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經意間
閆森去上海的前一天,顧淮北十萬火急的跑來找他,小臉緊巴巴的皺著。
“怎么了?”閆森好奇他現在為什么這幅模樣。
顧淮北說:“你出去的時候要小心一點,不要出事。”
閆森愣了一下,隨后開始笑起來:“什么啊你個臭小子,還當起大人來了。”
顧淮北很生氣朝他喊:“你不要不當回事!”
閆森不再笑,認真的問:“小子,你今天怎么了?”
顧淮北氣焰低了下來,也可能告訴閆森自己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吧?那會被當神經病的。
“就心里總覺得怪怪的。總之你一定注意安全,知道嗎?一定一定要。”
面對顧淮北這么千叮嚀萬囑咐,閆森也沒有不當回事。他上揉猛搓了顧淮北的頭,“知道了,哥能有啥事”
閆森走的那天顧淮北也緊張兮兮的,甚至要鬧著跟閆森一起走。因為他也不知道閆森車禍的具體情況。時間大概就是這段時間,但是地點卻忘了。
閆森有些生氣,認為這小子是叛逆起來了。他抓著顧淮北耳朵不放,“臭小子回去訓練去,哥又不是跑去玩。”
顧淮北這次沒有喊著求饒,一副不退讓的樣子讓閆森頗為無奈。
“你搞得跟我生死離別一樣。”
“你們不都說小孩子能感知到大人感知不到的事嗎?”顧淮北說:“森哥,你”
閆森扯著他兩只耳朵,“好了好了,知道了,我會注意安全的!你放心吧!”
顧淮北心有不甘的回去訓練了。
都這么囑托了,應該不會出事的。反正自己也要給閆森打電話,這樣一來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弟,別太擔心。”顧淮南手掌覆上顧淮北的手背。
“一定能改變什么的,我們來這就是可以顛覆這些狗屁命運。”顧淮北嘴唇打顫。
顧淮南堅定的說:“一定能。”
命運什么的都去死好了。
“你們倆偷偷說什么呢?”張繼科從他們背后冒出來,他注視著顧淮北:“小北,你的臉色很糟糕,是又生病了嗎?”
顧淮北搖搖頭:“沒有,我好的很。訓練去吧。”
他努力沉下心來和張繼科對練,可總是心不在焉。
張繼科看他這幅樣子,打消不了心中的猜疑。
“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他擔憂的問。
馬龍過來用手掌貼在他的額頭,感受他的體溫。
顧淮北抓住他的手腕,“我沒生病。就可能沒休息好。”
“你們倆先練著吧,我撿撿球。”他放下拍,走向了一邊。
馬龍和張繼科對視,互相聳了聳肩。
中午飯的時候閆森給顧淮北打了電話,讓他放心自己已經平安到了上海。這時候顧淮北愁苦的臉才緩和了些。
“是在擔心閆森哥嗎?”馬龍說。
“嗯。”
“你好像很依賴他。”
“畢竟是他把我帶到了北京。可靠的大人總會讓人感到安心。”顧淮北說,“他就像我哥哥一樣。”
張繼科不可思議的說:“你竟然還會有想依靠別人的心理啊?總是一副獨立自主的樣子。”
馬龍沒由來的突然很想問顧淮北,是否未來也能為自己如此擔心。
“馬龍你沒有覺得很可靠的人嗎?”顧淮北好奇的問他。
馬龍嘴里吃著東西,聲音含糊不清:“有啊,你不就很可靠嗎?”
顧淮北差點被噎住,費勁的把東西咽下去后笑了起來。
“什么啊,我年紀比你小誒。要說起來應該我依靠你啊。”
馬龍不好意思起來,聲音軟糯的說:“那我加油成為可靠的大人吧。”
張繼科說:“你說這話超級沒有信服力。”
顧淮北贊同的點頭,隨后也沒給張繼科好果子吃。
“你們倆半斤八兩吧,都挺不可靠的。至少目前為止是這樣。”
張繼科備受打擊,但又說不過他,只好默不作聲的低頭吃飯。
“張雞哥。”顧淮北喊他。
“你給我把舌頭捋直!”張繼科暴怒。
“這樣叫難道不可愛嗎?”顧淮北有些疑惑。
張繼科敲著飯桌:“只有你覺得,我可不想你叫馬龍一樣,一口一個可愛。我可是男子漢,男子漢要什么可愛。”
顧淮北有些失落,“好吧。”
張繼科突然想到什么,“怎么最近你都不說馬龍可愛了呢?”
顧淮北撐著頭,手上捏著的筷子在盤子里挑著。
“因為龍哥不讓我說他可愛啊。”他重重的嘆氣:“誒,你們倆真是世界上最不可愛的人了。”
這番說辭砸在張繼科身上不痛不癢,不可愛就不可愛唄。男人要什么可愛
馬龍輕輕點頭,嘟囔著:“男人要什么可愛。”
“可你們還是男孩。”顧淮北有些不死心。
張繼科和馬龍異口同聲道:“可我們是男的!”
