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聽到白繡繡這話, 曹娥儀和蘇景榮都是一臉不解,上一回的事情,他們并不是很清楚, 自然不知曉白繡繡是給兩人看過病的, 現(xiàn)在突然聽到這番話, 自然是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曹娥儀沒忍住, 急急問了一句, “繡繡,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怎么生孩子跟你二姐夫配合又有關系了?”
不僅是曹娥儀和蘇景榮不懂, 其實蘇明蕙也不是很懂,不過想到上一回說的, 好像是說要他們兩個都停下手里的事情, 好好的準備這個孩子的到來, 就是有機會有孩子的。
現(xiàn)在想起來, 蘇明蕙感覺自己的心又開始活了過來。
要是能有自己的孩子,自然比什么都好。
見焦點到了自己的身上,李杭看著白繡繡, 張了張口問道:“我需要怎么配合?”
“二姐夫,你方便的話,我想單獨和你說話。”白繡繡答非所問。
作為醫(yī)生,病人的隱私,是不能泄露的, 這是職業(yè)操守。
聽到白繡繡的話, 李杭也是想要有自己的孩子的,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跟著白繡繡一道上了樓。
看兩人去了樓上,曹娥儀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她皺起眉頭,“繡繡這是做的哪一出,我怎么看不太懂了。”
見妻子這么說,蘇景榮卻是沒吭聲。
他知道白繡繡做事情,一向來都有自己的打算,而他一直沒有說話,其實這會兒心里大概也有了些數(shù)。
這孩子生不生得出來,說不定關鍵是在李杭身上。
上了樓之后。
白繡繡叫李杭伸出手把了會兒脈后,還是和上次的情況差不多,脈搏沉細無力,沒有任何的改變,要是再不及時治療,以后真想要生,想要調理,都不一定來得及了。
再看李杭的樣子,形體瘦弱,面色略帶萎黃,神疲乏力,顯然是氣血兩虛的癥狀。
她收回手,抬眸看向李杭,實話實說,“二姐夫,我有些話必須要告訴你,雖然二姐的身體確實有些小毛病,因為年紀上來的關系,想要懷孕不是那么容易,但是她因為長期在調理的關系,只要再花點時間,身體是沒有毛病的,你們兩個一直沒有孩子,其實更大的問題,是在你身上。”
“在我身上?!”李杭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的反駁,“怎么可能在我身上,哪有生不出孩子是男人的問題的,繡繡,我知道你是在蘇家說話做事,可是你這么冤枉我,是萬萬不行的。”
這可是男人的尊嚴啊。
李杭這人在某些方面通情達理,可是骨子里還是大男子主義的,這也是從小教育和社會環(huán)境產生的,更何況這事情要是確定下來,那往外傳的話,丟人的就是李杭了。
說句難聽一點的,男人可以包容這件事情,但不代表這件事情如果是自己的原因引起的,他就能夠接受了,只要不是切身發(fā)生的事情,永遠沒有人做的到感同身受。
白繡繡早就猜出了李杭是這個反應,語氣平淡回道:“二姐夫,這種事情我沒必要和你開玩笑,我也是真心想要幫助你和二姐,只要你能夠配合我調理,你們是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孩子的,沒必要為了不承認這些事情最后反而要過繼別人家的孩子,如果我真的是為了蘇家說話,我沒必要站在這里和你單獨說,我直接在樓下就可以說了,二姐夫,我雖然還沒有畢業(yè),但我是一名醫(yī)生,我的職業(yè)操守是,幫助每一個自己力所能及能幫助的人,這算是病人的隱私,所以我是單獨和你說的。”
見白繡繡這么說,李杭張了張口,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
知道李杭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白繡繡只是問道:“二姐夫,你平日里和二姐一塊備孕的時候,是不是性*欲淡漠,舉*陽不堅?”
