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王洪生賣藥的名氣, 還是打了點出去的,從一開始的跌打損傷類的藥,到后面各色各樣的小藥膏, 還有吃的藥, 都解決了很多人的問題。
大家都少去醫院了, 小問題基本上一瓶藥膏就能解決。
貴是貴點, 但是也沒有去醫院貴, 而且勝在管用啊。
大家都知道王洪生是賣藥的, 擺攤一直都是不合法的, 城管后來都來趕人了,王洪生索性就租了個房子, 大家知道他住哪里, 要買藥的直接來買就成。
現在搞個實體化, 自然也不錯。
王洪生知道要開藥館, 還道:“不如直接弄在學校里,這樣也能讓大家都知道這個藥都是從國醫館里研制出來的。”
“開在附近可以,開在學校里就不太好了, 學生還要上課,進進出出的人太多,對學生影響不好。”白繡繡首先就拒絕了這一點,學校是學校,藥館是藥館, 可以讓外面的人知道, 這個藥館是學校開的,但是不能讓買藥的人打擾到里面人的學習。
這倒也是。
王洪生自從知道白繡繡是中醫后, 才發現這個人有多厲害,不說在南城, 在其他地方都是出了名的,前些年一直都在為了中醫而奔波,那么多的赤腳醫生,幾乎都是她培養出來的。
除此之外,又為了讓中醫傳承下去,大學院長的職位都辭職了,直接就跑來開這個全免費的學校,招收的都是孤兒院的孩子們。
白繡繡想要開藥館掙錢,也是為了維持這個國醫館的運轉,足以可見有多偉大了。
她本來可以有更好的生活,但是為了中醫事業,算是奉獻了自己的全部。
王洪生知道白繡繡忙,直接道:“那咱們看中了藥館地址后,其他的您要是放心交給我,就讓我去做就成了,您只需要忙國醫館的事情就成,至于分成還是和之前一樣二八分。”
這一次開藥館的錢,也是之前幫白繡繡賣藥才賺到的,藥方面都是白繡繡研制出來賣,他只需要人在這里管店就成,王洪生知道,自己要不是遇上了白繡繡的話,也不會成為萬元戶,所以他心里很清楚,誰對自己有恩。
聽到這話,白繡繡卻是道:“藥館你也是出了錢的,按照錢和藥的比例,二八分的話太虧待你了,就按照四六分吧。”
她也知道自己沒有多少的精力在藥館上,很多事情還是需要王洪生去做,既然大部分的店內事宜,都是要讓王洪生做的,再給二八分,就太資本主義了。
本身兩人就算是合作的關系。
王洪生提出來,說明他是個重恩的人,但是白繡繡卻不能這么答應。
這四六,王洪生怎么都不肯要,他覺得自己什么都沒有出,只是幫忙看著點,這個機會也是白繡繡給自己的,要是還要拿這么多,他自己都良心不安。
兩人推辭來推辭去的,最后定下了三七分,也算是每個人都各退一步。
王洪生把自己的積蓄都拿了出來,就為了開這個藥館,兩人選好了地址后,就在學校附近,裝修的事情,少不了要麻煩蘇望亭。
見白繡繡終于理自己了,蘇望亭哼哼唧唧的,“現在知道你老公的重要性了?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段時間,過幾天就又要走了,你也不知道多陪陪我。”
“藥館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擱淺著,沒時間去弄,到現在才有點時間去做這個藥館,等到時候開起來了,你的負擔和壓力也能少點,國醫館這邊就不需要你來做補貼了。”白繡繡安撫了一句蘇望亭,隨后又夸了他一句,“你在外面賺錢養家,太辛苦了。”
她發現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等這個藥館開起來之后,也算是側面把國醫館的名氣給弄上去,到時候賺了錢也賺了名,她打算做成國醫品牌。
完全的中醫制藥。
讓所有的人都看到中醫的文化和魅力。
這個事情,白繡繡覺得自己到退休后都還能一直做。
蘇望亭也知道白繡繡想要做的是什么,也就是嘴巴上說說,只要人愿意哄自己就成了,現在一聽白繡繡這么說,立馬心里頭就舒服了,他高高興興的去幫白繡繡找了裝修隊,還盯著人裝了幾天。
藥館的裝修要方便許多。
不過兩個月就能掛牌營業了。
在這期間,白繡繡還得跑營業執照,她的面子還算是大,去了以后都是很快就能辦妥的,畢竟大家都知道她做的事情,也算是行了個方便。
白繡繡也沒有讓人少辦事,貼心的給人都準備了一瓶藥膏,這一瓶跌打損傷的藥,光賣都要賣十幾塊了,也算是豪氣的很。
在這之前。
白繡繡拿著衣服,去了一趟蘇家。
曹娥儀早就知道蘇望亭回來了,但是愣是沒等到兒子上門,等來等去,等的人都急起來了,最后等來的也只是白繡繡一個人。
瞧見白繡繡,曹娥儀嘆了口氣,沒忍住問了一句,“望亭呢,他還真想跟這個家給斷了?這都幾年了,跟他爸認個錯就得了,都是一家人,回來也不看看他爸?”
