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看到前面站著的人, 白繡繡有些懵。
等到蘇望亭走到她的面前來,她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是真的來了。
瞧見白繡繡的蘇望亭, 顯然很高興。
這近一個禮拜不見, 蘇望亭每天回家都是面臨著冷冰冰的房子, 這間房子沒有了女主人的存在, 他的心也就跟丟了似的, 隨后想著白繡繡希望他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蘇望亭索性把所有的精力都給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關(guān)于挖掘機的研發(fā), 不是這么快就能做成的,首先第一步, 確定了研發(fā)名額后, 就需要上頭的資金批下來, 還需要去國外進購一些那邊的零件。
如今的國內(nèi), 是根本沒有這些的。
想要有機器,那就得去國外買,只是這國外的價格昂貴的很, 對方擺明了是吃定華夏沒辦法反抗,才這么肆無忌憚的標(biāo)高價。
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維持了許多年。
國強就得有人才,有了能開發(fā)技術(shù)的人才,到時候就不用求著別人了。
這才是丁漢義為何這么支持蘇望亭, 只要國內(nèi)研發(fā)出蘇望亭說的挖掘機, 往后不只是國內(nèi)的情況有助改變,對于他們在國際上的影響, 也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只是紙上談兵容易,做起來卻沒有那么簡單, 初步計算,這一個項目,需要的資金絕對難以想象,而且人力方面也要跟上,沒有個三五年的研發(fā),很難有所進展。
這是一個漫長的項目。
不過有了蘇望亭之后,丁漢義多少放下了心,畢竟蘇望亭在國外修的就是工程,哪怕他們沒有先進的零件,沒有雄厚的資金,可至少他們有人學(xué)過先進的知識理論,也在國外實踐過。
這幾日忙碌下來,蘇望亭定了個初步的計劃,長路漫漫,他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去做這個事情。
蘇望亭打算考察一下下面的鄉(xiāng)鎮(zhèn)。
見到蘇望亭來,白繡繡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怎么來這了?單位不忙么?”
“忙,我今天才到的,得在這邊考察一下情況,明天晚上就走,”蘇望亭這會兒才看到旁邊的白鳳珠,叫了一聲,“大姐,你也來縣城了么?”
見蘇望亭問起,白鳳珠看到這位妹夫,還有些緊張,朝著人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生怕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
畢竟自家二妹這樁婚姻,在所有人看來都是高攀,她怕自己給白繡繡丟人。
白繡繡聽到蘇望亭說來考察,心知對方是來辦正事的,看來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蘇望亭也在好好工作,這樣他就放心了。
要是為了來找她的,白繡繡都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什么了。
三人聊了會兒,便一道進了招待所。
白繡繡只開了一間房,想著蘇望亭來這里,肯定是早就訂好了招待所的,便也沒有問過他,就打算和白鳳珠先回房間去。
在蘇望亭看來,小兩口自然是要睡在一起的,看到白繡繡要跟白鳳珠走,他有些急了,“繡繡,你不跟我回房間么?”
聽到這話,白繡繡:“……”
一旁的白鳳珠忍不住笑了起來,推了一下白繡繡,嗓音溫柔,“你和望亭去吧。”
得了大姐的話,蘇望亭直接就把白繡繡拉到了自己的懷里,生怕她改變主意,那今晚上自己真的就只有孤枕難眠了。
白繡繡瞪了他一眼,心里覺得好笑又覺得好氣,她到鄉(xiāng)下來不過幾日,哪怕和白鳳珠日日在一塊,那也就這么幾天,也不知道蘇望亭怎么非得在這方面,爭到她不可。
她沒法,只好跟著蘇望亭進了他開的房間。
蘇望亭被瞪了一眼也不生氣,臉上笑瞇瞇的,顯然開心的很,進了房間就摟著白繡繡親個不停,嘴里喊著她的名字。
看他這樣子,白繡繡也只能任由他親,等人松開自己后,才抓緊機會道:“明天我還得早起辦事,你既然來這里是辦正事的,明天也得早起吧。”
“嗯……”這話里的含義,蘇望亭是聽明白了,他有些依依不舍的松開了她。
白繡繡去洗手間洗了個澡。
洗漱完后才出來,她今天有些累了,一躺到床上就困得不行,等到蘇望亭也洗完出來,抱著自己的時候,她早就睡著了。
看到媳婦這么累,蘇望亭雖然有心想要做什么,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什么都沒做,乖乖的將人抱在懷里,也跟著睡了過去。
第二日。
白繡繡很早就醒了過來,她惦記著今天要給白鳳珠租房子,又要帶她去國營飯店里,時間實在是不夠用。
洗漱完出來的時候,白繡繡就瞧見蘇望亭也醒了。
蘇望亭正在那穿衣服,見她看向自己,便問了一句:“你和大姐現(xiàn)在是去醫(yī)院么?”
