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付生玉剛關(guān)了燈躺下, 側(cè)耳的尖叫聲一下子給她叫清醒了,忍了忍,決定還是爬起來看看, 萬一是命案, 她還可以聯(lián)系劉錦跟武方和過來。
隔壁屠亦先沖出來,他看向付生玉:“付老板, 好像停電了。”
“停電就鬧這么大動靜, 他們都是小學(xué)生嗎?”付生玉吐槽, 大半夜的沒人會喜歡恐怖型尖叫。
屠亦側(cè)耳聽了會兒:“好像已經(jīng)去處理了,宅子里平時運作功率不大,現(xiàn)在忽然要辦葬禮, 客人也多, 可能是跳閘了。”
兩人在院子里留了一下, 外頭的慌亂慢慢變小后準備回房繼續(xù)睡覺, 在這時候, 有人推開了院門。
付生玉回頭一看, 是舉著燭臺過來的女管事:“管事,你過來做什么?”
風(fēng)吹動燭火, 微弱的光下女管事的臉晦暗不明:“付老板,宅子里好像保險絲燒了,修電表的師傅要明早才能到, 你們是否需要蠟燭?”
說完,女管事抬起另外一只手, 原來她還拎著一個籃子, 里面都是白色紅色的蠟燭。
屠亦聽后開口對女管事說:“我會修電表,你們著急的話,我可以過去幫忙的。”
女管事眼神一亮:“是嗎?不過宅子里的電表有些多, 需要一一排查后才能知道具體是哪個電表出了問題,會不會很麻煩您啊?”
“沒關(guān)系,舉手之勞。”屠亦自覺技術(shù)還行,出去看一下很快就能摸清楚問題在那兒,快些解決宅子里可以少一些尖叫。
付生玉對屠亦的修為還算放心,給他傳音:“遇見意外就喊我名字,像上次一樣。”
上一次喊付生玉全名是在漢北村,白嬰攻擊屠亦。
屠亦微微點頭示意自己知道,如果真的在路上出了問題,他肯定喊超級大聲的。
目送屠亦跟女管事離開,付生玉轉(zhuǎn)身回房睡覺,她只收了做衣服的錢,其他事才跟她沒關(guān)系呢,又不是屠亦那種傻小子,還去幫忙。
夜晚注定不安寧,剛躺下沒多久,付生玉聽見了一些竊竊私語,距離太近了,她耳朵又好,完全無法過濾掉。
睡不著付生玉只好爬起來,想著做點什么打發(fā)時間,她走到院子后耳朵里的聲音更清晰了,是裁縫跟繡娘們。
“你們說主人家會不會夸獎我呢?”
“應(yīng)該會吧?我是歸在孫少爺名下的,他可挑剔了,總有這些那些不滿意。”
“哎,我們這種被人挑選的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我好羨慕那個外來裁縫鋪的丫頭啊,現(xiàn)在做裁縫鋪不賺錢,偏偏她繼承的百年老店,隨便一個單子都幾十萬。”
“投胎是個技術(shù)活,比不了啊……”
……
亂七八糟的話混在一起,付生玉聽得津津有味,可漸漸地,越聽她越覺得哪里不對勁。
感覺這些人過分追求主人的肯定了,就好像是你跟某個公司簽訂了打工合同,但你的基本工資不是固定的,而是全看公司管理層給你多少業(yè)績。
裁縫跟繡娘分別跟著不同的主人,有老爺子、先生、太太和孫少爺,現(xiàn)在老爺子走了,以后會多個少奶奶,原本屬于老爺子的裁縫繡娘就分給了少奶奶。
他們的工資結(jié)算方式很奇怪,要看主人選中他們什么衣服,有時候裁縫做了一件不錯的衣服,可是主人覺得不喜歡的話,就直接不給錢,因為不滿意,連辛苦費都沒有。
如果主人喜歡呢,就算衣服版型做得亂七八糟,也給很高的價錢硬夸。
裁縫跟繡娘們有些覺得痛苦,有些則是覺得迎合主人的口味很好啊,這樣才能賺到更多的錢。
做服裝設(shè)計也是藝術(shù),每天被主人逼著做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或者自己喜歡的款式主人非常嫌棄甚至打壓,對心理壓力就很大。
聽著他們的一聲聲抱怨,付生玉想,為什么不離開呢?離開的話,有手藝,出去也餓不死吧?