她們兩個還能有多少年好活啊。
曹娥儀現在就覺得,對這些子孫后輩,就是看一眼少一眼。
結果兒子跟自己的丈夫,還在那里斗氣,到現在兩個人誰都不肯服軟。
白繡繡看著眼前的曹娥儀,想到自己剛重生回來的時候,她其實還算是年輕,精神抖擻的很,這二十多年過去了,曹娥儀也老了,只能依稀看出曾經的樣子。
她走路也蹣跚了。
白繡繡道:“望亭給您和爸買了衣服,他這個人的脾氣,媽您也知道,倔得很,我回去一定多勸勸他,我看你和爸這樣兩個人一塊生活,我不太放心,找個阿姨來照顧照顧你們吧。”
這年紀大了,子女都不在身邊,兩老有個什么的,都不知道。
白繡繡只能空了就來,就怕出個什么意外,她每次來還都給兩老把脈,又給他們弄點強身健體的藥,年紀大了,跟藥就離不開了。
好在的是,目前看來,兩老的身子骨都還好。
曹娥儀擺擺手,“我還能干呢,老頭要不是我伺候的話,肯定不舒坦,就別花那個冤枉錢了,你那學校到處都得花錢,多花點錢到學生上面,我們兩個啊,不需要你操心。”
她也是服了自己這個兒媳婦的,做的事情她知道是好事,從以前走過來的人,也希望能看到國家的強盛,對于白繡繡做的,自然是百分百支持的。
之前還要把退休工資拿出來,說要盡一份心力,被白繡繡給拒絕了。
兩老還得留著這些錢傍身呢。
為人子女的,就不能為了這些事情,去麻煩年邁的長輩。
“幫著家里的衛生做做,把飯做做也好,到時候我去看看,媽您就別拒絕我了。”白繡繡接下來估計會更忙,也實在是怕自己不能及時過來,萬一有個什么,還沒辦法及時發現的。
曹娥儀拗不過白繡繡,就讓白繡繡找的話,就找便宜的,可別找貴的。
她嘴里念叨著,“現在的物價,嘖嘖,真是越來越貴了,還好我和你爸那點退休工資還多,要不然的話……”
現在孩子們都有自己的事情,回來看她們的人就越來越少了。
等到自己的年紀大了,也有了孩子,白繡繡就見不到曹娥儀和蘇景榮這樣,所以才會有時間就過來看看,也怕老人孤單。
中午在蘇家吃了頓飯,蘇景榮頭發已經花白了,沒瞧見蘇望亭來,哼了一聲,一聲不吭的在那吃飯。
兩父子的脾氣不得不說,還真是像,一個比一個的倔強。
回去后。
白繡繡就把事情和蘇望亭說了說,她道:“怎么說那也是你爸媽,之前的事情,他們也只是因為擔心你,所以才會這樣,我們為人子女的,只要父母的出發點是為了自己好,不管方式怎么樣,都是要懂得感恩的,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是以后咱們的孩子不愿意結婚,你非要他們結婚,他們不聽你的話,你要跟他們斷絕關系,他們真跟你斷絕關系了,幾年都不回來見你,你心里好受么?”