顧淮北敗下陣來,越發無精打采了。他從吃完飯到回寢室的路上一直愁眉苦臉,唉聲嘆氣。
張繼科看不得他這幅要死不活的樣,開口說:“喂喂喂,不至于嘛。”
顧淮北趴在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什么話沒說只是嘆了口氣。
張繼科額角的青筋隱隱浮現,咬牙切齒的說:“得得得,讓你喊張雞哥行了吧?輸給你了。”
顧淮北又淚眼汪汪的看向馬龍,馬龍舉手投降:“別這么看我,隨你怎么喊。”
顧淮北得逞以后哪還有什么無精打采的樣,他站起來張開雙臂蹦到馬龍的床上。
馬龍瞪大眼,就這么被他撲倒了。顧淮北整個人趴在馬龍身上。
“龍仔,你身上好香哦。”顧淮北撐起身子,看著馬龍有些羞紅的臉:“跟旁邊的臭小狗不一樣。”
張繼科忍無可忍,把顧淮北從馬龍身上拽了下來。扯著自己的衣領遞在他鼻子旁邊。
“你給老子聞!哪里臭!”
顧淮北聞到一股淡淡的香皂味,是挺香。不過他還是嘴硬道:“臉臭!你看你的臭臉!”
張繼科第一次對一個男生這么無可奈何。
“張繼科,你好白哦。”顧淮北突然板著臉:“答應我,以后別去非洲當黑人。”
什么跟什么啊?這人今天是精神崩潰開始玩神經刀了嗎。
張繼科已經奔潰了,“啊啊啊,我掐死你!”
他雙手掐住顧淮北的脖子,沒用多大勁倒是給顧淮北整挺癢。
顧淮南已經在床上睡著了,不同于往日的是,她跟丁寧抱著在一起睡著的。
李曉霞一進房間看見這景象,忍不住的拍了張照片然后躡手躡腳的上床躺下了。
她們這一覺還睡的挺香,睡醒的時候兩人都懵圈的坐在床上發呆。
李曉霞看著她們不整的衣服出聲提醒:“喂喂喂,注意一下形象啊。衣服穿成什么樣了。”
顧淮南側抱著丁寧,臉貼在一起還蹭了兩下。
“有什么關系,反正這里也沒有男生在。”
丁寧也蹭了蹭顧淮南的臉,“就是,又沒有那些臭男人在。”
看著這兩人黏糊勁,李曉霞扶額頭疼。
“你們倆這么睡也能睡的香,真是夠神奇。”
丁寧說:“小南身上香香的,還軟乎乎的。抱著睡可舒服啦。”
“丁寧抱著超有安全感的好嗎?”顧淮南頭靠上丁寧的肩:“以后嫁不出去我就跟丁寧過了。”
丁寧頭疊靠在她的頭上:“好啊,跟國乒小美女過那不是很舒服。”
沒救了,完蛋了。這倆走向不對勁啊!
李曉霞無言以對,好像看到了一抹刺眼的橘色。
閆森回到北京那天早上立馬給顧淮北打了電話。
“喂,小屁孩。哥已經平安回到北京了。”
顧淮北這些天緊繃的神經里面松開了。他高興的說:“太好了森哥。”
“都說了你瞎擔心。我還在上海給你買了吃的,等著啊你。”
“好。”
顧淮北卸下壓力,現在笑容滿面。
他跑去給顧淮南一個擁抱,“森哥到北京了,太好了。”
顧淮南和他相擁,輕輕拍著他的腦袋。
“真是太好了,我們等森哥回來叫他一起吃頓飯吧?”
然而,他們從早上等到下午兩三點都還沒等到閆森。時間一秒一秒的過,每一次都讓顧淮北焦慮。
他去場邊穿上了外套翻起包,想拿出手機再給閆森打個電話。
正在翻找聯系人的時候,秦志戩突然叫住他。身后的顧淮南臉色很是難看,她紅著眼睛,想開口與顧淮北說話卻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準備打電話給森哥呢。”顧淮北手機半舉著。
秦志戩嘆氣,半蹲下來雙手搭在顧淮北肩上。
“小北,你聽完要冷靜一些。”
顧淮北心中的焦慮被無限擴大,他聲音有些發顫:“什么啊,你有話就說啊。”
秦志戩看著他,又有些于心不忍。他咬牙一口說出:“閆森出車禍了。”
顧淮北捏著的手機掉在了地上,立馬推開秦志戩跑開。
秦志戩被推的坐在地上。顧淮南喊著他:“弟!”
