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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wǎng) > 國寶級中醫(yī)[六零] >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放假后,  白繡繡的日子清閑了些許,東西都還沒有來得及去買,就著急接白家人去了。
  
  她前一天就收拾了兩間房出來,  白善平和白昌棟可以一間,  白鳳珠另一間,  都住在一樓,  這樣不用上下樓梯比較方便。
  
  現(xiàn)在的白繡繡很會使喚蘇望亭,  沒一會兒就叫蘇望亭進來搬東西。
  
  蘇望亭看著眼前的一堆雜物,  有些無從下手,  “這些都放哪去?”
  
  “放雜物室去,你都給規(guī)整到一個箱子里,  之后好找。”家里的東西一般放在哪里,  也是時候讓蘇望亭知道了。
  
  聽到這話,  蘇望亭乖乖的應(yīng)了一聲,  開始幫忙收拾。
  
  這力氣活,還就得蘇望亭這樣的男人來做,要不然白繡繡一個人做,  得白費好多趟功夫。
  
  家里的確是要有個男人辦事,在體力上,這是天生的懸殊,沒有辦法的。
  
  等人一弄好,白繡繡找出了新棉被,  冬天的被單要鋪上去,  一個人要費好大勁,所以不出意外的,  白繡繡也叫了蘇望亭做事。
  
  關(guān)于鋪床這個事情,蘇望亭還真是個不太聰明的,  一開始拿起來都無從下手,手足無措的很,捏著被單看向白繡繡,有些尷尬,“這怎么弄?”
  
  “你先去把下面的墊背拿過來,鋪上一層之后再把這個毯子給放上去,咱們兩個一人抓一邊,直接弄就成。”白繡繡有些無奈,自己丈夫真的是個生活小白。
  
  好在的是,她現(xiàn)在耐心十足。
  
  也有這個心思要去教蘇望亭,要不然怕是早就暴躁了。
  
  聽到白繡繡的話,蘇望亭照她說的做,很快就弄好了,上面蓋著的是棉被,現(xiàn)在的棉被都是棉花做的,沉甸甸的蓋在身上,不算多保暖,又是舊的,但是卻也比起鄉(xiāng)下要好許多。
  
  做好這些后,蘇望亭去洗了澡,出來的時候看白繡繡已經(jīng)爬上了床,便也上了床,問了一句,“爺爺她們是明天來么?”
  
  “嗯,我下午去接。”白繡繡回道。
  
  聽到這話,蘇望亭猶豫了一下,“需要我陪你去么,不過我的時間不一定。”
  
  雖然快過年了,但是他估算著,單位怕是要忙到過年前兩天為止,這兩天家里的事情,他是半點都幫不上的。
  
  “不用,接人而已,南城我也不是不熟,你忙你的就行了,年底我空了,家里的事情我可以搞定。”這一點白繡繡還是有分寸的。
  
  雖然都說家里的事情要分工合作,但是一家人哪有算的這么清楚的,自然是誰清閑誰做,她現(xiàn)在學(xué)校放了假,事情不多了,而蘇望亭又是在做正事,自然是得多顧著他的。
  
  蘇望亭多少有些愧疚,總覺得自己結(jié)婚前和白繡繡說的那些承諾,自己都沒有做到。
  
  可他現(xiàn)在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嘆了口氣,“當(dāng)初蘇L撤走了專家,咱們國家靠著自己的力量,在今年十月第一顆□□終于爆炸成功了,當(dāng)時舉國歡慶,我看著報紙的時候熱淚盈眶,這一次的成功,哪怕是踏著無數(shù)人的心血,還有那些科研人員的犧牲,可我心里還是想著當(dāng)初決定回來的想法是對的,這代表了咱們?nèi)A夏科學(xué)技術(shù)的新水平,這也算有力地打破了那些大國對我們的壟斷和訛詐,提高了咱們國家在國際上的地位,這是我們國家獨立,民族自強的重要保障,這讓我覺得在科研上充滿了希望,繡繡我現(xiàn)在做的事情可能沒有那么快的能成功,但是我一定會努力去做好來,現(xiàn)在日子可能會苦點,但是我保證往后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難得蘇望亭愿意和自己說這些,白繡繡想起前世,他都是不和自己討論的。
  
