,然后被廖當祥丟出了家門,說讓她滾出去,可是廖小妹知道,自己不能走,走了再被找回來,她就會被打斷腿。
于是廖小妹躲在了樓梯間里,她想等廖當祥餓了需要她回去做飯的時候再悄無聲息回去。
那天晚上不知道幾點,廖當祥餓了,他直接走出來,可能是想去買吃的,廖小妹就跟過去,只要得了允許,她就能回家了。
廖當祥看她一眼,沒說什么,帶著她出門,去了附近的夜市,自己去大排檔喝酒,然后給了點錢讓廖小妹去夜市另一頭的老牌燒烤攤給他買燒烤,還有去附近的小賣部里買煮花生。
這是個允許廖小妹回家的信號,她拿了錢就跑著去,怕廖當祥等急了又打自己。
可她回來后沒看到人,桌上還有沒吃完的東西,她緊張地環顧一圈,怎么都沒找到,只能去盯老板。
大排檔老板看她小姑娘渾身抖的樣子,高聲跟她說:“你爸爸跟人打架呢,別去看,等會兒人就回來了,坐下來吃點東西。”
廖小妹心下一動,她抓著袋子的雙手緊了緊:“打架?”
老板看她緊張的模樣,以為她是害怕爸爸出事,就安慰她說:“男人嘛,喝了幾口打起來很正常,沒事的,很快你爸爸就回來了,坐下吃點東西,叔叔給你炒飯要不要?”
“不、不用了,叔叔幫我看一下東西可以嗎?”廖小妹緊張地問。
看她這樣子,肯定啥都吃不下,老板就同意了,讓一個男員工帶她去附近的巷子里找爸爸。
廖小妹說,其實她希望自己的父親就死在那條巷子里,可惜的是,對方似乎喝了更多酒,漆黑的巷子里全是惡臭的酒氣,對方沒兩板磚就被廖當祥打趴下了,而廖當祥喝得也醉醺醺的,一腳深一腳淺走出來,認出廖小妹后抬腳對著她的心口就是一腳。
員工急忙去接摔倒的廖小妹,急得想說什么,廖當祥已經罵著什么敗家玩意兒之類的話走遠。
因為這個插曲,員工跟廖小妹都忘記去看巷子里被打得起不來的人,員工帶廖小妹去夜市里的小診所給赤腳醫生檢查。
最后衣服掀起來,可以看到廖小妹滿身都是各種傷痕,心口處好幾個位置都是紫黑色的。
醫生不敢動那些靠近心口的淤血,這種淤血最可怕了,一個處理不好會鬧人命的,他只能給廖小妹開一點不刺激的藥酒,讓她覺得哪里開始疼了,就擦一點,但不能多,要讓身體慢慢吸收這些淤血,不然心臟受不了。
可是廖小妹沒要,她重新回去伺候那個腦子有問題的爹。
這件事是廖小妹筆錄里很短的一段,劉錦后來查看注意到時間跟地點,發現跟易雪丈夫被開瓢的時間地點完全能對上,尤其是廖小妹說的,那條晚上沒有一絲光而且黑得看不見人的巷子,經易雪確認,就是同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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