“得去給大姐租個房子。”白繡繡搖搖頭說道。
看他有些不解,白繡繡索性就把這兩日家里發(fā)生的事情給說了一遍,臨了看了他一眼,“這事情在大姐面前你可別提起。”
聽到白鳳珠竟然離了婚,蘇望亭有些震驚,他身邊沒有看到過離婚的,在這時候的人看來,離婚是一件非常難堪和不齒的事情。
除此之外,蘇望亭還莫名的開始有些擔(dān)心。
他一把摟住了白繡繡,認(rèn)真的盯著她道:“繡繡,這念頭你可不許出現(xiàn)。”
“想什么呢你,難道你也想出去找女人,還是想打我?”見蘇望亭的關(guān)注點清奇,白繡繡不免覺得好笑。
聽到這話,蘇望亭就差指天發(fā)誓了,“繡繡,我這輩子保證只會有你一個女人,我疼你愛你都來不及,怎么可能舍得碰你一根手指頭,再說了,外面的女人我都看不上,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所以你說的這些可能性,在我這里都不會出現(xiàn)的!”
“那不就成了,”白繡繡嗔了他一眼,“哪有人結(jié)婚是奔著離婚去的,要不是實在跟這人過不下去了,怎么可能會走到這一步去,也不知道你瞎想些什么。”
見白繡繡沒有過這個念頭,蘇望亭才稍稍放了點心,他嗯了一聲,再度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面色嚴(yán)肅,“反正我絕對不會跟你離婚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趕緊去忙你的事情吧。”
白繡繡拍了拍他,就打算要出門去找白鳳珠。
蘇望亭想了想,叫住了她,“房子的事情我來幫你找吧,你早點帶著大姐去飯店里,把這份工作給定下來。”
他來了這邊,是要往機械廠去的,看看這邊的機器,再了解一下這邊的情況。
這年頭的工程師最是稀缺,自然就成了香餑餑的存在。
蘇望亭在別人的眼里,那可是個需要巴結(jié)的人物,要想人幫忙找個房子,只怕是一句話的事情。
要是白繡繡自己來找的話,也不一定能找到,現(xiàn)在的房子大多都是自己住的,或是國家的房子,分配給職工住。
要是運氣不好,找起來怕是得要個好幾天。
聽到蘇望亭這么說,白繡繡想了想的確是他來找比較快,便也沒有拒絕,點點頭,“成,那你幫我問問,我先帶大姐去飯店里看看。”
商量完這事后,白繡繡就出了門,到了白鳳珠那邊,大姐也已經(jīng)起床了,收拾好東西就跟著白繡繡出了門。
見人帶著自己到了國營飯店門口,白鳳珠才有些疑惑,“不是先去找房子么?”
“望亭說他幫我們問問看,咱們先把工作的事情給定下來。”白繡繡解釋了一句。
聽到蘇望亭連她的事情都這么上心,白鳳珠知道肯定是看在白繡繡的面子上,她不是個喜歡麻煩別人的人,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那豈不是很麻煩望亭?”
