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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黎安知道季修銘的話有些夸張的成分在里面,別的不說,單是汪家就不可能因為還沒落實的標而被大范圍稽查。

        招標公告還沒出來,項目還沒個影,再怎么跟項目相關的人接觸,都可以找到理由解釋過去,而且汪家這么多年的底蘊,哪是說倒就倒。

        拿喻家和黎家做例那就更加無稽之談,喻家和黎家的錯漏均非這樣一兩句就能概括。

        但是黎安沒有再跟季修銘爭論下去,并非真的害怕,而是他不想去賭,如今的季修銘就像是個瘋子,正常人都知道,不跟瘋子爭長短。

        那天季修銘什么都沒有做,在他說什么做什么都沒能得到黎安的回應后,他沒有再像先前那樣露出可怖的表情,只是笑笑親了兩口,留下一句“早點回家”就走了。

        黎安跌在沙發(fā)上時一身疲憊。

        從未有人知道,他也沒跟人提過,哪怕季修銘維持著從前的冷漠,兩人保持著類似合租室友般的關系,黎安都能堅持著跟季修銘走完這輩子。

        黎安是個極度缺乏感情的人,并非天生情感淡薄,只是因為自幼經歷讓他將感情放在“危險”的行列里,當遇到人過度靠近時,自我保護意識讓他下意識選擇遠離。

        而在這種前提中,他接受了季修銘,親手將固封的內心開了一個口子。

        感情會因為乍然出現(xiàn)的意外崩裂,卻不會直接滅亡。

        黎安知道自己還愛,但他也知道,他們如今面對的事情不是一句“理解”或者“無所謂”就能涵蓋過去,黎安是個對感情極其慎重的人,從前他沒想過會跟什么人共度一生。

        不可否認最開始幾年愛情很美好,黎安毫不懷疑季修銘那時候是愛他。

        只可惜現(xiàn)實給他上了一課,愛情就和食物一樣都是有質保期,鮮活的愛情可能只存在六年、五年或者更短,然而余生那么長。

        扔在沙發(fā)上的手機嗡嗡了兩下,黎安沒看。

        幾日的冷靜在這一刻悉數(shù)潰敗,他仰躺著笑出聲,笑得很難看。

        黎安本想著酒店住不了那就住公司,但是他低估了季修銘此次的決心,第二天下午還沒到下班時間,他人就已經坐在了黎安辦公室的沙發(fā)上,手里拿著雜志,在指針指向半點時站起身,親自拿著黎安可憐的一點行李,笑得一臉溫柔:“走,晚上我給你做糖醋排骨。”

        黎安坐在辦公桌后面沒動,黑色簽字筆在指尖翻動。

        季修銘沒聽見聲音轉過頭,瞧著黎安滿含深意的目光,好脾氣地又笑了一下:“或者你想吃別的什么?那得先去趟超市買菜。”

        “你就究竟為什么……”這是黎安憋在心里許久的話,雖說季修銘做的那些事情很不講道理很混蛋,甚至讓黎安懷疑他們倆是不是仇怨。可黎家重起也有些年頭,季家想報仇還不簡單,根本用不著費這么大勁籌謀。

        除去這點,黎安雖覺得可笑,但也忍不住去想,季修銘會不會也是想要挽留這段感情,只是他從小被寵,喜歡的東西都會被人親自送上門,所以乍然不知道正確方法是什么,才會這樣極端。

        就像黎安從前小心地維持著他們岌岌可危的愛情,卻因為缺乏經驗和性格缺陷,就只能一味地裝聾作啞,自以為做個鴕鳥不聞不問,那些在外面的傳聞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你覺得為什么?”季修銘露出一副你是不是傻了的表情,將那個小小的行李包放在辦公桌上,繞到面前摸摸黎安的額頭,“最近太忙累壞了?”

        黎安沒有躲,溫熱的掌心貼到額頭上。因為沒有得到答案,他仰頭看著季修銘。

        季修銘收手時捏了下黎安的臉頰:“當然是因為愛你啊,不然我何必大費周章斷你逃跑的路?乖乖跟我回家,咱不鬧了。”

        說罷牽起黎安的手,拉著他繞過桌子,拎起行李包就要往外走。

        雖說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但是項目組的很少會踩點離開,這個時間大多還在做收尾工作沒有走,黎安雖不避諱自己的性向,也不避諱自己有男朋友這件事,但是就季修銘如今在外傳言,還有新聞首頁飄了好幾天的結婚傳言,黎安能猜到兩個若是牽著手出去會掀起多大的風浪。

        黎安掙了兩次都沒能成功掙脫,眼看著就要到辦公室門口,他再次用力,季修銘卻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我就這么拿不出手?”