  可她知道,他是有抱負(fù)的。
  
  對于能帶領(lǐng)華夏前進的人員,白繡繡都是支持和欣賞的。
  
  更何況這人還是自己的丈夫。
  
  白繡繡嗯了一聲,她看向蘇望亭,語氣堅定,“望亭,你想要做什么,盡管去做,我支持你。”
  
  大家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為更美好的未來做努力,這樣可真好啊。
  
  “繡繡,當(dāng)初我為了和你結(jié)婚,用自己的事業(yè)去做交換,你還怪我么?”這個事情,一直都是蘇望亭這邊的禁忌,可他今天卻主動提了起來,這讓白繡繡有些詫異。
  
  以前他不說,她也就沒提,她是知道蘇望亭有多要面子的,很多事情心知肚明,她不想去深究,非要問出個結(jié)果來。
  
  不過現(xiàn)在蘇望亭說起了,白繡繡也認(rèn)真了幾分神色,點點頭,“老實說,我是不高興的,如果我在之前就知道的話,我不會選擇嫁給你,這就像是你在我身上背負(fù)了一個枷鎖,讓我時刻在這其中,思考著我能嫁給你,你家里人是并不接受,而是你用自己的事業(yè)去換來的,這種犧牲我并不喜歡,不過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我也不會去深究這件事情。”
  
  聽到這話,蘇望亭抿了抿唇?jīng)]吭聲。
  
  看出蘇望亭的心思,白繡繡又道:“我希望你以后做事情,可以是因為我,但不要是為了我,不然我寧愿不要,我們可以因為對方越變越好,可這不代表要迷失自己,望亭,事實上你當(dāng)初做這個選擇的時候,是不是心中早已經(jīng)就迷茫了,我的出現(xiàn)可能只是你的一個借口,讓你順?biāo)浦鄣睦碛闪T了。”
  
  如今兩口子,越來越喜歡說自己的想法,表達(dá)自己的意見。
  
  這番話,也讓蘇望亭開始正視當(dāng)初的自己,他一開始其實是有抱負(fù),但在抱負(fù)之間,他又有些傾向于平穩(wěn)的日子。
  
  第一眼看到白繡繡的時候,蘇望亭就想要和她過日子,這也更是給了他一個理由,要在單位里做閑事的理由。
  
  蘇家本就不同意他做這些,當(dāng)初他是憑借著一股勁頭去的國外留學(xué),回來后又拼著這股勁做了工程,但是后來他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蘇望亭心高氣傲,失敗了一次之后,怕別人看他都帶有色眼鏡,就有些退縮了,那時候家里人又在旁邊不停的勸他,跟他說國內(nèi)的環(huán)境就是這樣了,再怎么拼也沒用。
  
  后來遇到白繡繡,家里又說,想要娶她也不是不行,但是得答應(yīng)她們,不能再做危險辛苦的項目,她們不求他出人頭地,只想要他平平安安。
  
  那時候蘇望亭低頭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固然是有白繡繡的原因,可也有自己也氣餒了,失望了,不敢再嘗試了的原因。
  
  蘇望亭首次面對了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但是他一點都不后悔自己當(dāng)初做的這個決定,至少他能和白繡繡在一起,往后的日子也會越過越好。
  
  他會努力的變成更好的人。
  
  不是為了白繡繡,而是因為她。
  
  想到這,蘇望亭語氣堅定了幾分:“往后不會了。”
  
  “我知道,你只要清楚,哪怕我們以后還需要很多的時間去磨合,但我愿意陪著你,一起走下去,那就足夠了。”白繡繡知道人無完人。
  
  前世的自己也有很多的缺點,不好的地方,她還有機會可以再經(jīng)歷過這么多事情之后還能重來一回,但是蘇望亭卻跟她不一樣,她又怎么能要求蘇望亭跟自己一樣,能這么快就變得完美呢。
  