“讓他冷靜一下吧。”秦志戩抓住顧淮南的手腕。
顧淮南看著秦志戩,對方因為這件事也很不好受。
“我放不下心來。”她甩開秦志戩的手,朝顧淮北追去。
“這姐弟。”秦志戩干笑著搖頭。
顧淮北一路狂奔,不知道跑到了哪。就這么一直跑一直跑。
為什么?那我來這有什么用呢?我為什么沒跟著一起去
如果我能跟著一起去的話,就不會發生了。
他猛的被絆倒,膝蓋和額角被磕出了傷。
顧淮南找到他的時候,他在去訓練館后山的這條路上。
顧淮北半蹲在地上,淚水布滿了臉。
顧淮南走到他身前蹲了下來。
“弟。”
她的手懸在了顧淮北的頭頂,想安撫一下他卻遲遲未下手。因為顧淮北越哭越厲害了。
顧淮南好像被抽干了力氣,手落了下來無力的垂在地面。
為什么最親愛的弟弟傷心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那被無數人夸贊的能說會道的嘴,是如此笨拙。
“弟,膝蓋流血了。我們去醫務室弄一下,然后就去看閆森哥好不好?”顧淮南帶著哭腔。
顧淮北拉上自己帽子戴在頭上,跪在地上頭貼著地面,哭聲壓抑。
顧淮南顯的是那么蒼白無力,她咬著唇上前緊緊抱住顧淮北。把他的頭擁入懷中。
她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顧淮北哭。雖說一開始時他們二人都對這姐弟順次不在乎。但久而久之,顧淮南早已把他當做弟弟。從他們來到這時,姐姐的責任就烙在了她的心里。
遠處的樹下,馬龍和張繼科在那無能為力的望著。
張繼科拍了拍馬龍的肩:“別擔心了,讓他自己冷靜一下吧。而且現在最能安撫他的是顧淮南。”
馬龍戀戀不舍的看了顧淮北一眼,眼中帶著憐惜。
“你什么時候能成為可靠的大人讓我依靠呢?”
顧淮北往日的笑容浮現在他腦海中。
不自覺的一滴淚水滑過他的臉龐。
“人什么時候真正的會長大”
顧淮北面對馬龍的問題,眉目盡帶著溫柔。
“等他能獨自面對一切磨難,還能肩負責任時。或許明天就能長大,或者永遠不會長大。”
一念之間,就能長大。
秦志戩找了好半天才找到這對姐弟,他們手牽著手,顧淮南眼睛是腫的很顯然也哭過了。
顧淮北眼睛腫的更厲害,眼睛紅的嚇人。
“膝蓋和額頭都磕到了,先去醫務室吧。”秦志戩曲著膝蓋,撩開顧淮北額前的碎發。
“還好,沒磕太嚴重。”秦志戩背對他蹲下,“上來吧。”
顧淮北前面這么跑,加上哭這么久早就累了。他爬上秦志戩的背,抽泣著。
秦志戩背著顧淮北,伸手牽住顧淮南。
“命運這種東西,是逃不掉的。”秦志戩輕聲說:“我們運動員,逃不脫的就是遺憾。這是我們的命運。”
顧淮北沒說話,很輕弱的呼吸著。顧淮南牽著秦志戩的手越發收力,表情倔強起來。
狗屁的命運,老子就不信。
顧淮北是第二天的一大早上去看的閆森,他額角有紗布,膝蓋被繃帶纏著,臉色還特難看。像極了打完架的不良少年。
醫院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因為上輩子的原因,他特別討厭醫院。
詢問了護士找到了閆森在的病房。他在房門口,像是雙腿被凍住了一樣。邁不進去。
他站那好一會,才敲了敲房門進去。
閆森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整個人都失魂落魄。
“森哥。”
顧淮北站在門口不敢進去,眼眶泛紅。
閆森看向他,故作輕松的笑著。
“你怎么來了?不好好訓練來偷懶嗎?”
顧淮北走到他旁邊,一句話說不出來。悲傷像塊石頭,堵住了他的咽喉。他試圖把悲傷打碎吞入腹中,卻難以下咽
“沒事的小北。別哭,哥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又沒死。”閆森說著話安慰他,可又想是在安慰自己:“人都會有遺憾的,都會有的。”
“這可能就是命吧。我覺得人總會在不經意間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根本來不及珍惜。”
“森哥,你再扯扯我的耳朵吧。”顧淮北整張臉哭的不像樣子。
閆森抬起他的左手,輕輕扯了扯顧淮北的耳朵。“等以后我退役當教練,天天扯你耳朵。那時候你可別哭著喊著求饒。”
“還有你的傷是怎么回事?磕哪碰哪了”
“摔的。”
“多大了還摔跤。”閆森放開他的耳朵,轉而扯著他的臉,“別這么一副死人樣。哥最喜歡看你笑了,長那么帥笑起來多好看吶?”
顧淮北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閆森笑了笑:“對嘛,多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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