蘇望亭看了她一眼,“你這是什么比喻。”
“話糙理不糙,我們也應該將心比心。”白繡繡覺得蘇望亭已經很幸福了,至少比自己要好太多。
她現在除了每年給點錢回白家之外,幾乎不和白建國、林曉梅有什么另外的牽扯。
等到了年紀大了,白建國和林曉梅比起年輕時候倒是好了一些,有時候自己地里弄了點什么,還會知道分成三份,每個孩子都給送去一份。
只是這遲來的關心,對于白繡繡和白鳳珠來說,都不重要了。
而白昌棟,雖然還是會照顧他們,但是卻也是跟他們越來越遠,反而和自己媳婦的娘家人更像是一家人。
年輕時候犯的錯,到了年老的時候,就一一體現出來了。
一開始的時候,林曉梅還會抓著人在那哭,說自己命苦,到后來被人罵了一通,說是她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說起來都是活該。
人在做天在看。
現在女兒不孝順,兒子不孝順,都是他們自己做出來的。
村子里老一輩的人,都是知道白繡繡三姐弟的,大姐性子柔和,但是被趕了出去,還被斷了關系,二姐更是了不起的中醫,救了整個村子的命,現在都還在為了中醫事業奮斗,至于最小的那個,白昌棟現在也是部隊里上了高位的。
也就只有這個兒子,白建國和林曉梅是花了全部心思培養的,但是卻是吸了女娃娃的血去培養。
白昌棟做的也不會差,每個月都會寄錢回來,因為是在部隊里,所以誰也不能說白昌棟不好,該做的做到就成了。
白繡繡自認自己家里,父母關系是一塌糊涂,所以對于蘇景榮和曹娥儀,這么關心蘇望亭,還是有些羨慕的。
聽到這話,蘇望亭沒吭聲,半晌后才道:“明天我就去看看她們。”
其實他也想自己父母了。
自己現在也算是混出個頭來了,至少沒有生意失敗。
見蘇望亭這么說,白繡繡才點了點頭,兩邊都是需要個臺階下的,只要給了這個臺階那就夠了。
第二天蘇望亭去蘇家,白繡繡繼續忙藥館的事情。
她決定要做出品牌來,名字就叫華夏國醫,作為商標,到時候賣出去,大家就能認定了這個品牌,這樣做起來也能更大。
在標簽上,還要寫上國醫館,注明是國醫館研制出品。
光這個標簽就夠白繡繡忙的了。
還有就是之前研制的藥膏,基本上也得都掛上牌,白繡繡依舊每天賣二十瓶,不一樣的是,是每樣二十瓶、
國醫館有一塊土地,是白繡繡專門空出來,給自己種藥材的,有些藥材就能種出來。
自從辭職做國醫館之后,白繡繡發現自己的空間再度升級了。
珍貴藥材上面一級的迷霧散開,顯露出來的是藥材種子,旁邊還有培育方法,白繡繡驚奇的發現,這些種子能在外面種出來。
這么一來的話,以后這些藥材種出來,她可以帶著人跟自己一起研制,研制出來的藥膏,就拿去國醫館賣,這樣自己能輕松一些。
白繡繡更堅定了這個空間,怕是只要自己將中醫發揚光大,他就會一路往上升級。
這些事情都做完后,白繡繡幾乎是忙得不著地,八月份蘇望亭又回去了深海,而季平生也先被接了過來。
這是季平生第一次看到這么好的房子。
白繡繡這間屋子,是獨立的兩層樓,這是她的單位房,只要白繡繡想要住,就能給一直住,這邊算是親近,四周圍的鄰居隔得不會很近。
一進去,就能看到白繡繡在院子里種的花,還有旁邊的大樹,下面則是一張桌子,平日里蘇望亭會在這邊喝喝茶。
里面就是客廳,廚房,雜物室。
白繡繡收拾出了一間客房,是在一摟的,這樣季平生會方便一些,不用上上下下的,都要人幫忙。
知道季平生要來。
