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曉玲的到來，仿佛只是一首插曲，播過了，大家的生活又按部就班起來。

        溫軟一如是，只是偶爾在整理顧聿銘私訪，看到他那些硬照時，不由地發神。

        于然然有些時候見到，總是會拋來一句冷嘲熱諷的話，“小三就是小三，玩膩了就是隨手丟棄的垃圾，不值一提，更不值一看。”

        她這話也并不是空穴來風，因為從上次之后，溫軟就再也沒有見過顧聿銘。

        或許真如廖曉玲說的那樣，顧聿銘去安慰李傾玥了。

        想到這里，溫軟心里猛然揪作一團，眼睛盯著某處，漸漸發澀起來。

        賀婷看出溫軟最近情緒的低糜，心里有些大概猜測，但她并不想去勸慰什么，畢竟大家出來干活都是憑著真刀實槍，只有溫軟，不過是靠著那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而已。

        雖然這樣打算，上面的董事們卻有些坐不住了，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叫她去問一問溫軟最近和顧聿銘互動沒有。

        賀婷對這些董事嗤之以鼻，但寄人籬下的現狀讓她不得不去安慰溫軟，“你最近情緒不太對，是出了什么事嗎？”

        溫軟慌慌張張熄滅手機屏幕，搖著頭說：“沒有，可能是最近沒睡好。”

        賀婷瞥了一眼那黑漆漆的手機，她注意到，那是三年前時熱的手機型號。

        賀婷皺了皺眉，沒太多想，只是問道：“沒睡好就好好回去休息，我給你放半天假。”

        “不用了。”

        溫軟咬著下唇，將桌子上整理好的那些資料遞給賀婷，“我已經攥寫好了顧先生的稿子，就等著主編您過目，看看哪里需要修改的。”

        賀婷接過來，漫不經心地翻著頁面。

        起初只是略略一觀，但是當她讀到那句‘以一己之力鼎立林城’，不由得瞪圓了目，以一種全新的目光看向溫軟。

        “這是你寫的？”

        溫軟點了點頭，絲毫沒察覺賀婷的訝然，“我擅作主張，將這幾年顧先生的事跡都搜羅了一遍，然后就寫了這個出來。”

        賀婷看著那個文稿，眼神里的鄙夷淡去幾分，更添了幾分賞識，“那你怎么想到用這首詩來做標題。”

        兩人的互動落入于然然的眼里，她好奇地探過頭來，嗤然一聲，“什么標題，這么厲害？竟然讓主編都這么刮目相看。”

        說著，于然然努著下巴，盯著稿子讀了起來，“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

        于然然猛然大笑，“我們這時尚雜志，竟然用這么文縐縐的詩詞，你是想秀你的文采，還是想諷刺讀者的文化水平？”

        溫軟沒有理她，而是看著賀婷，手指絞得如亂麻般，“我只是覺得，這個的確適合顧先生，他三年前遭逢那么大的變故，但卻能以一人之力扭轉乾坤，不正是‘一曲舛途奏平生，數年浮華書堅韌’？而他的起起伏伏不也正是告訴我們，多歧路，卻也終見大道？”

        她的嗓音淡淡的，但四周無聲，所以襯得她的話語格外清晰，也讓站在門口的方璐聽了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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