聞言,李杭難以啟齒。
因為都被白繡繡說中了。
每次備孕蘇明蕙都是興致勃勃,可最后都是草草收場,李杭想要努力,可他就是覺得太累了,研究所的工作讓他每次回來只想要好好睡覺,根本不想要往這方面去。
這一來二去的,李杭覺得實在是沒意思,他也不想要離婚重新找一個,要不然對方也不一定和蘇明蕙一樣,能夠體諒他的累。
更何況和蘇明蕙也是有了感情的,生不出孩子就生不出孩子了,反正兩人這么過著日子也是不錯的。
只是這些問題,李杭從來沒有和其他人說過。
現(xiàn)在突然被白繡繡說了出來,李杭隱約明白,這問題大概真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上。
半晌后,李杭還在做最后的垂死掙扎,“我只是太累了,研究所的工作每天都忙得我喘不過氣來,我才……這問題怎么就出現(xiàn)在我身上了……”
“二姐夫,有些話我本不想說的太明白,因為說出來不太好聽,”白繡繡見李杭還試圖想要把責任推到蘇明蕙的身上,語氣也冷了幾分,“你若是真的心疼二姐,從一開始就不該把責任全都推到二姐的身上,讓她這么被說了好幾年,是,這些不是你故意說出去的,是大家看你們兩個沒有孩子,所以才覺得肯定是二姐的問題,可是你沒有站出來解釋過一次,因為從你骨子里,你也是認為,這些都是女人的問題,你不愿意離婚那就已經是很好的男人了,可你想想,生孩子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憑什么都叫女人把事情給承擔了。”
“現(xiàn)在我都已經為你考慮到這個地步了,我作為醫(yī)者,極大的保住你的隱私,可是你卻還是不相信是自己的問題,還想要反駁,二姐夫,我就問你,男人是這么做的么?剛剛你在樓下做的那一番,和二姐說的那一番,是只建立在你是施恩者的角度對么。”
“二姐夫,這一次你還能選擇,你和二姐可以有自己的孩子,選不選擇就看你自己了,至于你的病情,我想二姐是有權利知道的,但我希望最后不是從我口里說出來,而是你自己能夠有這個勇氣,告訴二姐。”
李杭頭一次,被說的啞口無言。
他想要解釋,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解釋而起。
李杭對蘇明蕙自然是有感情的,這毋庸置疑,只是在某些方面,他就是做的不夠好,也把自己喜歡的人置身于眾矢之的,這是自私怯弱的表現(xiàn)。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杭認了這件事情,他看向了白繡繡,卻不抱任何希望的說,“就算身體的問題真的出在我身上,難不成我也要和蕙蕙一樣,每天吃那么多藥,吃個好幾年才能懷上么。”
“吃藥是肯定要吃的,不過好幾年不用,你的問題不算是很嚴重,還是有治療方案的,當然你在初期肯定是要注意休息,工作方面不能太累,保持愉悅的心情最重要,這是你和二姐都需要做到的。”白繡繡解答著李杭的疑問。
聽到這話,李杭嘆了口氣,他年紀也不小了,有時候看到同齡人的兒子都讀書了,心里多少也有些羨慕,要是真的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他也是愿意的。
李杭妥協(xié)了,“要真是能夠順利懷上孩子的話,我愿意試一試。”
說完話后,他又看了一眼白繡繡,猶豫了一下,才繼續(xù)道:“繡繡,這個事情可不可以不讓別人知道,我……”
作為一個男人,他多少還是要面子的。
這事情要是傳出去,那不是叫人家看笑話么,原本都說是蘇明蕙的問題,結果最后竟然是他的問題,別人一聽怕是又要熱鬧一陣了。
白繡繡面無表情,“從我這邊是不會說出去的,但是這件事情二姐有知情權,你應該告訴二姐還有爸媽,他們要不要說出去,那就是他們的想法了,我左右不了。”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白繡繡也不想叫兩人鬧得太僵,家里離婚姊妹多,也不是什么好事,除非是兩人日子實在是過不去了,要不然的話,這日子該過還是要過的。
他們現(xiàn)在的人,婚姻出了問題,想的是怎么修復,而不是一開始就想著換。
一段婚姻有問題,或多或少雙方都會有些問題,只是人啊都是自私的,從來都是只想對方的錯處,卻從未想過自己身上是不是也有什么問題。
這一件事情,白繡繡不攙和太多,該做的該說的,她做了之后,其他的她就當做是個局外人便好。
聽到白繡繡這么說,李杭放下了心,他也看出白繡繡不是那種多嘴的人,和蘇明蕙還有蘇家父母說,總比叫外人知道的好。
李杭怕的是那種,知道一件事情,要讓鄰里之間都曉得才算是罷休。
兩人說完話之后,就一道下了樓。
而樓下的三人等的已經著急了,一聽到動靜趕緊就抬起頭去看,蘇明蕙急切的看向兩人,問道:“李杭,繡繡,你們都在樓上聊了些什么?”
