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曉玲說著商量的話，語氣卻絲毫不客氣。

        王經理坐在位置上，沉然思索。

        方璐見狀連忙端著茶，笑臉迎上，“李母，都說了是上不了臺面的人物，你生什么氣，來，喝點水，潤潤嗓子，平復一下心情。”

        廖曉玲擺了擺手，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方璐無奈只得求助經理，經理卻看向溫軟。

        溫軟秀氣的眉毛在白光下勾勒出柔弱的線條，那對長睫如蟬翼一般抖動著，隨她抬眸飛躍出堅定的目光。

        “李母，我無意插手顧先生和李小姐感情的事，我之所以去那所公寓也只是因為要做私訪，如今私訪結束，我再也不會和顧先生見面，這點請您放心，也請李小姐放心。”

        方璐在旁聽著，目光微微詫異。

        這個溫軟平常唯唯諾諾的，她還以為是扮豬吃老虎的撈女，沒想到她竟然在明知道董事命令她繼續采訪顧先生的情況下，利用李母拒絕深入。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溫軟并沒有想著插足。

        溫軟并不知道方璐的詫異，她只知道廖曉玲并不吃這么一套，“你的保證和你那個爸一樣，不值一錢。”

        廖曉玲轉過臉，看著經理，“是不是我的話不管用？既然這樣，那我就找陳總來了。”

        陳總？

        溫軟目光閃了閃，想起那一頭地中海。

        這樣想，那邊廖曉玲已經撥通了電話，熟稔的客套話在辦公室里響起。

        溫軟靜靜觀看著，看著廖曉玲從最開始的言笑晏晏，到后來的眼神陰沉，面如土色，切齒怒道：“我倒不知道陳總這么惜才！再說了，這個溫軟以前住過精神病院，這樣的人，你也敢用。”

        溫軟住過精神病院，緋聞傳出來的時候就知道了，所以李母這話就跟蜻蜓點水般，除了讓在場的人顰了顰眉，并沒有什么作用。

        反倒是廖曉玲說到最后，氣急敗壞地掛了電話，望著溫軟更如同仇人般。

        “我給你個選擇，要么你自己辭職，要么我就讓你上不了班。”

        經理大致清楚上面的意思，趕緊護在溫軟跟前打著哈哈，“李母，有話好好說嘛，別動氣。”

        廖曉玲橫了一眼他，“王總經理能坐上這個位置，果然察言觀色，墻頭草作派做得夠夠的！”

        王經理目光深沉，嘴角卻勾出一笑，“李母你說笑了，這世上不就這樣嘛，適者生存，強者為王，我這樣的渣渣就是得跟著強者混，不然遲早要被淘汰的不是？”

        “你！”

        廖曉玲氣得梗塞，她望向被經理護在身后的溫軟，不好聲氣地質問：“溫軟，我就想問問你，做這樣的事，你就不覺得良心不安？”

        沉默不語的溫軟從經理后邊抬起頭來，那雙秋水剪瞳定睛著氣憤不已的廖曉玲，冷靜回道：“李母”

        “少給我攀關系！”

        廖曉玲聲音不再低沉，尖銳如金屬擦刮般令人難以入耳。

        溫軟卻如雍風過泰山，面色如舊地看著廖曉玲，“廖夫人，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了，私訪已經結束了，我和顧先生不會再有糾葛了。至于那些緋聞，不過是因為我和顧先生之前有過一段情，所以才叫那些圖利好事者胡亂捏造出來博人眼球的。”

        握著門把的那雙手驀然停頓下來，助理看著臉已經黑如鍋炭的顧聿銘，小心翼翼地問：“顧先生，還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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