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季修銘和他的事情在圈子里不是秘密,富貴人家的婚姻從來都不是建立在愛情的基礎(chǔ)上。即便雙方父母,乃至女方都知道季修銘曾經(jīng)有個男朋友,都不會對這場聯(lián)姻有任何影響。
“季家現(xiàn)在正在給季修銘物色結(jié)婚對象,估計要不了多久整個圈子里的人都會知道。”汪家消息一向來得很快。
“黎安。”汪隋承轉(zhuǎn)過身看著黎安,“季家就一個獨苗,你覺得他們家會一直放任季修銘胡鬧下去?”
黎安細嚼著“胡鬧”這兩個字,越嚼越覺得苦澀,他認真對待了這么多年的感情,到別人那里卻只能換得“胡鬧”二字。
汪隋承有些不忍,嘆了口氣:“我家老頭子讓我給你提個醒,兄弟,別陷得太深,你覺得如果季修銘真的沒有任何表態(tài),他家里會大張旗鼓地選人?”
黎安倚在沙發(fā)上,將盛滿酒的杯子聚到眼前,透過晃動的液體看著前方閃爍的屏幕,耳朵里全是汪隋承的話。
“季修銘早就不是從前的季修銘了,這幾年他怎么對你的你真的不清楚嗎?他花名在外,甭管有沒有真的出軌,但凡潔身自好也不會有這么多花邊消息,你堅持又有什么意義?”
意義……
黎安曾想過這個問題,只是一直沒有想出答案,那段時間季修銘追人追的緊,黎安慢慢就忘了。
他靠在沙發(fā)上,另一旁一群人玩起了骰盅,其中有兩個人推門出去,回來時身后跟著幾個拎著酒的服務生。
這時汪隋承的手機響起,黎安下意識看了一眼,屏幕上簡單粗暴地寫著兩個字——老子。
“我出去接個電話。”汪隋承雖然人很混蛋,但很孝順,即便跟他爹吵上天了也不會不接電話,換成汪隋承自己的說法,叫迎難而上。
汪隋承出門,黎安低頭看了眼手機。
黎安的手機一直震不停,實驗室項目組群熱鬧得像是過年,似乎正在就網(wǎng)絡供電走線布置爭執(zhí)不下。這種情況幾乎每次項目書收尾的時候都會出現(xiàn),用不著黎安摻和,那些人吵上半個小時就能出結(jié)果。
這種爭吵沒什么實際意義,就像幾日壓力堆到極致后的發(fā)泄口,有時候吵架的理由可能只是一個標點符號。
確定沒自己什么事,黎安摁滅了屏幕,眼前光線突然一暗,他一抬頭就見面前站了個人。
這人叫韓永,是汪隋承在國外認識的,家里做家居產(chǎn)品,黎安曾聽汪隋承提過。
屋子里的其他人過多過少在一些場合見過,只有這個韓永算是黎安最不熟的人了。但現(xiàn)在是汪隋承的場子,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所以即便黎安看出來對方來者不善,他還是禮貌的點點頭。
韓永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拎了瓶酒,沖著黎安笑了笑,叫道:“黎安,久聞大名,今日終于見到本尊了,這可得喝兩杯。”
黎安自認為以黎家如今的地位不至于在公子圈里盛名已久,便只當一句客套話,回以一笑:“韓少客氣。”
韓永一屁股坐到了汪隋承先前的位置,給黎安面前的空杯滿上,對黎安舉杯:“黎大少爺可真是忙人,我回國怎么也得……五六個月了?倒是一次都沒見到黎少出來玩,忙什么賺錢的事呢,給兄弟透露透露?”
一個自來熟卻沒什么情商的人,韓永的形象瞬間定型。
黎安客氣道:“不值一提,比不得光晟,韓少以后怕是要比我忙得多。”
光晟便是韓家的公司。
今天種場合就是個大型社交現(xiàn)場,再草包的富二代也知道趁機聯(lián)絡關(guān)系,這一屋子人雖然不是特別多,但一眼看去就能看出,每一個都能跟汪隋承家里的產(chǎn)業(yè)掛鉤。
兩人碰了杯酒,韓永問:“說起來我還不知道黎家是做什么的,不知道以后有沒有機會合作?”