“二姐,二姐夫有話和你說。”白繡繡回了一句。
有話和她說?
蘇明蕙有些不解的看向李杭,語氣關心的問道:“你要和我說什么?是我有什么問題么?”
看著妻子這關切的容顏,腦海里出現(xiàn)白繡繡說的那番話,李杭突然有些羞愧,這種事情光是自己知道就受不了,而自己的妻子卻被外人說了這么多年。
這么想著,他張了張口,“蕙蕙……其實,其實孩子方面……”
說出來是真的需要勇氣。
看李杭吞吞吐吐的,蘇明蕙越發(fā)擔心了起來,“怎么了,孩子方面怎么了,我需要做什么嗎,你倒是和我說呀。”
她就怕自己不能生,最后還是要妥協(xié)過繼的事情。
見蘇明蕙從來沒有懷疑是自己的問題,李杭更是羞愧難當,他撇開了頭,語速極快的說道:“孩子其實,其實問題在我。”
說完話后,李杭就再也不敢看蘇明蕙和其他人了。
這事情都好幾年了,而李杭從來就沒有去醫(yī)院看過,因為他從來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可現(xiàn)在讓他知道了真相,本就已經難受的很,更何況是其他人了。
蘇明蕙這么多年沒有孩子也就算了,連親戚串門都不敢去,就怕聽了閑話,叫自己心里不舒服,更別提李家那邊反反復復的說,每一次去李家吃飯,她們說話都是帶刺的,怪她沒有用,生不出個孩子,怪她耽誤了李杭,什么都怪在了她身上。
可現(xiàn)在結果竟然是這樣。
聽到這話,蘇明蕙久久沒說話。
見她如此,李杭有些著急了,“蕙蕙,繡繡說了咱們調養(yǎng)一下,還是能夠生孩子的,你別這樣,我會擔心的。”
剛開始這話,曹娥儀還沒聽明白,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她下意識的看向了白繡繡,眉頭緊皺,“繡繡,李杭說的都是真的?”
白繡繡點頭。
得了證實后,曹娥儀不禁冷笑看向了李杭,“好啊,我女兒受了這么多的委屈,卻都是為了你受的,你要是從一開始,和我女兒一道去醫(yī)院檢查,你們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李杭,我對你從來沒有說過一句重話,可是現(xiàn)在這事情鬧成這樣,還差點被你家逼得要離婚,要過繼的,現(xiàn)在我就問你,怎么給出一個解決方案來!”