  還是那句話。
  
  婚姻是需要經(jīng)營的。
  
  蘇望亭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年長白繡繡好幾歲,可他卻不如白繡繡活的通透,心中的愛意更是深了幾分,他的眸色黝黑,此時耀耀生輝。
  
  第二日。
  
  白繡繡一大早就去了蘇家,家里來人的事情還是要和蘇家人說一聲的。
  
  劉媽瞧見白繡繡來,顯然很是高興,笑瞇瞇的喊了一聲,“繡繡回來了啊,趕緊進來。”
  
  看到劉媽,白繡繡心情也不錯,她笑著道:“劉媽什么時候回家過年,聽說您小孫子出生了,這里是給小孫子的滿月紅包。”
  
  說著話的功夫,她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封紅包,說是紅包,其實也就是用紅紙包了一層,這是她早早的就準(zhǔn)備好的。
  
  這事情劉媽誰也沒告訴,沒想到白繡繡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
  
  她有些受寵若驚,現(xiàn)在雖然對外說是蘇家的親戚,來家里借住的,可事實上是沒有半點的關(guān)系的,白繡繡竟然這么上心自己的事情。
  
  她趕忙推辭,“不行不行,我不能拿。”
  
  “拿著吧,也不多,討個彩頭,小孩子的彩頭我肯定是要討一討的,劉媽你可別不給我這個機會。”白繡繡感激前世劉媽對自己的照顧。
  
  她這人就是如此,別人對她好一些,就想要報答回去。
  
  見白繡繡堅持,劉媽也不好多說什么,眼眶有些泛紅的收了下來。
  
  白繡繡走了進去,客廳里已經(jīng)坐著曹娥儀和蘇景榮了,她趕緊喊了一聲。
  
  看到人來,蘇景榮放下了手里的報紙,對著自己這個兒媳婦,倒是多了幾分喜愛,他笑著道:“繡繡來了啊,早飯吃過了么?”
  
  以前想要給兒子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結(jié)果蘇望亭非要娶個農(nóng)村考上來的大學(xué)生,蘇景榮沒有曹娥儀那么會說,但是心里頭也是不滿意的。
  
  他們蘇家就這么一個兒子,自然是覺得他配什么樣的都好。
  
  可是現(xiàn)在看來,娶白繡繡這樣的也不是不好,第一是她已經(jīng)考上了大學(xué),還是在農(nóng)村背景上考上來的,這足以說明她的優(yōu)秀和能力,更別提她在學(xué)校的成績優(yōu)異突出,這幾日張繼仁可是在蘇家人的面前,對白繡繡是夸了又夸。
  
  蘇景榮這才知道,日報上說的這些事情,可全都是自己兒媳婦在后面做的,而她一點都不居功,小小年紀(jì)有這樣的做法,足夠令人佩服了。
  
  第二是白繡繡聰明通透,因為家世上的關(guān)系,對蘇家的事情也上心的很,他的兒子有這么個妻子,往后的路才能走得好。
  
  白繡繡對于蘇望亭的背景,更是早早的就開始籌劃起來了,也給他們家提了很多的意見,說明白繡繡是一個對政治方向很敏感的女同志,正好蘇望亭的留學(xué)背景也能在她的作用下變淡化。
  
  最近蘇景榮和張繼仁討論過。
  
  張繼仁也覺得像是蘇家這樣的情況,得是做的更加的低調(diào)簡樸才好。
  
  要不然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而先前,白繡繡和曹娥儀她們說,讓她們不要再開公家的轎車了,槍打出頭鳥,這么張揚,會被人抓著小辮子不放。
  
  這話蘇景榮也和張繼仁夫妻說過,倒是得到了對方的極力贊同。
  
  看著蘇景榮如此,白繡繡心中越發(fā)感覺到,當(dāng)自己敢于表達(dá),敢于去做的時候,才會贏得蘇家人的尊重。
  
  她笑著道:“吃過來的。”
  