“沒事,給你找房子最重要。”白繡繡拍了拍她,又道:“房子的事情定下來了,等明天爺爺就能出院,到時候你也能好好工作。”
要不然的話,兩人到時候肯定還是得先住在醫(yī)院或是招待所里。
這兩個地方的費用都不便宜,怎么想都是先租房子最劃算。
有時候也是沒辦法,她也想自己去找,這樣白鳳珠也不會覺得欠了人情。
只是有些事情就是有關(guān)系好走路。
哪怕是這個國營飯店,白繡繡也是機緣巧合下,加上那師傅熱心腸愿意幫忙,要不然白鳳珠的工作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找到。
白鳳珠知道是這么個道理,便沒再說話。
只是心里更是鉚足了勁想要讓國營飯店留下自己,她知道這地方不好進,肯定是白繡繡自己妥了關(guān)系,才能能讓她進去的。
她要是不好好干,那根本就對不起白繡繡。
兩人進了國營飯店。
大師傅看到白繡繡來,倒是熱情的很,一口一個大學(xué)生的喊,喊得白繡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說道:“叔,喊我繡繡就成,我來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大姐,她干活最是勤快了。”
“叔當(dāng)然信你,你們家能培養(yǎng)出你這么個大學(xué)生,老大肯定也是不錯的。”大師傅笑瞇瞇的回道。
其實在國營飯店里的事情也就是收收錢,拿拿票,掃掃地和擦擦桌子,等結(jié)束了再把碗給洗了。
聽起來似乎很多,但這年頭能到國營飯店里來吃飯的,那都是有些錢的,或是什么部門的小領(lǐng)導(dǎo),其他的會來的很少。
因此忙起來的時間不算多。
這單位好歹是國營的,有工資也有票,還有工作餐,再怎么不濟,都不至于餓死。
要不是之前那個臨時辭了職,這邊也不至于空出這么一個吃香的位置,而正好這大師傅和白繡繡認(rèn)識,信賴她這個大學(xué)生,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就落到了白鳳珠的頭上。
一上午下來。
白鳳珠把飯店衛(wèi)生搞得非常干凈整潔,比起前面那一個,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她本來就是在家里干家務(wù)、做農(nóng)活的一把好手,這國營飯店也就那么大點地方,做起來自然是快的,她手腳又一向來被白家鍛煉出來的利索,做事情有章有法的,看的大師傅一直在那點頭。
先前那個服務(wù)生,是他下頭一個師傅的親戚,叫過來后懶得出奇,永遠都是在偷懶,哪有白鳳珠做事情這么細致。
那服務(wù)生到了這飯店來,剛開始是指著待遇來的,后來發(fā)現(xiàn)這里來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多,又覺得自己長得不錯,心思就開始不純了,也是做了沒多久,跟一個條件還不錯的勾搭上了,自然不愿意再在這里做服務(wù)生。
當(dāng)時大師傅就在想,再找就得找個靠譜會干事的,這不,白鳳珠就來了。
大師傅很滿意她,私底下和白繡繡說起來,都是豎大拇指的,“你大姐做活好,而且干得快,看的人都舒服,我喜歡。”
“那這工作?”白繡繡知道白鳳珠能做好,別的她不一定能打包票,但是干活,她大姐是出了名的勤快。
大師傅道:“就讓你大姐直接來吧,先前說的三天也不用看了。”
塞個人進來他還是有權(quán)利的。
得了這句準(zhǔn)話,白繡繡高興了,這大姐的工作總算是定下來了!
*
到了機械廠后的蘇望亭,被廠長熱情的帶領(lǐng)著,他們自然是知道蘇望亭身份的,就把廠子里的情況都給說了一遍。
蘇望亭下來是考察的。
還是之前的那個問題,這邊的東西都是國家從外面買回來,廠子零件只能跟著做,卻沒有辦法掌握核心技術(shù),再先進一點的,他們也做不出來,基本上都是大批量仿做的。
他叫廠長拿了幾個最新的零件樣式給他。
到時候拿回單位,再好好研究研究。
考察結(jié)束后,廠長知道這位省城來的工程師晚上就要走,忙笑著道:“中午我做東,咱們?nèi)鵂I飯店搓一頓吧。”
“不用了,我還有點私事,”蘇望亭開口拒絕,隨后想到租房的事情,便問了一句,“你知道這里哪里有要出租的房子么?”