曹娥儀自然是向著自己女兒的,蘇明蕙這些年受的委屈,可不是一言兩語就能夠給打發(fā)了的。
若真是李杭的問題,那要是離婚的話,這件事情她絕對是要說出去的,怎么著都不能叫她女兒背了鍋。
李杭被說的無地自容,他就知道說出來會是這樣,可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了,他只好道:“媽,這事情我先前也想不到會是我的問題,你看生不出孩子怎么可能跟男人有關系,繡繡說我是太累了,只要好好調理就成,蕙蕙的委屈我知道,等回去了我會和我爸媽說的,過繼孩子的事情我們堅決不同意。”
“不僅過繼孩子的事情不同意,你的身體狀況也要叫你家里的爸媽知道,要不然我女兒還是要在你家受委屈。”曹娥儀冷哼了一聲,這一點她是不會讓步的。
一聽這話,李杭有些為難了,“媽,這種事情……這種事情怎么說啊。”
“當初怎么說我女兒的,現(xiàn)在就怎么說,”曹娥儀撇了一眼李杭,語氣冷冷的,“你要是不知道怎么說,那就我去說,這事情我知道你覺得丟人,外人可以不叫她們知道,但是雙方家長是必須知道的,要不然你爸媽一定不會放棄過繼孩子的事情。”
這一點白繡繡是贊成的。
兩個人但凡日子要過下去,其實把事情說出去,讓李杭沒了面子,對兩人的婚姻并沒有什么用處,反倒是撕破了臉,到時候誰都不好過。
可想要過日子,李家父母是肯定要知道這些的,要不然的話,以后還不知道怎么對付蘇明蕙,讓她們知道之外,也要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羞愧。
想到這,白繡繡看向了李杭,說道:“二姐夫,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診斷,可以再去醫(yī)院看看,拿了診斷書回去說,他們會更相信。”
去醫(yī)院,那簡直是開玩笑。
李杭在這里讓白繡繡看,就已經覺得很丟人了,更何況是去醫(yī)院里,要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那他還要不要臉了。
李杭下意識的搖頭,“繡繡,你說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
說完話后,他又看向了一言不發(fā)的蘇明蕙,怕媳婦生自己的氣了,這件事情固然自己有錯,可是他也只是根深蒂固的這么想了而已,并不是說真的就是知道了,但是不告訴蘇明蕙。
說到底,李杭覺得自己的責任也沒有這么大。
李杭湊到了蘇明蕙的面前,好聲好氣的說道:“蕙蕙,我知道我讓你受了委屈,但是我也沒想到,你就別生我氣了,跟我回家吧,這事情我會回去和爸媽說清楚的,過繼孩子的事情我堅決不同意,咱們就聽繡繡的話,好好的養(yǎng)身體,到時候生個孩子出來,成不?”
“你先回去和你爸媽說清楚。”
蘇明蕙坐在那里的時候,想了又想,最終算是想明白了,離婚是不可能離的。
既然現(xiàn)在的問題是出在了李杭的身上,那至少在未來,哪怕自己生不出孩子,公婆也不敢怎么苛待自己,她的日子不會比現(xiàn)在難過,這樣一來,她確實是沒有必要考慮離婚的事情。
女人離婚的成本代價太高,李杭各方面都還不錯,兩人彼此之間又有感情,這件事情之前李杭一直認為是她的問題,但是也沒叫李杭想過要和自己離婚,現(xiàn)在問題出在李杭身上,蘇明蕙自然也不會往那方面去想。
不過怨氣,她肯定是有的。
這些年來叫那些外人各個都在背地里笑話自己,這種委屈是李杭無法想象的。
想到這里,蘇明蕙有那么一瞬間,是想要讓所有人知道真相的,可是轉過頭來想,日子還是要繼續(xù)過,外人哪怕知道了,那笑話的也還是他們家的事情,得不償失沒有必要。
她已經被笑話了那么多年,沒必要讓李杭再來嘗試自己的痛苦,對他們沒有半點的好處,正是因為蘇明蕙自己知道被笑話是什么樣的,所以才更不能讓李杭被人笑話。
作為男人,李杭怕是更受不了。
不過除此之外,別人可以不說,但是李家那邊必須得說清楚,要不然的話,往后誰知道還會怎么欺負她!
