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梨揉了揉眉心，對醉酒后發生之事竟是全然不知，“我不如云霽酒量好，想必我應當沒有做什么失態之事。”

謝云霽似笑非笑，“怎么？三姑娘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不過你醉了后確實說了許多話，謝某雖暫時沒有辦法了解，卻會牢牢記在心中。”

聞言，姜月梨滿目錯愕，唇瓣緊抿，心中暗道不好，她今日不該應了他的。

“今日是我失態，改日再與云霽相談，我先回去。”姜月梨心中煩躁，干脆起身離開。

謝云霽并未阻攔，讓暗衛跟上她護送她一路回了程家才作罷。

一連幾日姜月梨都有意躲著他，每次在街上遇到他都擦肩而過，“小姐，您真的不理會謝公子了？”

“理他做什么？”姜月梨輕哼一聲，“他慣是喜歡套我話，我哪有時間去管他，今日我要去鋪子里對賬，他愛去哪逛就去哪。”

程雪梅已經到了鋪子里，不過姜月梨不放心她一人去面對這一切，干脆帶著竹溪一同前去看看情況。

果不其然，這幾家鋪子的掌柜的仗著年歲長，在程家的時間長，開始倚老賣老不給程雪梅對賬的機會。

眼看著氣氛僵持，姜月梨笑著進了門，“喲，幾位掌柜的都在呢？不知道母親對賬對的如何，可還算順利？”

程雪梅對人和善，對幾位掌柜的也還算敬重，“還未開始，不過我相信幾位掌柜的會配合我對賬。”

姜月梨不吭聲，坐在一旁看著幾個掌柜的。

年紀最大的李掌柜率先出聲，將程雪梅算好的賬本放在一旁，神色不屑道：“兩位剛剛回程家，可能對程家的鋪子還不夠了解，這些鋪子素來是我們老哥幾個看管，老將軍對我們也格外器重，向來不會對賬，你們一回家便想要對賬，莫不是不相信我們？”

“這話幾位說的就不對了，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之前不對賬是程家對你們的情分，如今對賬也是主人家該做的事情，你們拒而不對，莫不是害怕了？”

對此，幾位掌柜的表情微僵，對姜月梨的說辭不知如何應答。

“幾位還有何話可說？”

“三姑娘說的未免有些過了，說到底你姓姜不姓程，再如何也不應該由你來管這些事情。”幾人統一戰線，絕不在姜月梨的幾句話下屈服。

聞言，姜月梨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所以幾位都姓程嗎？”

他們自然不姓。

程雪梅也被他們的話惹得心中憤怒，將賬本往桌子上重重一摔，“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如此大膽！”

幾人面色難看，程雪梅接管鋪子一事，之前程老將軍便有吩咐，只是他們幾個老家伙過得太好，不愿意讓其他人來分一杯羹罷了。

“今日除非是老將軍來，不然……”

“不然什么？”程老將軍站在門口，魁梧的身軀站在那便不怒自威。

“若我今日不來，你們還敢欺負我的女兒和外孫女不成？”程老將軍身上帶著自戰場上帶來的血性，一句話便將幾人震懾在原地。

“老將軍誤會了，我等不過是擔心小姐不懂經商，況且這賬本已經積壓已久，若真要對起來怕是要花費不少時間。”

程雪梅蹙眉，將賬簿擺在桌面上，“不過是花費些許時間的事情，總比不清不楚的要好。”

程老將軍冷哼一聲，“今日老夫便看著他們對，你們母女二人要做什么便盡管去做，無需在意他們的看法。”

說著程老將軍的眸子冷冷的掃過幾人，“若是有人敢不聽話，掌柜的的位置便換其他人來做。”

姜月梨笑瞇瞇的扶著程老將軍坐下，“您何必如此動怒，相信幾位掌柜的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一定會好好配合的。”

幾人連忙配合的點點頭，“只要小姐有吩咐，我們一定盡可能配合。”

有了程老將軍在，幾位掌柜的苦著臉繼續對賬。

“你這丫頭，既然早知道這一趟不會順利，為何不早點叫我來？”程老將軍對姜月梨無奈搖頭，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外祖不是有些事情要處理嗎？梨兒怎敢打擾您辦正事。”姜月梨笑的狡黠，對將軍府發生之事盡在掌握。

“小滑頭，真是什么都瞞不住你，這幾日陛下對武將打壓慎嚴，將軍府如今要避其鋒芒，恰好著幾日我書房內多出來了些不明物件，雖說有驚無險，卻也讓人擔憂。”

雖然程老將軍沒有做過什么不利于朝廷的事情，奈何卻躲不過有心人。

“可有查到是何人所為？”

“此人行事緊密，暫時沒有什么線索，不過既然他放了物件在我書房內，必定還會再有下一步動作，屆時誰先提起此事，便最為有可能是罪魁禍首。”

程老將軍不在意是誰放的東西，而是在意背后主謀是誰。

“外祖明白就好。”姜月梨太清楚這件事了，程家絕對不能被此事拖垮。

眼見著幾位掌柜的與程雪梅忙的焦頭爛額，姜月梨也不在這里久留，準備去酒肆瞧瞧情況。

卻沒想到半路便被謝云霽截住了去路，他只需要站在那便讓程家的馬車寸步難行。

“云霽這是何意？”姜月梨蹙眉望著他，只覺得他是在故意挑事。

“今日未見三姑娘，謝某心中甚是想念，恰好路上遇到，自然是要與你閑聊幾句。”他搖著扇子將荷包遞給姜月梨，小聲叮囑道：“幫我查查這荷包里的藥材。”

“我為何要幫你？”姜月梨蹙眉瞧著手中的荷包，瞧著樣式倒更像是姑娘家的。

“三姑娘還真是喜歡翻臉不認人，如今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若不幫我，日后再找我也無用。”

謝云霽沒有說荷包的來歷，離開時故意往不遠處看了一眼。

姜月梨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看到了一道青色的身影，卻沒有看清楚那人的長相，知道他被跟蹤后，她倒是不奇怪他為何會來找她了。

“三日后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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