蘇沅早早的就起了床,打開自己的衣服箱子,把疊好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外扔,卻愣是沒有找到一件好看的。
她急的探出腦袋往外喊,“媽,爸爸前幾天給我從深海帶回來的衣服呢,聽說是從港島那邊拿來的,我怎么找不到了。”
“怎么會找不到,就在你柜子里啊,你在好好找找。”白繡繡剛收拾好,打算吃個早飯就出門接孩子去,隨口就回了一句。
瞧見白繡繡要走,蘇沅趕緊喊住她,“媽媽,你等等我,我跟你一道去。”
白繡繡本就納悶蘇沅這個愛賴床的小懶豬,怎么今天就起得這么早,現在還要跟自己一塊出門,她微微蹙起眉頭,“我不是出去玩,我有正事要辦,你在家里頭待著就成。”
“不行,我得和你一塊去。”蘇沅非常堅持。
她把門關上以后,繼續找自己的衣服,這是第二次見季平生了,必須要好好的打扮打扮。
蘇沅找了半天,終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件新衣服。
是一條裙子。
蘇沅穿上后,在梳妝鏡前看了又看,裙子比較勾勒身材,露出兩條嫩生生的胳膊,顯得肌膚勝雪,她濃密黑長的情絲披散而下。
掛在了耳朵后面,露出一張精致的小臉。
鏡子里的女孩子,眉眼彎彎,面若桃花,漂亮的像是個小公主。
蘇沅抿唇笑了笑,眼睛閃亮亮的,布滿了璀璨的星光。
今天可以看到季平生了!
不行,感覺臉上還少了什么,她咚咚咚的趕緊下了樓,喊了一聲:“媽。”
白繡繡剛做完早飯,就聽到蘇沅催魂似的在那喊她,她有些無奈,“又怎么了?”
將早飯擺在了飯桌上,一抬眸就看到了刻意打扮過的蘇沅,她一怔,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個剛出生的小豆丁,如今已經亭亭玉立了。
之前白繡繡總覺得蘇沅是小孩子,可是現在這個樣子的蘇沅,已經出落的精致無比,像極了自己的眉眼,還有蘇望亭的傲氣,就像是一個小太陽一樣。
蘇沅朝著白繡繡轉了轉圈,“媽,好不好看,之前爸不是說給你帶了口紅么,你借我涂涂唄。”
她已經到了愛打扮的年紀了。
白繡繡回過神來,倒也沒有制止蘇沅,只是道:“你要是等到發育的再成熟一些,去打扮的話,那樣會更好看,現在的話,媽媽覺得你扎個馬尾是最好看的。”
“不好看么?”蘇沅一下就癟了,低下頭看看自己的打扮,電視里不都是這樣的么,明明很好看啊。
不過蘇沅還是很相信白繡繡審美的,她一下子就有些不自信了,“我就偶爾打扮一次,電視里都是這樣。”
白繡繡笑了起來,“怎么,今天有約么?”
蘇沅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媽媽,我跟你去接人。”
“行了,先吃早飯吧,喊你二哥去。”白繡繡還是比較開明的、
最近蘇沅也確實聽話了不少。
蘇沅乖乖的去喊了蘇辭。
現在兩人有點鬧矛盾,沒像之前一樣,天天在一塊。
蘇辭覺得蘇沅有少女心思了,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和自己說,上一回還為了季平生和自己生氣,他心里有疙瘩,最近也開始跟其他同學一起去圖書館看看書,或是打打籃球。
今天蘇辭就跟人約了出門。
白繡繡道:“你早點回來,今天家里有客人來。”
蘇辭哦了一聲,看向了刻意打扮過的蘇沅,搖了搖頭,心里覺得女大不中留。
最近兩兄妹都不在一塊活動了,白繡繡看了一眼興致勃勃跟著自己的蘇沅,問了一句,“最近和二哥鬧矛盾了?”