蘇明蕙想通這些后,就已經有了打算,抬眸看向李杭,說道:“我要你爸媽來接我回去,這件事情是你們李家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她們有絕對的知情權,這幾年的委屈我可以不計較,但是她們必須得知道,這委屈我是替誰在承受。”
她算是清醒的,知道在婚姻里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白繡繡正是因為知道蘇明蕙這人,還是比較聰明的,知道怎么做會對自己更好,所以她才覺得沒必要摻和進去。
見女兒這么說,曹娥儀還想要說什么,就被蘇景榮的眼神制止了。
蘇明蕙不同于蘇明珠,很多道理她是懂的,腦子也足夠清楚,不需要他們說很多,蘇景榮在這方面,多少還是放心的。
反倒是現(xiàn)在他們小兩口的事情,父母摻和的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以免影響小兩口未來的感情。
聽到蘇明蕙這么說,李杭知道現(xiàn)在自己必須要表態(tài)了,自己這個妻子他是知道的,認定的事情沒那么容易被說服。
他抿了抿唇,半晌后點頭道:“行,這事情我去說。”
的確也是這些年,叫蘇明蕙在外面受了委屈。
李杭不是不知道。
看李杭同意,蘇明蕙回道:“那你先走吧,我這幾日住在家里,等你做到了你的承諾,我自然會回去的,你放心,我也不會那么不懂事,叫你爸媽面子上過不去,只是有些事情他們該知道的還是要知道,不然我的委屈是白受的,等到時候,要想調養(yǎng)身體我也會配合,以后我只希望生孩子的事情,只是我們兩個的事情,不要叫外人再來指手畫腳。”
李杭沒吭聲。
只是他心里已經有數(shù)了,知道自己妻子的態(tài)度是怎么樣。
等人走后,曹娥儀有些擔心了起來,她看向蘇明蕙,憂心忡忡的,“咱們這會不會逼得太緊了一些?”
“這一件事情我不能讓步,讓了步以后哪怕生出孩子了,李家人也會看低我。”蘇明蕙搖搖頭,從知道這件事情開始,她就已經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給想了一遍。
當然也是在李杭能夠承受的范圍之內去做的,逼得太緊說實在的,她也怕起反效果。
先前以為是自己不會生,蘇明蕙才百般的讓步,可是現(xiàn)在知道自己的身體問題只是小問題,而李杭那邊才是大問題,那她就有底氣了。
想到這,蘇明蕙看向了白繡繡,語氣里露出了幾分誠懇,“繡繡,這一次的事情多謝你了,要不是你的話,我可能就要把李家那個侄子給帶回來養(yǎng)了,這也就算了,這往后我在李家的日子肯定也是抬不起頭的。”
這才是蘇明蕙在意的。
這么多年了,這件事情像是在自己的生活里埋下了深深的刺,時不時的就會刺痛她,叫她沒有一點的反抗能力。
可現(xiàn)在有了白繡繡后,這個刺被連根拔起了。
她怎么可能不感謝白繡繡呢。
聽到蘇明蕙的話,白繡繡笑道:“二姐,你不用謝我,我只是做了我應做的而已,咱們都是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問題能夠解決掉。”
雖然前世和蘇明蕙的交流不多,可至少她是蘇望亭的二姐,能幫一把就幫一把,有時候親戚之間總有他們也需要對方幫忙的時候。
與人交好,總比與人交惡的好。
見白繡繡說話大方得體,蘇明蕙倒是對她的印象更好了一些,等白繡繡一走,她今天是住在蘇家的,曹娥儀幫著她整理床鋪的時候。
蘇明蕙說了一句,“繡繡這個弟媳,我還是挺滿意的,人知趣懂道理,也有能力,往后讓明媚少在她面前說難聽的話,就算明媚不想和繡繡有什么瓜葛,可傷的總是咱們蘇家人和繡繡的感情。”
不拿出一點態(tài)度來的話,總是讓白繡繡面子上過不去,那她們這些冷眼旁觀的人,總有一天要叫白繡繡失望的。