        他眼睛里的光在說這句話時一點點熄滅,黎安近乎條件反射地心中一軟:“不是。”

        說完他又有些后悔,尤其是在看見季修銘眼底一閃而過的戲謔,有些惱怒地又想掙開,季修銘卻直接將他胳膊拉到懷里。

        “婚訊是假的,我不娶喻念依,她也不想嫁給我,你不是跟她很熟嗎?什么情況還不知道?”

        黎安跌落谷底的心不自覺地顫了一下。

        這算是……解釋?

        因為這片刻的猶豫,季修銘成功拖著黎安出了門,受了一路的注目禮,黎安甚至能聽見那些人小聲說著什么,被提最多的就是“季修銘”和“未婚妻”。

        被塞進副駕駛,季修銘將包扔到后座,坐到駕駛席系安全帶時問黎安:“晚上想吃什么,咱們先去買點菜,正好冰箱也空了,可以填填。”

        一切都是普通情侶每天都會重復的話,黎安無比陌生,他側身系好安全帶說:“就糖醋小排吧,家里有食材就不去超市了。”

        季修銘想想:“也行。”

        季修銘就像他說的那樣,到家換了身衣服進到廚房,飯菜的香味很快充斥著這間小屋,黎安離家并沒有太長時間,可再回來,恍若隔世。

        兩人吃飯時沒再像從前那樣安安靜靜,就好像那些不愉快從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季修銘挑著有意思的事情和黎安說,臉上是明媚的笑容,隱約有了上學時的影子。

        黎安心中一抽,一不小心要到了舌頭。

        嘴里瞬間沾了血腥味,疼得他眼睛紅了一圈,這一反應讓侃侃而談的季修銘一愣,有一絲無措在眼底閃過,似乎瞬間反省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話,惹得黎安哭,但是思來想去都是些無關痛癢的笑料,隨即用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小心翼翼問:“怎么了?”

        黎安搖搖頭,等過了那個勁兒才補了一句:“沒事。”

        季修銘確定黎安眼圈的紅色散去,心里那種復雜的情緒依舊沒有消失,只是他還沒等考慮清楚這究竟是什么情況,手機先一步響起。

        他抱歉地看了黎安一眼,黎安說:“沒事,你忙。”

        季修銘拿著手機去了陽臺,過了十來分鐘才回來,速度很快地將碗里那點飯吃完,說:“我有事得出去一趟,碗筷等我回來收拾就行,你先慢慢吃著,晚上不用等我。”

        黎安就沒有等季修銘回來的習慣,聽見這話后有些莫名地看過去,鑒于最近季修銘的行為,他懷疑季修銘是不是真的有病,才會這么反常。

        他懶得再去糾正,也不想因為這點小事惹得季修銘不快,于是說:“好。”

        季修銘換了一身還算正式的衣服,出門前趁著黎安不注意吻在額頭上,隨后心情頗好的走了,只留下心情不那么好的黎安對著一大盤糖醋小排。

        說是吃糖醋小排,晚上的菜就真的只有糖醋小排——他們冰箱里只有小排。

        雖說季修銘走的時候說不用黎安收拾,但是黎安還是在吃完飯后將廚房收拾干凈。

        行李被季修銘放到了臥室,黎安沒去收拾,一個人抱著電腦坐在沙發(fā)上看文件,剛看了一頁一旁的手機開始震動,他拿起來看了一眼,奇怪的號碼組成示意這是國外電話。

        近日詐騙電話越來越多,這種顯然跟自己沒交集的地方,接了電話都是給騙子的一種肯定,所以他將手機扔到一旁,任由它一直震到自動掛斷。

        只是這一打斷,黎安再看文件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時鐘滴答作響,他盯著電腦屏幕發(fā)呆。

        剛剛消停了一會的手機又開始震個不停,黎安嘆了口氣拿了起來,本以為還是那個鍥而不舍的騙子,卻在手機界面轉過來時看見了一個本地的號碼——沒存在通訊錄的號碼。

        電話接通,黎安說:“您好。”

        “您好,黎少記得我不?”

        不是熟悉的聲音,再加上電話里會有點失真,黎安皺著眉頭想了一圈也沒想起來,略有些抱歉地說:“不好意思,沒聽出來,您是?”