廠長是本地人,一聽蘇望亭問起這個,自然是熱心腸的很,問了一下蘇望亭的需求后,就給他去找了,沒多久就來了消息。
說是找到了。
一間兩居室,房子不大,但是該有的都有,而且離國營飯店很近,一年就只要個二十四塊錢。
這時候的人,租房買房都不貴,貴的是吃飯看病這些。
蘇望亭去看了看,立馬就付了租金,還讓廠長幫忙做見證,簽了份文件,手續(xù)還是得辦齊全的。
等到忙活完這些,蘇望亭拿著鑰匙,就回了招待所收拾東西。
到的時候,白繡繡已經(jīng)在房間里,她沒什么東西帶回來,自然不需要收拾什么,只有幾件換洗的衣服,她已經(jīng)放到包里了。
瞧見白繡繡在,蘇望亭把鑰匙和文件都遞給了她,“喏,房子找好了,離國營飯店不遠,下午要是空的話,就可以搬過去了。”
“你連這都簽好了?”白繡繡有些詫異,蘇望亭想的比她還周到。
蘇望亭摟過白繡繡,在她臉上猛親了一口,得意道:“那是自然,你老公答應(yīng)了你的事情,自然是要做好來的,我先租了一年,錢已經(jīng)付了,先住著再說。”
聽到這話,白繡繡知道他是翹尾巴了,嗔了他一眼,不過還是夸了夸他,“干得不錯,下回再接再厲,房租花了多少錢,我這邊給你。”
“兩口子還分你的我的么,你大姐也是我大姐,她要是過好了,咱們都是做親戚的,看著也好不是么?”蘇望亭知道白善平不愿意去南城,現(xiàn)在是要和白鳳珠一起住,又道:“往后大姐還得照顧爺爺,你是爺爺養(yǎng)大的,合該是咱們來照顧的,現(xiàn)在落到了你大姐頭上,咱們多幫忙一些是正常的,更何況你大姐現(xiàn)在的情況,離了婚跟家里又?jǐn)嘟^了關(guān)系,一個女人在外面生活不容易,我們做親戚的,肯定是要在這時候派上用場的,要是大姐真想要給,也等她手頭寬裕了再說。”
白繡繡聽了這話,不感動自然是假的,她知道蘇望亭對她真的好,要不然重生回來,沖著蘇家這些爛事,她說不準(zhǔn)也會走到離婚這一步。
她嗯了一聲。
下午,就開始了搬家。
白鳳珠也沒什么東西,跟白繡繡一樣,只有換洗的衣物帶出來。
到了新房子里,很多東西都要買,白繡繡就讓白昌棟和白鳳珠去供銷社買東西,自己去房子里收拾,讓蘇望亭去醫(yī)院里辦出院手續(xù),把白善平接出來。
一下午忙活下來,很快這所老房子就煥然一新了。
晚上白鳳珠做了飯,看著房子,雖然是租的,但是心里頭一次感覺到了踏實。
大家一起坐在飯桌上吃飯。
新房子客廳很小,說得好聽是兩個房間,但其實是用板子隔開來的,一伙人坐在飯桌上,顯得格外的擁擠。
做飯是公用的,煤餅需要自己購買,這個也要票。
不過白鳳珠進了國營飯店后,是包工作餐的,自己買飯回來還有員工價格,到時候只需要分擔(dān)白善平的那份就行,所以吃方面,她是一點都不用擔(dān)心的。
每個月省著點花,還能存下錢來,畢竟這不用怎么花吃飯錢,那就是能省下很大一筆開支了。
白鳳珠心里暖洋洋的,只覺得生活和日子,比起以前都要有了不少的盼頭。
蘇望亭她們是晚上走。
臨走前,白繡繡把白善平要吃的藥,都給炮制好包好,交給了白鳳珠,說道:“大姐,這些藥的話,你記得每天給爺爺煎服喝下,一天一包,這里是半個月的量,吃完了不用去醫(yī)院,到時候我會寄過來的。”
現(xiàn)在白善平的身體已經(jīng)好些了,藥也從一天的三碗,到現(xiàn)在的一天一碗,只需要好好調(diào)理著就行。
白鳳珠一一記下。
本來還想要送白繡繡他們?nèi)セ疖囌尽?br />
不過直接就被白昌棟拒絕了,他道:“我們兩個男人在,自己過去就行了,大姐你明天還要早起上班,晚了回來也麻煩。”
因此,白鳳珠就只送到了樓下。
晚上,三人終于坐上了火車。
第二天凌晨才到,白繡繡叫醒了迷迷糊糊的白昌棟和蘇望亭,三人一道下了站,天這會兒還是蒙蒙亮的,到家之后,白繡繡在一樓房間鋪好了被子,叫白昌棟再補睡了一會兒。
白繡繡回了房間后,見蘇望亭正睜著眼睛看她,便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怎么還不睡?”
