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說完，轉身投入黑夜。

        剩下林晚晚跪坐在地面，頃刻，她抬起手機，目光陰測測地盯著溫軟走過的路，說了句，“她走了。”

        林晚晚樓下是個很靜的巷口，長長的小徑每隔幾米就一盞街燈，暈黃黃的，投下來就是朦朧朧一團光斑。

        溫軟踩上去，看到自己的影子縮在一起，小小的，如同那個病房里用力抱著躲在角落的自己。

        她沉了一口氣，不由自主想到剛才林晚晚的言語，長睫微微垂下。

        電話突然響起。

        她打開來看，是陳寂。

        溫軟微微皺眉，徑直壓斷了電話。

        眼前出現一雙高跟鞋，鞋頭尖尖地逼來，伴隨涼薄的嘲訕聲，“真是冤家路窄。”

        溫軟抬起頭，對上那張涂滿化妝品的臉，微微皺眉，“于然然？”

        她半闔下眼，語調漠然而冰冷，“冤家是冤家，但路不窄，你走你的，別擋我的道。”

        她說著，往旁走了一步，于然然緊跟而上，一如兜里催命般的電話。

        溫軟接過來，聽到陳寂炮語連珠的話，“你在哪里？我跟你說，原來于然然跟我一樣，都是”

        “賤人！”

        清脆的巴掌聲，打斷了電話。

        溫軟捂著臉，看著墜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的手機，抬起眸看向趾高氣昂的于然然。

        沒有一絲猶豫的，她打了回去。

        于然然不可置信地捂著臉頰，驚呼：“你打我？”

        溫軟輕輕頷首，“是打得不痛？所以不太清楚我打了你？”

        于然然氣得渾身顫抖，嘴唇哆嗦，“你竟然敢打我？”

        溫軟看著她笑極，“我為什么不敢？本來你自己走你的路，我們倆相安無事，但偏偏你非要來礙我的路，逼我到絕路！”

        她頓了下，想到剛剛陳寂的話，不由捂住肚子，指尖緊緊作捏，“不過你說得也對，打狗還要看主人，但就是你的主人我也打。”

        于然然雙目緊縮，“你都知道了？”

        于然然看著溫軟，將她下打量后，輕蔑蔑地笑，“你知道了又怎么樣？你又不能做什么，就像你只能眼睜睜看著溫中赟死一樣！”

        “不許你提我爸爸。”

        溫軟眸子冷瞇，“你不配叫我爸爸的名字，還有我奉勸你，下次別再碰上我，別忘了我是瘋子，瘋子殺了人，不會負法律責任。”

        于然然一頓，心尖膽顫地后退了一步。

        溫軟見狀，沒再說話，轉身就走。

        身后是于然然因氣憤拔高的音，“溫軟，你別以為我怕你，我告訴你，你在我眼里就像像一條沒了家的狗。”

        溫軟怔住，然后沒有停留的，繼續往前走。

        于然然有些心慌，巷道的風猛烈灌進來，灌得她喉嚨微緊，忍不住咳嗽，“知道為什么覺得你像是一條沒家的狗嗎？因為只有沒了家的狗才會對仇人扔來的食物搖尾巴！”

        腳步在地磚上擦出驚惶的音，溫軟轉回頭，看著她，“你什么意思？”

        于然然見狀，杳杳勾起唇角，“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她看到溫軟又欲轉身，急急忙忙地加一句，“告訴你，當年溫中赟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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