  蘇景榮讓白繡繡坐下來,劉媽去上了茶水和點心。
  
  現(xiàn)在蘇景榮對于白繡繡說的話都很上心,一聽白繡繡說時局的問題,加上張繼仁和蘇佩君都在說,便讓曹娥儀主動把原本配備的轎車給交回了公家,說是不想占用公共資源。
  
  家里面做事,也更加的樸素了起來。
  
  用白繡繡的話來說,那就是要低調(diào)低調(diào)再低調(diào),讓人尋不出半點的差錯來。
  
  前世雖然蘇家其他人沒有被下放,可日子也沒有那么的好過,先前的高調(diào),可并不是什么好事,她們現(xiàn)在要一改往事作風(fēng),還來得及。
  
  那輛車是曹娥儀單位分配的,她手底下的副行長,早就眼紅這輛車的福利了,現(xiàn)在一聽曹娥儀愿意讓出來,立馬就暗中去把那車子使用權(quán),給拿到了自己的手里。
  
  現(xiàn)在開著公家的車,別提都愜意。
  
  這會兒曹娥儀就忍不住說了起來,她哼了一聲道:“你是不知道,我們銀行那副行長,整日里坐著小轎車,什么事情都用,專干自己的私事,我下班的時候,還特意到我面前來顯擺,問需不需要他送我一程。”
  
  當(dāng)初曹娥儀就壓著對方一頭,對方又是個男人,覺得被個女人壓了一頭,心中不樂意的很,而曹娥儀的待遇又比他好,這副行長早就眼紅了。
  
  這一次,曹娥儀主動把轎車的使用權(quán)讓出來,堅持徒步上下班,嚴(yán)育金雖然奇怪,但是他才顧不得想這么多,能有這么好的機會,讓他也坐上轎車,耍耍副行長的派頭,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曹娥儀好幾次被氣得夠嗆,但是又想著蘇景榮她們和自己說的,小不忍則亂大謀,只能低調(diào)行事,無論嚴(yán)育金怎么挑釁,都不當(dāng)回事。
  
  不過她還是覺得家里面太過于小心謹(jǐn)慎,她作為行長,用用公家的轎車,不也是正常的事情么,怎么就不行了呢。
  
  這沒了轎車,做事情實在是不方便。
  
  聽到曹娥儀的話,白繡繡知道自己這個婆婆,和蘇望亭一樣,都愛面子的很,別人叫她沒了面子,她自然是不高興的。
  
  一旁的蘇景榮回了一句,“你不用理他,這人一直都這樣,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要用就讓他用去,咱們家這時候需要做的,就是忍耐。”
  
  蘇景榮看事情還是要比曹娥儀看得通透一些的,當(dāng)然這也和職業(yè)有所關(guān)系,現(xiàn)在鐵路那邊的發(fā)展還是不錯的,他之前在位的時候,為人處世都不錯,結(jié)交的朋友也多,得到的小道消息自然不少。
  
  加上現(xiàn)在有心往這方面去了解,知道的越多,蘇景榮就越是膽戰(zhàn)心驚。
  
  誰都想過安穩(wěn)日子,蘇景榮現(xiàn)在只想關(guān)起門來,讓所有人都不要關(guān)注到他們家。
  
  白繡繡也安撫道:“媽,你也別太生氣了,他這么張揚做事,反倒對你也是好事。”
  
  “怎么對我也是好事了?”曹娥儀微微蹙眉,問了一句。
  
  她自從發(fā)現(xiàn)蘇景榮對白繡繡改觀后,聽著蘇景榮的夸獎,對白繡繡的反感也不是那么強烈了,仔細(xì)看眼前自己這個兒媳婦。
  
  長得好,講話有條有理的,拋去原生家庭,其實條件也還算是可以,難怪自己那傻兒子喜歡的不行。
  
  白繡繡道:“他越是張揚,家里就越是安全,咱們家畢竟出了個留學(xué)背景的人,要是別人有心要對咱們家做點什么,直接就去上頭舉報望亭是留學(xué)回來的,再說咱們家用公家的東西,過自己奢靡的生活,你說上面是信還是不信?現(xiàn)在這副行長處事這么高調(diào),別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而您作為行長,反而以身作則盡量不用公家的資源,為公家節(jié)省,你說這么一來,哪怕別人想要舉報咱們,怎么舉報呢?說家里頭在職的您,為了不占用公家資源,每天堅持徒步上下班?”
  