“沒有啊,誰有那閑功夫跟他鬧矛盾呀。”蘇沅想著季平生最重要,其他的事情都得先往后靠靠。
見蘇沅絲毫不知情的樣子,白繡繡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兩兄妹只是一直都在一塊,現在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和朋友,倒也是正常。
這樣也比蘇念那樣好,一整天都和數學打交道,連自己的朋友都沒有,頂多就只有少時的那些玩伴。
白繡繡覺得,人還是需要朋友的,要不然就太孤單了,會顯得格格不入。
很多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天才,但她卻希望孩子普通一點。
天才承擔的比起普通人多太多了。
到了火車站,蘇沅眼睛直勾勾盯著出站口,一眼就看到了坐輪椅來的季平生,他比較特殊,所以是乘務員推出來的,蘇沅興奮的朝著人招了招手。
“季平生!”
她跑了過去。
看著蘇沅,季平生微微蹙起眉頭,看起來表面毫無波瀾。
終于接到了季平生,一路上蘇沅都是嘰嘰喳喳的,一直在說南城的事情,季平生一句話不說,只有白繡繡問起來的時候,會回答。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蘇沅的熱情。
一直到了家里。
季平生看著眼前,察覺到了和對方的差距。
到了里面后,才發現客廳里還擺放著電視機。
蘇沅絲毫沒有察覺到季平生的不對勁,而是打開了電視劇,非常熱情的分享,“這是我爸回來后剛買的,是彩色的,比黑白的視覺感好太多了,你平時都看哪個臺,我給你放。”
季平生抿著薄唇,沒有說話。
福利院能有一口飯吃就不錯了,怎么可能會有電視看。
不過季平生也能感覺到,蘇沅對自己的善意,只是他沉默寡言習慣了,所以顯得有些孤僻。
白繡繡看了一眼蘇沅,“行了沅沅,我給平生把把脈。”
一聽這話,蘇沅立馬就乖乖讓開了,給季平生看腿才是最重要的。
白繡繡把脈后,就開始制定了治療方案,季平生的腿是被重物撞擊過后,導致的無法行走癱瘓,要想重新站起來,需要把骨頭重新敲掉長起來,這只是第一步,后面還需要神經修復,將血液流暢化,需要時常按摩腿部,再等之后,就要看腿有沒有知覺了,哪怕只是一點點,也是一個進步。
針灸,腿部敷藥、吃藥、按摩,都是缺一不可的。
還有骨頭的穩定生長。
白繡繡看向季平生,說道:“你的腿需要把骨頭敲了之后,重新生長。”
“好。”
反正腿部也沒有感覺,季平生聽到白繡繡說,能夠治療的時候,就已經很高興了,父親帶著自己看這么多醫生,沒一個醫生說自己是能重新站起來的。
現在有這個機會,幾乎是讓他已經死了心,又有了一絲希望。
蘇沅小臉都皺在了一塊,“那一定會很痛吧。”
“我的腿沒有知覺,不會痛。”難得的,季平生回了蘇沅。
聽到這話,蘇沅卻是沒有好受一些,只覺得季平生好慘。
等到白繡繡幫忙把季平生的褲子脫下來時,看到腿上面的傷痕,甚至還有燙傷時,她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腿部沒感覺,哪怕弄去了,也是沒有感覺的。
這樣也就更容易受傷了。
再看季平生的樣子,面色淡淡,似乎早就習慣了。
白繡繡哪怕見多了病人的慘狀,但在看到病人受折磨時,還是會感覺到難受。
季平生年紀也不大,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檢查了一下,發現確實都是沒有知覺的。
白繡繡看向季平生,說道:“等明天開始,我會給你泡藥浴,先把腿部骨頭泡軟,到時候會輕松一些。”
“好。”
家里多了個孩子,很多事情就沒那么方便了。
白繡繡叫了蘇沅回房間,說道:“你是個女孩子,以后要穿好衣服才能下樓,知道么?”