距離他上班,還有兩三個鐘頭,要睡還是能睡得。
“我接下來會很忙,那昌棟這邊的學(xué)業(yè)……”之前說是讓蘇望亭給白昌棟補習(xí)的,因為他之前沒考慮項目的事情,下了班后的時間自然是多的。
只是現(xiàn)在,這項目一旦做起來,蘇望亭估計自己是抽不出時間來給白昌棟補習(xí)的。
聽到他是在擔(dān)心這個,白繡繡笑了起來,“這不是還有我么,過幾天我才去中醫(yī)院報道,我是去那邊學(xué)習(xí)的,五點就下班回來了,到時候有時間給他補習(xí)。”
蘇望亭見人這么說,又怕自己媳婦辛苦,說道:“要不然我托關(guān)系,請個補習(xí)老師給他。”
“不用了,托了關(guān)系,用的都是爸媽的人情,到時候都是要還的。”一想就知道,教育界的肯定都是蘇家那邊關(guān)系網(wǎng)。
關(guān)于蘇望亭參與這個項目的事情,蘇家現(xiàn)在可能都還在那頭疼著,這幾天還是少去那邊刷存在感的好。
見白繡繡這么說,蘇望亭也就只好作罷。
接下來他是真的要忙了。
第二日一大早,蘇望亭就離開了,臨走說了句,“晚上我應(yīng)該不回來吃飯,到時候回來的點不一定,你就別做我那份了。”
等人走了后,白昌棟好奇的問了句,“二姐,最近姐夫很忙么?”
“挺忙的,”白繡繡點點頭,又看了他一眼道:“不過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書本都帶來了吧,咱們先從你的弱項開始復(fù)習(xí)。”
高考的考試科目分成了六科,分別是語文、外語、數(shù)學(xué)、化學(xué)、政治和物理,這時候考試還不分文理科班,看的是高考的成績,考文科類的科目分?jǐn)?shù)高的,那就是取文科專業(yè),則之相反。
這時候的志愿也是在高考前填報的,每個考生一共可以填6所學(xué)校。
現(xiàn)在白昌棟還在學(xué)習(xí)高二的項目,他雖然比白繡繡少一歲,但卻比白繡繡晚上了一年學(xué),要不然今年他就可以高考了。
白昌棟的弱項都是和文科有關(guān)的,一時是語文二是外語,這些正好白繡繡都熟悉。
其他的四門,她稍微帶著點就行,至于語文和外語,就需要白昌棟多讀多背了。
因為蘇望亭就是留學(xué)回來的,外語這一門,前世白繡繡就有跟著蘇望亭學(xué),比起高中老師教的,自然是不一樣的。
第一步是給白昌棟制定學(xué)習(xí)計劃,他之前考試的成績不算差,要是好好復(fù)習(xí),考上大學(xué)不成問題,上一世白昌棟只是差了幾分才沒能上。
上午背外語,下午背語文。
白繡繡道:“外語就是要敢說,其他的都不是什么大問題。”
聽著白繡繡的話,白昌棟格外認(rèn)真的記筆記,每天都寫一篇白繡繡出題的英語小作文。
趁著空余的時間,白繡繡拿了一批自己炮制好的藥材,去了黑市一趟,找到了王洪生,繼續(xù)把藥材放他這里賣,順便買了比上一次多好幾倍的種子,準(zhǔn)備拿去空間里種。
看到白繡繡,王洪生顯然已經(jīng)把她當(dāng)自己人了,熱情的很,說道:“你之前要我問的,我這邊有消息了,人參你要不要?”