電還沒來,裁縫們越說越深,終于提到了離開的問題。
原來,他們跟主人家簽約時都簽了挺長的年限,女管事分配的時候會看他們簽約年限,按照合同的規(guī)則,他們是要獲得主人喜愛才能得到獎賞,手頭的衣服才能被主人家購買過去。
衣服分配的活都歸女管事處理,她更喜歡簽約年限長的工人,年限長的話就會被她分配給好說話的先生太太,這樣更容易拿到錢。
簽約年限短的工人女管事覺得麻煩,就會安排他們?nèi)プ鰧O少爺跟老爺子的衣服,可是爺孫非常挑剔,一年下來能被他們接受的衣服很少,裁縫跟繡娘們別說賺不到錢,怕是還得倒貼錢干活。
有些人機智,簽了短的年限后發(fā)現(xiàn)問題,不加年限,過完合同了就跑;有些急著賺錢的,就加年限,幾乎是半輩子都鎖在了這宅子里,看不到未來出頭的希望。
一套坑下來,綁住了不少經(jīng)驗豐富的裁縫跟繡娘,還沒花什么錢,不得不說這宅子的管家管事很厲害,吃人不吐骨頭。
付生玉為這些裁縫跟繡娘默哀一分鐘,轉(zhuǎn)而去聽別的地方,宅子很大,各種亂七八糟的閑話傳入耳中,讓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時間走到凌晨兩點,付生玉支著腦袋坐在院子里聽主院那邊的動靜,先生跟太太在討論葬禮的流程。
聽著聽著,宅子在剎那間失去所有聲音,付生玉本來以為是意外,繼而認真去聽,發(fā)現(xiàn)真的沒了聲音,一個區(qū)域里的人不會在毫無號召的情況下同時噤聲,必然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付生玉抱著箱子緩緩站起身,側(cè)耳去聽屠亦的位置,直到剛才,她都能確定屠亦在哪里修電表,現(xiàn)在卻……失去了屠亦的聲音。
“屠亦,你怎么樣?”付生玉給屠亦傳音,她跟鄒覺、屠亦之間有特殊的傳音術(shù),互相為了不被竊聽設(shè)計的,不僅可以不被竊聽,一般的結(jié)界、陣法也不能隔絕他們聊天。
屠亦很快回復(fù):“我不是很清楚,我剛才跟著女管事到后院檢查電表,可是進了門后我發(fā)現(xiàn)電線是埋在地下的,我就準備去地下室看看,現(xiàn)在出不去了。”
前半句付生玉還能聽懂,后半句不是很理解:“出不去?普通地方怎么可能困住你?”