“小公司罷了。”黎安不是謙虛,即便光晟現(xiàn)在在上流社會算不得頂尖,黎家如今的地位也夠不著。
韓永顯然知道這一點,聽見黎安的話后笑了笑,那笑容帶著莫名意味,端著酒杯抿了一口后說:“沒關(guān)系,黎家現(xiàn)在登不得臺面不還有季家?以你和季家的關(guān)系,幫助黎家重拾榮光不是分分鐘的事?黎家如今起的這么快,想必黎大少爺在季家那邊沒少說話,難為黎大少爺肯為家族犧牲自己。若是有機會,還得煩請黎少幫我們也搭個線。”
黎安眸色一暗,笑容收斂,只剩嘴角一點不帶情緒的上挑。
黎安自認為與韓家沒什么交集,不清楚這明顯的敵意從何而來,不過良好的教養(yǎng)告訴他,這是汪隋承的局,無論如何都得給汪隋承面子。
自韓永的話越來越離譜,黎安便沒在開口。
韓永自己說了一會兒,得不到回應后便也覺得沒什么趣,視線落在黎安身上時,眼底突然翻涌。
即便在這樣吵鬧的環(huán)境里,黎安周圍就好像有一道天然的屏障,將一切嘈雜隔絕在外,溫柔又帶著梳理,清冷之下不免激起人征服欲。
韓永目光幽深,話音也低沉了幾分,雖是刻意用著玩笑的口音,但明顯話里不含玩笑的意思:“季家那位不是省油的燈,如今這圈子里誰不知道季家太子爺在外面養(yǎng)了數(shù)不清的雀兒,季家靠不住,黎大少不如考慮考慮我,反正跟誰不是跟,我聽說黎家在做嵌入式,我們家有智能家居這方面的業(yè)務,用得就是嵌入式,回頭,回頭我就給公司遞給話。”
這話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你跟了我,我同樣能在業(yè)務上幫助黎家。
聽到這黎安才明白韓永繞這么大圈是為了什么,他好脾氣地笑了笑說:“勞煩韓少操心,我與修銘并非如您想的那樣,當然若是以后有機會和光晟合作,那是我們的榮幸。”
韓永臉上的笑頓時有些僵,以如今黎家的地位,想和光晟合作簡直是做夢,即便黎安今日一口應下他的話,韓永也未必能給黎安爭取到機會。
可是爭取不到是一回事,直接被拒絕是另外一回事。
黎安來之前,這些人已經(jīng)喝了幾輪,不至于喝醉,但是燒著腦子卻夠了。
黎安本以為自己拒絕的意思很明顯,畢竟是汪隋承的局,總要給汪家?guī)追置孀樱蠹颐嫔蟿e撕破臉太難看。
結(jié)果那韓永腦子雖不好,膽子卻大,觸不及防地往黎安身邊挪動,兩人腿碰到一起,韓永緊貼著黎安,胳膊杵在沙發(fā)上,將裝滿酒的杯子端到黎安面前,笑語盈盈:“季修銘什么大魚大肉沒見過,他又不可能真的把你娶進家門,兩個男人還能生個蛋出來?與其等他玩夠了把你拋棄,不如現(xiàn)在考慮考慮跟我,反正大家就圖個樂,至少我肯定不會背著你去養(yǎng)小男孩兒。”
韓永真是越看黎安的樣子越喜歡,那種清冷的味道讓他恨不得立刻將人帶酒店去扒光。
他眼睛里全是炙熱且混賬的溫度,酒杯也已經(jīng)壓在了黎安的嘴唇上。
黎安垂眼看著眼前的酒杯。
殷紅的唇色就好像浸泡在淡黃色的酒里,韓永整個心都開始躁動起來,心里一邊罵著黎安不知廉恥欲拒還迎地勾引他,一邊又嘲諷季修銘挖著個寶貝放在家里這么多年不知道物盡其用。
這樣的極品用了七年才膩,足夠說明黎安有多么勾人。
一想到這樣清冷的人會在自己身下求饒,他就已經(jīng)開始有了反應,另一只空閑的手不受控制地摸向黎安的腰,說話的聲音也已經(jīng)染上了欲:“季修銘里里外外養(yǎng)了那么多人,早就不在乎黎少一個了,如今他還能滿足你嗎?黎少有所顧忌不想答應我也沒事,我們可以先試試,我肯定能滿足黎大少爺?shù)乃幸蟆?
砰——
周圍吵鬧的聲音戛然而止,黎安滿臉愕然。
上一秒還滿嘴污穢的人,腦袋突然間開了花,碎裂的酒瓶四散飛濺。
尖叫聲瞬間穿透耳膜,猥瑣的笑容尚且留在韓永臉上,人卻一點點軟了下去,身體倒下的同時,一道黑色的人影露了出來。
黎安抬起頭對上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眼。
季修銘表情陰翳,至始至終沒多看軟倒的人一眼,死死盯著黎安:“黎大少爺早上剛從我床上爬起來,這才幾個小時過去,這么快就欲求不滿地想找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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