這年頭大家都知道,吃了人參對身體好,從古時候就傳下來了,這價格自然也就被炒上去了,畢竟難得。
現(xiàn)在人工種植的也不多,雖然不如野生的貴,但是要賣出好價格的話,也能賣的比其他藥材好。
白繡繡自然是要的,“你先幫我留著,等要了我再和你說。”
種人參怕是沒有像種別的那么簡單,但是這種藥材,她本就不打算立馬就能拿來賣錢的,只想著先放在空間里種著再說,說不定以后就派上用場了。
不過人參種子的價格倒是不算很高,只比普通藥材的貴一些罷了。
白繡繡現(xiàn)在身上的錢不多,她打算盡快想辦法掙到錢了之后,一次性多買一些,空間的條件好,種出來了往后有的是用處。
王洪生也不介意,笑瞇瞇的點點頭,“成,你要的話,和我說一聲,我?guī)湍闳ト∝浫ァ!?br />
離開了黑市后,白繡繡回了家,進去空間看了看。
之前種下去的糧食已經(jīng)很茂盛了,那些蔬菜,有些更是已經(jīng)成熟了。
她取了萵苣和絲瓜出來。
其他反季節(jié)性的蔬菜,也都被她給種出來了,只是她想著還是要低調(diào)一些的好,所以只取了當(dāng)季的蔬菜出來做飯。
*
終于到了白繡繡上班的日子。
當(dāng)天。
白繡繡先是去的學(xué)校,由學(xué)校帶著人一道去了中醫(yī)院報道。
負責(zé)她們這批學(xué)員的是護士長。
對方看起來差不多四十多歲的樣子,長著一張略顯刻薄的臉。
不知道是不是白繡繡的錯覺,護士長在看到她的時候,就表露了一絲不喜。
她被分配到了針灸科給人做助手。
臨走前,護士長審視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
“這位同志,你穿得可真夠漂亮的,這條裙子一定很貴吧?”
聽到這話,白繡繡一愣。
今天早上出來,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這裙子是蘇望亭去百貨大樓買給她的,說是時下的最新款。
看著自然是和別人不同的。
白繡繡當(dāng)即心提了起來,面容上沒什么表情,睜眼說了一句瞎話,“護士長,這是用布票買的布,去找裁縫做的,花不了幾個錢。”
倒不是她想要撒謊。
只是這個護士長說的話,讓她頓時想起了一些事情來。
聽到白繡繡的話,護士長沒再理會她,分配好后,大家就需要去領(lǐng)白大褂了。
帶她去的是個小護士,到了沒人的時候,小護士見白繡繡長得好看,她本就喜歡看美女,自然對白繡繡的態(tài)度親熱了不少。
不過這會兒,她看白繡繡臉色有些白,便小聲安慰了一句。
“我們護士長就是這樣的,她不喜歡長得好看的女同志,反正你以后不是跟著她的,不用在意。”
白繡繡感覺到對方的善意,朝著人笑了笑,心里卻還是有些發(fā)沉。
領(lǐng)到衣服后,白繡繡扣上了扣子,越發(fā)低調(diào)的做起了人來。
到了針灸科。
白繡繡跟著的醫(yī)生姓周,年紀(jì)差不多五十歲左右了,看起來嚴(yán)肅的很,不茍言笑。
看到白繡繡后,周醫(yī)生就問了幾句專業(yè)知識,等白繡繡回答后,淡淡的點了點頭,就沒再理她了。
下午才有一個病人來,還是很簡單的一些操作,周醫(yī)生直接讓白繡繡去做的。
這一天下來。
白繡繡算是發(fā)現(xiàn)了,那個護士長怕是故意這么分配的,這針灸科的病人實在是太少了,要想學(xué)習(xí)的話,目前看來,很難學(xué)到一些什么。
*
下班后,白繡繡回了家做飯。
晚上蘇望亭沒有回來吃飯。
這段時間,白繡繡能明顯感覺到蘇望亭很忙碌,從早出發(fā),很晚才回來,每天都是面色沉沉的,怕是這個項目沒什么進展。
其實白繡繡認(rèn)為很正常,這不是什么簡單的項目,哪怕是前世,做這個項目也是做了很久,才有了一點眉目出來,現(xiàn)在才剛開始,哪有那么快呢。
和白昌棟吃完飯后,白繡繡整理衣柜時,看著滿衣柜光鮮亮麗的衣服時,沉默了一會兒、
先前蘇家給她做了好幾件新衣服,款式都是時下的新款,時髦的很,顏色也靚麗,在學(xué)校里的時候,不少人都羨慕她能穿上這么好看的衣服。