“這里很奇怪,我有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感覺,樓梯一直向下,或者說……我分不清我是在往下走還是往上走。”屠亦有些遲疑地描述自己的情況,然而這情形他也是第一次見,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回想起來,他直到付生玉給他傳音前,都沒意識到自己的位置改變了,仿佛他走進地下室,就應(yīng)該一直往下走。
付生玉嚴肅起來:“屠亦,你保護好自己,我一時無法確定你的位置,應(yīng)該有人隔斷了你們的存在,宅子里,沒有一點聲音,這宅子說不定就是個巨大的陣法,你堅持一下,我盡快過去救你。”
“等等付老板,”屠亦叫住她,“這些說不定都是針對你設(shè)計的,不然,你去一趟生觀吧?我?guī)煾杆麄儾粫䜩G下我不管的。”
“我想,他們不會讓我離開的,”付生玉一邊說一邊走出院子,“我要是敢離開,他們立馬就會對你動手,放心吧,如果最后我真的救不出你來,我就自己跑了,你師父也不會看著你死的。”
宅子里一片漆黑,今晚沒有月亮,高聳的圍墻下更是陰森,看不清的黑暗中不知道蟄伏著多少怪物,等著沖出來將付生玉撕成碎片。
付生玉一路向前,大搖大擺地,根本不管這是不是請君入甕的計,所有不敢正面剛要用陰謀詭計的,都是菜雞。
菜雞不值得被重視。
一路順暢走到屠亦消失的位置,付生玉觀察了一下周圍,推開身邊的一扇院門,走進去后錚亮的長刀沖面而來。
穿著夜行衣的人頭臉都被黑布蒙住,看不出性別,只有一雙猩紅的雙眼,看向付生玉的眼神中帶著獵殺動物的興奮。
付生玉瞬間側(cè)身躲開了長刀,繼而隨意抬手按住了刀背,看起來很輕的動作,長刀卻無法動彈分毫。
“這可不是待客之道,我來找我的助理,請問您見過嗎?”付生玉含笑詢問。
黑衣人眼神由興奮慢慢變成警惕,刀根本抽不出來,很快,他當(dāng)機立斷放棄了長刀退后,跟付生玉拉開距離。
長刀沒人抓住刀柄,立刻就掉到地上,付生玉不解地看過去:“咦?你不要刀了嗎?”
看到長刀掉落,黑衣人更不解,明明剛才他都使出吃奶的勁了也沒從付生玉手中抽出來,自己放手后卻掉了。
簡直跟付生玉剛才沒用力一切都是自己演的一樣,現(xiàn)在黑衣人也懷疑剛才到底是刀演了自己還是付生玉演了刀。
黑衣人收起了眼中的輕視,剛才的事情證明,付生玉不是普通的裁縫,動起手來他大概沒什么勝算。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黑衣人轉(zhuǎn)頭就沖進了黑暗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付生玉歪頭看了下:“有意思,這地方……”
雖然付生玉挺想跟他們玩一下的,不過現(xiàn)在還是先把屠亦救出來比較要緊,可以等屠亦放在自己身邊保護了再玩。
找到屠亦消失的地下室入口,付生玉剛蹲下來,準備打開,身后傳來腳步聲,她回頭一看,是女管事。
女管事依舊舉著燭臺,另一只手拎著竹籃,里面紅紅白白的胖蠟燭擠做一堆。
“下去后,就是另外的玩法了,不害怕嗎?”女管事輕聲問。
付生玉站直身體:“我覺得,下去后害怕的應(yīng)該是你們吧?不然你為什么要阻攔我下去呢?”
“不是阻攔,只是忠告。”女管事皮笑肉不笑地說。
“那我也給你一個忠告,”付生玉邊說邊打開了地下室入口,“趁我沒出來,趕緊跑,越遠越好。”
女管事不為所動:“你會死在下面的,留在地面上,是聽從,是遵守規(guī)矩,下去,就等于對抗了。”
付生玉站在樓梯邊緣,對她笑笑:“你們的規(guī)矩,我不喜歡,所以它沒有存在的必要。”
說完,付生玉直接往下走,入口緩緩在她身后關(guān)上,擋住了女管事陰惻惻的眼神。
地下確實如屠亦所說,就是向下的樓梯,走久了,會感知不清楚到底是往下走還是在往上走,黑暗很影響人的感知。
走了一會兒,確定感受不到入口位置了,付生玉打開箱子,從里面拿出一塊黑色的木頭,放在手里掂量掂量,隨后狠狠舉起來往腳下的樓梯砸。
轟隆一聲,腳下的樓梯瞬間消失,地板也跟著龜裂,不到半分鐘,黑色木頭直接砸穿了這一片空間。
一直往下的樓梯只是一個循環(huán)陣法,像莫比烏斯環(huán)一樣,讓人一直重復(fù)走同一段路 ,又不是單純的鬼打墻,為了迷惑進來的人,它連環(huán)境都改變了,一切都是真實的,沒有同時能破除幻覺、陣法跟迷障的東西很難找到銜接的那條痕跡。
付生玉可不管你什么陣法,有武器就要用,砸不死你。
為了確認自己完全在陣法當(dāng)中,她還走了一段,等到感應(yīng)不出來出口跟銜接位置了才動手。
黑色木頭砸穿陣法跟樓梯后飄回了付生玉手中,絲毫未損。
地下有著占地比宅子更大的宮殿,與地面有多處樓梯連接,每個入口都放著機關(guān),只有知道機關(guān)的人可以避開順利下來。
付生玉收起木頭,重新聽屠亦的位置,感覺離自己不遠,打算先過去會合。
走在地下宮殿里,付生玉觀望著四周,還沒走出太遠,聽見后方傳來聲音。
“十七入口的陣法被破了,快去修復(fù)!”
