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姐！”

        張琛有些惱了，“你不能這么說顧總。”

        “那我能怎么說？說他對我好？對我體貼照顧？”

        溫軟的嘴角翹了起來，嘲諷又冷，“張先生，你覺得是這樣嗎？”

        張琛一時說不出話來，訕訕抱著水杯。

        溫軟見狀，用紙巾擦了擦嘴，起身道：“我吃飽了，我回去拿報告了。”

        “她這么說的？”

        男人的聲音低沉，透過話筒更顯，聽得張琛莫名膽寒。

        張琛看了看正一臉沉靜地站在機子前打印報告的溫涼，壓低了聲說：“顧總，溫小姐這邊對程攀的事很敏感，我覺得還是不要多問，我怕”

        病發。

        顧聿銘眸子微沉，身后啜泣有聲，“顧哥哥”

        顧聿銘掛掉電話，轉過身看向淚痕斑駁了滿臉的林晚晚。

        “還好你來了，不然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說這話時還在哭，音調凄惶，像是劃過天空的鳥啼。

        卻絲毫沒有觸動顧聿銘，他將手機放進兜里，順勢雙手插兜，漠然道：“為什么溫軟的債主會找上你？”

        林晚晚顫抖的身軀怔住，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顧聿銘。

        通紅的一雙眼，努力透過淚殼想看清男人，看清他有沒有半點心疼的情緒。

        但是沒有。

        連眼底都沒有一絲情感，干干凈凈的。

        這一次，林晚晚的眼淚終于有了真情實感的溫度，啪嗒啪嗒地掉下來。

        她低下頭，把眼底洶涌的妒意掩藏起來，“聿銘哥哥，你看見我這樣，難道沒有一點心疼嗎？”

        顧聿銘沒有說話。

        林晚晚在他沉默中，終于控制不住情緒，上前將他抱住，“顧哥哥，我喜歡你，你就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

        顧聿銘嘆了一聲，“我之前說過了”

        “我知道，”林晚晚倉惶打斷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雙眼瘋狂卷起驚濤似的希望，“但是，顧哥哥，你可不可以嘗試喜歡一下晚晚，就嘗試一下，一下就行！”

        她離他這么近，幾乎肌膚相貼。

        她都能感受到他溫熱的氣息拂在她面孔上，聞到那帶著煙草的微酸橙子味，還有那趵趵心跳聲。

        這些。

        都是她迷戀的。

        翹首以盼的。

        畢生渴望的！

        她沒有任何尊嚴地抱緊他，哭著祈求，“顧哥哥，好不好，恩？”

        顧聿銘看著她，沒有說一句話，只是一如之前，掰開她的手，慢慢地說：“晚晚，我只是把你當作我的妹妹。”

        妹妹。

        多么可笑的稱呼。

        又多么讓人絕望的身份。

        讓她可以離他很近，卻又永遠隔著天塹。

        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下，林晚晚垂下頭，一雙手也頹然地放下。

        顧聿銘看著她，黑如巖石的眼睛依然冷漠，“剛才我說的，你能回答了嗎？”

        垂在兩側的手悄然攥緊，顫出狠決的弧度，但她聲音低淺輕吟，“顧哥哥，你知道，溫軟姐欠了很多錢，那個時候債主追上門，兇神惡煞，把溫軟姐嚇慘了，我實在看不下去，就替溫軟求情，請他們放過溫軟姐，還替溫軟姐還了一部分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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