前世的白繡繡那時候年紀(jì)小,這種羨慕的眼光,也確實讓她感覺到了幾分虛榮,只是現(xiàn)在,這些衣服卻讓她覺得有些燙手。
她想到了今天護士長說的那句話。
再接下來,風(fēng)聲只會越來越大,等到徹底爆發(fā)的時候,再去改就來不及了。
現(xiàn)在還早,這么穿都有人再說,
要是到年底之后,估計就直接被有心人給盯上了,那她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個生活糜爛,思想階級腐敗,就足夠他們家喝一壺了。
再看蘇望亭,留學(xué)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很讓她頭疼,在這穿著上,是千千萬不能再這么下去了。
可偏偏他穿衣服講究,只喜歡穿新衣服,不愿意穿舊衣服。
白繡繡知道,怕是說服蘇望亭,都得要一點時間。
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多。
蘇望亭才回了家。
到房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燈還是亮著的,再看自己媳婦都沒睡覺,就坐在床邊等他回來。
瞧見這一幕,蘇望亭還以為白繡繡是特意等著他回來的,只覺得一身的疲憊都消減了不少,湊過去就摟著她親:“乖繡兒,怎么還沒睡,是不是想我了?”
“望亭,我有話和你說。”白繡繡看了他一眼,面容認(rèn)真。
一聽有話和自己說,蘇望亭就想到了之前白繡繡說的,笑容都是消了下去。
這段時間,他發(fā)現(xiàn)只要自己媳婦有話和他說,那么那件事情對于他來說,基本上不是自己能接受得了的事情。
蘇望亭擺正了腰板,興致缺缺的問道:“什么事?”
白繡繡指了指柜子里的衣服,“以后這些衣服咱們就不要穿了,我翻出來你前幾年的一些衣服,以后就穿那些吧。”
等到明年,白繡繡打算把他們的衣服都做舊,貼上補丁。
這話一出,蘇望亭只覺得莫名其妙,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為什么?這些衣服都是剛做的,再說了,我前幾年的那些衣服還能穿么,都已經(jīng)舊了。”
“舊了的衣服穿著舒服,反正你聽我的,往后你的衣食住行由我安排。”白繡繡一開始就猜到了他的反應(yīng),但是沒辦法,有些事情該做還是要做。
蘇望亭眉頭皺了起來,顯然有些不高興了。
他這人吃東西穿衣服都是很講究的,現(xiàn)在突然要他不講究了,簡直比什么都難受。
他選擇了拒絕,“不行,我不想穿以前的衣服。”
“望亭,現(xiàn)在的時局,你也應(yīng)該心里有點數(shù),咱們得小心一些,才不好叫人抓了咱們的把柄,你看上頭有好幾個都被帶去喝茶了,到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咱們也不知道,要是再不小心做人一些,我就怕我們家惹禍上身,望亭我不希望你出事。”白繡繡擰著眉頭,試圖去說服蘇望亭。
現(xiàn)在看起來一切都是風(fēng)平浪靜,那是因為上面還沒有徹底下這個決定,所以一切都是好的,但正因為如此,就更要在這種什么苗頭都沒有的情況下,開始籌劃起來,這樣哪怕別人想要找她們的麻煩都找不到。
要知道變了天后,那些人跟瘋了似的去做實名制舉*報,可大都是因為看別人平日里的那些做派,心生妒忌,才會有了這個想法的。
聽到白繡繡的話,蘇望亭覺得她純粹是草木皆兵了,但又覺得她是擔(dān)心自己才這樣,便安撫道:“別擔(dān)心這么多了,不用這么小心的,穿衣服是咱們自己的事情,更何況我花的是自己的工資錢做衣服,別人根本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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