聽到蘇明蕙主動說起白繡繡的好,曹娥儀回道:“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是明媚那性格,你做二姐的也不是不知道,口無遮攔,什么話都往外說,根本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她不喜歡繡繡,就要表現(xiàn)出來,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不喜歡這個人,要讓咱們幫著她才算是罷休。”
過年的時候,就因為蘇景榮說了蘇明媚幾句,她委屈的不行,后來都不怎么到蘇家來了。
要知道以前,四個姐妹里,來的最勤快的就是蘇明媚了。
這事情叫曹娥儀也是操心的很。
蘇明媚在幾個女兒里年紀是最小的,這老幺自然是叫人疼一些,可就是因為這疼愛,反倒是叫蘇明媚養(yǎng)成了這種性格。
蘇明蕙想起上一回她想要說白繡繡,結果連帶著她也一道說了進去,就知道這人是個什么性子的了,她抿了抿唇道:“這性格遲早要吃虧,該改的還是要改,要不然的話,往后吃了虧,還不是家里幫忙擦屁股,也就錫元能受得了她了。”
說到這,她又嘆了口氣,“這做妻子的,還是要懂得適當放低一下姿態(tài)的,總是高高在上的,對方又不是她的奴仆,任由她打罵,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就行的,不是我說難聽的話,我就怕這樣下去,婚姻要出問題。”
蘇明媚這個性格,風風火火的厲害,什么難聽的話都會說,對待自己的丈夫也不看場合,就會開口罵,有時候在娘家都有看到她上手的時候。
而袁錫元的性子溫和,一直都讓著蘇明媚,可是在蘇明蕙看來,這性子再溫和的人,時間久了這么下去,也怕會突然爆發(fā)的。
這些道理,蘇明蕙幾個做姐姐的,不是沒和蘇明媚說過,但是蘇明媚不聽啊,還覺得她們多管閑事,所以這些話,向來都是家里面私底下說說。
聽到蘇明蕙這話,曹娥儀覺得頭疼,說道:“你們幾個啊,就沒一個是讓我省心的,你現(xiàn)在這邊算是讓我放了心了,偏偏又提起明媚那邊的事情來,罷了罷了,要是真出事情了,怎么著我都還沒老,你四妹那邊總是有我和你爸撐著的。”
幾個兒女的婚姻,看來看去,反而是蘇明華和蘇望亭的婚姻,目前看起來最好,至少沒有讓她為孩子的婚姻煩惱過。
蘇明蕙有些吃味,“媽,你從小就偏心明媚,這才把她性子養(yǎng)成了這樣。”
曹娥儀眼看蘇明蕙又要撿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來說,趕緊結束了話題,就離開了。
看來看去,倒是沒想到,最叫她省心的竟然是白繡繡。
*
白繡繡耽誤了點時間才回家,到家發(fā)現(xiàn)蘇望亭已經在家了,正抓著外套往身上套,似乎打算出門。
她有些詫異,“你這是要去哪?”
“你怎么吃飯吃到這么晚,我都打算去接你了。”蘇望亭看白繡繡回來了,這才松了口氣,這么晚的時間,就怕白繡繡路上出什么意外情況。
白繡繡把蘇明蕙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一聽這情況,蘇望亭擰起了眉頭,“這事情能解決就行,其他的咱們就不要多嘴了。”
白繡繡點點頭。
往外說李杭的身體不好,生不出孩子這種話,她們是做不出來的。
畢竟都是自家人。
這好事可以往外說,這種不好的事情就沒必要說了。
蘇望亭放下了外套,打了洗腳水在那洗腳,突然說了一句,“繡繡,要不我們也生一個吧。”
“你發(fā)什么神經?”白繡繡看向了蘇望亭,下意識的皺起了眉。
聽到這話,蘇望亭解釋道:“不是咱們搬到這里來之后,有家庭的都跑來問我,咱們什么時候生孩子,我被問的實在是煩了,就想著要不生個孩子算了。”
他也是不懂,自己生不生孩子,跟這些人有什么關系么?
白繡繡無語,“說的真是輕巧,我要懷孕的話,我的學業(yè)怎么辦,我生孩子誰幫我?guī)В竿忝矗阏鞗]日沒夜的忙,我敢指望你么,生個孩子出來,需要花費的精力和時間,你以為就那十個月?你倒是輕松了,動動嘴巴,光貢獻一顆精*子,就能高枕無憂了,我之前都說了,我不是不想生,是打算晚一點,等我學業(yè)完成了以后再考慮來不及么?”
