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潤玉潤玉深深看著她，慢慢開口。

        “碧瑤聽聞現在自己所居之地是歷代天后所住，故不慎惶恐。承蒙陛下深恩，碧瑤的身體已經痊愈，萬不敢再鳩占鵲巢，是以想向陛下請旨，自今日起搬至仙侍們所居的流云所去。”

        她一字一句地，看著潤玉眼中的光亮一點一點黯淡下去，不由心中絞痛。

        沉默良久。

        潤玉盯著碧瑤，眼中有細碎的寒芒：“瑤兒，你非要如此嗎？”

        碧瑤笑著點頭，無比嬌媚：“身為仙侍，又承陛下大恩，結草銜環，盡心侍奉，本分如此！”語畢盈盈一拜而后起身。

        兩人對視良久，氣氛降至冰點。

        潤玉看著碧瑤，她整個人看起來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仿佛前兩日的甜蜜擁吻只是一場綺麗美好的夢。

        過了許久，潤玉感覺到心里的抽痛消失了，只剩下空蕩蕩一片。

        他一路走來，醞釀了許多想和碧瑤說的話，也想過許多碧瑤會對他說的話，卻一點都沒有猜中這個。

        想他執掌天界兩萬年，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卻始終猜不透一個女人。

        又過許久，潤玉握緊袖擺里微微發顫的手指，緩緩道：“好，本座成全你！”

        他最后望了她一眼，慢慢拂袖離去，那背影顯得孤獨而蕭瑟。

        “潤玉！”

        “潤玉！”

        碧瑤在心里默默地念著他的名字，出神地望著他的背影，直至再也不見。

        過了半晌，終于無聲落下淚來

        璇璣宮

        潤玉一襲白衣獨坐院內自斟自飲，是夜無月，卻是星斗漫天。

        抬手間又將一杯酒灌入口中，潤玉醉眼望著已是人去樓空的偏殿方向，心中備感孤寒。

        他一杯接著一杯，似乎不將自己灌醉便不罷休，偏偏動作卻又優雅無比，并不予人狂飲濫醉的感覺。

        可那憔悴蒼白的面容及布滿血絲黯淡的雙眸卻暴露了他實是病痛纏身，只是自己從來不甚在意罷了。

        忽然一陣強烈的不適令他忍不住以手支額，俊眉緊蹙。

        兩萬年前他施禁術血靈子為錦覓逆天改命，不僅損耗了自己一半地天命仙壽，且遭受禁術反噬至今，身體早已大不如前。

        以往他憑借著修為壓制，才勉強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讓外人看起來自己還是健康的模樣，只是現在在他這般借酒澆愁似的痛飲之下，已經將這種平衡打破了。

        “陛下，烈酒傷身，不可再飲了。”

        鄺露不知何時走到他面前，只有她知道潤玉身體的真實情況，不禁憂心道。

        潤玉目光淡淡地看向鄺露：“你說情之一字究竟是何，為何不管本座如何做都得不到她的心！”

        語畢，潤玉瞥了一眼桌上的瓊漿玉液，又伸手倒了一杯，剛想要喝，就聽鄺露幽幽開口：

        “陛下又怎知碧瑤心中沒有陛下。”

        剛要入口的酒，又重重放下，似是無力，潤玉轉頭望向遠方，聲音仿佛要消散于夜風中：

        “你又怎會知道她的想法！”

        鄺露深深望著他，臉上掛起一抹紅霞，柔聲道:“因為鄺露也是女子，鄺露也愛陛下！”

        潤玉聞言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開口道:“鄺露，你早知，本座對你。。。”

        鄺露鼻頭微酸，靜靜望著他，淡粉色的唇角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鄺露知道，陛下對鄺露沒有半分男女之情。”

        院內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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