  這么一說。
  
  曹娥儀也覺得白繡繡說的很有道理。
  
  凡事只要是說到蘇望亭的,曹娥儀都愿意聽上一聽的,現(xiàn)在做的一切,如果都是為了蘇望亭的話,她做母親的,自然也是愿意的。
  
  聽到這話,曹娥儀點點頭,心情好了許多,“聽你說的,還真成好事了,這嚴(yán)育金難得能遇到這種事情在我面前得意,怕是往后什么還要來跟我高調(diào),到時候我就什么都不管,隨他在那做什么。”
  
  “這就對了,媽,咱們家現(xiàn)在,就是要低調(diào)做事,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白繡繡笑著道。
  
  蘇家做得好,對于蘇望亭出事的可能性就越小,只是白繡繡心里知曉,這未來的十年,大概日子是不好過的。
  
  蘇望亭留學(xué)是事實,不是她現(xiàn)在這么籌謀一番就不要緊的,接下來的年月里,蘇望亭都得恪守本分,專心去做國家的事情,叫別人一點錯處都抓不出來,才能算是好。
  
  只是這說起來容易,但事實上并沒有那么簡單,這么多年要堅持,白繡繡可以,但是蘇望亭她還真的有點擔(dān)心,他會忍耐不下去。
  
  白繡繡只能多做準(zhǔn)備,把事情盡量往好的方面引。
  
  蘇景榮贊同,“繡繡說的沒錯,你在外面就多忍耐忍耐,反正沒幾年你也要退休了,何必和嚴(yán)育金這種人去計較,他這么張揚,我看遲早出事。”
  
  被家里人勸了勸,曹娥儀想想也是這么一回事。
  
  看兩人的心情都還不錯,白繡繡組織了一番語言,說道:“爸媽,下午的時候,我爺爺和弟弟她們要來南城,她們是來南城過年的,望亭讓我來和你們說一聲,過年的那天,可能我們兩要早點走。”
  
  這過年,不好讓白家人到蘇家來過年,而白繡繡和蘇望亭也肯定是要來蘇家吃年夜飯的,想來想去,那就是在蘇家過完了,再回去過年。
  
  聽到這話,曹娥儀的眉頭立馬蹙了起來,她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爸媽也來了?”
  
  “我爸媽在鄉(xiāng)下。”
  
  這消息來的突然,白繡繡和蘇望亭顯然是先斬后奏,曹娥儀心里頭有些不舒服,最近都沒怎么見到兒子,難得的過一趟年,大家一起樂呵樂呵團聚,但白家卻突然來了人,那她們肯定是要早點回去的,她心里自然不能舒服到哪里去。
  
  看曹娥儀沒吭聲,還是蘇景榮笑著道:“行啊,要不索性都來到咱們家來過年吧,兩家人一起過年,更熱鬧一些。”
  
  蘇景榮知道白繡繡是爺爺養(yǎng)大的,再看白家父母那樣子,怕是對父親也孝順不到哪里去。
  
  而白繡繡這性子好,他覺著和白善平肯定也有關(guān)系,畢竟是白善平養(yǎng)出來的,所以倒沒有很排斥白善平的到來。
  
  蘇景榮還算是開明的,兩家既然已經(jīng)分開來過了,那這事情蘇望亭和白繡繡做了主意,他也不好說什么,總不至于因為這種事情跟人不高興,大過年的,還是要和氣生財。
  