她是打算要孩子的,但是不是現(xiàn)在,至少要在結束學業(yè)之后,中醫(yī)行業(yè)接下來會走的艱難,她想要現(xiàn)在的精力都在這上面,至少看到一點點的成效后,她才會考慮要不要孩子的事情。
聽到白繡繡生氣了,蘇望亭立馬閉嘴了,趕緊好聲好氣的哄著,“我也就是隨口說說,你別往心里去。”
這話仔細想想,蘇望亭也覺得自己不合時宜生孩子,她們兩個都忙。
白繡繡沒理蘇望亭。
晚上睡覺的時候,甚至碰都沒讓蘇望亭碰自己,可把他給郁悶到了。
下次知道,自己不該再問這種話了。
要不然,吃苦頭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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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報那邊的主題版塊,一直都沒有征用中醫(yī)學院的投稿。
這事情連張繼仁都有些打退堂鼓了。
“繡繡,我看這事情一時半會的是沒辦法成功了,要不先放放吧。”
聽到張繼仁的話,白繡繡也能理解,但是她把其中的利害關系也說了說,“姑父,你應該也看過現(xiàn)在的時事政治,中醫(yī)這一塊地方,一直都是偏向于被打壓的,前幾年還好一些,可近幾年,又有人提出中醫(yī)不如西醫(yī),要廢除中醫(yī)的想法,要是咱們不做出一點成績來的話,怕是問題更大。”
這才是白繡繡擔心的地方。
這事情在前世發(fā)生的就很嚴峻,也叫國家損失了不少的人才。
張繼仁沉默。
他心里自然也清楚,也正是因為上面不停的提出要廢除中醫(yī),這才叫他擔心的厲害。
見張繼仁不說話,白繡繡道:“我記得國棉廠那邊已經和咱們學校說好了,我打算帶上劉茹,和一批義工過去,到時候拍了照和稿子一起投上去。”
這個義工的事情,還是讓上面重視的。
現(xiàn)在這么投稿是不行了,那就得想想別的。
張繼仁聽了這話覺得可行,點點頭道:“成。”
國棉廠那邊也是由于袁錫元的關系,他幫著說了話,廠長才同意的。
這事情,袁錫元還不敢告訴蘇明媚。
要是叫蘇明媚知道了,怕是就沒完了。
白繡繡領了一批中醫(yī)生,和劉茹一道去了國棉廠。
由于早早的就打了招呼,加上又是自己的弟媳,袁錫元便也做足了準備,特意到門口來迎接,還拉了橫幅。
袁錫元看到白繡繡,趕緊上前握手,笑著道:“麻煩白同志,也麻煩中醫(yī)學院了。”
“為人民服務。”白繡繡也同樣笑道。
劉茹看到這場景,立馬就拍了照片。
相機是學校里借來的,她們用起來也是格外的寶貴。
兩人寒暄結束后,袁錫元就組織著廠里職工,一條一條流水線的人員出來,到早就準備好的房間里,一個一個排隊進去讓中醫(yī)學院的看病。
這種不花錢,又能看自己身體的事情,大家都是很樂意的。
這個場景看起來非常的友愛,劉茹看的靈感頓起,拍了照片后就在本子上奮筆疾書了起來。
其他人都在忙活著去把脈,空閑下來的就只有白繡繡,她余光觀察了一周后,卻是瞧見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同志,長得溫柔可人,正在給袁錫元送水。
袁錫元一口喝下,朝著對方笑了笑。
那女同志臉紅了紅,羞澀的看向袁錫元。
這場景,叫白繡繡下意識的蹙起了秀眉,總覺得有些奇奇怪怪的。
寫了一小段的劉茹,興奮的叫了一聲白繡繡,“繡繡,你趕緊看看我寫的這段。”
聽到這邊的聲音,白繡繡瞧見那女同志立馬就掉頭走了,而袁錫元也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有些像是刻意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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