“什么人闖進來的?竟然連入口都打塌了?”
“趕緊報告族長,快去抓捕闖入的人!”
……
付生玉聽著,大概明白這是什么地方了 ,原來還真是請君入甕。
可是,吳福春給老爺子做多年衣服的事,是真是假呢?
舊賬本寫完后都被付生玉封存起來了,來時因為女管事給了很多錢,她沒去查看,現(xiàn)在想想,吳福春為了自己,應(yīng)該不會還跟白家相關(guān)人士接觸。
所以還真是騙自己進來殺的。
付生玉無聲笑笑,轉(zhuǎn)身繼續(xù)去找屠亦,這些事情她真的不在乎,搞這么多華麗花哨的,只會顯得白家底氣不足。
還在路上,付生玉拐角處遇見了個老熟人——灰紫道袍,白嬰說她叫白芪。
白芪看到付生玉后先是一愣,隨后猛地反應(yīng)過來:“打破了陣法的是你?”
“不然還有誰?難不成你們還請了別的客人?”付生玉笑著反問。
聽罷,白芪匆忙掏出劍來防御:“你怎么做到的?那是個上古陣法的復(fù)刻,就算是神來了也沒那么輕易出來的。”
付生玉對她做了個鬼臉:“你們真有意思,明知道我是錦衣裁縫鋪的老板還不對錦衣裁縫鋪做調(diào)查,別的不說 ,至少要對每一任老板留下來的東西有個基本了解吧?”
“錦衣裁縫鋪的老板不到一百年就要換一任,一時半會兒調(diào)查不完……”白芪臉色難看地解釋,不過她也猜到了,付生玉手中的各種法器肯定不會少,說不定他們的所有準備還不夠付生玉手里的法器輪一遍。
莫名從白芪話里聽出來一絲委屈,付生玉想了想,安慰道:“你別擔(dān)心,剛才我也是著急找屠亦,一般來說我不會這么暴力的,有事情,咱們可以商量著解決嘛,我也不想跟你們動手,萬一我解開修為壓制直接當(dāng)著你們的面飛升了,那多尷尬!”
白芪:“……”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話完全被付生玉堵死了 ,怎么說都好像在嫉妒付生玉可以想飛升就飛升一樣,白芪憋了一會兒終于憋出一句:“你好歹是白家的血脈,不管怎么說,總應(yīng)該來祭拜一下先祖吧?”
她說得情真意切,誰知付生玉立馬嬉皮笑臉來一句:“喲?改情感策略了?那我也得說明一件事,我希望你聽一下,帶給你們族長。”
白芪頓時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你想說什么?”
“是這樣的,”付生玉忽然捧讀,“我呢,當(dāng)時離開白家的時候,是個死嬰,斷氣了的,后來莫名其妙在我奶奶手里成了一個活著的嬰兒,那是不是等于,我不是白家的孩子,我其實就是吳福春奶奶撿來的孤兒?”
“……”白芪被她說懵了,一下子繞不過那個彎來,想反駁,但好像哪哪都不對。
付生玉沒管她,繼續(xù)說:“而且,根據(jù)你們自己的說法,我當(dāng)年的天賦和修為,都轉(zhuǎn)移給了白嬰,可是我現(xiàn)在的修為才是最高的,由此可證,我不是你們白家的孩子,我是吳福春弄出來的,天選之子。”
聽完后白芪感覺自己的觀整個垮掉,她欲言又止地干對著付生玉著急,卻說不出什么可以反駁的話來。
因為付生玉說的都是真話,只有最后的結(jié)論很詭異,莫名地,白芪順著付生玉的話想了一下,竟然還覺得有點子道理!