蘇沅穿衣服都習慣了,下樓也是穿個睡衣睡裙的,平時家里都是家里人,也就算了,雖然說過幾遍,可是架不住蘇沅說這么穿著舒服,只能隨她去了。
可現在家里多了個季平生,白繡繡肯定是要交代自己閨女的。
蘇沅敷衍的應了下來。
白繡繡又交代了幾句,蘇沅聽的有些煩,眼珠子一轉,說道:“二哥怎么還不回來,該不會是搞對象了吧。”
“搞對象?”白繡繡一愣、
蘇辭這么聽話,成績又好,搞對象這事情白繡繡從來不會往自己這個兒子上面相。
聽到老媽果然被自己轉移話題了,蘇沅一本正經的點頭,“對啊,媽你是不知道,學校里喜歡我二哥的人可多了,有個一班的女孩子,長得怪漂亮的,就喜歡二哥,整天約二哥去圖書館呢。”
下半年就要上高三了,一年功夫很快的,就要高考了,這時候自然是要花功夫在高考上,哪能搞對象。
等到蘇辭回來,白繡繡就開始明里暗里的說著話,聽得蘇辭都有些云里霧里的。
蘇沅偷笑,然后給季平生夾雞腿,她朝著季平生眨眨眼,“我媽做的飯菜可好吃了,你太瘦了,得補補身體。”
沒人對季平生這么好過。
看著眼前的一切,就仿佛自己也是這個家中的一份子一般。
身邊人笑靨如花的模樣,也讓季平生仿佛生活在夢里。
雞腿很好吃。
是他吃過最好吃的食物。
暑假過后,蘇沅和蘇辭就正式進入了高三生涯,高三就沒那么輕松了,蘇沅一改之前的迷糊,不愿意讀書的樣子,反而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的上心。
她想要考一個好成績。
考一個好學校,至少讓白繡繡和蘇望亭都高興一回。
白繡繡這邊的藥館也正式開始營業了,還有國醫館也開了學。
文化課的老師,白繡繡之前還在操心呢,沒想到就有個意外來客來了。
看著眼前的袁錫元,她倒是有些詫異,“袁大哥,你怎么來了,是商標的事情出什么問題了么。”
醫藥館的商標,白繡繡想到袁錫元那邊有人脈,當時就去找了袁錫元,而袁錫元也熱情的很,一口就答應了,說一定會幫她搞定的。
現在不好叫四姐夫了,畢竟兩人已經離婚多年了。
蘇明媚沒結婚,袁錫元也沒結婚,不過不一樣的是,蘇明媚是想要和袁錫元復婚,而袁錫元是對婚姻徹底失望。
這一回,袁錫元來找白繡繡是有其他的事情。
他搖了搖頭,道:“商標的事情,廠子里一聽是你的事情,立馬就安排同意了,價格也是給的最實惠的價格,這事情你不用操心。”
說完話后,他頓了頓,笑著道:“我這一回找你,是知道你的國醫館要開學了,聽說缺文化課老師?我這不就是厚著臉皮來,想要給你推薦個人么。”
“你的意思是?”
白繡繡大概知道是誰了。
袁錫元坐進來之后,嘆了口氣,“雯雯這孩子,把自己學校的工作給辭了,說是要去鄉下支教,但是鄉下的情況,我也知道是個什么樣的,這份心是好的,若是雯雯不是個姑娘,是個男孩子,我就讓他去了,可是一個女孩子到了人生地不熟的鄉下,若是出點什么事情,那該怎么辦?”
這是的。
白繡繡完全能夠理解,她也是為人父母的,要是蘇沅要去做支教,她肯定也不放心。
哪怕知道這是一件好事。
她道:“所以你打算讓雯雯來我這里上課是么?”
