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照進窗戶的第一束光，溫軟就醒了。

        她走到客廳，看到顧聿銘正坐在餐桌上，拿著手機正在閱讀什么，深黑的襯衣貼在他冷白的肌膚上，顯得他本就面無表情的臉更為冷漠疏離。

        像是聽到動靜，顧聿銘抬了眸，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吃飯。”

        溫軟垂了眸，搖頭，“我不吃”

        “我叫你吃你就吃。”

        顧聿銘厲眉緊蹙，修長的手指指著一邊，“坐下。”

        溫軟沉默著走過去，剛剛坐下，顧聿銘就推了一碟東西過來。

        她看著。

        瓷白的盤子上，煎得均勻的雞蛋旁放著火腿。

        是她從前一向愛吃的搭配。

        只是

        溫軟拿起叉子，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著這些東西。

        顧聿銘顯然注意到了，他放下手機，語氣沉沉，“從明天開始，你做飯。”

        拿著叉的手頓住，繼而她緩緩點了頭，嗯了一聲。

        張琛到時正看到這副景象，神情宛如雷劈似的走近去，“顧，顧總”

        男人凜厲的目光乜過來，筆直的，像一把利劍硬生生斬斷他的腹誹。

        緊等到了車上，張琛才忍不住借著外頭風景正好的話，調侃幾句，“顧總要是每天都這樣暗示吃早飯，哪里會得什么胃病。”

        顧聿銘冷淡地抬眼，“多嘴。”

        然后視線下移，剪得干凈利落的大拇指正頓在一副照片上：李傾玥和程攀。

        顧聿銘的公寓離公司不算太遠，中途轉一道車，差不多半個小時的車程就能到維尼亞。

        然后和一群直顧拋來冷眼的同事擠上電梯，坐在工位上。

        陳寂不同前幾日，看到她會笑著道早安，反而是垂下頭，沉默做事。

        溫軟自知昨天那些話過于傷人，但是她并不后悔。

        她的病就如那些護士的談資，就像個不定時的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炸開。

        到時候離她最近的，都會是她傷及的對象。

        所以，何必，何必去傷害一個對自己展露真心的人。

        溫軟想著，默默拉開座位。

        一旁的于然然見到她們之間的凝滯，紅唇輕翹，“溫軟，所以不是我針對你，而是你自己本來就有問題，這誰跟你處一堆，最后都會和你鬧僵。”

        溫軟埋頭，并不想理她。

        于然然卻是眼珠一轉，扭著身子走到她工位前，掀了掀齊耳的短發，下巴輕抬，“溫軟，像你這樣的人，簡直影響公司團結，我勸你要是有點自知之明，還是別”

        “于然然，麻煩幫我打印一下。”

        陳寂突然開口，惹得于然然一怔，繼而眉梢狠揚，“你讓我幫你打印？”

        陳寂點了點頭，眸光沉靜，“因為我看你挺閑的，所以舉手之勞。”

        “憑什么？”

        于然然氣笑，目光冰冷如刀地刮向，“陳寂，你是狗嗎？溫軟都這樣對你了，你還哈巴狗似的搖尾巴，替她說話？”

        “于然然，你聽清楚了。我不是替她說話，我是見不得你這樣。”

        溫軟停下動筆的手，她怔怔看著面前黑字，耳邊是陳寂輕冷又憤然的聲。

        “就因為溫軟不說，不抱怨，不反駁，所以你就肆無忌憚地針對她！你哪來的這么大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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