看人被自己忽悠傻了,付生玉噗嗤笑出來:“逗你的,我就是想開個玩笑,順便告訴你們,我不在乎你們,也不在乎你們手里掌握的消息,但我在乎尾款,你先告訴我,尾款還付嗎?”
白芪臉色沉了下來,咬牙切齒:“付生玉……你怎么會被吳福春教成這個樣子?你不知道孝道怎么寫嗎?”
付生玉耿直地搖頭:“我奶奶沒說,她從小就告訴我,她養(yǎng)育我是她的選擇,她愿意對我付出,付出了就不該求回報,我將來也不用孝敬她,好好活著就是我對她最大的回報,我奶奶真棒!”
不知道為什么,白芪聽了竟然還有那么點心動,養(yǎng)育不求回報,如何能讓人不羨慕呢?
“吳福春真這么跟你說的?”白芪沉默半晌后問。
付生玉認真點頭:“這回沒逗你,我奶奶確實有意讓我擺脫對親情的渴求跟幻想,原本我不明白,后來看到白嬰,我就懂了,她是不希望我被你們用親情裹挾,哪怕她不在了,我都不會被你們?nèi)魏稳擞绊憽!?br />
聞言,白芪陰沉地凝視她一會兒,低聲說:“那你就永遠留在這吧,你再強,也終究是人。”
話音落下,白芪跟黑衣人一樣,悄無聲息融進了黑暗角落里。
付生玉沒去追,玩游戲嘛,既然開局了,就給他們一點活動時間,不然顯得自己在欺負人。
停留太久,付生玉感覺屠亦的位置變了下,傳音過去問他:“屠亦我下來找你了,你位置怎么變動這么大?”
屠亦回道:“我好像踩到機關(guān)了,這附近像一座古墓,很多機關(guān)都十分古老,我不是很會解,陣法也是沒經(jīng)過演化的,我看得一知半解,動一下都會被送到另外的地方,剛才差點掉蛇坑里了。”
“你不能直接拆了陣法嗎?生觀應(yīng)該教過啊。”付生玉推演了一下屠亦的位置,趕緊往那邊跑。
“我的劍拿不出來,這邊似乎用陣法封鎖了空間,無法開乾坤袋,如果我光靠畫圖就能破解陣法,我早修陣法去了,還修劍做什么?”屠亦一陣頭疼。
得,大家都是偏科的,付生玉幽幽道:“那我去了大概也是沒辦法的,我也偏科,畫圖畫陣只會基本功。”
兩個偏科人士開始后悔為什么年少時不多努努力。
付生玉正追著,忽然感覺屠亦的位置又變了,急忙停下:“屠亦,你又踩中機關(guān)了?”
“不是——”屠亦那邊傳來打斗聲,“我被白家人找到了,好多……”
“好多什么?你別只說半句啊。”付生玉重新確定屠亦的方向沖過去。
剛走出不到百米,一群穿著白色道袍的人提劍站在前方,每個人都長著一樣的臉,修為的氣息涌動,都超過屠亦。
付生玉感受到身后的氣息,回頭一看,身后也有一群白道袍。
這下子,付生玉知道屠亦說的好多是什么了。
“好多白道袍——都長著付老板你的臉!”屠亦總算喘勻了氣把話說完。
“我已經(jīng)看到了,”付生玉緩緩從箱子里掏出尺子,“難怪我奶奶讓我不要相信親人的話,白嬰被騙得夠慘的,那些靈嬰,不是喂給殺神了,都在這呢。”
屠亦跑得快斷氣了:“付老板你、別說……風(fēng)涼話了!我拿不出劍……要被打死了……說好的……過來救命呢……”
聽罷,付生玉有些不好意思:“你就當(dāng)歷練了,人總要在生死之際才能實現(xiàn)大跨越,你等我五分鐘,立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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