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包間，江初寧看著滿桌子的菜，對秦照北道：“這也太多了，我們三個根本吃不完，退一點吧。”

        秦照北開著紅酒，一邊道：“你又不是窮人家長大的孩子，又沒吃過什么苦，怕什么吃不完。”

        他一貫說話都是這種調調，有時候有些中二，有時候不著邊際，江初寧也沒覺得什么，認真道：“浪費可恥。”

        “誰說我要浪費了，剩下的我打包回家慢慢吃不行嗎。”

        江初寧：“……”

        秦照北把紅酒杯放在她面前：“行了，你就吃開心，想那些有的沒的做什么。”

        他瞥了門外一眼：“你男朋友呢。”

        江初寧道：“他在接電話，馬上就進來。”

        “他挺忙啊。”

        江初寧點頭：“確實挺忙的。”

        秦照北坐下來，慢悠悠開口：“你男朋友也是南城人嗎。”

        聞言，江初寧默了默，坐在他旁邊，把肩上的帆布包放在了腿上：“秦照北，其實我之前騙了你，我不是……”

        “不是南城人么。”

        江初寧微愣：“你怎么知道的。”

        秦照北哂笑了下，喝了口紅酒：“滬城離南城那么近，你有沒有南城口音，我一聽就知道了，但你既然不愿意說，我多此一舉干嘛。”

        江初寧誠懇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騙你的，我就是那時候……”

        “不用解釋了，我明白。”

        見他難得這么大度一回，江初寧臉上揚起笑，拿起包里的小禮物推給他：“我下午逛街的時候買的，送給你。”

        秦照北拿起來：“真難為你在陪男朋友的時候，還能想起我，他沒意見嗎。”

        江初寧道：“他沒意見啊，他說這個最適合你。”

        她說話的同時，秦照北拆開了盒子，一個流著鼻涕的憨憨小豬。

        秦照北：“……”

        他道：“這個哪里適合我了？”

        江初寧拿起小豬翻來覆去的看愛不釋手：“這可是那家店里最后一個了，限量版，這么可愛，如果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都舍不得送給你。”

        “……那我放棄這個名額。”

        江初寧笑了下，把小豬塞到了他懷里：“行了，我去趟洗手間。”

        她剛出去不到兩分鐘，江上寒便推門進來。

        秦照北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坐在椅子里，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江上寒坐在他對面，神色冷淡無波。

        一股無聲的較量，逐漸在包間里蔓延開來。

        半晌，秦照北拿起酒杯：“江初寧舅舅，很高興認識你。”

        話畢，秦照北正準備仰頭喝下時，江上寒冷聲開口：“你不該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秦照北停頓了下，才喝完酒，緩緩放下杯子，笑著回答：“我不太清楚你在說什么，我和江初寧是同學，也是朋友，舅舅這么說，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啊。”

        江上寒輕輕抬眼，語調平淡：“你既然叫我一聲舅舅，那看來，我應該去拜訪你的父母。”

        秦照北臉上的笑一點一點消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包間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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