  外頭的人聽起來,他們因為兒媳婦娘家來人,就不高興的話,那也是不好的。
  
  白家人來蘇家過年,怕是白善平幾個第一個不同意,白繡繡知道自己家里人,都是怕給她惹麻煩的,便只是笑道:“等第二天再一道吃個飯吧,我爺爺身體不好來來去去的也累,不過還是謝謝爸的理解。”
  
  蘇景榮嗯了一聲。
  
  中午白繡繡在蘇家吃完飯后就回去了。
  
  人一走。
  
  曹娥儀就忍不住道:“這大過年的就把娘家人接過來,讓我和兒子都過不了個好年,偏偏你還看起來這么高興,你沒看我不高興么。”
  
  “繡繡畢竟是白家的孩子,還是爺爺養(yǎng)大的,她爺爺?shù)侥铣莵砗屠C繡過個年,不也正常么?再說了,又不是說望亭和繡繡不過來過年了,你不高興做什么。”蘇景榮有些無奈。
  
  曹娥儀還是不高興,“誰知道來的人是什么樣的,上一回兒子結(jié)婚,你也是看到了的,我就是為了兒子高興,才一直沒說什么。”
  
  見曹娥儀還在那生氣,蘇景榮皺眉,“這段日子我也了解過繡繡了,她這孩子是不錯的,肯定不是白家父母養(yǎng)出來的,繡繡爺爺肯定是個通情達(dá)理的,要不然也養(yǎng)不出繡繡這樣的姑娘,我看啊,就是你偏見太重了,你換個想法想想,要是咱們明珠和余偉民去了鄉(xiāng)下過年,我們兩個想要去看女兒,結(jié)果余家那邊不高興,你心里好受么?做人是要將心比心的,曹同志。”
  
  這話把曹娥儀給噎住了。
  
  要真是蘇明珠的話,曹娥儀自然是心疼自己女兒的很,要是對方不高興,她還覺得余家不會做人呢。
  
  這么一想,倒是被蘇景榮給說通了。
  
  不過說通歸說通,不高興那還是有的,她面上掛不住,板著臉道:“我懶得理你。”
  
  *
  
  離開了蘇家后,白繡繡盤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直接搭了招手車,去了火車站。
  
  沒多久就瞧見了白昌棟三人出現(xiàn)在眼前,白善平手里拿著根拐杖,他站久了多少有些累,有根拐杖支撐著,也能舒服一些。
  
  看到白繡繡的時候,白善平原本還有些怕麻煩到自己孫女,可這會兒瞧見了人,心情倒也好了起來,總歸是能一道過年了,總不至于人都來了,還要說些讓大家不高興的話。
  
  白繡繡顯然也很高興,湊上前去,不停問著車上的情況。
  
  “飯吃過了么,要不要去國營飯店?”
  
  其實也不用白鳳珠幾個回答,白繡繡就能猜到,他們肯定是餓著肚子下車的,火車上的東西昂貴,為了省錢,肯定是不愿意花錢的。
  
  這么一想,也不管三人怎么回答,硬是要帶著人去飯店吃一頓。
  
  白鳳珠怕浪費錢,趕緊道:“要不去你那做吧,下幾碗面條,也比在外頭吃的好。”
  
  “是啊,你和望亭在城里生活也不容易,買什么都是定量的,去飯店里吃一回,太費錢了。”白善平也這么想,他看白繡繡還有些猶豫,便道:“我這把老骨頭,一趟下來只想要回家去躺著,可不想在外頭再待了。”
  
  這話一出。
  
  白繡繡才放棄了去國營飯店吃的念頭,趕緊帶著人回了家。
  
  到了白繡繡住的地方,白鳳珠還是頭一次來,忍不住張了張嘴。
  
  這和鄉(xiāng)下住的,可太不一樣了。
  
  有個歸整好的院子,院子里種了花花草草,都是白繡繡從蘇家那邊拿的,看的出來主人公時不時的就會打掃院子,而院子里還停著一輛自行車!
  