        “孔子濯,之前凱爵的時候見過。”

        黎安恍然,但是很快又有些疑惑。

        雖說他們勉強算是一起玩過,但事實上并沒有太多交集,那天在凱爵,黎安只是和汪隋承聊天,后來是韓永,再后來就是季修銘的出現(xiàn),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和孔子濯搭過話,便也不明白這通電話有什么意義。

        黎安禮貌地回道:“孔少,上次的事情掃了大家的興很不好意思。”

        “黎少客氣,那天是韓永活該,而且黎少也算是受害者,那事咱就不提了,我打電話就是想問一下,不知道今天黎少有沒有空到凱爵聚聚?上次還沒好好說說話一直覺得很遺憾,正好今天在凱爵有個局。”

        黎安和孔子濯之間別說交情,見面都是因為汪隋承,這種局黎安實在不想去,也沒有去的必要,他剛想拒絕,孔子濯就好像察覺到了一樣,先一步開口道:“隋承也在,他今天似乎心里不太痛快,我怕他喝的太多我勸不住,黎少要是不忙的話過來幫個忙?”

        原本到嘴邊的話立刻被噎了回去,黎安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時鐘,才九點就能喝多看來汪隋承確實心情不太好,姑且手上的文件并不著急,黎安將電腦放在旁邊說了聲:“好。”

        孔子濯電話剛掛,汪隋承從衛(wèi)生間出來,甩了甩手上的水:“給誰打電話呢?你還有人要叫過來?這都幾點了不早點叫。”

        孔子濯笑笑,將手搭在汪隋承的肩膀上:“你看見隔壁那個包間了沒,季修銘在。”

        汪隋承聽見那三個字后啐了一口:“晦氣!別跟我替他,我跟姓季的不共在天!”

        “你這樣真像是被搶了老婆,我好傷心。”孔子濯嚶嚶嚶了兩聲,他的模樣本就偏柔,好看的臉上掛著一幅委屈的樣子時,總會讓人不自覺地憐愛幾分,汪隋承就是被這個樣子迷惑,等他躺在孔子濯身下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這就是個禍國殃民的狐貍精,而且還是個腰上裝了永動機的狐貍精。

        罵歸罵,汪隋承在聽到季修銘這三個字的時候警惕地問了句:“他來這干嘛,不是過來暗殺我的吧?”

        “人家明著坐在沙發(fā)上呢,給你腦袋開瓢還可以,暗殺你想多了。”孔子濯憐愛地摸了摸汪隋承的頭,似乎已經看見他開了瓢的腦頂,頗為深情。

        “艸,你滾,別那么看我,我起雞皮疙瘩。”汪隋承拍開孔子濯的手,搓了搓爬了一胳膊的雞皮疙瘩。

        孔子濯笑笑:“你先跟我說,我和黎安是不是情敵,我再幫你打聽一下季修銘過來干什么。”

        “情什么敵?!你不懂,黎安那人你別看他似乎挺聰明的樣子,其實就是個傻子,尤其是在感情上,飛蛾撲火你懂吧?不拉一把我怕他死在季修銘手里。”

        汪隋承沒發(fā)覺自己這句話其實就在跟孔子濯解釋,也沒看見自己在說這句話時孔子濯逐漸笑開的臉。

        “那我暫且就不吃黎安的醋了,你想讓黎安離開季修銘?”

        “你覺得季修銘那個樣是良配?別逗了,他還沒你靠譜。”汪隋承一臉厭惡,“他給我挖了那么多的坑,我老子為此罵了我三天。”

        孔子濯又成功被取悅了一下,興高采烈地說:“這些事你先不用操心,今天盡管放松,我給季修銘準備了一份大禮。”

        雖然汪隋承不喜歡季修銘,但是在聽見這句話后他心里突然一咯噔,下意識問:“你準備干什么?”

        “你來摸摸我,保準完成你的心愿。”孔子濯彎著他那雙狐貍眼,眼尾的痣染上一點紅光,勾著汪隋承的神經,他差點就被迷了心智。

        手已經蠢蠢欲動,窄小的走廊上一人帶著帽子低著頭匆匆而過,正好撞到汪隋承,將他的理智同時撞了回來。

        汪隋承用力掐了下手心,瞪了一眼孔子濯:“摸什么摸,你當自己是阿拉丁神燈嗎?”

        孔子濯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說:“神燈只有半個身子,我能選擇要下半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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