“對,你這國醫館,也是有意義的事情啊,我一聽你這邊少老師,立馬就想著雯雯或許能派上用場,總比去鄉下好吧。”袁錫元搖搖頭。
他就這么一個姑娘。
寶貝的跟什么似的。
白繡繡前幾年也見過袁雯,和袁錫元一樣,性子熱情,又是個心地善良的主,做事情有自己的主見,其實小輩里面,對每一個孩子,白繡繡都還是挺喜歡的,沒有沾染了父母的壞習性,反而都是往好的方面去發展。
她也愿意給年輕人一個機會。
白繡繡笑道:“成啊,那就讓她來試試看吧,要是行的話,就留在我這。”
文化課的老師,她一直都是缺的。
一聽白繡繡答應,袁錫元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他感慨道:“你是不知道繡繡,我家孩子,真的就佩服你,還說要像你學習,看你在鄉下開那個衛生學校,就也想要去鄉下做支教,說女人就要活出自己的價值,現在要是知道能跟著你一起工作,她一定很高興。”
白繡繡的事跡,確實是讓孩子們,特別是女孩子們,都佩服的。
創造自我價值的女性,在哪里都是受歡迎的。
白繡繡只是淡淡一笑,“我們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那就是為國家做貢獻了,做什么事情,不分意義大小,每個人都是在為了國家更好而努力。”
看著白繡繡,袁錫元突然想到了蘇明媚。
當初的蘇明媚,這么不喜歡白繡繡,或許就是因為覺得她,跟自己太不一樣。
對于自己不一樣的人,總是會有所排斥。
袁錫元收回了思緒,告別了白繡繡就回了家去。
到家后,就把白繡繡讓她去學校里做老師的事情,和袁雯說了說,他道:“你舅媽想你去幫她,這國醫館你也是知道的,不收孩子們的學費,來的都還是無父無母的孤苦孩子,現在學校里缺老師,你與其去鄉下做支教,不如去培養這一批未來國家的棟梁之材的好。”
白繡繡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現在知道白繡繡是想要培養國醫出來,自然知道這些孩子,將來對國家的貢獻,一定不會少。
袁雯糾結了許久。
而袁錫元又在那道:“雯雯,爸爸不放心你在鄉下。”
父之愛之深沉。
袁雯最后還是決定留在了國醫館。
國醫藥館的商標,這事情先前白繡繡是去找的袁錫元幫忙,現在搞定了之后,白繡繡將制作好的藥膏瓶子,貼上了商標,由王洪生負責貼標簽價格販賣。
一開業。
因為早有名氣的關系,加上白繡繡還讓王洪生去發了傳單和小廣告,立馬就有了一大批人來買,有些藥大家都是買過的,知道藥效所在,到了下午,幾乎是一售而空。
一天下來的營業額,就驚人的很。
華夏國醫這個品牌,立馬就打出去了名氣。
而且南城人幾乎都知道了,這個品牌,是由白繡繡研制開發的,也是國醫館聯名一塊做的。
白繡繡的事跡引起了報刊的注意,潘麗梅年紀一大把了,還要被哄著出了山,去找白繡繡說這個事情。
兩人算是好友見面了,潘麗梅笑著道:“這都好些年沒見了吧,我都退休了,這幫兔崽子知道我和你認識,還要把我拉出來,讓我來跟你說說情,接受一次采訪。”
“其實也沒什么好采訪的,我這段時間太忙了,要采訪也得過段時間再說了。”白繡繡搖了搖頭,道。
她最近忙著教學,忙著制藥,還要治療季平生的腿疾,根本就轉不開身來。
前兩天,蘇望亭還打電話回來,說讓她抽空看看房子,他一個人可不敢做主。
這沒法,她事情就更多了,抽空的話,那只能抽周末過去了,還得叫李英不排專家號的日子來幫自己代代課,一來一去的,大部分的時間都耽擱在路上。
白繡繡再一次感慨,不說別的,現在的交通,確實是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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