  這年頭有一輛自行車,那可是一件說出去誰都羨慕的事情。
  
  見白鳳珠盯著自行車看,白繡繡笑道:“那是望亭給我買的,大姐你要是想騎的話,我可以教你。”
  
  “不用不用,到時候給騎壞了,這可貴了。”白鳳珠小聲的說道。
  
  到了大城市里,白鳳珠感覺這里哪里都和鄉(xiāng)下不一樣,這讓她起了一種想要回去的念頭,在外面她話都不敢說,生怕鬧了笑話。
  
  聽到白鳳珠的話,白繡繡卻是道:“這個自行車的質(zhì)量可好了,不用怕騎壞,到時候我就教你。”
  
  話說到這份上,白鳳珠也狠不下心拒絕了,她是想要騎騎看的。
  
  進了屋子。
  
  白鳳珠感覺自己都要看不過來了,屋子里的設(shè)計也很干凈整潔,地面是平整的,不像是她們鄉(xiāng)下的房子,地面都是坑坑洼洼的。
  
  這哪里看了都讓人舒心。
  
  房子還是獨棟的,進來之前,她有看過四周圍,房子都長得差不多。
  
  到了這里,白繡繡帶著行李到房間里,和白昌棟道:“晚上你就和爺爺睡,爺爺?shù)哪昙o(jì)大了,起夜什么的,有你看著,我也放心。”
  
  “成啊二姐,”白昌棟第二次來,這一回已經(jīng)熟門熟路了,他笑著道:“二姐夫呢,怎么不在家,還在上班?”
  
  白繡繡嗯了一聲,“你二姐夫最近忙,你的課本都帶過來吧,再過一學(xué)期你就得考試了,怎么樣,高三的課程還跟得上么?”
  
  先前有了白繡繡的輔導(dǎo)后,白昌棟的學(xué)習(xí)能力增強,知識面也廣了,一進高三課程,發(fā)現(xiàn)竟然沒那么困難,課堂上老師都時常表揚白昌棟。
  
  現(xiàn)在學(xué)校里是很看好他能考上大學(xué)的。
  
  上回班主任還找了白昌棟問話,一聽人家里頭還有個大學(xué)生,是在南城中醫(yī)學(xué)院的,當(dāng)即對白昌棟更加的上心了,她道。
  
  “你有這么好的姐姐,可得好好利用起來,考上大學(xué)后,你的前途也就穩(wěn)了。”
  
  現(xiàn)在考上大學(xué),就代表著未來的工作,還有戶口是能落在城里的。
  
  在農(nóng)村里務(wù)農(nóng),那可不行,干活辛苦,一年到頭瞅著那點豐收,若是產(chǎn)量不行,平時白賣了力氣不說,過年都開心不起來。
  
  到時候吃都吃不飽。
  
  而在城里頭,至少每個月多少份額是規(guī)定的,不用怕餓死,也不用那么辛苦,是個鐵飯碗。
  
  白昌棟很驕傲白繡繡是個大學(xué)生,也拼命的想要考大學(xué),這會兒聽了白繡繡的問話,他重重的點頭,“我每節(jié)課都很認(rèn)真上,班主任說我是學(xué)校里最有希望考上大學(xué)的。”
  
  一聽這話,白繡繡就放心了,看來白昌棟回去后也是有好好學(xué)習(xí)的。
  
  她問:“那林師傅的兒子呢,他復(fù)讀的怎么樣了?”
  
  “正好跟我一個班,我們每天都在一塊學(xué)習(xí),他的成績也不錯,就是心態(tài)不太好,”白昌棟也發(fā)現(xiàn)了好友的問題,嘆了口氣道:“一到小考就緊張,我怎么說都沒用,他這個狀態(tài)很容易影響考試,我們之前還商量好,要一起考到南城的工學(xué)院去!”
  
  聽了白昌棟的話,白繡繡卻是蹙起了眉頭,“你想考工學(xué)院么?”
  
  學(xué)工是熱門的行業(yè),大家都知道現(xiàn)在國家上面是重工的,這樣的行業(yè)吃香,盯著的人多的很,競爭力也就強了,而她們縣城的情況,她是知道的。
  
  可以說這幾年下來,幾乎都是‘抹光頭’,要是白昌棟報考的是工學(xué)院的話,就怕到時候夠不上,反而上不了大學(xué)。
  
  白昌棟點點頭,顯然很興奮,“二姐夫就是學(xué)工程的,他的單位就很好,到時候我也能為國家做貢獻(xiàn),姐,你是覺得工學(xué)院不好么?”
  
  “不是工學(xué)院不好,你考什么,做什么工作,都是能為國家做貢獻(xiàn)的,你不要覺得職業(yè)分什么高低貴賤,只要是存在的,那就是對社會有用的,”白繡繡抿唇,說道:“現(xiàn)在工程這方面,的確是有比較好的待遇,只是正因為熱門,反而競爭力就大了,你懂我的意思么?”
  
  競爭力一旦大,那事情的不確定也就大了。
  
  白昌棟的成績再優(yōu)秀,那也是在小縣城里,和其他大地方的人,受到的教育資源就是不一樣的,他不一定能夠脫穎而出。
  
  若是說,高考不會被取消的話,白繡繡是支持白昌棟去做他想做的事情的,可是現(xiàn)在的問題是,他只有這一次的機會,要是考不上,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白繡繡賭不起。
  
  聽到白繡繡的話,白昌棟有些不服氣,“二姐,你是覺得我考不上工學(xué)院么,我會努力讀書,努力學(xué)習(xí)的。”
  
  他想要出人頭地,想要讓白繡繡對自己刮目相看,也想要靠著自己的能力,撐起白家的一片天,讓外人都不敢看不起他們家。
  
  這種迫切,讓白昌棟從一早就打算好要考工學(xué)院,到時候為國家做奉獻(xiàn)。
  
  白繡繡自然是知道白昌棟的想法的,她抿了抿唇道:“這件事情咱們先不談,等到時候真的要填寫了,咱們再一起討論討論,現(xiàn)在先出去吧。”
  
  現(xiàn)在這個時候和白昌棟說這些,是沒有用的,她這個弟弟,認(rèn)定的事情很倔強,要說通他,得想別的辦法。
  
  志愿是高考前填寫的,可以填寫六所學(xué)校。
  
  而白昌棟肯定會提早出縣城來考試,她們那邊的縣城是沒有設(shè)立高考點的,需要到省城來,她到時候再請假過去陪考。
  
  填寫志愿的事情,白昌棟肯定是會和她商量,這一點她不擔(dān)心。
  
  見白繡繡這么說,白昌棟只好悶悶不樂的跟著人走了出去,他雖然不服氣,可心里又信服自己二姐的話,憋著這口氣,他只想在寒假里更努力的學(xué)習(xí),讓白繡繡看到他的決心。
  
  到了外頭,白鳳珠就已經(jīng)忙活上了,不僅下了一鍋面條,還把家里又整理了一遍。
  
  聽到腳步聲,看到是白繡繡出來,她有些局促,“我收拾了一下亂的地方,東西我都沒動。”
  
  “大姐你可是來做客的,這些事情我會做的,”白繡繡自然是不介意白鳳珠在屋子里動?xùn)|西的,只是想著她難得來一趟,沒必要這么辛苦,她笑著道:“我年貨還沒辦呢,大姐吃完飯,你和我一道出去買吧,我還是頭一次自己過年,該買什么都不知道。”
  
  白昌棟趕緊道:“我也陪你們出去,你們肯定是需要苦力的。”
  
  “成啊,那咱們姐弟三人出去買,”白繡繡笑瞇瞇的應(yīng)下,隨后看向白善平,說道:“爺爺,屋子收拾好了,你吃完之后就可以先進去休息休息吧,等我們回來做晚飯。”
  
  有家人在身邊的感覺,白繡繡覺得這個年她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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